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勇林沉重地喘着,猛地拉断了系肚兜的红绳,将头埋了下去,另一手也放肆地用了劲,翠儿张着嘴,也叫得更大声了:“来人呐!非礼啦!”
这是……怎么回事?秦勇林懵懵地看着翠儿,见她忙不迭地掩了衣衫,把那雪白的两团给遮了起来,缩到一角嘤嘤哭着。
“翠……”秦勇林伸出手去,却被一个大耳刮子给打下了床,腰下那话儿还在裤裆里硬硬地竖着。
“混帐狗东西,爷的女人你也敢碰!”朱三爷捋了袖子,恶狠狠地瞪着秦勇林,抬起一脚就要踹来,跟在他身后的施六儿连忙上前将他死死抱住:“爷,爷!你别生气,别跟这糊涂东西一般见识!”
朱三爷收了脚,反手一个耳光就打在了施六儿脸上:“都是你带来的好人!拍着胸脯跟我打包票说是好兄弟!好啊,果然好得很,一包色胆,都敢睡起爷的女人来了!”
施六儿捂了脸,还挡在秦勇林面前跟朱三爷赔着笑:“爷,秦二哥平常也不是这个样子的,可能是才成亲不久,心里有些火烧着了……”
“他烧着了怎么不去外面窑子里去!他把爷的女人当什么了!”朱三爷一脸的愤怒,缩在床脚的那个小妾更是哭得更伤心了,一把扑到了朱三爷的脚边:“爷,怜玉在这儿睡得好好的,谁知道这混帐偷偷就摸了进来,一手捂了怜玉的嘴,就要……就要……呜呜呜,我没脸见爷,我不活了!”
怜玉一古碌从地上爬起来就往外冲去,朱三爷连忙追了出去:“玉儿,玉儿,你可不能寻短见呐!”
外面闹得一片人仰马翻,秦勇林已经软了,痴痴呆呆地跌坐在地上,还没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他不是明明回的自己的房间吗?怎么会摸到朱三爷这小妾的房间里来了?
施六儿一手将秦勇林拉了起来,重重叹了一口气:“秦二哥啊秦二哥,你……你叫我怎么说你呢!外面窑子里多的是女人,你实在憋不住火,也去外面花几个钱玩啊,你怎么就…怎么就摸上爷的女人了呢!这怜姨娘可是爷才花了两百两银子买来的,正新鲜着呢!”
外面哗地传来一声喊,朱三爷旋风似地冲了进来,一手就拎了秦勇林的衣领:“混帐东西,老子要送你去见官,告你逼女干!”
见官?逼女干?秦勇林唬得腿都软了,身子往下坐着就跪了下去:“三爷,三爷,我没有啊,我没有……”
惯常服侍怜玉的一个小丫头也哭着冲了进来,指着秦勇林就骂:“你这禽兽,要不是你,怜姨娘怎么会去寻短见?”伸了尖尖的指甲就往秦勇林脸上挠去。
秦勇林被她挠了一爪破了面皮,脸上火辣辣地痛,还是施六儿上前拦住了那丫头:“怜姨娘怎么了?”
“怜姨娘她撞了柱了,额头老大个血口子,虽然被救下来了,可是已经破了相啦!”小丫头边哭边喊着,一副天塌了下来的神情。
可不是?做人姨娘的,靠的就是好容貌,要破了相,哪里还能再得主人喜欢呢?朱三爷气得“嗨”了一声:“老子才买来半个月不到的美人儿,就被你这混帐东西给毁了!”
☆、44.第44章 逼债
香獐子其实就是麝,生性胆小又感觉灵敏机警,喜欢把身上分泌的油脂涂抹到树桩上,划分区域,秦云昭几人发现的这只正是一只雄麝。
这在前世可是一级保护动物!秦云昭毛都没摸过到一根,遇到有偷猎的还要追捕,如今却跟宗南山和哥哥几个人,大摇大摆地来捕猎,真让秦云昭心里有种风水轮流转的感觉。
香獐子是独居动物,又喜欢要山不要命,活动区域固定,有秦云昭这个善于追踪的高手,又有宗南山的硬弓,三个人赶到地头没费多少力气,就已经手到擒来。
沿途回来还打到了三只傻狍子,三人乐呵呵地在宗南山那木屋里做了顿好吃的,洗剥了一只狍子做了干锅,秦云昭把沿途找到的山胡椒加了一大把进去,滋味喷香,吃饱喝足,这才跟哥哥扛着一只香獐子、两只狍子下了山。
这一趟下山还早,刚到申时,兄妹两个正开心说笑着,远远瞧见秦家院子门口停了两架马车,心里不由打了个问号,急步走了回去。
院门少见地关着,里面似乎吵吵闹闹的,还有哭声,秦思源看了妹妹一眼,赶紧上前敲门。敲了半刻钟,李芬才一脸惊怕地抖着手过来开了门,见是源哥儿和阿昭兄妹俩,刚犹豫了一下是不是这时不放他们进来,里面秦明月已经眼尖地看到了秦云昭的衣角,尖着声音叫了出来:“你们用她去抵!”
