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歌无语,只好就这样老老实实被喂了整整一碗药。当碗见底的时候,千歌唯一的感觉就是……解脱!嘴里化不开的苦味让千歌连呼吸都觉得是苦的,看来要早点好起来!不然还没被病痛折磨死自己就先被药苦死了!
“歌儿,你早点歇息,母皇就不打扰你了,闻太医也一起退下吧。”
“儿臣恭送母皇。”千歌在上很随意地挥手拜拜,口上说得倒是一本正经。
千凤满脸笑容地走出千歌视线范围后脸上的笑容就很快收起,对跟在后的闻渊问道:“闻太医,歌儿的体怎么样?”
“回皇上,二下体虚弱,应静养为宜。”闻渊眼光一闪,并没有直接回答。
“朕是问你歌儿的体,直接回答朕就好。”千凤声音一沉。
“回皇上,二下从昏迷中醒来后体就虚弱异常,是以才会在夜间吹了一点冷风就咳嗽风寒,”闻渊直言不讳道,“恕微臣医术不精,实在找不出病因来。”
“难道她是随了她父妃的体质么……”千凤脸上一冷,“无论如何卿一定要为歌儿调养着。”
“微臣一定尽力而为,”犹豫一番后闻渊还是说出口,“二下是昏迷后体抱恙,若是寻得当世鬼医无解前来,应当对二下的康复有帮助。只是这鬼医隐于民间,难以寻到。”
“要真如此那朕就命人去民间寻找!”
闻渊对皇帝的态度不解,对自己不学无术的女儿这么关心,不遗余力地疼着,却从没看出她对德妃的孕有什么心理上的重视,这就是帝王的宠么?再想想德妃对皇上的态度,似乎心灰意冷一样。从这看来,或许皇宫之内本就没有所谓的喜欢不喜欢吧。
闻渊刚回闻府,就看见闻峰在正厅亮着一根蜡烛在看医书。闻峰见闻渊终于回来,放下书,揉揉眼睛道:“渊儿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晚?”
“孩儿去了二下那里,二下得了风寒。”
“二下没有为难你吧?”二皇女虽然本不错,只是蛮横的名声在外,闻峰对闻渊有些担心,生怕自己耿直的儿子会得罪了那个小霸王。
“母亲,孩儿没事,二下不像孩儿想象的那么难以相处。”闻渊微笑道,一想到千歌刚才喝着药一张脸皱在一起的样子,嘴角笑意加深。
“那就好,二下毕竟是皇女,渊儿你有什么话说得委婉一些,千万别顶撞到二下,知道么?”闻峰可是知道皇帝对二皇女的维护向来没什么道理可言的。
“孩儿知道。母亲,时间不早了,您快去休息吧。”
“为娘再呆一会子,你先去休息吧。”
闻渊回到卧房,洗漱完躺在上,习惯地抱起蜷缩的小白猫放在前,见小猫睁开眼,对着自己弱弱地“喵呜”一声,好像在跟自己说没事一样,不由放下心,就这样睡了下去。
千歌这些天除了上厕所之外整天被迫躺在上,一天到晚对着金灿灿的被子和帷帐,千歌表示真的很头疼。在忍耐了大约三四天,千歌终于忍不住让人把自己整个内室的布置都换了一通,整个房间从原来的金光灿灿变得终于像个正常人的房间。
千歌在上窝了整整十天,骨头都软了,终于获得闻渊的准许下走动。当软绵无力的双脚终于踩上厚实的大地,千歌忽略了一瞬间的脚软,由衷感受到“脚踏实地”所带来的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闻渊这些天每天都会来千歌这里呆上一个时辰,有时正逢千歌喝药,多数况下看到的是千歌在上一脸认真地看书,不过书的内容他是不清楚的。经过这些天的相处,闻渊进一步确认出二皇女其实没有传言那么恐怖,甚至有几分纯真。这种纯真在二皇女喝药的时候表现的最为明显。
“二下,该喝药了。”千歌刚坐到椅子上,清儿催命般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不一会儿清儿端着一个气腾腾的小碗放在千歌手边。清儿后退一步,眼含笑意等着接下来的好戏。
“……”千歌瘪着嘴看向在一边静坐的闻渊,眼里的幽怨谁都看得出。
喵了个的!不是说喝五天的药就可以了么?!今天都是第十天了第十天啊!
