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一不在刺痛聂赤的心,暗暗咬牙的在心里燃起了熊熊战火,说什么,他也要把自己的军队,训出个人样来。
再军纪松散下去,他这个赤王不做也罢。
付倩倩看了眼,血性燃烧的聂赤,总算满意了三分,趁着所有人还在重新整理时,付倩倩将这一路上,如果利用时间,重训十万骑兵的计划,跟聂赤说了一下。
从现在开始,她要所有人从头开始,一直负重步行到天竺灵宫,另外,她还要徐庸带上一万人,跟自己的这些骑兵,沿途竞赛,不论是急行军,还是原地驻扎和休整,她都要所有人都睁大眼瞧瞧,所谓真正的战士和正规军是怎么样的军纪。
同时也用它来刺激所有人不输服的血性,将潜力发挥到最大。
聂赤心喜的眼亮了亮,气势上他是输了,他无话可说,但他相信,若真按付倩倩所写的计划书那样实施下来,给他半个月时间,他一定不会让自己兵,差那么多。
付倩倩这样的安排,虽说打脸,但这脸也该他受,男子汉大丈夫,不如人就是不如人,若不敢承认求教,那他也无需再追随付倩倩打天下。
这样一来,足足又花了一个时辰,所有人骑兵才变成了步兵,接近十万匹的马,全部被后勤赶到了后面,这下负责拉辎重的后勤兵全都乐了。
正式拨营往天竺灵宫出发后,在日落时分,付倩倩将聂赤、昆佑、徐庸和申屠成叫上了马车。
等所有人坐好后,她点着桌子,便问道:“徐庸,两军对战时,马容易受惊吗?”
徐庸沉思了片刻:“若是战马,受惊的机率很少。”
付倩倩点头,转向聂赤:“你的训马场我没去,我想知道,你这十万匹马,都是战马吗?”
聂赤和昆佑脸色难看的蠕了蠕唇,这些年训马场都被改成了训獒场,骑兵手上的马,基本上都是他们下令,让兵蛋子们自己训的,可以说良幼不齐,此时他们那还敢说,都是战马。
看着聂赤和昆佑的脸色,付倩倩真心想骂人,尼玛的要不要这样玩忽职守啊,真真是一点危险意识都没有吗?到底懂不懂养兵千日,用在一时的道理!尼玛!
白白养了十万只米虫啊有木有,完全就是给了她一个特么烂的烂摊子啊。
付倩倩无力的撑着脑袋:“聂赤,昆佑,你们不用回答了,现在开始,我要你们全权听从徐庸指令,重新接受训练,你们愿意吗?”
聂赤和昆佑自感也没脸见人,咬紧牙关的深吸了口气:“回圣女话,我等愿意重新接受训练。”
事情很明显,很快就要面对战争,想活,想捞军功,想成名天下,那就要心甘情愿的学,漠王的兵已经走在了前面,但凡有点血性的汉子,绝不能再为了那点所谓的自尊,就放弃眼前的大好机会。
从聂赤和昆佑的沉默中,徐庸也深刻了解到,吐番的这支骑兵有多差了。
“付姑娘,现在再训练战马,只怕来不急了。”
按天下行势来分析,最迟明年,西夏肯定会挥兵南下,而想训出一批最好的战马,没有时间、人力、精力,那绝无可能。
☆、493.第493章 再次打脸
“我知道,以前你们有没有试过,在对战之时,将马的眼睛蒙上,这样便能减少马受惊的情况?”
徐庸和聂赤同时吃惊的抬头,开始在心里仔细的思索这句话。
论行军打仗,聂赤和昆佑,其实不算差,只是这些年过的太安逸,才让军纪涣散成这样,尤其在亲眼见识过漠王的几十万大军后,聂赤无法再狂妄的说,以他手里的兵力,还能一博。
“以前没试过,但付姑娘这个主意提的不错,可以一试。”徐庸深思过后,觉得可行,至少聂赤的这十万匹马,还不会成为废马。
“好吧,这件事,你们稍后自己看着商量,我现在想说的是,到达天竺灵宫后,我要在一月十五,进行阅兵,按宗喀巴之前的安排,我会在一月初十正式登基为圣女,若是顺利的话,诸国将会派遣使者前来朝贺,我要办的阅兵仪式,就是想震慑住他们。”
说完,付倩倩把阅兵计划书,最先推到了聂赤的面前。
她认为聂赤有优先权先行知道,毕竟在聂赤和昆佑心里,现在还无法放下成见,做到维和共存,那么以她圣女的立场,就要先稳住聂赤和昆佑。
她还要靠他们,威慑住其他的五个番王。
聂赤一目十行的快速看完,心惊之下,又焦虑的道:“圣女,这样的阅兵仪式确实可以做到威慑领邦,但在短时间内,能训练出这么多特种兵吗?”
