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好暗肥一个下午就过去了,桂长生收拾收拾领着屋里几个小的回去,回到屋里,见着桌上摆放着一个布袋子,问道了杨氏才知晓,是胖婶送来的。
桂长生打开袋子一瞧,那圆溜溜的小颗粒,黑色棕色的,眼熟的很。“娘,胖婶送来的是啥种子?”
“听她说道是闷菜种子,是她老娘家那边得来的,也是没说嫌了就给手下,想着送来了给你,你去年可不是也种了些闷菜,味儿苦生苦生的,可不像大菜吃着还泛甜呢!”
听了这话,桂长生脸上一喜,原主去年中的闷菜,那不就是现代的油菜吗,这菜籽也是油菜籽,在现代甚少有人吃油菜芯,的确是味道不好,有些泛苦。
她往回吃过,那也是等油菜种了以后,剩下的油菜苗抽了芯,长的嫩绿也让人动了新鲜的念头去弄来吃,可下了锅炒出来,滋味可真和抽芯菜没得比。
见着有这些油菜籽,桂长生大概的推算了一下,等十一月左右,大白菜也长的差不多了,十月份左右定是要下种育苗,十一月种油菜,时日差不多。
想到这,桂长生将手里的油菜籽一放,紧着跑了胖婶屋里一趟,胖婶正在厨房忙活晚饭呢!
桂长生急急忙忙进胖婶屋里,倒是忘了胖婶屋里铁叔和大山都回来了,他们一回来,桂长生也有好些日子没到胖婶屋里。
这般一进来,险些和刚从堂屋出来的大山撞了个正怀。
桂长生脸色一吓,呼了一口气,立刻站住了脚跟,大山见着是桂长生,虽是没在屋里好些日子,但回来也听了自个娘和小妹说道。
但往回桂长生是个啥样儿,心里对她自是没啥好感。
现下见着桂长生险些撞着,看清来人后,浓眉一皱。“杨大嫂,你咋来了?”
桂长生也不是个没眼色的,见着长的结实,五官刚毅,浓眉一皱的大山,还真是有些吓人。“俺来找胖婶说道说道事儿。”
大山性子耿直,往回自个娘和桂长生可没少吵嘴掐上,虽然听自个娘说都过去了,见到桂长生还是不大高兴。
听了这话,大山扭头朝厨房喊了一声。“娘,杨大嫂来了。”说完绕过桂长生去了院子,瞧着是要出门。
桂长生也没搭理,胖婶听了话儿紧着出来,见着桂长生。“长生来了,可是有啥事儿?”这都挨着晚饭了。
“这不,俺忙活回去听俺娘说,你给送了闷菜种子过去,俺就想问道问道,胖婶可是还有着?”
胖婶也是想了起来往回桂长生种过闷菜,村里人都没见着有人吃那玩意,这回上老娘家去走了一趟,老娘家人送的,就接了下来,合着也不要啥银钱,回头给了桂长生去,也就收了。
“没了呢,都给你屋里送去了,俺们不兴吃那玩意,也就是你能吃得上口。”胖婶说着,从厨房里面去摸出来两个果子塞到了她手里。“这是俺大山搁别人屋里得的,不多也就没往你屋里捎了,咋的,你还怕那些菜籽不够种了来吃呢?”
桂长生也没客气,接了下来。“罢了,回头若是不够,再上镇上去买些,镇上可是有得卖?”
第四十九章 着火
更新时间2015-2-2 7:45:34 字数:2127
第四十九章着火
“嚯,你真以着人人都能吃得上口,也就是俺上老娘家那边去,老一辈的往年吃的,成了习性,挨着种菜的时候给捎了一些,你若真是要,俺明儿再上老娘家去一趟,给你拿些过来。”胖婶说着,擦了擦手。
桂长生微微颔首。“成,那就劳烦胖婶了,明儿早俺送些银钱过来,总不能去拿,给买些。”说着便抬腿朝外边去,胖婶点了头,老娘家那边这两年走动也少了,回去拿个物什也是遭人说道,买自是好些。
回到屋里,桂长生将果子递给了四妮和五郎,心里头高兴,四妮瞧着嫂子脸上挂着笑意,去厨房切开果子递了一半过来。“嫂子,啥事儿?”
