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俊目露心疼地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半晌才长长叹了口气,转身走向院门。
“你们主子有些不舒服,但现在不要打扰她。待她睡醒后,给她做些鲜香麻辣的东西吃,她的身边不要离了人。”他停在院子门口,面无表情的吩咐着喜鹊与枫叶,然后大步走了出去。
枫叶与喜鹊面面相觑,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守在了正房外面。
高俊心情复杂的往高府大门处走去,出了二道院门后,垂下的目光瞟见一处阴影,他转过头,一个身影飞快的闪到一旁,他重重冷笑了一声,昂首阔步的继续向前走去。
第二天清晨高府大厅,平氏与高桦、熊氏并高盈慢慢用完了早膳,看了几次大厅门口,都没有看到那具熟悉的身影。
“母亲,嫂子房里的黄妈妈一早来过了,说嫂子不舒服,今儿不过来给您请安了。”高盈轻声说道,看了高桦一眼。
平氏一听急了“唉呀,原来雪莹是病了,快扶我去看看。”
“娘,我跟您一起吧!”高桦也站起来,看了熊氏一眼。
熊氏心领神会的也站了起来,面上恰到好处的露出一丝关切“我们一起过去吧,看看妹妹还需要些什么!”
平氏赞赏地看了她一眼,由他们簇拥着向听雨轩走去。
“昨儿平府的人送花来,妹妹还好好的呢,兴高采烈的,后来堂少爷走了后,便没看见她出院子了,晚饭时便听到她病了。”走在后面的熊氏与高桦轻声说道。
高桦神色一滞:高俊?
平氏一见张雪莹面色郁郁、无精打采的样子,便被吓了一跳,拉住了她的手“雪莹,你这是怎么了?这气色可差得很哪?看大夫没有?”
熊氏轻笑了一下,挤上前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张雪莹“婆婆您忘记了,妹妹可就是大夫!不过……”她稍微挪长了声音,话里有话地说道“俗话说医不能自医,尤其是这心病。”
“哟,你什么时候也成大夫了?还能看得出我这是心病?”张雪莹懒懒地接了一句,眼角都没向她斜一下。
“谢老夫人关心,我家夫人是晒太阳过猛,闭了汗。”枫叶端着几杯香茶进来,笑着对平氏说道。
“嗯,这倒是,这几天阳光越来越烈,屋子里却还是有些阴冷的。你这孩子,太贪晒了,以后可要小心些。”平氏轻声嗔怪道。
张雪莹心中一暖,平氏现在倒是真心关心自己的。便露出一个微笑,点了点头,亲手捧了茶放在她手里。
高桦自从进来后便一直冷眼旁观着,没有上前说话,却也不离开。张雪莹也懒得理他,倒是高盈悄悄拉了他一下。
“咳,张氏好好休息吧,我还有事,先走了。”高桦干咳了一声,转身出了屋子。
平氏看着他的背影,皱了皱眉,又小心地看了张雪莹一眼,见她浑不在意的样子,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一直这么互不低头的倔下去可怎么得了啊。
她忧心忡忡的看了看一脸病色的张雪莹,又睥了眼满面红光、神采栾栾的熊氏,心里更沉重了。
高桦满怀心事与疑虑的出了内院,想了想对身旁的小厮说道“把杨树给我叫来。”
不一会儿,身着青色小厮衣衫的杨树小跑过来,毕恭毕敬地对着他行礼,叫了声大爷,然后垂手站有一旁,静候吩咐。
“杨树,你兄妹来府里也有月余了,还习惯吧?”高桦柔声问道,脸上有一丝温和关怀的笑容。
杨树感激地抬起头“回大爷,奴才与妹妹都好,这是老夫人与您的大恩大德,奴才永世不忘。”
“习惯就好,你成年后,我会将你们兄妹二人的卖身契还给你们的,毕竟咱们是街邻。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告诉老夫人,或者直接跟我说也行。”高桦继续说道。
杨树眼睛一亮,满脸意想不到的激动“谢谢大爷,您真是好人。”
高桦点点头,指了指旁边的小园子“今日无事,想跟你这个旧邻叙叙话,陪我在园子里走一走吧!”
“是,大爷。”杨树跟了上去。
“在宣宁那段日子,你们一定过得很苦吧?”高桦一边闲庭信步,一边随意问道。
“还好,虽说家中清苦,却多亏了少夫人不时接济奴才家中。父母与长嫂的丧事,也是她与堂少爷帮着料理的。”杨树轻声答道,抬起袖子抹了抹脸。
高桦脚步一顿,侧头看了看杨树“是呀,那时候老夫人都以为我战死了,多亏损曾家与堂弟照料她老人家。”
“嗯,那倒是,说起堂少爷真是个好人。奴才记得南门失火那晚,奴才放心不下高老夫人前去看她时,发现堂少爷一脸灰土的坐守在高家大门前,倚着大门就睡了。”杨树感慨地说道,偷偷瞟了一眼高桦的脸色,又飞快垂下眼睑。
高桦脸色阴暗了不少,手紧紧握了一下“听说夫人在宣宁还助堂少爷破了案?”
