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有那样的衣服我还非要受罪穿丝绸干嘛?可是你看,”柳眉苦恼的展开双臂,“这种粗布做成再好看的款式都是白搭,硬邦邦的,色彩也不艳丽。弄得我连门不愿出。被褥也是一样,粗拉拉的不舒服也不漂亮。”
翠微暗自点头,果然这才是症结所在。
“柳小姐,翠微有法子织出这样漂亮舒服的布料,绝对独一无二。”
“当真?”柳眉是丞相的孙女,什么样的好东西没见过,真有那样的面料,自己会不知道?
翠微知道柳眉不会轻易相信,隧道:“不瞒柳小姐,这个法子是我家祖上流传,只是材料稀少昂贵,成品更是价值不菲,所以一直没动手制作。”
柳眉听翠微说的玄乎,好奇心大盛:“到底是什么材料,这么昂贵?”
“这种面料的名字叫云棉,是用一种洁白的棉花做成的。”翠微一脸高深莫测,心中却暗笑自己成了大忽悠。但是物以稀为贵,这个世界上没有棉布,那自己说的也就不为过了。
“棉花?”柳眉茫然的问道。
翠微一笑,“棉花就像天上的白云,轻盈洁白,柔软漂亮。”
“天上的云?”柳眉兴奋的脸都红了,“翠微,只要你织的出来,多少钱我都买。”
☆、053 回家
“等我拿了样品来,你如果满意我们再谈价钱。”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先让柳眉看看布料才好。
“也好。亏你想的周到周到。你什么时候拿样品来,我都等不及了。”柳眉亲昵的拉着翠微的手说。
“什么时候能出样品不好说。原料太贵,我们织起来也格外精心,工序又复杂,就是小样恐怕也要做好几天。”翠微秀气的眉头微微蹙起,为难的说。
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不值钱,翠微这样一说,柳眉自然觉得这棉布更加珍贵,忙说,“慢工出细活,我不急。重要的是布织的漂亮。”
“晚上我就回家。等出来样品再拿给给柳小姐看。”
“好,我就等翠微的好消息了。”柳眉笑着点点头。
两人商定此事,翠微便回客房去。
和秦赢到酒楼看了一下,又亲自回绝了杨泽瑞的邀约,便马不停蹄的赶回井口村。
“翠微?不是说过几天再回来吗。”月娘正生火做饭,看翠微回来惊奇的问道。
“娘会不会纺线织布?爹上次从山上拉回来的棉花都放在哪呢?”翠微来不及回答,张口问道。
“没出嫁时到经常织一些自己穿用,好多年都没有织了。那些棉花,都塞进大通柜里了,怕别人看见。你问这做什么?”月娘一边把柴火放进灶膛,一边说道。
“就是想要纺一些布,有急用的娘。”翠微蹲下身子,抱着月娘的胳膊撒娇的说,“如果织的好,我们就发大财了。”
“你这丫头有什么鬼主意?”月娘宠溺的点点翠微的额头,在围裙上抹抹手,“那我去你李大伯家借一辆纺车过来,你看着灶火啊。”
“放心吧娘。”翠微回答一声,看月娘出了门去。
吃过晚饭,坐在纺车旁,月娘拿出棉花,笑着说:“娘只纺过麻线,这棉花还真没用过呢。不过摸着棉花这么柔软,就知道织出布一定很舒服。”
翠微上一世是机械制造师,曾经为了制造大型的先进纺织设备专门研究了中国的纺织历史,对纺车和织布机更是了如指掌。见月娘拿着棉花无从下手,努力的回忆了一下,说道:“娘,我们先把棉花捻成细绳。”
月娘眼睛一亮,“对呀,念成细绳就可以上纺车了。我家翠微就是聪明。”
说着娘三个动手搓起了棉卷,一团团的棉花被搓成一个个的小细卷。
“这个活计好做,拿来我也帮你们搓一些。”王东升见月娘三人忙的不亦乐乎,在炕上坐不住了,也要加入进来。
“你不怕别人说你做女人活计?”月娘边递过一些棉花便打趣道。
“不怕,看你们做也挺有趣的。”王东升语气轻快的答道。
采薇和翠微相视笑笑,继续低头做活。
“王大哥的腿好点没?”院里传来一个女人娇滴滴的声音,矫揉造作的直叫人掉一地鸡皮疙瘩。
采薇撇撇嘴,“又是那个讨人厌的吕寡妇,有事没事往咱家跑。”
“有事没事就来?”翠微反问一句,抬头看了看爹和娘,这两人怎么搞的,让这小三为所欲为?
月娘看到翠微的眼神,无可奈何的说:“她来咱家也不说别的,就是坐一会,有时候看看病,我总不能平白无故的把她赶出去吧。”
王东升的脸色尴尬又苦恼,月娘的话恰恰说到他心里去了。明知道吕寡妇心思不纯,可是碍于情面又不好意思把人家拒之门外,让他着实头疼。
翠微真是恨铁不成钢,自己这爹娘什么时候才能不把面子看得这么重,硬气起来?
