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借她的女儿攀上皇太后,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皇太后若是这么好攀的,哪里还轮得到她。
挥手让送信的人离开之后,舒舒觉罗氏一个人坐在房里乐了一场。虽说她心里巴不得惠茹他们这些庶出的女儿嫁多远就走多远,不要再跟他们有所联系,但是她清楚她不心疼他们,不代表达春不心疼,毕竟都是他的女儿,他即便偏心也不至于完全不管他们的死活。
乐够了,她自然要把消息传给达春,这到不是她有多大方,而是她知道这种事瞒是瞒不住的。与其日后因为这个被达春埋怨,还不如她亲自告诉他,这样的话她自己得达春一份怜惜不说,还为女儿要一份愧疚。
这不,达春听了舒舒觉罗氏送来的消息,眉头不自觉地就皱成了一个大大的‘川’字。
四个庶出的女儿他不说全部都疼爱,却也未曾亏待过他们一分一毫,如今他们都已经出嫁了,按说就该出嫁从夫,但是知道他们过得不好,他心疼归心疼,却不想因为心疼就置另一个女儿的幸福于不顾。
话说除去嫡女,他的四个儿子也比这四个女儿来得省心,老大老二如今都有本事了不用他操心,老三由他亲自教养,是什么样子他一清二楚,至于老四还是个小娃娃,而且因着老三的关系,他也没准备亲自教养。
这到不是他偏心,而是处了几天,发现老四半点悟性都没有,傻头傻脑的,与其浪费时间,还不如跟着他玛法学武强身。
儿子不用操心,这女儿虽说嫁了人,但是达春心里还是挂念的。只是大女儿惠茹到底伤透了他的心,之前派人去看她时,她也没说什么好话,反而不耐烦地把人训了一顿,如此几次,达春渐渐地也就当没这个女儿了。现在到好,她有事不是回来知会他这阿玛,而是跑去找她妹妹。
呵呵,他这个做阿玛的哪里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几个庶出的女儿差点要了嫡女的命。出了这种事,他只要表面平和就好,哪里还敢要求他们知心相对。
“澜儿的意思是?”
“老爷,送信来的人说了,澜儿顾着姐妹之情把皇太后的喜好一五一十地说了,至于惠茹会不会得到皇太后的喜爱,她就不管了。”舒舒觉罗氏想着惠茹那三两三的道行,连贝勒府都站不住脚,哪里有本事宫里混。
真当别人跟她一样没脑子。
达春想着嫡女的xing子,心里暗叹这教孩子还是妻子教得好,一点都不记仇,几个姨娘都是上不了台面的,教出的孩子不仅自私,还没有脑子,真是让他cao碎了心。
至于大女儿找上小女儿的事,他心里清楚,依着惠茹的xing子是绝对不可能主动找若澜的,这事无非就是三阿哥想借机沾光,讨点好处闹出来。
真小家子气,难怪做事总给人一种浮躁的感觉,做事一点都不脚踏实地,也难怪一个郡王的名头就这么轻易地丢了。另外就是三福晋,他董鄂氏一族不过就是沾了一个女人的光,也敢跟他们瓜尔佳氏一族斗,真当他瓜尔佳氏达春的女儿好欺负。
即便惠茹真的已经让他伤透了心,那也不是谁想欺负就能欺负的。
“澜儿做得对,这事她的确不便太过掺和。这姐妹之情尽到就行了,其他的事就不要让她再管了,你给她回信,告诉她这事我会处理好的。”
“妾身省的。”得到确切的答复,舒舒觉罗氏这心也放回了原处。
她不管达春怎么操心,她只要她的女儿没有麻烦就行了,惠茹他们这些丫头她可是知道的,都是一群吸血鬼。当初差点要了她女儿的性命,现在还想让他们一心一意地帮她,做梦。
三姨娘也不是个好的,虽说这些年达春对他们依旧冷淡,但是偶尔还是去上两回,她已经过了吃醋的年纪,所以她更关心他们是否还有起复的机会。
舒舒觉罗氏走后,达春也跟着起身出了书房,他到是没有出府,也没想跟两个儿子商量,而是直接去了老太爷的院子,商量着怎么处理这件事。毕竟这事涉及皇子,又有一个董鄂家要对付,这种事动手之前怎么也得先打个招呼。
老太爷脾气急,但是年纪越大他这心思越细腻,这种事实属三贝勒的后宅阴私,按说他们是不好cha手的。但是涉及他们瓜尔佳氏的血脉,哪有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折腾自家孩子的。
“这件事不能像德妃那样一丝信息都不留,咱们既然动手了,那就得让董鄂氏知道咱们瓜尔佳氏也不是好欺负的。”
“阿玛,这关上门谁知道情况如何?”这阴私之事向来都是遮着掩着的,哪里可能是他们想知道就能知道的。
