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他们并不知道,”卢八娘坦言道,这些事情她不用对司马十七郎隐瞒,“父亲和母亲没有能力接手这些,如果给了他们,反倒是麻烦。还是都交给郎君为好。”
“那我们以后每年都给岳父岳母送些银钱过去吧。”司马十七郎非常感动,而且他理解卢八娘对自己的一片真心,自己的妻子是个明理的女人,明白丈夫就是她全部的依靠,甚至娘家的父母也比不了,于是他安慰卢八娘说:“等我有了出息,一定会照顾岳父和弟弟的。”
“我父亲和弟弟并没有什么过人的才能,将来郎君有了出息,只要能保我父亲和弟弟平安康乐就行。”卢八娘贤惠地说。
妻子真是只为自己着想啊。司马十七郎马上保证,“娘子就放心吧。”他心里在想,娘子真是个贤德,怕自己为难,不肯为父亲和弟弟谋取好处。其实,自己若是有了出息,一定会提拨岳父和小舅子的,别的不说,就是为了儿子们,也要将他们的母族提拨起来。
☆、第九章 体味人生心情愉悦谈论出身孟氏复出(一)
对于如此懂事明理的娘子,司马十七郎明白将来自己若是真的能成了藩王,娘子一定能将王府里的事情料理好,就像他的母妃一样贤能。他这样想着,将那只描着金牡丹的漆盒推回了卢八娘的手中,“娘子,这些还是由你保管,我若是用,就到你这里拿。将来,我也会有俸禄,也都由你管着。”
司马十七郎犹豫再三,还是没将他手里剩下的几百钱拿出来交给娘子,不是他舍不得交给卢八娘,也不是他想留点私房钱,而是他实在不好意思拿出几百钱来说,这是他所有的资产。
到了这个时候,司马十七郎后悔起来,当初,他就是再难,也不应该把他生母留给儿媳的那只镯子卖掉。卢八娘已经给他的生母行了礼,又将自己的嫁妆拿出来让自己随意用,可他却不能将那只镯子替卢八娘戴在手上!
他虽然极力掩饰着心里的内疚,但卢八娘怎么能觉察不到?她便温声说:“这点嫁妆算不了什么,郎君的将来是不可限量的。”
接下来,司马十七郎和卢八娘相谈甚欢。他们本是一类人,很对脾气,很快找到了共同的目标,直到奶娘将晚饭端了过来,才发现两人说了整整一下午的话。天色慢慢暗了下来,司马十七郎和卢八娘的心情又有了不同,一个想着早一点上床,一个在想该怎么办。
经历了昨晚,司马十七郎有了经验,也不再怕举止失措,在卢八娘面前抬不起头来,再加上他毕竟血气方刚,又娶了这么个满意的妻子,就有些按捺不住,看了看天气说:“娘子,今天这样劳累,我们早些洗浴了睡吧。”
卢八娘最怕的就是这句话。虽然过去了一夜,可是她觉得自己还是不能清醒地面对晚上将要发生的事情。怎么办呢?再吃三颗安神丸,恐怕不会有昨天那样好的效果了。
因为前世没少生病用药,卢八娘对于简单的医药理还是知道一些的。再有效的药物,一直用下去,药效也会很快就消减。就像她前世吃镇静药,先是吃最普通的安定,每晚一片就能睡着,然后就是两片、三片、四片,再接着还要加上别的药物配合使用,最后的时候,她若是想睡上一夜好觉,怎么也要吃上十几片药。
到了这里,卢八娘一直控制自己用安神丸的量,不只是为了戒掉药物依赖症,也是因为安神丸里含有毒的成份。
找理由推脱了一会儿后,卢八娘只有先去洗浴了。然后她坐在床前,看着妆盒里的小瓷瓶,心里犹豫起来,吃一丸肯定没效,吃两丸恐怕效果也不显,要是吃三丸,这样连续地用药,对身体的损害可就更大了。她虽然不怕死,可平时还是非常注意保养身体的。
卢八娘还没有下决心,司马十七郎已经从里间出来了。昨天他之所以用了那久的时间,也不是在洗浴,今天没了那个烦恼,他动作当然就快了。而且洞房之夜,他还要整整齐齐地穿好衣服出来,今天他却只披了一件松松的外袍。
听到身后的声音,卢八娘心里一惊,算着时间,司马十七郎怎么也要过一会才出来的呀,怎么现在就洗好了?她迅速将妆盒盖上,没有一个药物依赖的人喜欢让别人看到自己服药。
司马十七郎没太在意卢八娘的小动作,女人摆弄妆盒是很正常的事,他几步走上前将卢八娘抱了起来放在了床上,卢八娘紧张得说不出话来,但她还知道自己早晚也要过这一关,就用手指了指桌上的蜡烛,司马十七郎明白,赶紧将蜡烛熄了。
黑暗中,卢八娘感到司马十七郎的呼出的热气喷在了她的脸上,她侧过头去,死死地闭着眼睛,双手紧紧地抓住被褥,全身绷得就像一张拉开了的弓。司马十七郎遇到了阻碍,他急得浑身冒汗,昨天明明很容易的,今天怎么就这样难?
