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瞄了王义德一眼,眼神焦灼,支支吾吾。
千歌沉声道:“王大人是自己人,直说便罢。”
“是,王爷,”青山语速奇快,“刚才青峰领王小姐去花园赏景,恰巧遇上安家妻夫……她们昏过去了!”
王义德显然直接将青山隐去的部分脑补出来,气的吹胡子瞪眼:“逆女!”
千歌忙安抚一句:“可能其中有什么误会吧!走,先去看看!”
王义德连请千歌先行的基本规矩都忘了。闻言急急跟在带路的青山后。千歌在后面看似着急实则信步跟随,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
两人很快来到事故发生地,安家妻夫已经被人扶下去。王武易好端端地坐在亭子下优哉游哉。贼眼还在不安分地打量着花园有没有可以采撷的美男。
还好自己有意提防,这些天都不让府里的年轻男仆到处走动,不然指不定这会子王武易的魔爪会伸向谁!
千歌一见王武易那双透露/秽气息的眼睛,心里就百般膈应。也不走过去,淡声道:“大人想必有私事说罢,本王就不去掺一脚了。不过若是此事没有个交代,本王就算有心也只能无力了。”
说罢。她回头走去。同时挥挥手,花园里所有下人都老实离开。
王义德见状心里一咯噔,知道这事不处理好。她全家的前程都会葬送在自己这个逆女手里。心里压着气走过去,问道:“安家怎么回事?”
王武易见自己母亲来了,眼睛一亮:“娘,安家儿子就在王爷府里。不如您求求王爷将他赏给我吧!”
王义德声音一沉:“我问你安家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看上她家儿子。他们不巴巴地送过来不说,还敢向王爷说三道四的。女儿只是给了她们一点教训……”
“啪!”
“娘!你打我!”
“我恨不得打死你这个不成器的!”
千歌偷听到这里,无声地咧嘴一笑。睨了后的青峰一眼,示意离开。
两人一起去看了看昏过去的二老,不打扰她们的休息便退了出来。一走出来,千歌就拿戏谑的眼神使劲盯着青峰,一直将青峰盯到不好意思。
“咳咳,王爷神机妙算。属下自愧不如。”
“哟西,本王不是送羊入虎口的十恶不赦的恶魔么?”千歌好整以暇地瞅着青峰。
“王爷就别笑话属下了。”
青峰羞愧地都想撞树。偏偏王爷还总是调侃自己。之前王爷说等王武易来了要将她和安家人安排一场巧遇。自己只是不放心多问了两句……而已。
千歌恢复正经:“事到这一步也基本定下来了。王义德心大着呢,只是没人将她往上面提,她在这里又富得很,所以才舍得在这呆着。现在攒足了钱,又有往上爬的机会她,自然绝不会放过。你就放心吧,本王不至于连自己属下的终大事都当做儿戏吧!”
其实她这么做就是想让已经被权势冲醒了头脑的王义德看看自己不成器的女儿多么不着调,也好多管管她。顺便嘛……
嘿嘿,应该还可以替安家捞到一笔不小的精神损失费!
果然,几天之后,王义德自己前来,在千歌的见证下给了安家人一笔可观的费用,并且说明她家女儿不会再干涉安家一分一毫云云。
千歌很高兴,没过几天就安排了青峰和安家长子的定亲事宜。安家二老也很喜欢青峰,笑得合不拢嘴。
这事儿刚告一段落,京城那边又来了新消息,是一道圣旨。大致意思就是京城急事,命王爷带着王妃,务必快速回京城。
里面说的太过含糊,千歌有些质疑手里玩意儿的真实。不过上面盖的大红印章又明显是母皇凤印的杰作,她也没有其他办法。只有依言行事,和闻渊草草收拾了行李,由青山青岩护送,快马加鞭往京城赶。
只是赶路的第一天中午,千歌就受不了了。不是受不了这样的急速奔波,而是心疼面色苍白的闻渊。
青岩青山轮流驾马车赶路,速度很快,只是一个上午就累得够呛。不仅如此,仅仅一个上午,闻渊已经吐了不下五回。千歌心疼,不住地给闻渊喂蜜饯喂酸枣。勉强让他好受一些,可是脸色依旧白的不行。
她看的心里直犯疼,做了一个决定。
“我们在这里歇一歇。青岩青山,你们稍事休息后骑马回王府,将菲儿带来。同时雇两三个可信又懂骑马的马妇来,越快越好。”
千歌并没有背着闻渊吩咐,是以青山青岩退下后闻渊就问出来了。
“我们不是赶路么?你这样做什么?”