“东升哥……”吕寡妇挑帘子进来,叫的甚是亲热,一进门眼珠子就盯着王东升不放。
看到王东升手里的棉卷,夸张的大叫起来,“哎呦,我的天!嫂子你怎么能让东升哥做这些女人的活计?这……这简直太不像话了!这多亏是我,要是让外人看到了怎么看东升哥?如果传到王大娘耳朵里她老人家还不得心疼死?”
“我几天不在家,吕大婶什么时候变成我家的内人了?”翠微抬起头,讥讽的看着吕寡妇,一脸冷笑。
吕寡妇这才看见翠微在家,一阵心慌,今天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可是既然来了又不甘心就这么离开。
好歹在王东升身边坐会也好,顺便探探这丫头的深浅。
想着,一屁股坐在王东升脚边的炕上,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这不是常来常往的不见外吗。我叫你爹一声东升哥,不是内人还能是外人不成?”
吕寡妇特意把内人二字说的很重,脸上笑呵呵的,一双眼睛却偷偷瞟着月娘和王东升,看他们的反应。
无耻!采薇低声骂了一句,可是人家吕寡妇就像没听见一样,甚至还故意把屁股往王东升的脚边挪。只把采薇气的小脸通红。
王东升急忙闪到一边,哪知吕寡妇竟然又往里挪了挪,笑嘻嘻的说:“东升哥把这炕头捂得的真热乎,我可得多坐会。”
这哪里是无耻,那是相当无耻!翠微小脸一拉,凉凉的说,“你脑袋被驴踢了吧?来我家胡说八道!我爹可是有妇之夫,你张口闭口是我家的内人,你不嫌害臊,我们全家还害臊呢!”翠微不想再跟吕寡妇玩什么语言游戏,对这种恬不知耻的小三就得毫不留情的赶出去。
“你这是败坏我的名声。我不过是来看看东升哥的腿,说了些近乎的话怎么就成了不害臊了?就算我有什么说走了嘴也是无心之过,你怎么能这么往人伤口上撒盐呢?今天你不把话说清楚我还就不走了!”吕寡妇又是装可怜又是撒泼。
翠微冷哼一声,“我看你真是贱到家了,骂都骂不走,这是有多想做我家的内人呢?快滚,你就是再赖着不走,我爹也看不上你这个三白眼的老寡妇!”
吕寡妇一双眼睛虽大,可是三边露白,真的是三白眼。
翠微骂的痛快,采薇差点笑出声来。
吕寡妇气的眼珠子吊了几吊,三白眼成了翻白眼,身子一歪倒在王东升身上,昏死过去。
☆、054 纺出棉线来了
月娘见吕寡妇昏死过去,急忙按她的人中。
王东升抄起吕寡妇手腕诊脉。
翠微冷眼看着爹娘手忙脚乱的样子,只气他们糊涂。
吕寡妇年纪轻轻又没什么疾病,怎么会被骂两句就昏死过去?不过是吓唬人罢了。看看她一只手恰恰搭在爹的后腰上就知道了。
月娘掐了一会也不见吕寡妇醒过来,王东升诊脉也没发现异常,两人急坏了,竟都忘了把她从王东升身上拉开。
“娘,你使劲太小,昏死不醒的话得拿针扎人中才管用。”翠微说着,翻出做活的长针照着吕寡妇人中一针扎下去。
吕寡妇听到翠微的话,本想立刻醒过来,哪知翠微针来的快,钢针已经深深的扎进她的人中。
“妈呀,疼死我了!”吕寡妇蹭一下挺直身子,长针就在她人中穴上颤颤发抖。她手伸了几下都不敢拔下来,眼泪鼻涕的指着鼻子,一个劲儿的朝翠微瞪眼。
“用针扎还真管用。”翠微悠闲的看着吕寡妇,抬手拔下针来。针孔里冒出小小的血珠,混杂了吕寡妇的鼻涕眼泪,弄花了她抹在脸上的胭脂,黏糊糊红乎乎一片,看着就恶心。
吕寡妇可没想到自己脸上这么热闹,撇撇自以为红艳的嘴唇,故作优雅的拭拭眼泪,楚楚可怜的对着王东升:“东升哥……我现在更加头晕眼花,走不动道,还得在你这歪一会。”
说完扭着身子打算再次坐到王东升身边去。
翠微瞪一眼不知所措的王东升,气得不行,索性下剂猛药。:“爹,人家都投怀送抱了你还不接住?”
翠微的话让王东升心中一惊,顿时醒悟,脱口说道:“别过来!你快些走吧,以后有病没病都不要再到我家来了。”
“东升哥,你怎么这么狠心?我对你的心你不知道么?”吕寡妇见王东升撕破了面子,索性也挑明了粘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