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有了大笔银钱,兄妹俩手中宽裕起来,一合计就拍板定了,买辆马车!虽然他们现在只能用一匹马的马车,但空间还是完全够了。
秦思源出去找了经纪帮两人掌眼,选了一匹三岁的母马,性格温和,正适合拉车,就这么一匹普通的马,也要了他四十两银子,再买车轿、鞍绺什么的,又花了十二两。
一辆马车与他们原来在应城的房子等价,这可是真正的“房车”啊!好在买了也不亏,等到了兴州靠山屯,马车也是有用的。
兄妹两个现跟着车把式学了几手,看看到了下半晌了,赶了马车回客栈,多付了些草料钱,让伙计照顾好了。秦云昭想了想,又把一些锅碗瓢盆、油盐酱醋香料什么的给买齐了,万一要在路上埋锅造饭呢,这些都有备无患,反正马车上还装得到。
第二天赶了个大早,秦家兄妹两个用了早餐,就甩鞭出城,北上直往兴州了。秦云昭心里还挺兴奋的,这可是古代的长途旅行啊。等到了中午两人在路边一家茶水铺子休憩吃午饭的时候,听到旁边的一桌有人在议论某天在某地,有辆马车被抢了的事,秦云昭才猛然醒过神来,这年头,自驾游也不是那么安全的!
她现在功夫才刚有些基础,要应付一两个小混混儿还行,要对上彪悍劫匪,那可就还不够看了。而且,她还打算把所学的一身功夫找个机会教给哥哥呢,这样这两个来月的时间也不至于浪费了,她和哥哥可以一路拉练过去。
得想个什么办法才能不让哥哥起疑呢?秦云昭有些发愁地咽下最后一口饼子,坐进马车开始想办法。秦思源见妹妹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怕她是听了刚才那些人的话,心里担忧,边驾车就边安慰她:“阿昭不用怕,哥哥跟着爹学了很久的,还有另外几位镖师也教过我不少武艺,寻常坏人来了,哥哥也护得了你!”
秦思源的功夫好不好,秦云昭一瞄他下盘就摸清了八九分,估计就是比现在的自己好上那么一眯眯,而且对敌经验是空白,应该也是不够看的。不过话题往这边引一引也挺好的。
秦云昭就一脸慕孺地问:“哥,咱爹的功夫是不是挺厉害的?”
“那是,爹在镖局的几个镖师里面,功夫算是顶尖的了。听爹说,他的功夫还是早年的时候,跟着一个江湖奇人学的呢!”秦思源说起奇人的时候,一脸神往,恨不得能够早生二十多年,也与那个奇人见见面。
每个少年心里都有一个江湖梦啊!秦云昭悠悠感慨,看到哥哥这么崇拜父亲,心中隐约有了个想法。当天晚上,她就等到了机会。
两兄妹都不熟路,第一天出来,就错过了宿头,眼看着天要黑了,总算在路边一片小林子后面找到一个山神庙,于是就决定今晚停在这儿歇脚。
秦思源出去割了一捆草回来喂马,又拾了不少柴,回来看到妹妹端端正正地跪在山神像前面磕头,嘴里念念有词。秦思源也走过去跪了,磕了三个头。
两人起身要生火烤几个馒头混肚子,秦思源边拿火石点火,边问妹妹:“阿昭刚才跟山神爷爷求些什么了?嘴里一直念念叨叨的。”
“我是请山神爷帮我转告爹,我们现在回老家投亲去了,让爹这一路上保佑我们。”秦云昭答得天真烂漫,白日里听了有马车被抢的事,小姑娘心中有这个想法也是自然。
秦思源沉默了片刻,微笑着点了点头:“恩,爹一定会保佑我们一路平安的!”
天色已经晚了,两人也不再麻烦,在庙边的一条小溪边打了水,直接烧了壶热水,烤了馒头,就着酱菜、白开水吃了,也混了个肚儿饱。秦思源先在地上铺了一层草,再将铺盖卷儿拿进来归置好:“阿昭先睡,哥先守着。等你醒了,再替换哥。”
爹是镖师,常年押镖的,一些行走在外的方法也都教给他了。这野地荒庙里,不守夜是不行的,万一发现了什么意外,才不至于措手不及,何况那匹马他还得看好,免得被人偷了去。
秦云昭应了,乖巧地先睡下:“哥,你要撑不住了记得叫醒我,爹原来也教过我不少招式,还夸我练得很不错哩,贼人来了我不怵他的!”
秦思源失笑,他一直认为阿昭学的几招花架子抖神气,爹是为了哄女儿故意夸奖几句,当不得真的。可妹妹这么关心自己,他心里也是高兴的,摸了摸妹妹的头顶,语气更是宠溺:“知道阿昭厉害,快睡吧。”
秦云昭嘻嘻笑着,钻进了被窝,果然一会儿就睡熟了。到了半夜时分,秦思源有些来了瞌睡,头一点一点地忍不住要打盹,秦云昭突然哭了起来:“爹,你别走,你再跟我说会儿话,爹……”
秦思源一惊,顿时清醒了,连忙去拍妹妹:“阿昭,你怎么了?可是做噩梦了?”
