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主子爷走之前,就单独吩咐过他,要密切保护瓜尔佳氏侧福晋和两位小主子的安全,至于弘昀阿哥那边,主子爷早有安排,自然是不用他多操心的。但是现在离主子爷出门不过半天的时候,就有麻烦找上瓜尔佳氏侧福晋,苏培盛一时之间真不知道该说这找麻烦的人是自找死路呢,还是该说这人记吃不记打呢!
“听琴姑娘,这事咱家明白了,请瓜尔佳氏侧福晋放心,奴才一定会把事情办妥当的。”
“那就辛苦苏公公了,这是侧福晋让奴婢给公公送来的食盒。”听琴见苏培盛答应的爽快,脸上的笑容也真切了不少。
苏培盛瞧着立马笑着接过食盒,虽说对于他们这些奴才来说金银更有用,但都是人生父母养的,哪里会不想要人关心。若澜此举也许看似平常,却正中人心。
“听琴姑娘回去传个话,咱家把事情办好了再去给瓜尔佳氏侧福晋谢恩。”
“公公就别说这见外的话了,侧福晋只是表达一下心意,公公若是看得上只管说,婢子几个别的本事没有,这吃食还拿得出手。”
“好好,那咱家就拖几位姑娘的福了。”
“公公说得哪里话,以后婢子几个还得仰仗公公的照顾,公公就别送了,婢子就先告辞了。”
“好,那咱家就不送了。”
拿着听琴送来的食盒,苏培盛进了屋,一旁的小福子见状,立马小跑过来把食盒接了过去,小心地打开摆了出来。菜不多,不过三菜一汤,可是这份心意却让苏培盛记住了瓜尔佳氏的好。
“师傅,这瓜尔佳氏侧福晋待人真好,这菜做得真香。”小福子瞧着苏培盛吃得香,自个的口水都快管不住了。
苏培盛不是那种得势就目中无人的人,他当初会选小福子当自己的徒弟也是看着他机灵,而且这奴才之前欺生再所难免,不过他这人喜欢看人下菜,若是那xing子好的,他愿意给人留条后路,但是遇上那xing子不好、品行不端的,他也能斩草除根。
“你这小崽子,行啦,去拿副碗筷来,今儿就让你也沾沾光瓜尔佳氏侧福晋的福气。”
“谢师傅。”
苏培盛瞧着小福子屁颠屁颠的样子,拿着筷子的手不自觉地敲了敲面前的碗,不自地笑出声来。
面前摆着这几个菜真的做得不错,比起大厨房的手艺的确精致不少。按说依着苏培盛现如今的身份,吃得不比主子差,比起那不受宠的主子,他的日子可以说更好。但是苏培盛在意的不是这菜好吃与否,而是这份心意不自觉地暖人心田。
往常,苏培盛和小福子也不是没一起用过膳,但是两人哪里会像今天这般把菜吃得汤水不剩,一脸心满意足的样子。
饭后,看着收拾东西的小福子,苏培盛望着乌拉那拉氏院子的方向,脸上不禁浮起一丝嘲讽。都到了这步田地,还不肯老实,难道她以为她这么埋汰瓜尔佳氏侧福晋她就能得到好处。
长眼睛的人都发现了,瓜尔佳氏侧福晋和两位小主子已经被爷当成了眼珠子来保护了,谁敢动他们谁就是爷的眼中钉。可惜这位嫡福晋吃了这么多亏还不知道长记xing,真是可叹可悲。
好在爷临走前有吩咐,不然他一个奴才还真不好处理这嫡福晋和侧福晋之间的矛盾。
“小福子,东西收拾好就跟咱家走一趟福晋的院子。”
“嗻。”
从被夺了掌家大权之后,再也没有出过院落的乌拉那拉氏没病,这生病不过就是一个不想见人的借口。
一个嫡福晋有什么事最丢人,不是没有子嗣,不是没有宠爱,而是没有管家权。她是这个家明正言顺的女主人,习惯万事都由自己做主,但是现在万事都不由她做主不说,就连她的事还得由别人做主,这叫她怎么甘心。
李氏的愚蠢她早该知道,只是她没有想到李氏的愚蠢会把自己摆一道,现在没有了管家大权,她哪里还有脸跟那些妾室摆架子、说规矩。
另外,她可不管这权力是怎么到瓜尔佳氏手上的,她只知道对她的权力和地位有威胁的人都是她的敌人。她不问过程,只看结果,所以为了尽快夺回权力,她只能一次又一次地找瓜尔佳氏的麻烦和不是,除去想给她添堵的想法外,她也想让爷知道这四贝勒府里只有她乌拉那拉氏才是最适合的女主人,其他人都不行。
一旁的依柔殷勤地侍候着乌拉那拉氏,不管她打着什么样的算盘,又有什么样的心思,她清楚地知道在这贝勒府里,乌拉那拉氏就是她的唯一的靠山。
“姑姑,喝点热茶吧!”
