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说罢,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如今也好,亲王多年蓄谋造反之事,如今被查明,已被押送回京城,若不出所料,虽不会斩首示众,自然这一生也只能被发配去那荒凉之地永生不得踏出半步,然,樊家一事,如今也恢复了当年的名名声。”
说着,男子顿了顿,接着道。“樊家虎父无犬子,樊凡当年年岁小倒也瞧得出与樊兄格外相像,就连那性子都是如出一辙,更是有着好身手,不知晓樊兄听了这话,在泉下有知可也高兴?”
说完这话,男子便打了个酒嗝,拿着酒葫芦又往嘴里灌了下去,桂长生站在不远处听完这些话,眉头一皱,这人是谁?
听他说道的这些话,和当年樊家一事有莫大的关联,至于樊家当初被满门抄斩的确是被亲王所陷害,这事她早先便已知晓,听了也没有甚的好惊讶,不过惊讶的人眼前这人在当年到底做过甚。
就在桂长生心里想着这些时,突然被人从身后捂着嘴往一旁的灌丛中带去,桂长生被吓的不轻,顿时便挣扎了起来,等她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时,桂长生提着的心便放了下来。
樊凡高大的身躯压在桂长生身上,低头瞧着桂长生,见是吓着她了连忙放开了她,低声道。“别出声。”
桂长生点了点头,便没出声,那人樊凡定认得,他口中的话倒是跟樊凡很是熟道。
樊凡将桂长生搂在怀里在地面上僵着,过了一会后,桂长生便听着那边传出悉悉索索的声儿,等着声儿越来越远直到再也听不见时,桂长生这才浑身松懈了下来。
樊凡双手一直抱着桂长生,将人禁锢在自己怀里,桂长生愣了一会,感受到樊凡胸口砰跳不停的心跳声,不由得脸上一烫,桂长生有些尴尬道。“那人你认得?”
听着桂长生出声,樊凡才回过神来,赶紧松开了桂长生将人从拉了起来,拿掉她发丝长沾上的杂草,点头道。“认得,当年我爹被人陷害,若不是因着此人,樊家也不会轻易...”
话并未说完,樊凡便不再往下说,盯着桂长生看了一会,将玉佩再次交给了桂长生,道。“玉佩是我樊家的传家之物,今日我来太原山也正是查到此人的行踪才过来,倒是没想到你会在这。”
樊凡不单单是追踪此人的行踪而来,亲王虽被押送京城,却没想到在半路上被人劫走,此后便失去了下落,而此人跟随亲王多年,定会再去找亲王。
桂长生听了这话,倒是有些后怕了,若是方才樊凡没将她带到这块藏起来,以她一人,甭管方才那人是不是凶恶之人,断然也不会将听了这番话的人留下活口才是。
这些事儿可真说道不准,可桂长生又是想到,那番话的确听起来不假,此人当年做了对不住樊家上下的事儿,那可是几十条人命,想来,他就是死了也偿还不了。
桂长生这回没再拒,将玉佩收了下来,樊凡瞧了她一眼后便转身往方才那人离开的方向而去。
见着他走,桂长生朝他道。“若是这些事儿都平息下来,你可会记得先前与我说的道的话?”
樊凡扭头看了看桂长生,连连点头,大步朝前面追了上去。他自是记得先前说道的话儿,等这些事儿都解决好了,便回清远镇杨家村去。
可别忘了,如今的她可是他的妻,有妻所在,他自有归处。(未完待续)
☆、第两百七十九章 一去不复返
桂长生都未能来得及跟樊凡再说道别的,樊凡便追着那人的步伐而去,偌大是太原山又恢复了寂静。
除了风吹草动将那坟墓前烧起来的纸钱烟灰一点点伴着风飘散而去,便只剩下一片寂静。
桂长生返回赵叔坟墓所在的地方,先是祭拜了一番后便直接下了山,在山脚下等了许久也没见着栓子返回来。
没过多久,天空中便开始乌云密布,天色也逐渐的昏暗了下来,风也越来越大,在山脚下不远便是上的官道,这周围没见着居住的人,路上的行人更是没踪迹。
先前还是朗朗晴天,这风雨也是来的突然,桂长生没了法子只得上官道往来昌城那边去。
走了没一段路,伴着雷声雨唰唰的下了起来,桂长生下意识的抬手放头上一挡,快步朝前面而去。
雨下的大了,桂长生都寻不着避雨的地儿,倒是走了一阵便见着了前面朝这边过来的一辆马车。
“东家,快上马车。”栓子顶着风雨急着赶了过来,往来昌城那边本是有村子的,可他送了那将军夫人过去,才知晓,前边不远的村子里边居住的人寥寥无几不说,更是落魄的不成样,村里的屋舍许些都是空置着,他也是想着那将军夫人带着人诸多不便,便将人送远了些,过了几个村子才到一个小镇。