秦思源皱着眉头,推开门带着妹妹走了进去,见院子里站着七八个彪型大汉,正眼光不善地看着秦家人,秦永德一张脸胀红得快要发紫,胸口起伏剧烈,看样子被气得不轻,张氏却抱着秦明月哭成了一团,刘翠翠在坐在一边嚎啕大哭,秦勇林也回来了,却跌在地上不动,不肯抬起头,秦勇山脸上却是青紫了几块,嘴角都破了。
家里这是怎么了?有人来找碴子了?秦云昭正仔细打量着那几个彪汉,秦明月已经指着她又叫了出来:“你们拿她去抵帐!”
先前她叫那一句,秦永德以为她指的是刘翠翠,到底是老二惹出来的事,女儿怨愤下说出这么一句也是有可能的,没想到这句话说着,秦明月却是明明白白地指着秦云昭,秦永德一巴掌就打下秦明月伸出来的手指,喝了一声:“明月你胡说啥!”
那几个大汉已经顺着秦明月手指的方向看向了站在秦思源身后的秦云昭,当先的朱三爷已经眉毛一挑,暗忖道原来山窝里还真养的有金凤凰,这个小丫头却是个绝色!
眼光一瞟,手下的周刚已经会意站了出来,从地上拉起秦勇林,指着秦云昭问道:“这丫头是你什么人?”
秦勇林懵懵怔怔地抬起头,脸上也是几团青紫,想是被打的时候咬伤了舌头,口齿有些不伶俐:“是我堂妹。”
“堂妹?”周刚怔了怔,向朱三爷看去,秦明月已经疯了一样大叫起来:“她爹娘都没了,都是我家养着的,你们拿她去抵帐,拿她去!”
朱三爷的脸色顿时松了下来,秦永德见女儿还在这里叫,气得一巴掌就扬了过去:“我叫你闭嘴!”张氏连忙将女儿搂进自己怀里,秦永德的巴掌就重重落到了张氏的肩上,发出了“啪”地一声脆响。
秦明月在张氏怀里缩了一下,知道这巴掌要落实在自己的脸上,脸上肯定得肿老高,想着这时候了爹都还这样顾着秦云昭,难不成宁可自己被拉去抵帐?!心里的怨气已经积到了顶点,冲口就尖叫了出来:“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货,在村里都胡乱勾男人,拿她抵去作妾刚好!”
秦永德气得伸手要把秦明月从张氏怀里拉出来打,张氏死死抱着不放手,三人正乱作一团,朱三爷大喝了一声:“给我住手!你们当三爷我很有空闲么!要不拿三百两银子出来,要不我们就拉了人走!”眼睛已经向秦云昭上下扫了几眼,觉得这货色实在是好,再养上两年,要往哪个贵人面前一带,绝对几千两银子到手!
秦永德连忙拦了过去:“朱三爷,朱三爷,我们出银钱,出银钱!”
“好啊!”朱三爷轻蔑地看了他一眼,“不过我可不是什么大闲人,没工夫跟你拖拖拉拉、隔三岔五地来催帐,我要现银,一厘都不能给我少了!”
除开施六儿说过的那一百两银票,他估死这样的庄户人家也就只拿得出几十两银子,再跟人借借拆拆,也凑不足那三百两。原来他还答应了施六儿的话,把秦明月拿了去抵帐,到时就赏给施六儿,可这会儿看到了秦云昭,朱三爷就改了主意,这家有多少现银就拿多少,然后拿了那小丫头算抵帐!
秦永德这会儿也顾不得去打秦明月了,先忙不迭地催张氏:“把家里的银钱都拿出来!”
张氏看着怀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女儿,扫了眼被秦思源护在身后闲闲站着的秦云昭,心里发了狠,转身进上房取了那一百两银票,和二十来两碎银子出来,递到了秦永德面前。
秦永德抖着手接过了:“怎么家里就剩下这么些银钱了?”
其实还有几十两银钱,张氏已经偷偷藏了,只抹着泪说:“二郎才结亲,源哥儿和阿昭一来,又是砌炕封窗,又是打柜子家什的,你当这些都不要花钱?”最好把阿昭那丫头拉去抵帐,家里就得清净了!
砌炕封窗和房间打的木柜子,是张氏让人家记着帐的,秦思源和秦云昭不想占大伯家的便宜,已经自己去付了银钱,回头也跟张氏说了声。
这会儿张氏把这些翻出来算,秦云昭懒得跟她费这嚼劲争这点子事,只冷眼看着。李芬连忙进了自己房间,也顾不得惹人眼了,把娘家给她带来压箱底的十两银子取了出来,也送到了公爹手上。刘翠翠娘家兄弟姊妹多,手上并没有多少银钱,只顾在一边哭。
秦永德看着手中一百三十来两银钱,只觉得脚发软:“朱三爷,我现在就去借!”
朱三爷不耐烦起来,一个眼色过去,周刚走过去就要拉秦云昭过来:“谁耐烦等你东家西家地去凑,把这小丫头拿来抵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