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权思考片刻后分析道:“应该不会,承平国这几年和我东华国很友好,如今特使前来拜访,更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节外生枝,否则他们的特使会有危险,这次随特使前来的还有承平皇上最疼爱的七公主,就是为了七公主的安全,一不会这么做的。这样更会恶化两国的关系,承平皇上年事已高,太子和皇子之间明争暗斗,他不会选在这时和东华国恶化关系,到时内忧外患,承平国必定大乱,国将不保,所以现在的承平会极力和周围国家保持和睦,想必这也是承平国现在派特使前来的目的。就算承平国有野心,却不会选在这个时候动手,不过他们的特使也不可不妨,承平太子是个不可小视的人物。”
“这么说军机图被偷还是和悦凤国有关。”慕容宏眸中闪过阴冷。
“但这并不能说明是十七婶所为。女皇既然把公主嫁过来,定不会明着让公主有所行动,这不但对十七婶不利,对两国友好也很不利。”慕容权继续分析。
“权儿说得没错。”一声柔润却充满威仪的声音自书房外传来,太后被长孙悠搀扶着走进来。
“母后。”慕容宏微颔首行礼。
“参见皇祖母!”慕容权拱手行礼。
“都免礼。”太后一挥手,看向慕容宏严声道:“宏儿为何要把妍儿打入天牢?”
慕容宏看向母亲身边的长孙悠。
长孙悠不自在的吐吐舌头。
“你不要看她。回答母后的话。”太后一脸的不悦。
慕容宏一脸坚决,沉声回道:“回母后,王妃心怀不轨,盗走军机图。”
“一身夜行衣,一个伤口,就下此决定不是太轻率了吗?王妃是你的正妃,又是悦凤国公主,在没有足够的证据证实是王妃所为,宏儿怎能将她打入天牢?若被悦凤王朝的人知道会怎样想,若被天下百姓知道会怎样看待你?”
“只要她肯交出军机图,儿臣会对她网开一面。否则——儿臣会让她,让悦凤王朝尝到苦果的。”慕容宏眼露凶狠。
“若是十七婶没有拿,十七叔这不是强人所难吗?”长孙悠为楚玉研抱不平。
“悠丫头说的没错。宏儿为什么就不能相信研儿呢?她纯真、善良,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看看她呢?”太后苦口劝说。
“纯真?呵呵。”慕容宏一声冷笑,一个大婚前就失去了清白之身的女人,也能算是纯真?这些又有谁能知道?“如果她能安分守已,儿臣会让她安安稳稳的做她的宏王妃,可她偏偏不甘寂寞挑起是非,这是她应受得惩罚。”语气里充满鄙夷。
“宏儿不觉得自己对妍儿太过偏见了吗?”太后继续劝说。
慕容宏冷哼一声:“是她确实不正。母后,此事你老就不要过问了,此事不再只是单纯的家事了,它已经牵扯到朝政,和两国的安定。”慕容宏一脸恭敬,语气却是强硬。
太后微勾唇角,冷声道:“宏儿是在警告母后——后宫不得干政吗?”
“儿臣不敢!儿臣只是不想让母后太过操劳,此事儿臣会解决好的。”放低声音,温声道。
太后点点头,感慨道:“宏儿果然长大了!既然宏儿不卖母后这个面子,母后也不逼你,母后只想奉劝皇儿一句,失去的已经失去,眼前的要好好珍惜,一旦失去——追悔莫及。悠儿,我们走吧!别打扰了他们的政事。”
“是!”长孙悠看了眼慕容权,朝慕容权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劝说十七叔,然后上前搀扶太后离去。
“儿臣恭送母后。”
“宏儿好好想想吧!”太后最后丢下一句话离去。
慕容宏气愤的握拳狠狠砸向桌案,心里愤恨道:为什么每个人都要替她求情,她用她那张绝世清容到底骗了多少人?楚玉研——本王一定会揭穿你那张假面具,让大家看看那张绝世容颜下藏着一张多丑陋的嘴脸。
“十七叔是否可以先考虑放了十七婶,让十七婶呆在宏王府也不影响查案?”慕容权不忘长孙悠临走前的眼神交代。
慕容宏却冷冷道:“事情未调查清楚之前,本王是不会放了她的。”
“十七叔——”
“权就不要再为她求情了,本王心意已决。”慕容宏坚决道。
慕容权叹口气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讨论特使之事。
走出宏王府,太后拉着长孙悠的手语重心长的交代道:“悠丫头,皇祖母知道你和你十七叔谈得来,这次你一定要好好的劝劝你十七叔,莫要让他做了冲动的事情。”
长孙悠点点头:“皇祖母放心,悠儿会找十七叔谈的。”
太后叹口气,上了凤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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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蔽月,夜黑风高。明月轩内灯火通明,夜如昼。
