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泽儿,有恐女症,却并不怕田姑娘。”
冯老太医索性推了棋盘。一脸希冀地看着顾晋文,“虽然泽儿已经订了婚,但是我想平妻的位子我们还是可以给的。”
“嗯?田姑娘嫁不嫁人。又关我什么事?”
他没想到冯老太医哼哧哼哧憋了这半天,竟是这样的话。可是话虽这样说,但是不知为何,他的心里却是隐隐的发起闷来。只是他向来情绪掌控到位,这感觉落到面上,也不过是云淡风轻的一瞥罢了。
“呵呵,只是当初看你救过这位姑娘……”
“当初那不过是举手之劳。”说到这里,顾晋文突然觉得意兴索然了起来,抬起袖子一拂将棋子全扫下来。“冯先生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哈哈,只要你于田姑娘无意。那我就去安排了!”
冯太医也是个急性子,当即笑逐颜开。喜滋滋地就出去了。冯少泽有意亲近田落落,他自是乐见其成,只是当初顾晋文也曾出手救过她,却是不知道她于他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因此这几天他虽冷眼旁观着事态发展,却总想着什么时候要向顾公子讨个准信才好。这会儿得了消息,他竟是半刻也等不得,立即就想出去找孙儿商议一下才好。
走到门口,他又突然觉得自己这样着急是不是有点不好,正要回头再客套两句。却见桌旁的人正一粒粒捡了棋子摆回盘上,头也不回,“冯先生自去忙吧。”
待人走远,桌旁的人才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已经复盘的棋子良久,玉白的脸上露出一丝似悲似喜的笑来——他似乎,有些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两次乱了心绪,放错棋子了。
只是,他的身子……更何况他早已在师傅面前发过誓言,此生绝不会娶妻生子。
可是,为什么,他心头的闷痛却是一时甚过一时呢?
顾晋文再也忍不住,挥手按翻了桌上的棋盘。
“哐啷”一声,棋子洒落一地……
言棋急急地奔进来,却见自家主子脸色苍白,然而两颊却是泛着异样的潮红,眼底更是有幽暗的火苗在闪簇着,“主子!药!”
他慌忙掏出药瓶儿来,却被自家主子一下打了开去。
顾晋文眯眼,单手支颐,静默良久脸色才慢慢回复正常。他缓缓地吐出一口息,眼底已经没了方才那可怕的神色,“备马,去城外……”
这样的顾晋文是他从没见过的,言棋竟是连问也不敢问一声就乖乖照做了。只是临走,却将那药瓶悄悄放在了桌上。
人已走空,他定定地盯着桌上那一个晶莹的玉瓶儿,突然无比痛恨起自己这副身子来!他猛地伸手,抓起那药瓶作势欲摔!
然而多年来养成的自律紧紧地拉住了他,保持那个欲摔的姿势良久,直到听到门口传来言棋的声音,“车已经备好了。”
他轻轻地叹了一声,默默收手,将药瓶儿纳于怀中。
少顷人去楼空,独留一室冷香寂寂地缭绕……
☆、第111章 救灾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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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
落落有些畏寒地将衣服拢了拢,顾晋文长眉一拢,“若是身子不行就不要勉强,灾民们只要有事做就不会暴动。”
“没事,不过是牵动了伤口,昨天又淋了点雨。”说完,她就头也不回的出门而去了,外面,情绪焦躁的村民正围在那里,等着他们给一个说法。
最近的时局越发的紧张了,当初粮种“被烧”,顾晋文趁机把粮种不够的责任推到了背后作乱的人身上,缓解了一下局势。
然而这两天,不知是谁又将落落她们到来的事情散布了出去,还说她们身上带足了粮食以及粮种。
当下就有不明真相的群众被鼓动着来了县丞府,要他们将不足的粮种分发出来,更是鼓动着说眼下粮食不够,要官府开仓放粮。
而背后鼓动之人更是放出某某人领够了粮种的消息,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没办法,顾晋文只好提前推出营养钵法,另外又四处征集粮食施粥布施。
既然要开工,落落自然也就无法再休息,只能拖着刚好一点的伤体开始随着顾晋文四处奔波,忙着安排大家学习如何做这营养钵。
然而两人都低估了新推行一种种法的难度,更何况背后还始终有人在加以阻挠,这更是给他们的工作带来了莫大的障碍。
前天更是有人故意用被肥烧坏了的种子把一个村庄的营养钵都掉了包,惹得整个村庄的村民都暴动了起来。
而巧合的是,顾晋文跟落落都刚好有事来这个村子。
顾晋文皱着眉,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他不得不说——自己的队伍里出了内贼。
“到底会是谁呢?”他轻轻地敲着桌面。自己带来的人里面,唯一可能反的,是冯老太医。而他冯少泽被落落她们救了回来,自然也就排除了反的可能。
除了这些人。还会是谁呢?