秦云昭被拍醒了,泪水涟涟地坐起来:“哥,我梦到爹了,他说让我们不用担心他,他是被地灵阴仙要去做事了,等做好了,阴仙会记他很大一笔功德让他去转个富贵双全的来世……”
秦云昭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指扶着自己的额心,秦思源细心,立即注意到了:“阿昭,你是不是头不舒服?”
秦云昭面色古怪地摇摇头:“不是,是爹说,他向阴仙禀报了家里的情况,阴仙为了了却因果,让他代传一套内功功法和一些武艺给我们,可你一直没睡,他入不了你的梦,就入了我梦里教给我了,让我们把内功和武艺都练好防身。爹还说,让我们不必挂念他,他要跟着阴仙去一个叫乌托邦的很远的地方了,我一急就去拉他,结果爹冲我挥挥手就消失了……”
秦思源半信半疑,又担心妹妹在这荒地里被靥到了说胡话,先伸手去探了妹妹的额头是否发烫。
秦云昭轻轻拿住哥哥的手:“真的传进我脑袋里了,哥,真的有套内功功法和武艺招式在我脑袋里,你不信,我把内功功法先读给你听!”说着先把自己练的那套内功功法背了出来。
秦思源一听就怔住了,任谁发烧说胡话,也说不出听起来这么有水平的内功功法来,何况妹妹半点没有发烧呢。秦云昭已经作小雀跃的激动状暗中诱导了:“哥,一定是山神爷把我们刚才求他的话给爹带到了,要不我们先练练看?”
秦思源迟疑了片刻,到底是年少经不住这些奇遇的诱惑,点了点头。秦云昭立即先将内功的第一层功法细细说了,两兄妹各自趺坐,按着功法开始练习。
一个周天运转下来,秦云昭是装的,秦思源却是真的惊喜了:“阿昭,真的有用!我感觉到有一股气流沿着刚才运转的周天在拓展经脉了!”
成功解决了一个大难题,秦云昭很是开心:“哥,我也感觉到了。以后我们好好练,就不怕有人欺负咱们了。对了,还有好些招式,都印在我脑子里呢,我先跟你说说基础的……”
两个人都挺激动,边练边比划,直到天色微微发白了才觉得有些熬不住,秦思源把车轿推到马儿的旁边,让妹妹进车轿里面去睡,他则把铺盖拿出来,横在拴马的小树边睡了。
两个补足了瞌睡,起身时已经是半下午了。秦思源出去在溪边洗了脸,冷水一激,一晚上兴奋的心情就冷静了,端了一盆水回来给妹妹洗脸,仔细嘱咐了:“阿昭,这事太过惊世匪思,你记着千万不能跟外人说出半个字。”
自己费了老鼻子劲儿才把这戏演成功,当然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秦云昭面上一脸郑重地点头应了,心里笑开了花。
☆、10.第10章 可口
自此以后,秦家兄妹两人一人驾车,另一人就跟在马车后面跑,早晚各一个时辰的拉练,然后轮换在车厢里修习内功,有时借着在野外打尖的机会,秦云昭打着互相喂招的名义,不着痕迹地教导秦思源练习对敌,秦思源不知就里,只以为是妹妹练武的天赋比自己高,越来越信服起妹妹来。
秦云昭前世因为毁容,心里一直深有遗憾,现在拥有这么好的外在条件,所以格外珍惜,并不想把现在的自己练成肌肉女,每回拉练过后还仔细按摩一遍,免得肌肉纤维变粗;因此身形看着瘦弱长条的,其实敏捷有力。
谁能想得到,风一吹就要倒的小白花,其实是个战斗值全满槽的女汉纸呢?秦云昭对现在自己具备这种高度的迷惑性感到很满意。
这天中午,兄妹两个在一处分岔路口的茶水铺子休息用食,顺带问路,听说茶铺后面山林里还有一处出好水的泉眼,秦云昭连忙把水囊拿去装满了水。
等秦云昭转回身才吃了几口茶饭,后面就又来了四五辆马车的人。看着是七八个护院,在护着自家的一位公子哥儿行路,居然随身不是带的小厮,而是带了两名丫环。
一名丫环拿锦垫铺在了条凳上,那名公子才皱着眉坐了,另一个手法娴熟地从马车上取下一只小火炉子,一把烧水壶,连水都是从自己带的一个水囊里倒的,只不过跟茶水铺子里取了火,就放在桌子边上烧起水来。
几名护院点了些吃食,那公子却是看不上眼,又让人从车里捧了个匣子出来,从里面取出一个纸包,打开来拈了一块肉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