桂长生也不多话,连忙上了马车,这才避了那豆大的雨滴打在脸上的生疼。
“栓子,先别赶着去长陵了,找个离的近的村子落落脚。”这般大的雨,赶着去长陵不下雨也得半日。下起了大雨,迎雨赶路,更是耽搁了。
栓子点了点头,又将马车调了个头,道。“东家,前边那村子能去避雨,就是村里的人不多。倒也不碍事。”
桂长生应了话儿。栓子便赶着马车往前边而去。
如栓子所说,前边的村子的确是没甚的人居住,马车进了村子后便随意找了一处屋舍停下。两人下了马车便站在了屋檐下,那雨下的可大,里边的坑洼很快便积满了泥水。
太原山这边桂长生是头一回来,对这边更是不甚熟悉。自也不知晓这村子叫甚的名儿。
“唉,这雨下的。估摸着是一时半会停不了。”天还是昏暗着,大雨磅礴说来就来了,等雨停了,赶着车去长陵又是耽搁了下来。即便是走官道也是不好走。
栓子送了徐嫣去那边小镇一来二去的耽搁了一两辰时,现下又过来避雨,这雨是下到了天黑都瞧着不会停下。
听了这话。桂长生擦了擦脸上的雨水,浑身已经是湿透。即便是在这等天儿,浑身湿透也是冷人。
“今儿晚上怕是要在这村里歇一宿。”桂长生说罢,便朝身后的门内瞧了一眼,这屋舍看上去是废弃许久了,门破烂的也没人修整,院子里边更是一片狼藉,里边的几间屋子的门倒是关着的。
这院子倒是不是土砖院子,而是青砖院子,院子不大,里边瞧着也就是几间屋子,院墙圆形设的遮雨走廊,若不是院子中一片狼藉,修整出来可也是让人瞧得上眼的居家小院。
看完这些,桂长生抬步便朝里边走去,栓子瞧着她进去,便道。“东家,俺将马儿牵去躲躲雨。”
“去罢!”桂长生应了一句便进了院子走在了走廊上。
栓子牵着马去了另一处,说起来这村子可不比他们那边的村子,先前杨家村还没现下这般光景时,不说青砖院子少见,土砖院子修的好的也没几户人家。
而桂长生下马车站在屋檐下也注意到这村里的院子几乎都是青砖院子,不过是下着雨也瞧不大清实在。
村子里边这般好的光景,为何就没甚的人居住呢?
桂长生有些疑惑,似乎又想到了甚,顺着走廊走过去,等到堂屋门前时,里边突然传出来的动静将她吓了一跳。
虽下的雨,细微的动静听不大清实,可方才里边传出来啪的一声,像是物什打破的声儿还是听的真真切切。
桂长生听着里边有动静,难道这院子是有人居住的?想到这,便伸手敲了敲门,道。“可有人在屋里?”
敲了门,说了话,却没听着屋内有人应答,桂长生皱着眉头,手稍微一用力,门直径就打开了。
门一开,里边便传出一股熏人的臭味,那味道并不是腐烂的味道,而是物什堆积太久有些发霉还伴着一股...
屋内有些昏暗,门一开,桂长生第一眼压根就没瞧清实,等缓了一会后才瞧着,这堂屋也并不是堂屋,而是人居住的屋子。
屋内有张床,床上挂着陈旧的帷帐,帷帐上边还隐隐的能见着蜘蛛网在上边挂着。
再打眼往地上一瞧,地上有一片摔烂的瓷碗碎片,桂长生稳了稳心神,却是不大想再踏进去。
但心里又格外的好奇,便忍不住迈着双腿进了屋子,屋子内的摆设都蒙上了一层灰尘,倒是也有几处地儿上边的灰尘只有薄薄的一层,看来这地方不久前还有人居住的。
床前还摆放着一双鞋子,鞋跟都给踏没了,桂长生站在一步之遥,开口道。“可是有人?”
话说出声半响也没见着人回答,好一会后,帷帐内传出了一声无力的咳嗽声,听这声儿,似是个妇人。
桂长生被这动静弄的一惊一乍的,哪能心里不紧着。
“谁啊?”帷帐内传出老妇人的声儿,接着帷帐内便伸出了一只枯木般的胳膊,将帷帐掀起一角来。
桂长生便道。“我是外来人,因外边下大雨便进来借此地躲雨,若是有叨扰之处,还请见谅。”
听了这话,妇人倒是微微颤颤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将帷帐倒是拢了起来,是个蓬头垢面的老妇人,看上去是有疾在身。
而这床上散发出来的味道也让人有些忍不住皱着鼻子。
老妇人双目混浊,瞧了桂长生一眼,又是一阵咳嗽不止,缓了好一会才缓了过来,指了指屋内的椅子道。“没甚的叨扰不叨扰的,这村子里难得来个人,若是不嫌弃,尽管随便坐,老妇身子不舒坦,倒是不能好生招待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