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旭微微一笑,低垂的眼睑覆盖着试图俯瞰天下的眼眸。
...
☆、154.救人无力
就这么拼尽全力让自己称帝?皇亲国戚的地位都不够满足她的?真有意思!
千歌也玩味地笑了笑,就在东方旭低头微笑的同时。
“行了,时辰不早了,本王也有些困乏,你先下去吧。接下来要做什么,明白了么?”
“回王爷,微臣明白!”
“嗯。记住行事低调,切莫张扬。”
“微臣省得!”
东方旭回答的时候心里闪过一丝不屑。
前些子是谁大张旗鼓地宴请各路朝臣的?当时怎么没想到行事不能张扬,现在才提,晚了些吧?
眼见着东方旭从自己眼前完全消失,千歌才闭上眼,手扶着颈部转了转,才消除些疲惫。
她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有人不愿意在安稳盛世中过子,非要冒险做些几乎不可能成功的事?先不说母皇体好得很,离她传位还早得很,就连皇姐也好好的,还有了孩子,啥都不愁的事嘛!
东方旭是其中一个代表,那些朝臣中早就有人暗地里给自己抛橄榄枝了,不过比较隐晦,也让她知道那些人蠢蠢动的心。
果然,她不明白她们的脑子回路,不过顺藤摸瓜还是可以有的,正好帮皇姐铲除几个早有异心之人。
调整好绪,千歌转去后院找闻渊去了。
后院的空地已经有一小块被松土,而闻渊正撩起衣服蹲在地上拿着小锄头在已经被翻起的地里细细松土,脸颊因阳光晒出淡淡的粉色,脸上也挂着细密的汗珠。墨青站在另一侧微弯着腰大刀阔斧地挥动着锄头。看起来还真有那么几分庄稼人的模样,反正比闻渊像多了。
“哈哈!墨青。我觉得你确实更适合去种地!”
千歌越是说的一本正经,嘴角勾起的弧度就挂的越高。
“主子。你就别笑我了!”墨青停下挥锄头的动作,整个人顺势压在上面,苦着脸埋怨起来,“要不是师傅要松土种药,还不肯假借其他下人之手,这事哪轮得到我来?”
“种药?”千歌一愣,“草药?现在正值盛夏,能种么?”
“有的能。”
闻渊抬起头,冲千歌一笑。接着微微蹙眉。“一会儿吃完饭我要出去一趟,你介意么?”
千歌抬头看了看天色,头已经不再浓烈,天空还是蓝蓝的,要是吃完饭的话天边应该已经染上红霞了吧?
闻渊近来瞒着她偷偷出去过很多回,她都知道他去做什么,只是没有阻止。不过他从没有过晚上出去的时候,一时间,她也有些不放心。
“晚上出去我不放心。晚膳后我跟你一起去吧,就当饭后消食了。”
闻渊抿了抿唇,说道:“好。”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也不用瞒着她吧?再说。她们已经是夫妻。
两人用过晚膳,闻渊习惯地梳着女子的简单发式,挂着药箱带千歌走啊走。走过白里喧闹的街头,忽的拐进一个小巷。带着千歌七弯八绕地往深处走,在路上向千歌解释起来。
“前几天我无聊之下准备做些药丸。却发现手里的药草少了几味,就想着去福善堂买些来,在门口遇到了一个男子,正在门口一个劲儿地磕头,希望坐堂大夫能去帮忙搭个脉,眼看着额头都渗了血。我一时不忍,就让他带我去给他父亲看看病。”
福善堂是京城最大的药房,里头包含了平常治病需要的全部草药,里面的坐堂大夫也是京城里拔尖的,自然有些傲气,不肯为一个没钱人诊治也是正常。况且坐堂大夫一般都不会出堂瞧病,那样费时费力,钱也不多,还不如在堂内舒服。
千歌紧紧牵着闻渊的手跟在他后,一言不发。巷子有点窄,两人并肩走有些困难。
见她不说话,闻渊心里一颤,不知道她是不是不高兴了,轻轻叫了一句:“狐狸?”
他知道,每当他这么叫她的时候,无论再怎么生气她也都会心软。虽然算起来她并未对他真正生过气。
“你每次都是单独来的?”
“第一次是……”
“下次出来多带几个人,注意安全!”
“好。”
两人相牵的手倏地同时握紧,温暖人心。
千歌被闻渊领到一个破旧的茅屋前,只见他捏了捏自己的手心,在门前敲了三下。
“咚咚咚。”
“谁,谁啊?”