“恩。”乌拉那拉氏点点头,对于依柔的殷勤她还是相当满意的。
就得这样,即使她心里打定的主意跟她有着分不开的关系,她也不会允许她爬到自己头上来作威作福的,现在这样正好,规矩、懂进退、知分寸。
依柔瞧着乌拉那拉氏的脸色,心里琢磨着是不是跟她提一下见贝勒爷的事。天知道她上次见贝勒爷是什么时候,如今她身份不明地住在这贝勒府里,别人讽刺是一回事,她自己心焦又是另一回事。
若是没有喜欢上贝勒爷,她或许还可以打着选秀的名头谋求其他的出路,找更好的人家,甚至进宫为妃。但是现在她一心只想着贝勒爷,哪里还有别的心思。
正欲开口,王嬷嬷就从外面走了进来道:“福晋,苏公公求见。”
“恩,这个时候不应该是瓜尔佳氏过来给本福晋解释的吗?苏培盛怎么过来了,难道瓜尔佳氏去过爷的书房?”皱皱眉头,乌拉那拉氏想着瓜尔佳氏告状的情况,脸上闪过一丝冷笑。
作为后院的女主人,若是事事都要找爷帮着解决的话,想来这女主人的位置也坐不长了。想到这里,乌拉那拉氏的心情突然好了不少,就连灰败的脸色此刻都显得红润起来。
“王嬷嬷,让苏培盛进来吧!”
“嗻。”
苏培盛随着王嬷嬷走进室内,不经意地抬头看到脸色红润的乌拉那拉氏和一脸沉思的依柔,心里不屑,面上却依然规矩地向乌拉那拉氏行礼问安:“奴才苏培盛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
“苏公公请起吧!”毕竟是某四身边最得用的大总管,乌拉那拉氏就算想耍威风也不会挑他来动手。何况此时的她大权不在,说得不好听一点,就只剩一个名头了,就是想耍威风也不一定有人理会她。
这说来说去,要在后院站得住脚,这女人要么有儿子,要么就得有权。
“谢福晋。”苏培盛起身之后,也不跟乌拉那拉氏多客套,很明确地说明自己的来意。“侧福晋既然将此事交由奴才亲自办理,奴才一定尽心尽力,若是奴才有什么地方没做好,还请福晋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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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7 ‘大格格’来了(一)
“侧福晋既然将此事交由奴才亲自办理,奴才一定尽心尽力,若是奴才有什么地方没做好,还请福晋处罚。”
“怎么会,大家都知道苏公公办事向来周到,又是爷面前的得意人,本福晋怎么可能不相信爷的眼光。”嘴角抽搐,乌拉那拉氏此时哪里还能说什么,苏培盛是爷的人,她若是再有不满,那就是对爷的决策不满。
“福晋夸奖了,奴才愧不敢当。”低眉顺眼的,苏培盛到是显得相当地谦和。
乌拉那拉氏不想得罪苏培盛,但又不想让瓜尔佳氏继续得意,便道:“爷在书房吗?本福晋正好有事想见见爷。”
“回福晋,爷今天一早就出京去了。”手中的拂尘一甩,苏培盛笑呵呵地回道。
“什么!”猛地站起身,乌拉那拉氏做梦都没有想到胤禛会在这个时候出门,甚至连知会自己一声的举动都没有。
苏培盛到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他瞧着这位嫡福晋即使再得掌家大权也不过就是表面的风光了。跟着主子爷这么多年,他哪里会不清楚主子爷的忌讳。
主子爷最忌讳的就是背叛,不管是那一方面的,只要是损了爷的利益和爷在意的人,以后即使是用也不会大用,而眼前的这位嫡福晋很显然就犯了不该犯得错误。
“爷什么时候回来?”
“奴才不知。”
颓然地坐回椅子上,乌拉那拉氏觉得自己身体里的力气好似一下子被人抽干了一样,“是吗?”
“福晋若是没有什么吩咐的话,奴才告退。”苏培盛跟乌拉那拉氏没什么冲突,只要乌拉那拉氏的所作所为跟他没什么冲突的话,他想这辈子他也不可能跟她对上。
“王嬷嬷,你代本福晋送苏公公出去。”
“嗻。”
待王嬷嬷送走了苏培盛再进来,乌拉那拉氏便一把摔了面前的杯子,咬牙道:“瓜尔佳氏,本福晋还真是小看你了。”
本以为是个道行不深的,没想到却是个诡计多端的。
王嬷嬷送走苏培盛后回来便低眉顺眼地站在一旁,一句话也不多说。她知道此时说什么都是虚的,而且就自家主子如今自乱阵脚的做法,她心急归心急,却不敢冒然指责。只是这瓜尔佳氏侧福晋的确不一般,得爷的宠,又掌着家,如今,这府里怕是无人能出其左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