“我说了你可别怪我……”千歌生怕自己先斩后奏会被闻渊拒绝,先仅仅抱着他的腰际,才糯糯地说着,“我们两个分开进京吧?”
没有愤怒,没有挣扎,没有……回应。
千歌心里一惊,忐忑地抬起头,恰巧对上闻渊沉静如水的墨黑双眸。
这时,他薄唇轻启,吐出一个字来:“好。”
千歌一愣,忽然心里酸酸的:“你都没有一点不高兴?”
“当然有,”闻渊的语气如平静的海水波澜不惊,“为何不同我商量?”
“我怕你不同意……”
“所以即使我不高兴,你不也会这么做么?那我多说何益?”
话是这么说,可是……
千歌环抱闻渊的双手紧了紧:“你还是不高兴……”
“皇上急召,即使我不快也不会不懂大局。”
就这样,两人的那一点别扭的小绪就连分别上了马车都不见有好转。
千歌临走前发挥了自己话唠的本质。
“马车一定要驾稳了,不需要赶太快;吃食一定要准备新鲜干净的,隔天了就别留着;多给王妃准备酸甜的吃食和水果,别让王妃难受;一定备足水,王妃吐了也能漱漱口;夜里绝对不要赶路,好好休息才是正经;……”
菲儿心下动容,侧头看了面无表的闻渊一眼,又对车窗外的千歌重重点头。
“王爷不必担心,奴才都记下了。”
千歌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好像该说的都说完了。透过窗帘看了眼闻渊,却见对方不经意地转过头。心里一酸,强笑道:“那成,到了京城,若是见王妃有了半点闪失,本王唯你是问。”
“奴才省得。”
见王爷黯然转上了另一辆马车,菲儿微不可微地叹了一声气,将帘子放下。帘子放下的一瞬间,闻渊倏地转过头,以隐隐颤抖的低沉声音发问:“她走了?”
菲儿低下头:“回王妃,王爷已经上马车了。”
“嗯。”
闻渊再次转过头,盯着马车一角发着呆。
只是闹别扭而已,等回了京就好了。只是……
眼角那一点点湿润、喉咙那一点点哽咽、心中那一点点酸楚是怎么回事?
从办事效率上来看,千歌的决定确实是明智的。仅仅两天的时间,她们已经赶了相当远的一段路。千歌不会骑马,所以只是在马车里任由青山和另一个马妇轮流驾马飞驰。只是这个速度下,即使是坐里头的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样几乎不分昼夜地赶了十来天,千歌明显察觉到两个驾马的都筋疲力尽。干脆命令今晚不赶路,大家都好好睡一觉再说。青山和马妇感激不已,吃了晚饭进了房间便倒头大睡。千歌睡不着,坐在房间内发呆。
不知道这么些天过去了,刺猬是不是还在生气?
想着想着,委屈的泪水慢慢从眼眶里流出来。千歌抹了一把泪,以微哑的声音叫客栈的小二给自己重新沏一壶茶来。
“将你们客栈里最好的茶弄过来。放心,赏银绝对少不了你的。”
“好嘞!这位客官,想喝好茶那您可就来对了!别看我们客栈不如云来客栈出名,可是我们这里的茶水绝对是一等一的好!”小二十分得意地自夸道。
千歌对这小二的话信了几分。云来客栈是自己母皇布下的商线之一,只是母皇商线里的客栈,实在没有多好喝的茶水。是以她才刻意没去云来客栈,而是到了这里。
她被小二的感染到,也不一笑:“还不快去?我都等不及了。”
“好嘞!客官请稍候!”
...
☆、198.皇帝病重
小二动作很快,送来的果然是好茶。千歌疲惫了这么多天,难得高兴一回。捧着茶盏坐在窗边小酌,脑海中回忆的却是那天闻渊同自己说的一字一句。
刺猬生气了,自己没等到和他解开心结再分开,真是失策!这一路上的疲惫也没法让她忘却离开前对方看似不经意的一个扭头。
可是她也不开心啊……他要是一路上跟着自己,子能受得了?别说他了,就连体壮如牛的自己都撑不住。可是他怎么就不明白自己的一番苦心,还非要和自己闹别扭!真是让她……
等等!
刺猬生气好像不是因为两人分道而行,而是因为自己没有跟他商量!
千歌这才恍然醒悟。
迷糊了这么些天,她总算弄明白了。果然是她的错!
到了京城她一定好好道歉……
唔,喝了茶不是应该精神的么?怎么有些困意?估计这些天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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