一个柔柔弱弱的细碎声音从门缝颤抖着传出来。
“在下闻某。”
里面瞬间没了声,紧接着听到轻微的脚步移动声,然后门被人打开。
“闻小姐,你来了!”
听着这包含着惊喜以及其他绪的声音,千歌眼睛一眯,示威地握紧闻渊的手。
“李公子,令父今天如何了?”
被称为李公子的男子一早看见两人相握的手,眼神一乱,闻言忙引着闻渊向里走。
“闻小姐妙手回,家父已经好了许多了!谢谢闻小姐!”男子眸光一转,轻声问道,“不知这位是……”
“她是我妻主。”
“妻主?!”
男子惊诧重复起来。
闻渊一怔,才笑道:“出门在外,不着女装不方便,是以你唤我小姐的时候我也懒得多说的。”
“啊,那我应该称你为……闻公子?”
男子唇齿间流露的苦涩可是被千歌完全捕捉,不过她也没说话,人家正伤心着呢,自己还不至于落井下石。
“都行吧。”
走至房间外,闻渊对千歌道:“你在门外等我吧,房里有病气。”
千歌挑眉:“你还当我是那个病秧子?”
闻渊无奈一笑。只得从了她。
男子在一旁咬着唇,听他们说完才打开房门:“二位请进。”
“多谢。”
房门一开。浓浓的苦味迎面扑来。千歌只是皱了皱眉,直接跟着闻渊大步走了进去。美眸一扫就将房间的布置看好了。
房间的布置简单到简陋的地步,一个陈旧的梳妆桌上就摆了一把断了好几个齿的木梳,桌上放着一个缺了角的空碗,桌前摆着一个看上去年头也很久的扶手椅。不过虽然破旧除此以外房间只剩下一张,上隆起一块,应该就是男子的父亲了。
闻渊径直走到边坐下,看了一眼空碗:“今天的药喝了?”
“刚喝下。”
千歌看了一眼上的人,两颊深陷,面色暗黄。头发干枯,眼神也倾向浑浊。
“咳咳,闻,闻姑娘!”
上的人显然还未睡下,看见来人浑浊的眼神微微清明,“你,你来了。”
“是我,陈叔,先别说话了。我再给你看看。”
“好,咳咳,好!”
闻渊不再说话,皱着眉专心把脉。
期间陈叔还在不停地咳嗽。男子早就坐在陈叔边为他轻轻拍背。
闻渊收回手背在后,说道:“陈叔,已经比开始时好多了。”
千歌站在闻渊后。看他的小动作就知道他说的只是安慰之词。
婚后朝夕相处,她又发现了他不少小习惯。比如发呆的时候喜欢仰着头看天,比如说谎的时候会背着一只手。
“咳咳。是么?你也别,咳,别安慰我了,我的体我自己清楚。”
一句流畅的话还没说完,陈叔又咳了起来,男子红着眼以帕子捂着陈叔的嘴,继续轻拍的动作。
“爹,你先别说话,先休息!”
“不,爹要说!”
咳了好一阵,陈叔才缓过气,将染了红的帕子挥开,而这回是真的跟缓了过来一般,难得没再咳嗽。
“爹这次怕是不行了,只是我这儿子无依无靠的,我不放心啊!闻姑娘,不知你可有婚配啊?”
“爹!说什么呢!”男子眼眶更红,几乎哭出声来
闻渊一惊,刚要说出实却被千歌拦住。
“他已经娶了正室,不过那正室不能容人,陈叔若想将令郎交托给他倒不如让令郎做他的侍子。”
“是么?”陈叔显然有些失望,但是总比托不了人,死不瞑目要好吧?他微微颤抖地伸出手抓住闻渊的衣角,流出泪来。“不知,不知我家孩子有没有这个福气跟在姑娘边啊?”
闻渊瞥了千歌一眼,知道她刚才善意的谎言是为了守住底线的前提下给快要去的老人家可执行的安慰,就也对陈叔的提议点头表示同意。
“谢,谢……咳咳!”
从小巷走出时,闻渊有些感慨。
“要是早点遇见他们,兴许就不是这副状了。”
其实陈叔得的原本也不是大病,只是常年劳作,营养跟不上子熬不住,一病整个人就好像垮了一样,加上久拖不治,才会严重成这样,自己也是来晚了,只能治标不治本,让陈叔能活一天是一天。
“千金难买早知道,未知的事我们如何能探知?不过那样一个人在福善堂门口跪着,竟也没有人出来帮一下,真是让人心寒。”
就跟现代,为了救亲属,无力支付医药费的人在医院磕头,而医院里无人管他,偏偏那人磕头的地方还挂着救死扶伤的牌子一般。
实在讽刺。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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