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因为婉宁而忍气吞声。
忍,忍,忍。
张氏脱力地坐在椅子上,“老爷怎么能纵着她……欢哥才是您的嫡子。”
父亲不同意,张氏也不答应。婉宁不肯回家。
家里怎么会一下子乱成这个模样。
姚宜闻看着张氏脸上激动的神情,心里忽然升起一股的烦躁,“等到宫里来人,你去解释为什么婉宁不在家。”
说完话,姚宜闻站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范妈妈立即快步走过来,“太太,这时候您可要撑住不能和老爷闹啊,您不是不知道,老爷好面子,要不然当年也不会休了沈氏,这次朝廷那边若是应付不过去,将来要怎么走仕途,在衙门里也会被人耻笑,如今是六老爷下了大狱,我们家里可不能再乱起来。”
这些话她怎么不懂?在父亲面前她也早就答应下来。可是事情到了眼前,她却吞不下这口气。
“太太先忍一步,七小姐早晚还会落在您的手心里。”
这如同从她手里夺东西一样。
张氏觉得心刀割般的疼痛。
“先应付应付,再说都是家里的院子,从前太太没嫁过来之前,沈氏说不定也带着七小姐过去住过,大不了将来再修葺,您想想七小姐能占多大的便宜。”
张氏听着范妈妈的话,渐渐冷静下来,姚婉宁到底还是个孩子,如果换做是她,她不会纠缠在这一件小事上,会好好盘算怎么才能脱掉不孝的帽子,怎么才能真的在这个家中站稳脚。
到底是个孩子,只顾眼前,没什么可怕的。
张氏点点头,闭上眼睛,长吸一口气,“你去跟老爷说一声,就说我答应了,明日就让人去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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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回来了
进宫的宫牌提前三天送下来,进宫的日子都写得清清楚楚,接下来就是宫里的嬷嬷出来教规矩。
张氏早早就起床张罗着收拾院子,又在后院见了内侍,收了宫牌之后,让人毕恭毕敬地呈上了银子。
内侍笑着恭贺,“家里的小姐才十二岁,就能被召进宫,太太好福气。”
张氏满脸笑容却握紧了手帕,轻声道:“承您吉言。”
真是她的福气,人还没有进宫却将她折腾成这个模样,又是向内侍弯腰又是赔笑,又是去老太爷那里劝说老太爷,还要将辛辛苦苦给欢哥准备出来的院子重新布置给婉宁。
她忙的觉睡不好,吃没有胃口,面无血色,就算是父亲做寿,她也没有辛苦成这个模样。
她真是又恨又累,只盼着这几天早些过去,婉宁好像要将不在京里这四年,一股脑地还给她,让她尝到度日如年的滋味。
张氏礼数周到地将内侍送出家门。
内侍还不住地嘱咐,“太太千万要记得入宫的时辰,切莫耽搁了。”
张氏回到屋子里,坐在椅子上。
孙妈妈忙上前道:“这么说教规矩的嬷嬷明天就要来了。”
张氏点点头。
“这可怎么得了,”孙妈妈擦着汗,“院子都还没收拾出来了,老爷要将七小姐的衣服都准备好,奴婢让人去大老爷院子里拿,结果……七小姐说,没什么衣服。”
哪家的小姐不是几大箱笼的衣服。
尤其是住在那么大的屋子里,没有东西让人看着寒酸。
那些嬷嬷要在家里住上两日,万一看出些什么,岂不是让太太脸上难看。
又不能去买成衣铺现做好的衣服。
张氏抬起眼睛看孙妈妈,“婉宁没有衣服?”
孙妈妈颌首,“奴婢去看了,真的没有。冬天的小袄和褙子只准备了两套,什么都没有。童妈妈说,七小姐不知道京城哪家的针线好,也不会选料子。还没让人去做呢。”童妈妈那个老东西,见到她还直说,不着急,不着急,冷还早着呢。
冷还早着呢,可是这边等不及啊,当时她就想向童妈妈那含笑的脸上打一巴掌,可现在还不是时候,她要陪着小心,让童妈妈帮着一起服侍好那位七小姐。
张氏想着婉宁的话。
不知道哪家的针线好。也不会选料子。
好像是料到会有今天,都给她准备着,好让她去张罗,张氏顿时觉得胸口一片*,做下去不行。不做下去更不行。
怪不得寿氏会怕婉宁,婉宁这个丫头真是会折腾人,沈氏如果有婉宁一半的手段,也不会被姚家休弃,早知道她就让寿氏在族中下手,将婉宁弄死,也免了今天的麻烦。
“将家里的衣料拿出来。多请几个针线好的,快去给七小姐做衣衫,总不能没有进宫穿的衣服。”
张氏几乎是咬着牙将话说出来。
孙妈妈吞咽一口,“还有头面呢,那边也是什么都没有,好像只有沈氏那时候置办的几件。早已经不时兴了。”
怎么能让婉宁不体面,张氏看向孙妈妈,“上账房去支钱,找个好的首饰师傅……”
孙妈妈低声道:“哪里来得及呢。”
好首饰要打好一阵子,现在要的这样急……
张氏觉得要喘不过气来。外面的风呼呼的吹,将她的心都吹乱了,“将我的首饰拿出来,挑几件给她。”
孙妈妈没底气地应了一声。
为了应付这件事,太太可是下了本钱,看着太太蜡黄的脸色,她都不知道劝什么好。
“快去收拾吧!”