他边说,边把计划书交给了昆佑,昆佑也是边看边心惊。
现在他们最缺的是时间,所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他们之前误了很多时间,若是按圣女之前的训练计划,昆佑还有自信能让这十万骑兵,重新再振作起来。
但要像阅兵书上写的这些飞行兵,马上弓兵、战车兵、盾甲重兵……没有半年时间,那有可能练出来。
“高强度的整合训练,一万人里,总能出一百个人精英吧?有时也是可以虚张声势的,徐庸你说对吗?”她记得宗政漠说过,徐庸这个人是个儒将,很有计谋,他不在时,她有事,可以跟他商量。
徐庸接过阅兵书,仔细的看完后,又沉思了很久,笑着道:“没错,赤王镇守雅隆多年,想必也很清楚,如何让人知道,你想让人知道的东西,至于不想让人知道的,自然要掩盖的死死的,只要拖延住时间,那么威慑的效果就有了。”
徐庸这一说,聂赤和昆佑明白了,他们现在缺的不就是时间吗?在阅兵仪式上用精英,能拖多久是多久,那怕半个月,也能再练出一批精英来,到那时,诸国就是查探到虚实,吐番也不再是弱国了。
付倩倩咧嘴笑了笑,徐庸果然不错,脑袋好使,她说什么,一点就通,军事素质,比聂赤和昆佑要强很多。
接下来的事,付倩倩便不再多说,让他们退了下去,自行商量,而她,还要针对实际情况,再完善一下,这一路如何训练这批垃圾。
比如说,他准备让申屠成,换装带上一队人马前来夜袭,用这样的军事对演,从训练再升华成实战。
她这边各种计划书一下去,聂赤的十万骑兵,从一开始的热血沸腾,立马变成了鬼哭狼嚎,叫苦连天。
本来从下午集合开始,再到负重行军,所有人都已经累的跟狗一样,每次在快要支撑不住时,就看到大钟漠王的军队,每个人负重比他们还要多一倍的,轻松跑过去,所有人便从惊呆,再到心虚,最后变成不服气的咬牙死撑。
总算挨到了原地休整,就在所有人都睡的极为香甜时,战斗军号吹响了。
“这是什么?敌袭?”有人从迷糊中醒来,推了推边上的兄弟道。
刚接到消息,知道要军事演戏的校尉冲进军帐,眼通红的看着散成一团沙的部下,气的肝火直冒的骂道。
“他娘的,就是敌袭,都给我起来,拿起你们的兵器,给我杀出去。”
“活见鬼,咱们不是跟着漠王的八十万大军一起前行吗?那家孙子不长眼,来袭击咱们?马匪还是什么玩意?”有人清醒了,一赤溜的爬了起来,然后摸黑到处找着自己的兵器。
慧娘、二郎还有洛儿,陪着付倩倩坐在两军扎营的中间,默默的看着两边的军营,应对敌袭时的反应。
就见徐庸这边训练有素的士兵,全都镇定若素的冲了出来,不论是谁,都能快速的找到自己的站位,然后严阵以待的看向四周,所有校尉更是毫不慌张的将人集结在一起,等候指令。
再扭过头,看向自己新收的十万人,付倩倩抚额无力呻~吟,脸黑的快要伸手不见五指了。
其实付倩倩已经放了很多水了,就在刚才她让聂赤和昆佑,告诉了各个校尉,这是在演习,可看自己这边的人,有的裤子没穿稳,有的衣衫不整,有的甚至连兵器都没摸着,就那么被各家校尉官赶了出来。
其场面,简直不堪入目。
再反观徐庸那边,除了几个高阶将领知道这是在演戏之外,没有一个副将和校尉知道,却还能整齐有素,纷纷沉稳的走了出来集合,两边的军事强度,已然让人喟叹。
聂赤和昆佑再度把头深深的低了下去。
“赤王,你要明白,我不是让你丢人,恰恰相反,我是想让你保命,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还只是演戏啊,只是她让申屠成带着人在营地外面溜达了一圈,若真是敌袭,吐番的兵马,就能全军覆没……
身后的聂赤长叹了口气,双眼有些通红的道:“圣女的意思,我明白,从现在开始,我原意跟新兵一样,进入考核,若是我无法通过圣女的训练计划书,那我也无须再当这个番王了。”
“愿下军令状?”
“愿下军令状。”聂赤的血性被彻底激了出来,铮铮的吼道。
昆佑耳后也是一片火热,跟着吼道:“我也愿下军令状,若是半个月内,不让这群兔崽子像个人样,我愿意不当这个副将,自降为新兵,让能者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