“奶奶的身子各项机能的都不好了,这不是病,而是人上了年纪都这样,在大燕朝也是很长寿了。”
“是啊。”赵氏点点头,“你肚子里的孩子还好吧?可是闹腾的厉害?”
“闹腾着呢,是不是的踢我几脚,生怕我忘了他似的,性子指不定以后会像妘儿,到时候可是让人头疼了。”
“调皮点也没有什么不好,只要身子健健康康的就比什么都好,宫里别的妃子都无所出,如今你再次有了身孕,为叶家诞下三位皇子一位公主,这比什么都好,都是在自己的肚子里出来,总好过别的女人生下的。”
她曾经也想不到皇上真的能独宠自己的女儿,就算是让她现在闭上眼,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了。
“是,娘就不用为我担心了,妘儿不是和镇国将军府的孙少爷定亲了吗?”还是她二师兄的儿子。
想想这辈分,让她真的是想笑想尖叫。
说到这里,赵氏就无奈的笑了。
“你还别说,殷家的小少爷一听说以后要娶妘儿,听说和老将军就闹起来,连饭都不肯吃,说什么都不同意,非要娶一个打不过他的媳妇儿不成,把老将军气的,吊着他就打了十几下,妘儿听说了之后,就提着剑冲去将军府,在门口大声嚷着,他不想娶,她还不想嫁呢,结果就把人家给说的哭了好几天,你说说,这都是什么事?”
“女儿才没有说错,女儿才不嫁给那个小白脸,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我要了做什么?累赘?”周妘从外面进来,一身红色的骑马装,手里还拎着一条马鞭,小脸上带着怒气,却依旧显得英姿飒爽。
她一进来就冲到周媚身边,挽着她的胳膊道:“大姐,你也帮着妘儿说说娘,我可没说要嫁给那个面团。”
周媚本来就有些憋不住,这下子更是笑的前仰后合,最后还是在妹子那幽怨的眼神里才好不容易把笑容憋回去。
“你呀,这是要做什么?怎么能打到人家的门上?还把人家给说哭了,你还要不要名声了?”
“不要了,反正爹娘也不疼妘儿,大姐你是不知道,前些日子我和二哥还有京城里的那些人去外面玩,我就一甩鞭子,那面团就吓得蹲在地上了,我要的可是个比我还厉害的男子,让我嫁给他?他想得美,连给我提鞋我都不愿意。”
“妘儿,怎么说话呢?越来越放肆了。”赵氏板起脸训斥道。
周妘也知道自己说的有些太过,多在周媚的怀里吐吐舌头,赶忙道:“娘,不生气,女儿错了。”
“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有你一个姑娘家选夫婿的道理。”
“哎,娘啊,别女儿一认错,你就给我一棍子,就算我不能那么放肆,您总要听听女儿的意见吧?您想啊,万一以后那面团和别人打架,难不成还要躲在女儿的身后?这是怎么回事,也不好看呀不是?您想想,想想嘛。”
看到女儿那古灵精怪的故作无奈的模样,赵氏的脸板不起来了,这一松气,顿时就噗呲笑出声。
“你呀,歪道理就是多,你出去问问,那个京城里的公子哥看到你不是躲得远远的,也就殷家小公子,还能陪着你玩玩。”
“哼,他那是被我欺负的上瘾了。”
周媚扭头掩唇,不断的告诫自己千万别失态,否则会让妹子的脸上无光。
镇国将军府,松涛园书房内,一个少年正在捧着一本书,坐在临床前看的入神,窗外打下来的阳光,将他的五官渲染上一片明媚的金黄,长而卷翘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射出淡淡的蝶翼般的阴影,肤色更是白皙而粉嫩,只是五官却并不柔和,也不会像殷延青那般凌厉,而是有种把控全局的自傲,这在一个九岁孩子的身上着实是少见的。
突然,在他翻书的时候,用力的打了一个喷嚏。
旁边的一个小厮顿时吓得不轻,他家的孙少爷可是上个月因为哭得太厉害哭晕过去好几回,后来还发烧起来,好不容易康复了,却变得比以前都安静很多,但是也沉稳很多。
“孙少爷,您没事吧?”
“我没事,去厨房里给我熬完鸡汤过来。”
“是,小的这就去。”
等屋子安静下来,他才将书扣在自己的腿上,背靠着椅背,扭头看着窗外的白雪融化。
“臭丫头,这小子可是被你欺负的很惨,看爷怎么收拾你。”
啊,要问他是谁?小爷不才,不过是被一颗炸弹轰死的无才杀手一枚罢了,话说原主也确实是怂,不愧是那个臭丫头嘴里的面团,居然被说了几句难听的,就哭得要死要活的,还染上风寒一命呜呼。明明他家的那个老爷子在这小子的屁股上扇了十几巴掌都没事,也太软了吧?