“二下,良药苦口,下还是趁喝的好。”闻渊嘴角一勾,一个微笑称得上是风度翩翩又恳切异常。
好吧,就知道赖不掉!千歌认命,端起小碗,拿勺子搅和几下,屏息将碗里黑乎乎的东西一饮而尽。
闻渊的笑容一直留在嘴角,等千歌放下空空如也的碗的时候悠哉开口:“今天是最后一天,二下再忍晚上最后一次就行了。”
“太好了!”千歌一说话,嘴里的苦味又加倍传送给自己的味蕾,千歌粉嫩的瓜子脸又皱起来。
“二下,虽然您可以下,但天冷风大,还请二下不要出去的好,”闻渊又一次叮嘱,“二下还要休息,微臣就不打扰了,微臣先行告退。”
“闻太医好走,不送。”千歌很想维持住自己的形象,只是自己不怕脏不怕累,就是怕苦没办法,是以早在一次次喝药的时候就已经破功了,所以干脆破罐子破摔,一边目送闻渊离开一边拿玉手使劲往自己嘴里扇着风。
闻渊出门前无意回头看了一眼,二皇女翻着白眼呼着气的样子实在是可的。闻渊微微一笑,好心提醒道:“二下,其实您可以吃块蜜饯去去苦味的,蜜饯不会冲撞到药的。”
这些天闻渊一直没想通二皇女为什么没有吃一块蜜饯,或许这就是女子的骄傲,再苦也不要以过于弱的方式解决问题?
“……”千歌玉手挥动的动作一僵,紧接着闻渊就听到一声急切的叫喊:“菲儿!快去给本下拿蜜饯来!快去!!”
闻渊脚下动作一停,瞠目结舌地看着菲儿匆匆的样子,笑容不加深许多。
☆、二十.初露锋芒
千歌休养的差不多了,闻渊也认同了千歌体逐渐恢复的事实,在她的百般请求下她的母皇千凤也终于松口,同意她来上书房上课。于是千歌就开始了去上书房读书的生活。
不过她在读书这方面明显比千惠有优势,她可以迟到早退甚至直接不去上课,千凤最多会训斥一两句,主要还是依着她的意思来。而段誉这位大学士是靠俸禄吃饭的,发工资的上司都没说话她当然也不说什么。不过千歌还是基本上都去的,不为别的,就为段学士天天看到她的时候那种好像吃了苍蝇但是又卡在喉咙的表。
哎呀,生活实在是太有趣太美好啊……
只是隐隐觉得生活里少了些什么,究竟是什么?千歌在上书房坐着,单手托腮,难得“专注”地看着侃侃而谈的段誉。段誉也不知道说到哪个部分,可能是长久说话又没喝水,实在是渴了,所以才会抽风到提问起来:“二下,不知你可知这句话的意义?”
千歌回过神,对段誉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段师傅刚才问了什么来着?本下没听清。”
段誉恨不得想大逆不道地把千歌给剁了!离自己不到一丈的距离说自己没听清?二下的耳朵是该有多不靠谱才能如此奇葩?但是气归气,还是尽量心平气和地再次问道:“为君王,应当如何拱手垂衣而治国?”
千歌立即接话道:“要我说实话还是说假话?”
“……”段誉觉得自己大逆不道的想法更加强烈,咬牙说道,“都说说看。”
“如果说虚的,那可就太多了,最典型的莫过于《大学》中的一段:治其国,先齐其家;齐其家,先修其;修其,先正其心;正其心,先诚其意;诚其意,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
千歌满不在乎地说了一大串,不想话锋一转,开始批评起之前的内容来:“但是前面这些东西,并不是治国之道,而是明明德于天下之道,说白了就是说怎么让大家都做圣人的。真正的治国之道,才不是书上说的这么光明磊落。”
段誉这会子倒是被千歌的话引出了兴趣,兴味道:“不知二下有什么见解?”旁边的千惠也露出沉思的表。
“想做昏君,当然什么都不怕,当世逍遥,无畏后世的评论批判;想做明君,就麻烦多了。首先你要对自己的国民负责,你要对自己的臣子负责,你更要对自己的妃子负责,各种关系交织成一张大网,牵一发而动全,不保持好平衡就只能等着完蛋。
如果只做守国之主,看上去简单,保护好自己的国家不就成了?可是谁能知道你的邻国会不会对你虎视眈眈?如果想开疆拓土,那更麻烦,你要保住自己,不断壮大自国的各方面实力,还要刺探出其他国家的形,伺机而动,一个弄不好说不定自己损兵折将各种惨败,你说麻不麻烦?”
千歌想起前世自己在商场中起起伏伏的子,不由感慨得多了些。仔细想想,商场就是战场,学到的东西往往又能用于君王之道,果然知识都是共通的啊!
千歌说完后等了一会,见没人说话,不由看了看段誉和千惠,两人都陷入深深的沉思中。千歌顿觉无趣,站起道:“本下乏了,先下去休息了。”走至千惠边,特意拿手在千惠面前挥一挥,笑着说:“大皇姐,快回魂!”
千惠对上千歌明媚的笑颜,一时心绪复杂:“二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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