“嗯,像好几起案子呢,少夫人解剖尸体,堂少爷断案,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张家施粥的时候,堂少爷还派了民团的人维持秩序呢!自己还经常过来照料着。”杨树一派小孩子心性般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哦!”高桦望了望湛蓝的天空,眸子阴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后来反王的人兵临城下,堂少爷便一早悄悄接了老夫人与夫人、小姐出城呢!后来众人失散后,堂少爷还把自己手下的兵士派出去找过。”杨树低着头继续说道。
“好了!”高桦突然抬起手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
“大爷,奴才说错话了吗?”杨树被吓了一跳,手脚无措、惶恐不安地问道。
高桦悄悄深吸了口气,浮起一抹僵硬的笑容“不是,我是想起我还有事,好了,你下去吧。”说完挥了挥手,自己转身向大门走去。
“是,大爷慢走。”杨树在他身后恭敬地躬身相送,嘴角轻轻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高桦心中烦闷难当,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心中的怀疑慢慢得到了〖答〗案。他却不仅仅是气愤、恼怒,他是个心思灵活的人,一件事发生了,他通常会想到两种载然不同的结果。俗话说祸福相依,在他看来,这件事也一样。
夜色慢慢沉浸下来,他心中慢慢清明起来,甚至觉得有一丝雀跃之意,物尽其用的道理,他一向最为懂得。
他心里凝固的不平与不忿一想通,便脚步轻快的向家中走去,他还要回去好好想一想,细细谋划一番。看怎样才能将自己心中的打算做得漂亮、顺利,让那两人感激、愧疚一辈子,一辈子为他所用。
刚走到青衣街便看见一群百姓闹哄哄地向一处院子涌去,嘴里七嘴八舌的说着什么,隐有哭泣声传来。
他皱了皱眉,也抬步走了过去。
一处宽敞平整的院子前围观着不少百姓,一个身着锦衣的妇人正通红着眼眶,脸上尽是伤心,对越涌越多的百姓说道“大家不要进去了,家中奴才已去报官,等官爷来了再说吧。”
一个老妇人挤出人群,大声道“宋家小娘子早上还跟她家姑爷吵架来着呢,眼下她死了,姑爷却不见所踪,依老身看,是姑爷杀的她。”(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章宋氏慧娘案
这话一落,四周的不少百姓都纷纷点头称是。
“可不是吗?宋家小娘子一向是温和的一个人儿,见谁都是一脸笑。若不是那姑爷欺负得狠了,又怎会拉下面子与他争吵?”
“对,余大娘的话有理,前儿个我来送洗好的衣衫,那姑爷抱着一对金鎏玉雕瓶往外走,宋娘子低声相劝,那姑爷一巴掌便将宋娘子打了个踉跄。”
“是呀,那姑爷不但好赌,而且还听说在外面养了个外室,那女人也是个来路不正的。”
……
听到这里,高桦皱了皱眉头,原来是出人命案了!
听围观百姓的一番对话,心里倒明白了个七七八八,姓宋的小娘子是个和善的,人缘极好。相反,那个姑爷却是个好色又好赌的人,夫妻二人时有争吵。现在宋娘子死了,众人都怀疑是那个不见人影的姑爷做下的。
正想着呢,便看见一年面目威严的中年人由一群皂靴红衣的捕快簇拥着走了过来。
高桦抬头一看,心中一惊怎么会是顺天府尹亲自到来呢?他中虽诧异,人却已恭敬地迎上去行礼“下官见过吴大人!”
吴大人严肃的神情中隐有一丝伤感,抬头看了他一眼,倒认出他来了,点点头“原来是高大人,你怎么在此?”
“回大人话,下官是路过这里,听见出了人命案,故而前来看看。”心中却在暗自揣测。
吴大人一边听他说,一边急急走了进去,他想了一下,也紧跟了进去。
果然是一处宽敞的宅院,青砖青石路,一路上花木郁郁葱葱、清幽雅致。
看来应该不是寻常人家。
吴大人一进院子便几乎是小跑起来,熟门熟路地径直到了后院正房。在正房处停留了一下,才猛然抬手推开房门。
居然是一溜儿黑檀木的家具,古香古色、色泽均匀。室内布置的也彼为雅致,隐有血腥味从内室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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