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了我便说。”
当那旗帜高歌,猛龙过江时,某男还不死心的重复着:“说还不是说。”
周身颤栗,感受一波接一波的魂飞魄散,某女仍狡黠的死不松口,她怎么能在这场爱情的角逐戏中,落入下风?
他的心是高贵的,她的心又岂能廉价。
直到相互较劲,大汗淋漓,云收雾散后,宗政漠哭笑不得的看着付倩倩再次无赖的揪住他的衣领,终是忍不住的低道:“你孤身落入这里,是没有安全感吗?”
因酒醉,又因剧烈运动的付倩倩,早已沉沉的睡去,对宗政漠的轻言,报之绵长的呼吸,和嘴角那丝晶莹剔透的津液,做为她的回答。
“有我在,便不会让你落入危险,付倩倩,你这只小骗子。”
你用无辜的双眼,无耻的语言,执拗的性情,无数的灾难,骗走了我的心,付倩倩!!!
这一夜付倩倩睡得极沉极香,第二天醒来,照旧,看不到宗政漠的人影,好像昨天就是一场春梦。
照例扫了眼衣领,又是整整齐齐啊!
只是她始终没有发现,浓密的黑发之间,有那么一小撮从中割断……
付倩倩撇嘴,压住心里那丝首肯,慢慢的伸了伸四肢,也许她不用再想办法做个抱枕给自己揪了,因为她有了更合适的人选。
只可惜,他要进宫了,该死的朝会,该死的亲王,宗政漠你要是普通人,那该有多好。
接下来的日子,付倩倩宅在店里,紧锣密鼓的捣鼓开店上架的“内涵”商品,同时又很勤快的早练内功心法,晚练咏春,像块海绵一样,快速的消化和整理大钟王朝的各种小道消息。
比如说大钟朝盛世太平之下,暗潮涌动,除了权臣贵胄,还有四大家族,五大门派和百万雄师。
而宗政漠也并不是表面上的散闲王爷,而是手握八十万兵权的掌门人,跟她在聚仙楼听来的完全不一样。
正确的说法是,聚仙楼说书的人那是野史,正史是之前死掉的老皇帝不光交给了宗政漠一支梟鹰卫,还交给了宗政漠一块兵符,此兵符可调动大钟王朝八十万雄师。
虽然在宗政朔弑父夺位,登上九五之尊时,宗政漠将兵符交了上去,但实际上,镇守大钟的其中八十万雄师,还是听从宗政漠的调遣,只因宗政漠是二皇子时,早已深入人心,因此宗政朔杀他不得,又留他不得。
因此处处架空宗政漠,就是想将这八十万雄师尽收手中,因此这些年来,宗政朔明面上是示兄弟为手足的明君,实际上却是处处相逼,至死方休,时而安排各种刺杀,就想让宗政漠死于非命。
再屏除这些政事,剩下的就是维护大钟的四大家族和五大门派。
沈家无一是大钟的四大家族之一,其次就是申屠家,仲国公家,最后就是刘家。
沈家和申屠家,那不用说是站在宗政漠那一边的,而仲国公家眼下看似落寞,保持中立,实际上只要国公府老夫人在一天,就有仲家的威望,再加上丹书铁卷,朝中人无人能撼动仲家的存在。
至于刘家,便是当今的相府,眼下的刘贵妃,毋庸置疑,刘家是站在宗政朔那边的。
再说到五大门派,分别是九离山、仰月教、血衣门、莫问的通宝山庄和金戈门。
江湖中的门派在政事是基本上是保持中立,除了臭名昭著的血衣门,基本上都是远离朝堂,以防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唯独血衣门做的是暗杀的买卖,为江湖人不耻,示为邪魔歪道。
而九离山自从大钟开国起,便以道教立足,其中虚冲山人又是传奇中的人物,被黑白两道视为圣人,在大钟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余下的便是付倩倩从大钟记事录中看到的那样,虚冲山人终身只收了三个徒弟,便是剑嗔申屠成、静修沈清墨和奇才美玉宗政漠。
而楚谦是是虚冲山人的师弟,号称虚无子,也是眼下大钟王朝的国师。
依付倩倩看,楚谦亦正亦邪,说是中立,又随性而为,应当是让宗政朔又头痛,又不得不想拉拢人物。
消化完这些东西,付倩倩感叹,政治这东西,果然就像爷爷说的那样,风云莫变,诡秘难测,能不沾就最好不沾,明哲保身,不管放在那个年代,都是王道啊。
唉!宗政漠,其实咱俩真的门不当户不对呢!
再过三日,她和仲景联手的“内涵”就要开张,巡视了眼早早印刷好的彩色宣传纸,正想打一遍咏春便回房睡觉,就看到墙头坐着一抹妖艳的紫色。
玛蛋!妖道来了!