他静静地坐在那里眯着眼,突然出声吩咐正在角落里忙碌的言棋,“去准备一下,我现在回去巡按府去。”
“行,我这就去叫冯先生。”
“不用了。”淡淡的语气,却是分毫不容人辩驳。
“可是……”
言棋反驳的话还没出口,就被顾晋文陡然凌厉的眼神截断,“田姑娘身子还没好。我回去巡按府,明天就会再过来!不用说了!”
出得门来,顾晋文上车之前突然伸手按胸,脸色瞬间煞白,咳了两声。言棋想要说什么,却被他凌厉地制止了,“快走!”
言棋不知道自家主子心里在打算着什么,明知道现在队伍里出了内奸,却仍是护卫也不肯带的出去。
只好委委屈屈地驾了车,道了声“小心”。车子就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几乎车子冲出去的同时,院子某处的几双眼睛猛地一亮,互相看了一眼就没事人一样的低下了头去。
待两人疾驰到了一个破庙。顾晋文突然出声,“停下歇会儿吧。”
言棋一头雾水地依言停下,以前他就摸不准自家主子的行为,而最近越发的摸不准了。
将马拴在庙门外的柱子上,顾晋文自顾自地走了进去。
言棋慌忙丢了手里缰绳,跟了进来。
一进去,他就被里面的情形惊住了,“冯,冯公子?吴大哥?林队长?你们。你们不是……”
他怎么有些糊涂了呢,那些人不是被主子派出去别的乡了吗?怎么都在这里?还有冯公子。不是因为昨天在暴民的冲突里受了轻伤,这会儿还躺在床上的吗?怎么会在这里出现?而且全身上下。似乎也没有受什么伤吧?
“好了,你们照计划藏好吧,我自在这里等着他们。”顾晋文显然是清楚这其中的缘由的,也不多说,自寻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就坐下闭目养神了起来。
看到这里,言棋突地明白了过来,一脸敬佩地看着自家主子,“啊,您是故意在人前示弱,又独自出来引他们出手的吧!真是高啊,嘿嘿……”
然而闭眼养神的某人却只是莫测高深地笑笑,并没有说话。
且不说他这里一派暗潮涌动,先说另一边,落落陷入了众人的围讦之中。
“一定是你这种法有问题!我们种了一辈子的地都没听谁说过这样的种法!你一个还没我孙子大的小姑娘凭什么说这样的大话?!”
“这位大爷您请稍安勿躁,这种法我家里是用过的,绝对有效!只是这苗被烧了,肯定有问题,我还要再查一查,大爷不也说昨天还瞧着好好的吗?”
说起这个,落落也很是郁闷,当初她说服家里人的时候可没觉得有这么困难,没想到到了这里就各种不服。那些人先是认为这种法有问题,死活不肯下手,更有几户人家,不顾种子不够,自己偷偷撒了种。
后来好不容易在顾晋文的威压下开始在几个村庄试种,没想到现在就出了烧苗的事情。
看着那一垅垅的苗全部枯死发黄,落落明知道其中有异,却又找不到任何蛛丝蚂迹,也不知是谁这么大手笔,竟然一夜之间,把整个村子里几十上百条营养钵全换了。
“那么大一坨肥泥裹着,不被烧坏了才怪!出的苗又怎么会好?”
但是对方人多嘴杂,她刚安抚了这个,那边就又有人开了口。
落落脸色一沉,盯着刚刚说话的那人,就是他,这几天只要有人闹事,他都会在场。
“玉账本,去找人查一下刚刚说话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看着玉账本应声出去了,她这才扭头冲着面前焦急得不成样子的老汉安抚道,“大爷,种子烧坏了。我们也很着急,只是您这样守在这里是没有用的,倒不如带我去你们田里看一看这种子还有没有得救好不好?”
“好好好!”
那老者是这个村的村长。姓于。而这个村子却是叫做魏家村,村人大部分都姓魏。他一个外姓人能在这里做到这个地步。想来也是有几分眼光跟魄力在的。这会儿不过是急昏了头才跑到这里来闹事。
经落落一提,他就反应了过来。当即就领着她急急地往地头而去。
“这位姑娘,小老儿斗胆问一句,这苗烧成那样,还能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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