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林家即便是想利用此事,也不一定能牵扯上张家,毕竟张家的算盘打的精明,出面的是成家,说是帮衬了桂长生,落水的也不过是成家人。
主事又岂会将这些事儿说道给桂长生听,桂长生听了这话,点了点头,既是林家说了这话,她自信得过,即便是信不过也得试试。
总不能让张家将她屋里的生意说抢就抢了,而后,桂长生亲自写了状纸,所写却不是告上张家,所告的是成家人。
不问自取亦是盗,可谓是偷盗罪名,桂长生屋里的生意又不是不知晓,早就将名头传开了去。
拿走状纸的是主事,亲自捎带回了林家那边,桂长生要做的便是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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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四妮。
上回一家子去了原城,杨氏在将军府,本是该见着杨将军一事,徐嫣打的小算盘,不过是想让杨氏知晓杨富根本没死。
可事儿偏偏那般巧,杨将军在回府里时,因着有事儿耽搁了,去与人喝酒,便让随从驾着马车回去知会一声。
这便没见着面儿,可如此一来,随从是杨将军的心腹,得知杨氏一家子都在府里之时便传了话儿给杨将军。
杨将军知晓杨氏来了原城,那可吓的不轻,心里一阵余悸,最终也没回府里,不过是说道还有要事在身,借故离了原城去。
徐嫣做的此事可谓是滴水不漏,即便是知晓此事如何,也没过问,自然也没说道别的。
杨氏几人在原城待了一阵子就回了南城去,徐嫣此番的打算失了误,杨将军虽没察觉到是她的心思,可到底还是顾忌上了,日后想要杨氏与杨富见面怕是难上加难。
而现如今,张家与陈家做上了生意,靠的还是四妮,四妮先前嫁进陈家,做的生意没隔多久就败落了。
在陈家受待见还是因着二妮和杨将军的面儿,再来便是她自个聪明。
张家这回与陈家谈生意,能派上用场的也只有四妮,陈家本就是想与张家能有生意上的来往。
现儿一个月过去了,光是四妮说几句话儿,看上一番,只去了一趟几日便回来,待在自家宅子里边,张家那边月尾就送来了银票,足足三万两。
四妮收了银票,自也没忘记陈夫人,陈夫人可是笑的合不拢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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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你去哪?”
鬼叔看着樊凡拿上剑就出门去,不紧不慢的还唤了他一声,樊凡步子一顿,头也没回道。“出去走走。”
“你若想帮衬她,可不是挑着这时候,桂长生的生意做的不小,你也是得着了信儿,京城那边就有了动静,三爷那边也自有安排,你要是想着对成家人出手,不但帮不了她反而会害了她。”
鬼叔岂会看不出自家徒弟的心思,在林家这边做事,都是神出鬼没隐瞒身份,走的是暗道,张家那边一直在追查樊凡的下落,他行事都得谨慎。
若是一查到他的下落,势必会连累上林家,这可不是消失,鬼叔作为林家的人,自然不会让他自乱阵脚。
樊凡并非没脑子,自然也是思忖了一番,方才打算出门,的确是想去成家那边的油坊走一趟,却并未想过要对成家下手。
只是想到,林家要借了东家屋里的生意来打压张家,他也知晓林家的确是想帮衬东家,看里边是真帮衬还是利用,他心里一清二楚。
听了鬼叔的话,樊凡只得折身回了院子,鬼叔闷哼一声。“你是该想,为樊家上下报仇的事儿重要,还是儿女情长的事儿重要,若是后者,你即便是隐姓埋名一辈子的苟活下去,也未必不会牵连上桂长生。”
鬼叔要是不拦着樊凡,樊凡哪里会没冲劲,不到万不得已,他自然不希望樊凡出手。
樊凡点了点头。“我知晓。”
他正是因为知晓这点,才偶尔去杨家村也是半夜三更,即便是出现在东家院子中也没出过声。
从前年在长陵出了那事儿后,日子过的也快,他在林家这边办事,都已经两年了。
只再等等,他便能为樊家上下报仇,他不能着急。
“我看你是不知晓,若是知晓,上回为何半夜三更去了杨家村不说,还将我珍藏的皮毛都拿去了杨家村,你可别跟我说这事儿你不知晓。”鬼叔说着朝樊凡瞪了一眼。