“啥?”桂长生见着递来的果子,摇了摇头。“嫂子不吃,你吃就是了。”说完坐到灶头前,往里边添了柴火。
上回买的猪油回来熬,油是紧着吃的,油渣也挨着要吃完了。
想到能种油菜,桂长生思绪一飘,像是见到了往年在乡下时屋里种的一片。
那个时候,十一月份,乡下大半人屋里都种油菜,挨到开春后,油菜花一片黄灿,花香四溢浓郁的很。
四妮见着桂长生笑着出神,拿着一半的果子去了里屋,给了杨氏一半。
等桂长生回过神来,灶头里面的火烧大了,锅里的糊糊都滚了好久,赶紧将里面的柴禾抽出来放在灶头暗灶,起身去看了看,好在没烧掉。
这日子倒是过的平常了,没了往回的打骂和抱怨,还算温馨,吃了坐着歇息会才倒水洗脸洗脚回去里屋歇着。
桂长生虽说过自个的日子,但心里其实还是担心着,自个想的法子都被人给抢了去。
这滋味不好受,她虽嘴上不说道,桂春秀用了她的法子,心里哪能舒坦,就是压抑了下去。
她想,桂春秀就是另一个小小的心理,人人的经历不同,认知是事物不同,等大白菜有了收成,这事倒是小事。
油菜的话,定是不会再被人用了,若是没记错,桂春秀开年后就要去陈州,不过此事,桂长生想来也觉着怪了,她记得小小一文中没有挖井一事啊,当初桂春秀去陈州还是开年后。
那岂不是因为挖井一事提前去了一趟陈州?
事后呢?桂春秀可还是会去陈州求学?她记得桂春秀这个主角走的是蜕变路线,从乡下庄子的丫头发家致富成了知书达理的姑娘。
不过大致上的情节她没怎么记住。
想了许久,桂长生还是抛开了这些,将思绪放在了油菜上面,在心里做了一番打算后才安心的睡了过去。
计划远不如变化快。
桂长生若是现下起身去厨房瞧瞧倒是也不犯难了。
等一家子人睡了过去,厨房里边塞在暗灶的木头烧到了露在外面的那截,啪嗒一声烧断掉出了灶头外面。
这灶头跟前有引火的干茅草,丁点大的火苗就蹭蹭的烧起来了。
桂长生他们在地里忙活了一日,自是累,睡的香,三郎和五郎在堂屋挨着的里屋,桂长生更是在右边那间,挨着厨房的是杨氏和四妮住的里屋。
杨家这屋又是茅草屋,引了火,烧的老快,厨房不过一刻火势就大了,无声无息的蔓延到了屋顶。
杨氏每日都在屋里,成日里歇着夜里反而睡不得那般死沉,他们住的里屋,浓烟一进来,杨氏立刻就被呛醒了。
“在干啥呢,咋这般大的烟味。”杨氏被呛的不得了,坐起身摸索了一番,觉着屋里闷热,屋顶上刺啦刺啦的声儿,顿时觉着不对劲,连忙摇了摇身边睡的沉的四妮。“四妮,快醒醒。”
四妮被杨氏摇晃了好一会,才揉了揉睡意惺惺的双眼,还未开口便被浓烟呛着了,睁眼一瞧,见着自个住的里屋一面被烧上了大火,立刻惊吓的翻下了床。“娘,快走快走。”说完,立刻扶着杨氏下来,开门去了堂屋,瞧着堂屋的屋顶都烧着了,连忙大声道。“嫂子,嫂子不好了,着火了。”
三郎顿时惊醒过来,浑身出了一身大汗,嗅着屋里的烟味,连忙拍醒了五郎,五郎起来吓的目瞪口呆,被三郎拽着出了里屋。
桂长生正睡的沉,她这屋还没烧过来,被外面一喊,倒是也醒了,睁了睁眼,闻到浓浓的烟味,顿时暗叫一声不好,连忙起身打开屋门,见着厨房连带着里屋,堂屋这边都烧过来了,连忙道。“三郎,你们连出去。”说完进里屋将自个的银钱都拿出来收着,想了想,看着床底下的那箱子的破旧衣裳,翻出两件便出了里屋,拿起放在堂屋的油菜种子便冲了出去。
“咋回事,这是咋回事啊!”杨氏虽瞧不见,但也感觉到了自个屋里那熊熊烈火,眼眶一红。“咋回事,这睡的好好的。”
桂长生从屋里冲出来,两眼被熏的酸痛难受。
杨家着火了,挨着近的胖婶屋里也都醒了过来,见着这般赶紧从屋里拎着木桶去河道打水来灭火。
桂长生他们现在别说灭火,屋里的木桶啥的都被烧了,瞧着火势大,定是灭不了,何况还都是茅草屋。
胖婶屋里人急急忙忙的跑来,见着这屋都快烧没了,杨家一家子人站在院子里面,火烧的红光漫天的。
“咋好端端的走水了呢?”胖婶说着搁下手里的一桶水,走向前去扶住杨氏。“三郎娘,你甭作难,没啥事儿的,屋里人可不都是没伤着呢!”
话虽是这般说,到底是自个住的屋啊,这般被烧没了,谁心里不作难。
胖婶的话儿也是一番好心,听在杨氏心里却没啥作用。
桂长生看着早先烧没了的厨房,心里一紧,这火是从厨房烧起的,她今儿晚上最后去的厨房忙活,顿时想起了从灶头里面抽出的柴禾。
她当时心里还闪过一丝念头,没想到自个的一时大意,懒得再伸手将柴禾塞里面,居然...
杨氏他们不知晓,桂长生却心里清实的很,一想到这,心里顿时无比懊恼和自责,但无法开口将这话儿说道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