“找个时间你跟三贝勒打个招呼,就说你额娘想念孙女,怕她不会照顾自己,送个嬷嬷过去帮着照应。这人你和你媳妇得挑好了,别是那喜欢歪头巴脑搞不清楚状况的,免得把这孩子教得更不成气了。”老太爷想着惠茹指婚后的样子,大有一种烂泥扶不上墙的感叹。
达春哪里不知道老太爷说得什么,要知道当初的他也被气得够呛。“还是阿玛想得周到,这人儿子一定会好好挑选的。”
“恩。”
☆、106 某四要回来了
雅兰院里,若澜收到额娘舒舒觉罗氏送回来的消息,知道惠茹的事情已经由达春接手后也算是松了口气。
这年头,这个时代的女人没有所谓的自立自强,也没有所谓的独立自主。他们的人生被规划在一个小圈圈里,然后按着即定的步骤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他们在家时靠父母,嫁人后靠丈夫和儿子,只是有些人即便是嫁了人,也不一定能有靠得住的丈夫和儿子。有的时候强健的娘家是女人的靠山,不是嫁人就着万事大吉。
惠茹在没得丈夫之前就把娘家的人得罪光了,现在日子过得不好还不知道回头,那只能说她的脑子一直没有开窍。再者就她的身份,不嫡不侧,比起那些侍妾也就好一点点,真不知道当初的她到底是从哪里看出自己能狂的。
身份不管高低都需要娘家的支持,没有娘家支持的女人在一定程度上跟无根的浮萍一样没有依靠,任人搓圆捏扁什么的似乎都是小事,丢了性命还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大事了。
摇头叹了口气,若澜将手里的信件折好交到一旁的听琴手里,示意她烧掉,听琴点点头,转身寻了个火盆,迅速将信纸烧掉了。
这是若澜的习惯,除了报平安和一些除聊家常的信件,只要涉及皇家的一丁点信息,她都会在看完之后处理掉,以免一不小心落到别人的手里,若来不必要的麻烦。
转身回到房里,若澜看到自己整理到一半就一直放在一旁的百宝箱,抿唇一笑,这才想起某四走前的那一天,她正在整理这些东西,后来因着某四要出门,她便将这事放到一边,没想到这一放就是这么长时间。
打开箱子,里面的东西各式各样,琳琅满目,数不胜数。从里面拿出一个漂亮的风车凑到唇边好吹了好几下,看着它转动的样子,若澜只觉得心底甜甜的。
当初初到清朝,面对未知的命运,她是惊慌的,也是无措的,但是她的家人真的很好。这里的每一样的东西都是她珍藏的,也许不是每一样都细细把玩过,但是这些东西却是她记忆中啊美好的回忆。
细细翻看,若澜一边看一边笑,想着当年收到这些礼物的情景,她这心情就不自觉地好起来了。谁知摆弄一遍后,她发现以前自己拿来整庶姐用的痒痒粉不见了,她记得明明还剩一包没用,一直放在这箱笼的角落的,怎么找了好几遍都没有找到呢!
虽说不是什么精贵的东西,但是不可否认当日凭着这东西她可是让几个庶姐吃了大苦头的。
想到当时他们哭爹喊娘的狼狈样她就觉得好笑。
哼,谁让他们那么毒,想害她性命,没让他们把自己的脸抓花就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低头又找了一遍,还是没有寻到,若澜想也许是自己收拾的时候不小心弄丢了。罢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丢了就算了,只要记忆在就行了。
平复好心情,若澜将东西小心地收拾好,然后拿了个精致的小锁锁好,这才唤人抬到库房里去。
整理好东西的若澜正想着去练功房锻炼一下身体,就见听琴一脸喜色地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着她这么高兴的样子,若澜到是觉得惊讶了,要知道自打某四走后,这府里看似平静,其实波澜不断,闹得他们个个都绷着神经等着乌拉那拉氏他们出手。为此,若澜可是有好些日子没看到听琴这般高兴的样子了。
唉,这后院的女人不消停,就算不出大事,这小事多了若澜跟她身边的人也不轻松。
说来也是,只要是嫁到这贝勒府来的哪里有不想得到某四宠爱的,只是让她觉得讶意的是某四虽说很宠她,在她院落留宿的时间也最多,但是偶尔还是会在后院转上一圈的。就这样的情况,不说个个怀孕,有一两个中奖应该很正常才是。
可是不正常的是这后院除了她之外,再无喜讯传出。这样的情况让若澜有种后院的女人都被下药的感觉,虽然不知道是乌拉那拉氏的还是李氏,又或者是德妃的手笔,但是她知道若是有机会,他们也不会放过自己的,所以她不说管好整个府,她一定要把自己的雅兰院护得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