有了经验的他过了一会儿弄明白了原因在卢八娘身上,借着透过来的一丝月光,司马十七郎发现卢八娘脸色发白,紧咬牙关,身上不停地颤抖着。原来高贵冷艳的卢八娘也有如此的一面,司马十七郎心里一软,他轻抚着卢八娘,柔声说:“娘子,别怕,听我的就行了。”
可卢八娘根本放松不下来,司马十七郎怎么也不能成功,他镇静了一下,拿出师兄给他的那种精油,多多地涂了一层,然后才冲了进去。
卢八娘猛然间觉得一痛,她闷哼了一声,然后咬住嘴唇,不声不响地由着司马十七郎。而司马十七郎也觉得很糟。
终于结束了,卢八娘心里庆幸自己忍住了,她推开司马十七郎进了净室,她必须要洗一洗。可是司马十七郎却跟了进来,“我来帮娘子洗洗。”卢八娘用布巾掩住身子,缩在浴桶里说:“不,不,你叫桃花来。”
“以后不要让桃花进屋里侍候。”司马十七郎温声对卢八娘说,他一点也不喜欢那个小丫头片子,更没有要将那个小丫头片子收房的打算,否则今早他也不会在起床时回避桃花。虽然一般陪嫁的大丫头都是要收房的,但这个桃花嘛,还是免了吧。趁着她还小,先把话说明了,以免将来娘子为此不满。然后他笑着去扯卢八娘盖在身上的布巾,“我来帮娘子洗。”
卢八娘听懂了司马十七郎话里的意思,他没看上桃花。其实他真想多了,自己从没想把桃花给他当房里人。但这样的话卢八娘是不会实说的,她按住布巾说:“桃花还小不大懂事呢,不过忠心谁也比不了,我离不开她。郎君不喜欢,我便少让她到屋子里来,等她大了,替她选一门亲事,将来在我身边做个管事娘子。”
“那丫头确实忠心。”司马十七郎承认,而且他也认为下人最重要的品质就是忠心,“就因为我冒犯了娘子,恨我恨得跟什么似的。”
卢八娘嗤地一声笑了,斜眼看了司马十七郎一眼,“我可不觉得桃花是错的。”在与司马十七郎正在建立的合作关系上,卢八娘在很多方面都可以让步,但在培养发展自己的势力方面是一点也不能退的。若是没有了自己的实力,不止是敌人,就是朋友都不会再重视你。
好在司马十七郎虽然不喜欢桃花,却没有容不下她的意思,而此情此景,更让他完全将桃花扔在一边,“别管那个小丫头片子了,她懂什么!”说着他用力一扯,就将那布巾扔到了一旁,一双手在卢八娘身上到处游走了。
卢八娘第一次洗浴用了这样少的时间,不过她出了浴桶一样没有摆脱司马十七郎的魔爪。他已经抱住她,重新开始了新的一轮。
这一次,情况又不一样,司马十七郎不再那样急切,他的行动温和起来,而且有了刚刚的经过,也容易得多了。
卢八娘重新体会了自己刚到这个世界时,从桃花手中接到一块面饼时的感觉。她不想要,觉得那块饼太脏,但她的手却伸了过去,而且马上就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心中无比地嫌弃的同时,却又觉得那面饼是如此的香,她的身体是如此地需要。
伏在她身上的司马十七郎让她如此地难以忍受,可是她同时也感受到了一种欢愉,那是来自她身体的体会。而且随着时间的延续,她的身体被更好地调动了起来,每一处都有了全新的体验。这具身体发育得那样好,是那样的成熟健康,有这种感觉才是正常的。
在司马十七郎结束时,卢八娘不但筋疲力尽,而且她神志也有些模糊了,之前十多天的失眠,昨晚服用安神丸的非正常睡眠,加上一天的劳累,使她马上就昏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是那样的香,卢八娘醒来时觉得自从她前世十九岁开始后,她就没睡过这样好的觉。
良好的睡眠后,浑身都有一种特别的轻松感,卢八娘从清晨起心情就好到了极点,她洗了澡后,对着司马十七郎的笑脸第一次露出真心的笑容。司马十七郎再度惊艳,卢八娘笑的时候眼睛那样的明亮,神采那样的飞扬,仿佛春回大地,鲜花盛开,让人不知不觉地欢喜起来。
情人眼里出西施,司马十七郎觉得卢八娘就是世界上最美的女子,他尤其着迷于卢八娘笑意隐隐透出的高傲,这种傲气是浸在骨子里的,发自灵魂深处的,在她的一举手一投足中慢慢散发出来,正是高门贵女应有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