孙妈妈忙弯腰低头下去。
整个姚家都为七小姐忙碌着,谁能想得到,会这样将七小姐接回来。
……
沈四太太服侍沈敬元吃了一小碗的梗米粥,吩咐下人将桌子端下去才道:“明明不会喝酒,却还跟人抢着喝,也不知道老爷心里怎么想的。”
沈敬元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抬起头来,发现妻子正盯着他看,只好将那天的情形说了,“姚宜之说起婉宁落水的事,我就想起我们听到消息时的情形。”
那时候他想好了,姚家若是待婉宁不好,他就想方设法将婉宁接出来。
如果不是婉宁能给李大太太看病,说不定最后帮他的还真的是姚宜之。
他这才和姚宜之多说了几句。
一起说话才知道,姚宜之居然知晓沈家去边关送米的辛苦,还说将来有了盐引的消息还会让人告诉他。
两个人说着说着就提起婉宁。
“老爷没有说什么出格的话吧?”沈四太太有些担忧。
沈敬元摇摇头,“应该没有,好像是提了从泰兴到京城的路上遇到了冒充贼匪的那些人,多亏了婉宁当机立断,才让船队顺顺利利地脱困,因此崔大人对我们家也是多有照拂。”
在灯下沈敬元的脸色有些赧然,“以后我不出去喝酒也就是了。”
他是和姚宜之太亲近了些,可是事后想想,也没有什么不对。
婉宁让她私底下提醒老爷,不要太容易相信别人,沈四太太道:“老爷心里有分寸,到底还是怕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沈敬元想了想抬起头,“姚宜之跟我提了一笔生意,他认识的一个朋友,家里从前也在边关屯田,现在家里人手不足不想再走盐引的生意,就要卖手里的田地,姚宜之要将人介绍给我,我们家屯田不够,如果有垦好的田,那是再好不过。”
沈四太太听得这话不禁讶然,“老爷要买那些田?要不要和婉宁商量商量?”
沈敬元道:“哪有那么快,就是让人打听打听,不能随随便便就谈好一笔生意,这个我还是知晓的,就算是要买我也要亲自去边关看看那些田地,问问每年能出多少粮食,这可不是小事。”
沈四太太松口气,老爷做事还算周全。
“我又不是毛头小子。不会轻易就信别人的话。”
沈四太太颌首,“妾身是觉得,有些事还是大家一起商议……要不然老爷问问婉宁……””
婉宁是个孩子。
压在她身上的担子也太多了,再说去边关这种事本来就不是女孩子能做的。说了又能怎么样,还是要因地制宜。
姚家的事就已经够婉宁操心了,他怎么能将沈家的担子也压在婉宁肩膀上,论起来他还是担忧婉宁多一些,沈敬元摇摇头,“我会找大哥、二哥商量。”
沈敬元喝了口茶接着道:“婉宁那边你多操操心,婉宁马上就要回姚家了,也不知道那边是什么情形,总是在别人眼皮底下,稍稍一个疏忽就会着了别人的圈套。”
张氏早产的事他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婉宁说没事。进宫之前姚家都会好好照应,”沈四太太亲手剪了灯花,“真让人担心的是后面……不过大老爷那边已经准备好,如果有事大老爷会找上门。”
沈敬元皱起眉头,“婉宁为什么非要回去。”
沈四太太道:“婉宁要怎么做。必然有她的道理,再说,在外面也确然是名不正言不顺,再怎么样也少不了这一趟。”
沈敬元看着跳动的灯火,现在他只期望婉宁在姚家能一切顺利。
……
一大早姚家就来了马车要将婉宁接回家。
结果是姚宜州先拦了一道。
姚宜闻只好去书房里和姚宜州说话。
姚宜州坐下来,“如果你不愿意,还可以签文书。将婉宁过继给我们二房,”不等姚宜闻接口,姚宜州又道,“你不想过继也行,就要拿出一个父亲的样子,别再慢待婉宁。也别轻易说出什么去家庵、逐出家门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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