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眼睛
其实告诉颜炎暂时停止新店的筹备之后，老九也郁闷了好久。毕竟一个从小就没吃过鳖的皇子阿哥要忍气吞声也是有点儿难度的。
特别是三日之后，没有见到颜炎的策划案摆在桌子上，老九就更不痛快了。不禁开始腹议起颜炎来，还说什么要为自己赚钱建造火锅帝国之类的，自己说了停止，都不派人打听一下。
老九这一不痛快，九阿哥府的大小生物，只要会喘气儿的都跟着不痛快起来，总不能在这会儿去惹当家老大不是。栋鄂氏一看这样觉得她这个做嫡福晋的应该做些什么才是。转念一想，自己的四格格该到满月了，正好大肆庆祝一番，也让老九高兴高兴。
且不知老九听到栋鄂氏这番话之后，更郁闷了。他到底是为何才会怕这帮铁帽子亲王啊，不就是因为他们说自己没儿子送终，惹了自己的皇阿玛吗？老九瞪着栋鄂氏，发现自己根本没有骂人的冲动，摆了摆手让栋鄂氏走了。所以老九又开始觉得颜炎可爱了，最起码不招人烦啊。
其实这段时间，若不是有这件破事，老九的日子还是过的挺舒心的。朝堂上太子小错不断，都不用他和八阿哥派人存心找太子麻烦。而自己的生意也顺风顺水，特别是每回收到颜炎的策划书时，老九觉得生活更有意思了。
老九无法理解一个要容貌没容貌，要身材没身材的女人，脑子里到底怎么想出来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的。而且颜炎汇报的格式也非常有意思，不管什么事儿，都会先告诉他一个大概的预算。
然后预算里的钱是怎么分配的，又是怎么花出去的，花这笔钱要达什么效果，其收益期是长期还是短期，分别能收回多少效益，都列的清清楚楚。
虽然老九觉得这法子挺好，让他一目了然，但他也没准备让所有铺子的掌柜都像颜炎学习，他觉得那些大老爷们没有颜炎的细心，更不要说还要写这么多字了。
还有在颜炎那汇报书里，有用的信息其实也就将将一半，剩下的一半都是对他的溢美之词。不过颜炎的溢美之词写的有些夸张，让一项以脸皮较厚着称的老九都不由得红了几分脸孔。老九还特意拿策划书给十阿哥瞧过，让十阿哥乐了好一阵，一直说待明年康熙过寿的时候，他就照样写一篇锦绣文章。
谁知道莫名其妙的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让他莫名其妙的失去了好心情。没了心情工作的老九，准备去自己的某一个外宅去享享乐儿去。正好前阵子庄上送来了一个江南美女。
想起那美女柔媚的样子，老九不由得有些心动，所以老九说动就动，很快就到达了外宅，让知道老九的行程的栋鄂氏，气的又哭了一鼻子。
不过当老九兴致勃勃的走进外宅，见到那堆得姹紫嫣红的一堆花草时，就不由得皱了皱眉头。看来以后再挑选这江南美女的时候，也要和管家吩咐清楚了，要找那有情调又有文采的，最起码这欣赏眼光得有啊。这么多花堆在一起，她也不怕晃着眼睛。还不如那颜炎顺意馆里胡乱种的花坛呢。
老九一进门，就已经有七八个小丫头迎了上来，请安声此起彼伏。而那江南美女也在两个丫头的搀扶下，较弱无力的走了过来：“爷吉祥，爷快请屋子坐。”
老九又不禁皱了皱眉头，好家伙这气派，比自己嫡女身边跟着的人都多了。不管为何老九觉得这外宅太不和他眼了，虽然江南美女已经迎了出来，但老九还是连屋子都没进，就转身走了。
让那江南美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立刻委委屈屈的就哭了起来。老九自然没有听到那哭声，骑上高头大马在街上闲逛，觉得自己主动去找了一圈郁闷，简直太没水平了。
正在闲逛的老九，这样都能遇到在买蘑菇的颜炎，真的让老九愤怒了。他怒气冲冲的拉着纱巾蒙面的颜炎走进了一条胡同，怒道：“你是不是一天到晚往外跑啊，不知道身为一个妇人该做什么吗？”
颜炎显然被老九吓了一跳，瞪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老九，让本来有些很愤怒的老九也有些发愣。蒙上了口鼻的颜炎，只露了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让老九的心猛的漏掉了一拍。
