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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说我家多奇葩 番外完结 (宝金)


  安若墨是承这份情的,陈氏来伺候月子,怎么也比让唐蒋氏来要安心的多。而唐书珧派出去的马车也是舒适豪华,想来很能满足一下盛哥儿“我家姐夫是土豪”的虚荣心。
  是啊,能不土豪么。当安若墨看着唐书珧指挥人从马车上搬下来好几册总账给她的时候,她便明白了,这“有钱了”的日子,目下是真要开始了。
  人一有钱,干什么都有底气。别说弄辆好马车去接岳母过来伺候媳妇生孩子了,他连奶妈都事先找好了。
  安若墨却是对这份陈氏赞不绝口的“深情”“有意”受之不恭。拿唐家的好处,她完全是应该的!血都涌出来了她还在看账,要不是灵芝尖叫了一嗓子,只怕她能在阵痛的间隙再看完一册账本。
  而在生孩子的整个过程之中,安若墨满脑子也还飘着账册上的记录,折换着一个个现代财管中才用得上的比率。哪怕是在疼痛弄得她整个人都像是从汗水血河之中爬过来一般的时候,她脑海里那些念头仍旧和地鼠一样踊跃冒头,完全无法集中精力在喊疼这件事上了。
  直到听到孩子的哭声和一片“少夫人恭喜,是个白胖哥儿”,安若墨才反应过来——这就完了?
  说好的疼得要命呢?说好的生个孩子过道关呢?说好的神经崩溃恨不能叫人用刀把肚子割开呢?难不成因为她人品特别好,所以生孩子也生得特别顺畅?
  那边厢产婆倒是和眼泪汪汪的陈氏道喜:“多亏了少夫人身子好,这孩子下来的真是利落。旁人喊得震天,哪有不疼个一天两夜的,少夫人倒也不喊,生得这般爽利!可见是老太太您积了德,女孩儿才有这好报,免遭了头胎之苦。”
  陈氏激动得话都说不出来,如今又哪儿应付得了产婆一张巧嘴?能勉强指使丫头们给安若墨把被褥换了便已然是声音哽咽了。到得唐书珧被允许入内,这老太太才止了一点儿泪水。
  唐书珧进门,哪儿还能和从前一般温文有礼了?他只和陈氏行礼,话都不多说,之后便快步入内,拉着安若墨的手,却是一句话都讲不出来。只眼泪在眼眶子里打转,半天才挤出一句:“很疼吧”,前后都没有别的话,突兀得傻透了。
  安若墨却觉得自己清醒得很,此刻想来想去,总该说点儿什么活跃一下气氛。还没张口,唐书珧又道:“你在想些什么?”
  “我……我在想,你家铺子里的碧纹绡,利润不高,卖得也不好,下次别进了。”
  唐书珧目瞪口呆,半天才气结道:“你是哪儿来的奇葩啊?!”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部分完结。结局原本是三章,缩压到一章来了。
  因为写唐家兄弟争执什么的实在太无聊了,唐腹黑两口子打情骂俏互相卖萌的段子也太丢智商了,索性压缩一下,让他们在周七姐的番外里头再出来好了。
  对了,有番外,周七姐的。


159 番外:周七姐的明天
  六月间,阳光热烫地从天上撒下来,照得院子里的白石砌地明晃晃地扎眼睛。周七姐坐在屋子里头,前门后窗都开了,湘妃竹帘却一扇扇垂到底,以此将暑气隔在外头。她面前摆着一副百蝶穿花的绣样,绣工精致,她正比着那图纹,一针一针慢慢地在上好的牙色绢上扎。
  图纹已然是绘好了的,但她的动作却依然非常慢。这打发时间的事儿,自然是做得越精心越好,越慢越好。
  外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阴了,丫鬟团子进来将门窗关严实了,向她面前搬了一架灯点起来:“姐儿多当心眼睛。这刺绣的事儿不忙。”
  她抬眼看看这小女婢,笑了笑,道:“去吧,抱了猫儿玩耍去,我这里还不用伺候。”
  小丫鬟欢喜地应了一声,道:“能伺候姐儿这般好性子的主人,奴婢真是天大福气。”说罢,弓着身子行了一礼便轻快地跑了,路过门后顺手捞了一只雪白的狮子猫儿走。
  周七姐却也不管她,她屋子里头这只狮子猫,是她叔父特意托了故交从山东寻来的,周身上下没有一根杂毛,糯米团子一般白,招人喜欢得很。当初若不是她和离之后沉默寡言,叫人担心,叔父也不会献宝一般抱出一团猫崽子来给她。
  如今都两年了,当年的小猫儿现在已经长大了,正是俊美好看性子和顺的一只郎猫。只是她却还是不爱说话,这只猫儿也做了身边丫鬟们的玩伴。春天的时候天气晴好,丫鬟们抱着猫在院子里头扑蝴蝶,说说笑笑的声音她也听得到,有几个不正经的,逗猫逗得兴起,还颇说过几句,这猫好看又乖,若是世上男子有这般的,能与他做了夫妻真是一世都没白活。