长孙悠端着一个葫芦药瓶和白色纱布坐到软榻前,拉过慕容权的手,轻轻帮他解掉手上包扎伤口的纱布。然后打开药瓶里的药,轻轻把瓶内的药粉涂在慕容权的伤口上,为他换上新的纱布。
看着安静的包扎伤口的长孙悠,慕容权勾唇一笑,安静的看着她。
长孙悠却皱起了黛眉:“伤口很深,可见兵器速度之快。右相的医术很好,帮王爷把伤口处理的很好,只要王爷小心呵护伤口,用不了几日便可痊愈。”低着头一边包伤一边幽幽自语。
“包扎伤口技术一流的王妃和医术一流的右相比,谁的治疗更精些呢?”顺着她的话题打趣道。
长孙悠淡淡一笑回道:“各有千秋。”
慕容权笑了,低眸看向帮自己包伤的柔荑,雪白纤细,轻巧,敏捷,伤口在她的包扎下一点也感觉不到痛,她用的药很温和,对伤口一点刺激也没有,凉凉的很舒服,就感觉而言,应该比右相落高一筹。
“你和右相很熟?”还记得上次她穿的那件衣服,的确是南宫少宣的,只是被改小了,当时他撒谎骗奶娘说是她给长孙悠做的,事后他也没有问,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不在乎。
长孙悠包扎伤口的手微停,然后继续帮他包扎伤口,淡淡道:“算不上很熟,见过几次而已。”
想问那件衣服的事,但最终慕容权还是忍住了没问出来。
“王爷,这几日伤口千万不要沾到水。”长孙悠轻声叮嘱。
慕容权听话的点点头。
“去看十七婶了吗?”慕容权淡淡的问。
长孙悠点点头:“送皇祖母回宫后臣妾去了,十七婶好可怜,堂堂悦凤国公主嫁到东华国居然被囚禁起来。十七叔太狠心了。”
“十七叔也是无奈。军机图事关重大,一旦泄漏出去后果不堪设想,此事一定和悦凤国有关,若是他们真的在乎他们的公主,必定会为了她们的公主把军机图送回来。”慕容权冷冷道。
长孙悠叹口气:“身在皇室真的很倒霉。”
慕容权苦涩一笑没有说话。
天牢,设在皇宫外不远处的最偏僻处,是专用来关押皇室犯了重错,而未对外公开的宫女、太监、嫔妃,皇室中人所用,而王妃,楚玉研还是第一位。
天牢外守卫森严,一片肃静。
突然一个黑影在天牢外快速闪过,然后贴着墙壁一点点朝天牢方向移动。
“快点,快点……”另一个方向的两个黑影也快速朝天牢方向移动。月黑风高给他们做了很好的掩饰,同样也让他们没有看到和夜色一样的另一个黑影。
“啊!”
“什么人?”在天牢的转交处,一个黑影和两个黑影撞到一起,三人同时大喊一声,随后都很默契的同时捂住嘴巴,躲到墙角,避开发现动静前来查看的侍卫。
“应该是风声吧!”查看的侍卫猜测道,转身走回天牢。
“慕儿,是你吗?”待侍卫走后,两个一起黑影中的魏子奇问向另一个黑影。
身着黑衣,只身前来的魏箫慕点点头:“二叔是我。你怎么也来了?这位是?”指向魏子奇身边的黑影。
“什么眼神啊!我啦!臭小子,小姨都不认识了。”慕容美悠不满的埋怨。
“小姨,你也来了。二叔,你不是喜欢一个叫杨甜的人吗?怎么会来救十七舅母。”魏箫慕不解的问。
魏子奇无奈的一挥手:“哎呀!还不是你的好小姨,非得拉着我来给你舅母看伤。对了,你来干什么?”这家伙除了木艺什么都不懂,这么晚了不回御剑山庄睡觉,跑来这干吗?来研究天牢里的木头吗?据我所知天牢里的牢笼好像都是铁制的。
“我来劫狱救舅母的。”魏箫慕故意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
魏子奇嗤鼻:“你,呵呵,这是二叔听到的最有趣的笑话。你又不会武功,劫狱,小心被抓把你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再说了,你和这个舅母很熟吗?。”
“之前我在宏王府舅母对我很好的,还鼓励我研究木艺,难得有人支持我,所以我一定不能让她死了。二叔,你可不要小看人,虽然慕儿不会武功,但我有这个。”魏箫慕从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木盒。
“大外甥,这是什么?装蛐蛐用的木盒吗?”慕容美悠好奇的猜测。
魏箫慕不悦的摇摇头:“小姨,你是不是我小姨啊!这么旷古绝今的发明怎么能说成是装蛐蛐的木盒呢!这是万针筒。你看,这木盒的后面有个按钮,只要轻轻一按,木盒前面的木板就会朝两边分开,然后在按一下按钮,里面就会连续喷出银针来,这里面的银针都是我用散泡制过的,射到人身上就会昏睡,至少会昏睡三到四个时辰,有这些时辰我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轻而易举的把舅母救走,舅舅和大哥发现后若盘问我,我就死不承认,他也没有证据,也拿我没办法。”魏箫慕为自己的如意算盘笑得一脸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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