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的这话,樊凡微微一愣,蓦的嗤笑出声,引的桂长生立即抬头看了过去,樊凡却是已收了笑意,两人近在咫尺,桂长生也发觉,樊凡似乎又长了不少,身形更为结实有力了。
桂长生倒是算不得矮,却也比樊凡矮了大半个头。
过了半响,樊凡倒是有些尴尬的转身朝一旁的椅子走去,手里的长剑往桌上一放便坐了下来,这时脸上才露出了一丝疲惫之色。
桂长生没开口,樊凡也没开口,却是等她练完了整张纸后,再看去,樊凡竟是熟睡了过去。
她是不知晓樊凡是从哪里过来,又是去干了些甚,难得能看他这般模样,心里一软,将毛笔放下,轻手轻脚的离开了屋子,将门给带上。
樊凡虽没出现,但对杨家村这边的事儿一直都知晓着,就是桂长生平日里出没出杨家村他都知晓的一清二楚。
今日能急着赶过来,也是事先去了京城一趟办完了事,才快马加鞭赶来了杨家村,得着信儿杨三郎回了杨家村,送了聘礼上门,他才这般着急。
至于是因着心里不乐意此事,还是因着樊家的事儿与杨家那边牵扯颇多不愿意瞧着桂长生被牵连,樊凡自个心里可是一点准头都没有。
自然,他其实也是为了阻止这事儿而来的,可在今日到了清远镇才知晓,杨三郎娶妻了,娶的并不是桂长生,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从而,才会出现这般疲惫的模样,恐怕也只有他自个知晓,从京城到清远镇这路程他花了几日。
等桂长生看着天色入夜了,端了吃食送这边来,打开门一瞧,除了那开着窗户,在屋内歇息的人已经消失了。
桂长生手里端着的盘子微微一松,赶紧拿稳了放在了桌上,掌灯后才瞧着桌上,樊凡给她留了字。
看着这边的一行字,桂长生将纸张拿起来放在了油灯下,燃为灰烬,而眉头一直皱着。
字面意思她看的明白,却不知晓是怎的一回事,樊凡的行踪一向神秘,来无影无踪,即便她想问明白此事,樊凡估计也不会对她坦言,若不然何必留了字迹而不等她来时说个清实。
桂长生想着,也有些头疼。
总有一日,她定是要找樊凡问道清实才是,莫名的被牵扯了几回,心里也实在不痛快,又是这番神神秘秘的,心里的疑惑更是想要急着解开。
杨家,指的定是杨将军了,她之前见过那副画像,胖婶也见过,也是说道就的三郎的爹,这杨二妮和杨四妮,三郎都成为了杨将军的义子义女,事情并非巧合。
桂长生对于这点心里一直都有数,却没找到人能开口,自然,此事她也不想牵扯进去,未免被无辜殃及。
樊凡这次来,看样子是特意来提醒她这事儿的。
一想起樊凡,桂长生倒是脑袋里面再次想起了赵叔之前给她说的那话,想到这,桂长生拿过来一张纸张,在上面写些了一行字。
二四六开,这短短的四个字,到底是甚的意思的呢?
桂长生因着事儿多,早早的将事儿抛到了脑后,先前想不透彻,现下想起来也依旧如此没能想明白。
当初在长陵出事,杨家村这边,凡事她的地儿都被折腾的天翻地覆,就是在林家那边的物什也都被人搜查过,是在找物什,却是不知晓找的甚。
桂长生眉头一撇,难道,赵叔跟她说的这一句话,跟衙门的人要找的物什有关?
心里的猜测一闪而过,不等她多想,外边便来了人,见着胖婶这会子过来,连忙道。“婶子咋过来了,这会子不是该歇息了?”
她在账房这边,今儿该忙活的也忙活完了,后边才提笔练字,若不是樊凡来了,吃完了晚饭也是不上这边来。
倒是看着桌上的吃食,桂长生心里微微一紧,却听胖婶开口道。“就说,瞧着你端了吃食过来,这今儿又得挑灯了呢?”