“你看不见我,看不见我。”付倩倩抬起袖子遮着脸,猫着腰便想跑。
看她的窘样,楚谦“噗嗤”媚笑出声,扭了扭,轻哼了一声,紫袍翻舞下便跳下围墙,如座山一般站到她的面前。
付倩倩看着眼皮下,大片大片的紫色,干笑的放下手:“哈哈!国师大人,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155.第155章 满嘴跑火车
天还未黑,斜阳夕照,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
楚谦这妖道又爱臭美,紫袍用的绢纹纱,里白外紫,又套了层薄薄的紫烟罗,他的影子就层层叠叠的像座山一样压人。
而付倩倩喜欢简单随意,除了中衣,便是窄袖薄衫,再加上本身娇小玲珑,跟他的影子一比,她就像竹杆,风一吹就会跑。
“你说,我现在要怎么叫你呢?是小倩儿,还是小付儿?”
“呵呵,随意,随意,国师大人喜欢怎么叫,都可以。”付倩倩笑的一脸谄媚,讨好的,将他刚落地时,翻起来的衣襟,扫平,然后正经而立。
楚谦眯着桃花眼,猛的伸出手,往她耳后迅猛的一抠,本以为能抠掉她的人皮面具,却看到她惊惶失措的叫痛。
楚谦讪讪的收回手,刚才指尖的触感很真实,原来这个样子才是她啊,女生男相,若是换回女装,虽不算貌美,但也有几分英姿飒爽。
他在这里想着,付倩倩却吃痛的鬼叫了一通,立马惊动了黄一锟和下人,纷纷跑过来时,一看到楚谦,均怔怔的呆在原地,不敢上前。
“吓死我了,国师大人,您老这么偷袭,不符合高手风范啊!哎哟,头发都被您扯散了,小锟锟,没看到国师大人来了,赶紧准备酒菜,我要跟国师大人,赏花赏月赏……呃,把酒言欢。”
本来她很顺口想说赏秋香,可想想这里也木有秋香,于是立马改口,同时心里想着,改明还是弄个美人来当秋香好了,最好是红衣的,像枫红一样的红衣。
没事像宗政漠那样,品着美酒佳肴,听着小曲,看佳人舞一首花香满衣,也蛮有小资情调,她现在可是沈付呢,男人哇!
楚谦啍了一声,也不反驳,倒是真乖乖的在她引导下,坐在院中的桂花树下。
再过三天便是中秋佳节,今年的桂花开的比往年要晚些,饶是如此,楚谦还是敏锐的闻到满院淡淡的暗香浮动,这香……
“小付儿,你真是叫人看不懂啊,本国师真好奇,你是真,还是假,那个是你,那个又不是你。”楚谦开口了。
付倩倩讨好的吹了吹石桌上根本就木有的灰尘,搓了搓手道:“国师大人这是那儿的话,沈付就是沈付,那有什么真的假的。”
楚谦啍了一声,鼻音拉长,妖娆的让付倩倩起鸡皮疙瘩。
“这些日子,本国师去了趟皇家藏书楼,偶然看到一些太高祖皇后的笔记,观其风,倒是跟你和本国师讲的相差不远,你说,你到底是谁?”
付倩倩这回笑不出来了,皇家的藏书楼,那不是太高祖皇后曾经的地盘么。
笔记!前辈的笔记,呵呵!呵呵!
“什么笔记啊?”付倩倩装傻充愣。
楚谦双手搭在石桌上,一上一下的交替而放,漫不经心的叩着五指。
“你说呢?”
“我又没见过,我那知道,更何况小人一介草民,那进得了皇家的藏书楼。”
你会打玄机,我就会装傻子。
“说得也是,那不如让本国师,带你去看看如何?”
“都这么晚了,皇宫大内理当关门了吧,再说了,小人这身份,登不了那大雅之堂,要是皇帝怪罪下来,那小人这脑袋可就保不住哒。”
“有本国师在,小付儿怕什么呢?”
付倩倩黑了脸:“您老是国师大人,德高望重,小人可是草民啊。”
楚谦邪邪的一笑,伸手就想揪她的衣领,付倩倩赶紧往后一闪,急忙道:“国师大人,我衣服上可都是软骨粉,你可别乱摸哦。”
乱摸?楚谦听完,脸都黑了一大半,那天的事,简直就是他人生的一大耻辱,这个该死的付……付倩倩?沈付?呸,照他看来,这些名字都不是她,她就是个小骗子。
“小骗子。”
付倩倩给了他一记眼刀子,心跳加速的重新坐好。
她就纳闷了,宗政漠叫她小骗子,怎么妖道也叫她小骗子,她骗他们什么了?尼玛坑爹。
黄一锟在看到来人是楚谦后,那动作是二十分的麻利,不出片刻,几盘下酒的菜肴和百花酿,便端上了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