“原来是爷，吓了妾身一跳。”颜炎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轻笑着。老九也尴尬的转移了视线，觉得自己肯定是流年不利，竟然会觉得这么一个丑女的眼睛很好看。不，就算这丑女的眼睛再好看，自己也不应该这个反应啊。
面对自己的心思超出自己控制的老九没有再怒吼，只是用那桃花眼一瞪颜炎：“你最好给爷解释清楚，又进城做什么来了？”颜炎将手里的菜篮子往老九身前一送，笑道：“爷，妾身想到了一个好法子，能让咱们的火锅店重新启动。”
老九不自觉的又盯着颜炎的眼睛瞧了一会儿，你别说，这双眼睛还真的挺好看，水灵灵的。见到颜炎有露出诧异的目光，老九又醒悟了过来，闷声道：“关了就关了，还想什么法子？”
颜炎生怕老九一杆子就把她的价值打死，忙道：“爷就听听吧，即便不成也能在太后面前讨个好，省的那帮铁帽子亲王觉得爷好欺负。”
老九眯起眼睛瞧着颜炎，突然发现这个女人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聪明：“这关太后什么事儿？”颜炎狡黠的一笑：“太后娘娘不是爱吃蘑菇吗？咱们就把这蘑菇弄到锅子里去。”颜炎又举起了那菜篮子，向老九显呗着。
成功的让老九的视线，再次定格在自己的眼睛上。颜炎见老九发呆，以为老九在考虑，忙道：“爷，妾身知道九味斋就在附近，妾身去把锅子弄出来，让爷先尝尝鲜可好？”
老九稀里糊涂的点了头，再颜炎转身之后，轻轻的打了自己一个耳光。真是没出息到家了，看来这几日真该去外宅好好的养养眼了，这样下去，没准儿哪天见到隔壁家的母夜叉，自己都觉得是漂亮的了。
☆、第22章 蘑菇
坐落在北京外城繁华地段的九味斋是老九在十八岁那年开办的，经过这么多年的推陈出新已经跃升为北京城最高档的酒楼，不管是富甲一方的商户，还是高官大户，甚至连贵族宗室也总爱呼唤几个朋友来小酌一番。
九味斋的大掌柜的名字叫何贵儿，是老九奶娘何嬷嬷的儿子，因为没有什么当官的天赋，便求了这个差事。这几年也混得风生水起，媳妇儿娶了，家里的四进大院子也盖好了，把何嬷嬷也接回去享清福了。
老九对他奶娘一家还算不错，过年过节的时候，还不忘让庄子上的人送去一些特产，所以何贵儿对老九那可是奉为天神，崇拜的不得了。
而何贵儿的这位天神老九，此刻正站在九味斋高档先进的厨房里，默默的看着一个蒙面的女人在做菜。厨房的大师傅们都被赶到了另一边操作，没办法生意不能停啊。
何贵儿狗腿子似的站在老九身边，他可没敢多问这位只带了一个丫头的女人是何方神圣。而他现在不怎么在老九府里走动，也瞧不出来这丫头是不是老九府里的奴才。
他又瞧了瞧那蒙面女子，一身紫色的立领旗装，虽然说不上是前凸后翘，但也是那种让人看着舒服的。正在切菜的一双手细长而白嫩，虽然手法有些生疏，但完全不影响美感。脸虽然被同色的纱巾蒙住了，但一双顾盼生辉的大眼睛，已经让人看着赏心悦目。何贵儿暗暗的想着，就算那纱巾下面的是张麻子脸，恐怕也是长的很美的麻子。
看的有些出神儿的何贵儿，感觉身边的温度突然变得有些冷，一歪头，见老九正在冷冷的瞧着他，忙低下了头。看来这位蒙面女子也是九爷相好的啊。何贵儿暗暗的想，这回九爷的口味变得有些大，不再喜欢那江南温婉妩媚的柔情女子了，改能下得厨房的小家碧玉了。
何贵儿想着要不要把九爷这爱好透露出去，好让那些要去送美女的，跟着主子的爱好行事啊。何贵儿还没想个明白，就闻见了厨房里传出来一阵阵的香气。这香气怎么说呢，不是大鱼大肉的那种扑鼻的大香，而是那种沁人心脾的暖香。
何贵儿一抬头，只见蒙面女子的小丫头已经端了一个锅子，随着老九和蒙面女子进了包间。何贵儿赶紧跟了上去，看有什么能伺候的。
包间的桌子上已经摆了碳炉，锅子放在碳炉上正在冒着小泡。老九瞧了颜炎一眼，有些不屑的问道：“就是这么一个东西吗？”颜炎亲自给老九摆上了碗碟，轻声道：“爷可别小瞧了这个锅子，据说常吃蘑菇对于抵抗衰老可有很大的作用呢。这满天下的女人最怕什么，自然是那红颜未老恩先断啊。咱们将这锅子一推出，肯定会受众多女性朋友的爱戴。”
老九横了颜炎一眼，不客气的说道：“你瞧见谁家的大姑娘小媳妇的像你一样成日在街上闲逛！”颜炎抿了抿嘴，没跟老九一般见识，而是改了说辞：“妾身只是随口那么一说，爷还是尝尝这味道怎么样吧？”
何贵儿眉毛一动，这蒙面女子竟然是九爷的妾？没听说最近府上有哪个妾尤其得宠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