桂长生夜里备上吃食忙活也不是头一回,她心里是有些心虚了才觉着发紧,可胖婶并未多想,以着她今儿夜里得晚睡了。
“方才想着还有事儿没忙活完,就端了吃食过来,想若是晚了些,就填填肚子,这会子倒是没了心思,今儿忙活了一日,瞧的账簿双眼发酸。”桂长生轻笑着出声。
村里好些人都见过樊凡,虽说樊凡的事儿在村里并未传开,可胖婶一家子都是知晓着,她不是不放心胖婶他们,却是不想因着樊凡而出了岔子。
胖婶来也是没别的事儿,就是听了栓子说道后,也没寻着机会跟桂长生说道两句,方才吃晚饭,她就吃的快,端着吃食就过来了。
“你没寻思着去南城那边贺喜也是对的,若是你去了,指不准还惹了说道呢!”胖婶见着桂长生当真往心里去,倒是放下了心。(未完待续)
☆、第两百五十三章 说服
桂长生能有啥事儿,她心里对三郎又不是儿女私情,自然就不会往心里去,没去南城,不光是因着杨家一家子人,若说起来,一家子没隔阂,她去去也是无妨。
可娶的人是桂春秀,原主就是因着桂春秀而死,从而也结束了她在现代安逸的日子,心里也不是太爽快。
知晓胖婶是想多了,的确也是为了她着想,听了这话,便道。“婶子可真当俺是个小娃儿,俺还能想不明这些事儿,婶子也是说道的对,去了还真是得让人说道了呢,四妮可不像是往回那般,嘴巴可厉害了。”
饶是桂长生没去南城,若真是去了,当头奚落她的人便是四妮无疑,她可不会吃饱了撑得没事儿干,专门给自个找事儿。
也正是因着桂长生没去南城,从而错过了一出好戏。
三郎成亲可是大事,作为三郎的义父,三郎本身就没了亲爹,这义父也是父,杨家如今是大户人家,可不是想乡下庄子那般,娶个媳妇直接进了新房便是,那还得跪爹娘拜天地。
杨氏在三郎成亲之前,和二妮两人亲自去了原城,将三郎的大喜事与将军夫人说道着,上将军府里来,杨氏心里就一直添堵。
她可不是为了别的,不过是因着自家三郎没爹,偏偏心里又清实的很,那杨将军就是自家男人,是娃儿的亲爹,如今娃儿成亲娶媳妇,还得按着请了义父的名头来声张,她心里哪能舒坦。
又是见着将军夫人总算细声细语的说道话儿,温柔娴淑的很,与她这上了年岁。是五个娃儿的娘来说,却是天壤之别。
杨氏即便是心里再不痛快,也得忍了下来,脸上带着僵硬的笑意,与将军夫人商议了此事,将军夫人倒是乐得自在,更是声称甚好。也应着是说道。等三郎成亲那日,定是与将军一同去南城才是。
而杨将军这边得着信儿也是作难,自然是怕见着杨氏。生怕她认出了他来,若是当着众人的面儿唤了他,那这么些年隐瞒下来的事儿,岂不是要张扬了出去。回头让圣上得知,那可是欺君之罪。
但。当初自家大娃去了,他却是不知晓,如今三郎成亲,他这个做爹的哪有不出面的道理。
徐嫣瞧着杨富面带难色。一脸不解道。“夫君,此事是好事,三郎也是个状元郎。你这做义父的即便是再大的事儿也得去一趟呢,状元郎成亲。想必也有许些瞧着夫君面上的官僚们也得上门去贺喜,若是夫君不去,岂不是给人落了话柄,三郎这个状元郎,面上也挂不住。”
说着,瞧了一眼杨富那眉头皱的更紧,心里一阵冷笑,接着柔声道。“杨夫人与二姑娘也是亲自来了原城说道此事,想必也是为了感谢夫君顾着三郎他们才有了这意思,若是她们不上门来说道,倒也无妨。”
徐嫣就是担心这个时候杨富找了借口不去南城,将里边的门道理的清,一番话说道下来,杨富更是进退两难了。
徐嫣倒是没敢低估了杨富,当初既然能欺上瞒下,将糟糠之妻与家中几个儿女都抛下,只为那荣华富贵,如今他能成为将军,心思可不小,明明当初就是个粗汉小卒,却能成为朝中大官,她一个女子果真是难以对付。
想要为徐家上下报仇,以她一人之力的确是难以应付,却是这么些年,该忍的都忍了,即便是成为仇人的夫人为他生儿育女这等事儿都能忍下来,她又如何不能一步步来呢!
杨富自然是有法子应付,却也是迫不得已的法子,自然不会与徐嫣说道,倒是踌躇半响后,还是应下了此事。
见着他应下来,徐嫣是半点都没觉着惊讶,虽是不知晓他会如何应付,却是比不应下,她可是一点都没好处。
杨富若是不去南城,杨夫人和杨二妮那边也不好交代,偏偏她是非去不可,既然应了下来,杨富不没去,杨夫人和杨二妮,自然也会多想,到时一隔阂起来,好不容易抓着的把柄也将成为一步废弃。
杨富的应付法子,徐嫣也是没想着,竟会是说服。
当日,三郎成亲,将军和将军夫人的到来,可谓是让众多人都在意料之中,当今的文状元是杨将军的义子,这义子这等出息,日后也是进官加爵的,在朝中自然也就成为了杨将军的人。
成亲这般大的事儿,即便是将军夫人不到场,杨将军也得必须来一趟,这是来的宾客们心里一致想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