不过想到那个嚣张的小丫头,他认了,娶了就娶了,不整的那个臭丫头哭爹喊娘的,他就枉费华夏国特工组第一杀手的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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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一半在八十万左右完结,随后还有几个番外。就酱紫
【第一卷】第132章,孤独的狼
中午在府里用过午膳,周媚本来打算离开的,却看到陆氏带着几个丫头过来了,看到周媚也是有些吃惊,估计不是循着她来的。
“臣妇参见皇后娘娘。”
“舅母无须多礼,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了?”周媚上前搀扶起她,几个人在这边坐下。
陆氏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想着很久没有来走走了,昨儿媛姐儿刚走,我就想着来珊儿这里走走。”
“看来是女婿来送年货的吧?”赵氏笑道。
“是啊,都是那边的特产,也给你送来了一些。”说着,有看向周媚道:“娘娘,太子殿下再有两三年也要娶妻了吧?”
“……嗯!”她点点头,似乎有些不想提这个话题,没想到自己养大的儿子一转眼就是别人的了,不知道别的夫人是否也和自己一样的想法,想一想,很多难以相处的婆婆,大概最开始的想法都是和自己一样。
不过,她也只是想想,虐待儿媳妇什么的事情,她可是真的做不出来,毕竟以后儿子登基之后,封了皇后,他们也会很少在宫里,说句实话,那座皇宫真的没有什么关系,住不住的都无所谓。
“哎,这时间过得真快,想想我还是姑娘那会,转眼间孙儿也都好几岁了。”
“可不是,这不一眨眼,太子也要成亲了。”
陆氏娇嗔的瞪了赵氏一眼,“你就别感慨了,瞧着你还想二十岁的样子,一点都不见老。”
“这都是娘娘的功劳,给我用的药浴泡澡,病很少生,觉得精神一直都很好,嫂子不是也一直用着嘛。”
“嗯,用着呢。”
只是虽说看起来比别的同龄的夫人要年轻许多,但是心里并不见的就年轻。
“我听说舅父的身子已经不太好了,太医看过也没说别的,只是让他偶尔服用一碗参汤,可能是年纪太大了。”
陆氏点点头:“是啊,有人出生,总会有人离开,舅父今年也快九十岁了,连路都走不稳了,似乎舅母一走,舅父的身子就格外的不好了。”
周媚心里也是觉得有些凄凉,孙氏早在几年前就病故了,随后就是舅祖母,而如今舅祖母的身子也不好了吗?下一个又会是谁?
抬头看着面前依旧宛若三十岁的美妇一般的赵氏,希望她能活的够久,否则的话她真的不知道能否承受的住与否。
刚穿过来的时候,她就觉得赵氏是个好母亲,这些年对她是疼到心坎里,比起自己的生母,似乎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那边当她是自动提款机,这边把她深深的放在心里,即使灵魂不属于原来的周媚,她也觉得毫无违和感。
这就是她的母亲!
回到宫里,她的情绪一直低落了一夜,叶瑖似乎知道她心中的想法,也没有问,更没有去打扰,只是睡觉的时候将她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如同世上最珍贵的宝贝一般。
这一个新年,宫里没有宫宴,毕竟皇后娘娘身怀皇嗣,受不得太多的劳累,好在文武百官都习惯了,景帝对于这种事情是很随意的,一年下来娘娘在宫里设宴款待京中命妇也最多就是三四次,年节宫宴也偶尔会有,没有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建安十年,这是叶瑖登基的第十年,这一年依旧会有开科,周媚知道周锐今年是会下场的,这几年除了最开始的童生试一举夺魁之后,他就没有再次去参加考试,而建安七年的举人是同样是一举夺魁。
天下不少的学子都觉得很是倒霉,你说你要是想要下场,就一下子直接高中状元,何必还要一年一次,这让他们都有很大的压力好不好?
明明举得自己有几分把握高中的,每一次他的出现都让自己的几分把握变得一分都悬乎,能不这么折腾人嘛?
你家大姐是当今的皇后娘娘,求求您周二少爷,您直接让皇上辞官吧,咱们不会多说什么的。
诸如此类的言语周媚这几年听过很多,奈何她家的二弟依旧不动如山,该如何还是如何,薛先生在周家已经十多年了,他说等到以后将周锐教导过后,就赋闲回家种种花草养养鸡,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但是周锐却不同意,说以后要为先生养老送终,把薛先生给感动的那一夜生生的将自己灌醉了,最后似乎还胡言乱语起来,还是被陈硕给扛回房间,第二日醒来把耍酒疯的事忘得一干二净,让府里的人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