  周七姐听着,也便笑笑。这猫儿也就是对着人乖觉,可真要是个男人,又未必好了——自打它来了周家,旁人房中的娘猫生养的几窝猫崽子都是长毛的,可见是谁的种。若真有个男人这般风流浪荡,谁嫁了他,那便只好眼泪往肚子里头流去。
  到底是没嫁过人的年轻姑娘,这才一腔子心思都放在男人面容温存上。当初她不也是一般的?直到损了自己的骨肉,伤了身体的根本,才知晓那些个花花事情都是靠不住的。一个男人能真心诚意爱你护你,敢为你站出来,那才是好汉子。
  若是一切还能重来,她死也不会嫁给崔家的三爷。可是世上哪儿有重来的事情,她的一生终究是被这婚事给毁了一多半。
  崔三爷对她倒也不算无情无义,只是他或是天生懦弱,或是不够在意她,他从不敢为她站出来忤逆他母亲的意思,哪怕一回。一开始,他收了母亲塞给他的妾,后头又任着母亲将她搓圆按扁,一句话也不敢说,再后来,她有了身子,明明他欢喜得很,可当她“意外”流产,他哭昏过去三次,都不敢告诉他母亲事情的真相。
  真的是意外吗?人人都说他是个有情有义的好男子,却不知道,若不是他喝醉了酒硬压着她求欢,她原本不至于流产……
  而他的沉默,彻底摧损了她对这桩婚事的最后一点儿心思。
  一个懦弱胆小的男人,一个从来都只听着他娘的话的男人,就是这么可怕。
  他对她做的唯一一件好事,便是在她被娘家接回来的时候,偷偷溜出来,给了她一封填好了名按好了手印的和离书。她还记得那个时候他流着眼泪和她一遍遍说对不住,可她已经一点儿也感觉不到心酸难过了。
  你的对不起,你的眼泪,能把我的孩子换回来吗?她想问,却没有问出口。和这样的人,她一句话也不想多说。他求不到她的原谅——她连自己都无法原谅,又怎么可能去原谅别人呢。
  回了娘家,她便是这副安静内敛的样子了。她也知晓自己的亲娘为了她流了多少眼泪,也知晓父兄虽然不说可心里头难免记挂,但她是真的笑不出来。
  那些灾难一样的过去,并不是过去了就能过去的。它们潜藏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总会在某个时候突然抽枝长叶,挡住她的全部视线,抓攫她的心思。她也不敢将这话与母亲嫂嫂讲,怕叫她们担心,独安若墨再来的时候,与她提了几句。
  或许便是因为她们一开始便是官家女与商贾女,这差距实在太大,她不必担心安若墨什么,才敢这样把心迹袒露给她看。而安若墨沉默了一阵子,拍了拍她的手,笑道:“姐儿,我给您寻个好事儿!”
  再见面,她便给了她一大堆的绣样,道:“姐儿,若是心里头塞满了事情,不若就拿起针线来,念一句愁苦,刺一针,把那不欢悦的事儿,都缝进了绣片里头,也就不苦了。”
  她一怔,问安若墨:“当真?”
  “人得有事儿干,才能忘了伤心的事呢。”安若墨脸上带着浅浅的笑,仿佛她说的每句话都有不可抗拒的力量——或许,她说的是真的吧?
  一个小商人的女儿,不知道她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先是重整了家里头的产业,又嫁了个好郎君,如今儿子也生养了,更加之瑞祥号的生意寻不到个可靠人物,老爷子干脆将瑞祥号的经营也统统给了她,旁人只在她赚来的钱上分几分利——那可不就是把她当了瑞祥号的掌家人么?
  她不曾和周七姐说过自己的难处,倒是周七姐曾经主动给过她一些银子,当时她眼中感激难言的神色,周七姐是记得的。想来那难关,一定不比自己如今的心思郁郁好过。
  既然安若墨能做得到,她周七姐又为什么做不到?她给的法子,总该是有些用处的。
  也因了这个,周七姐每逢心里头不爽利,便拿出绣活来,一点点慢慢做。安若墨也来过几回,将她绣出来的东西拿走,却也不说拿去做什么。周七姐也没问,她的每一针每一线里头,扎得都是心中的苦闷,这东西叫人家拿走了,也好,就当做晦气离了身。
  只是,今日她总觉得心神不宁,不知是不是快下雨了的缘故,她便是将手上的活做得再慢,也盖不住心里莫名的浮躁。
  是要出什么事了吗?她索性放下了绣样,走到了窗前。隔着窗,外头的雨声已经响了起来,细细密密的,打在屋顶上头,沙沙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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