一听这话,樊凡面色有些尴尬,他只不过是觉着那物什好,便想送了东家,随后低声道。“上回也是因着,鬼叔输了,承诺了将物什送给我,自然再送人也没甚的话儿说道。”
说起鬼叔的物什可不少,半多都是珍贵的物什,樊凡从他手里可得了不少,都送去了杨家村。
那些物什也都在桂长生手里收着,记着去年的大年夜前一日,下了雪,桂长生半夜三更的还没歇息,听着外边的动静出来一瞧,便见着院子里边放着物什。
她还奇怪谁进的院子,可大门也没开过。
自然也会想到是樊凡,除了樊凡能经常不爱走正门外,又有谁会半夜三更出现在她家院子里边。
之后几次,桂长生也见怪不怪了,虽二人没说过话,但有一回,桂长生见着了樊凡。
知晓樊凡送了她物什,便将备好的几身衣裳都交给他,樊凡现下身上穿的秋衫,还是桂长生送他的。
桂长生的针线活一向不精,倒是也没说差到哪儿去。(未完待续)
☆、第两百三十章 再见
樊凡没说去成家一趟,在桂长生等着林家这边的信儿时,却是等来了樊凡。
樊凡这回来杨家村,还是三更半夜,桂长生住在了后边院子里,和她屋子挨着的是燕儿。
她这会子还在为月半弯那边的修整琢磨,虽说这个月的进账没上个月多,总归是有银钱。
月半弯那边都修的差不多了,再过一阵子就大致完工,接下来就得为装潢这些琢磨上。
半夜三更的,屋里还亮着灯,樊凡从院子外边一翻身跳跃进院子,长剑背在身上,怀里揣着油纸抱着的吃食,还热乎乎的。
桂长生正皱着眉头,将画坏了的纸张一收,再拿了一张纸铺在桌面上。
这才忙活好月半弯那边,光是装潢这些就得下不少功夫,接着动工的是杨家村里边。
所谓小桥流水人家,那也要设计得够特别,只希望这次,林家是真的能帮衬上她,如此一来,后边进账有了足够的银钱,她才能不这般拘谨。
银钱精打细算,花在该花的地儿。
瞧着一张空白纸张,桂长生放下手里的毛笔,揉了揉额头,等她不经意抬头时,瞧着窗户外边一闪而过的影子,吓的心里一惊。
僵着身体坐在椅子上,过了一会听着窗户外响起敲打的生意,桂长生提着心,开口道。“谁在外边?”
“东家是我。”
听了这话,桂长生忍不住嘘了一口气,接着打开了窗户,看着站在窗户外的樊凡,皱眉道。“你就不能正经点出现?”
虽两人这两年来都没开口过。见着面儿也屈指可数,不知晓为何,却是半点生疏都没。
樊凡自从赵叔的死过后,心思不大好,后边成了鬼叔的徒弟,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不过,性子倒是没变。听了这话。直接跳了进来,瞧着地面上丢在的几团纸张,随后拿出带来的吃食放在了桌上。“这是上回你给的方子烤出来的全鸡。”
桂长生有一回见着樊凡。正忙活的饿的紧,随后说道了一句,后边第二回来,樊凡就带来了烤鸡。桂长生吃的没味,就给了樊凡一个烤鸡的法子。
有了吃的。桂长生倒是没再说话了,打开油纸,烤鸡的香味便飘了出来,桂长生拽下了一个鸡腿直接咬在了嘴里。到了半夜三更谁不饿?
樊凡瞧着她吃的欢畅,索性便坐了下来,只是瞧着桂长生。却并不开口。
桂长生见着他还不走,突然想了起来。满是油渍的双手指了指屋里堆放着的那一堆纸张,含糊不清道。“去瞧瞧。”
樊凡起身走过去,认真的翻开来看,上边是桂长生这两年来练的字,一张比一张好,从先前的歪歪曲曲,到如今的工整,秀气的字迹,樊凡嘴角带着笑意,不知晓是因着桂长生的约定兑现,还是她一直没放下这事儿的缘故。
心里的高兴,并未掩饰,不过是桂长生顾着吃烧鸡了,樊凡又背对着她,压根没瞧见。
桂长生的年岁与樊凡的年岁相差不大,若说起来,她并不知晓樊凡究竟多大,而樊凡却是知晓她的年岁。
今年桂长生出二十了,樊凡才出十九,他们二人相差了一岁。
樊凡与一般男子又不同,甚少与女子接触不说,自幼就跟着军医学功夫学医术,学成之后,便去追查了当年樊家满门抄斩一事。
这真正接触的人,头一个便是四妮,第一回见着四妮时,他受了重伤,被四妮发觉后,顿时起了杀心,却有心无力,若不然四妮恐怕就成了刀下亡魂了。
说起桂长生,樊凡先前并未对桂长生动心思,而是...
“烧鸡烤的不错。”桂长生吃了俩鸡腿,鸡翅都吃了身下了身子,拿了帕子擦了擦手。
樊凡微微颔首,沉声道。“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说完这话,将其中一张纸折叠起来收进了怀里,转身便朝窗口走去。
桂长生见着他是从窗口离开,揉了揉额头。“玉佩何时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