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感觉自己真的好笑,今天晚上,就像是一个小丑一般,不知羞耻,她垂下头,想要后退,强撑着笑颜跟美人说一声,其实我是跟你开玩笑的。
可是她发现自己连笑都笑不出来。
而就在这时候,整个天地都旋转起来了,她吓得闭上了眼睛,待睁开的时候,她已经稳稳当当地躺在了床榻上。
人还没有回过神来,便感觉到一滚烫的呼吸逼近,带着她最熟悉的梅麝幽香。
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季初色轻轻一笑,然后低头怜惜地亲吻着她。
从娟秀的眉梢,到清亮的眸子,他温热的唇瓣一路向下,蜻蜓点水般地划过她白里透红的脸颊,扫过她精致的下巴。
季初色吻得很慢,却很细致,仿佛在安抚着她方才不安的心,最后缓缓地覆上了她的唇瓣。
天意没有闭眼,就这样直接地看向近在咫尺的人,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眸,此时仿佛无边无尽的深渊,让她一下子迷失自己。
“美人……”天意嘤咛出声,声音带着自己都没有发觉的娇媚动人。
季初色眸光一暗,一手落在娘子的腰间,一手轻抚过她耳后的肌肤。
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的耳垂,颈项,带起了阵阵颤栗,她忍不住扭动着身子,想要后退,却又想要靠近,这矛盾的心理,却让整个人像火烧一般,开始昏昏沉沉,但是直觉美人身上有着她所渴望的东西。
她突然感觉到美人的手悄然地探进了她的衣裳里,呼吸微微一滞。
其实天意这一身衣裳是参照现代紧身裙缝制了,将女子曲线玲珑的身材,展现得淋漓尽致,以至于季初色不管眼睛落向哪里,都是一种折磨,他的呼吸微微急促,想要将娘子身上的衣衫尽数脱落。
天意目光飘忽不定,最后避开美人灼热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因着之前她猛扑的动作,已经将美人的领口微微扯开,此时胸口处风光无限好,肤色如珠玉般光润,锁骨线条精致,劲瘦肩窄,她不由颤抖地伸出手,朝他的胸膛摸了上去。
季初色含笑地看着她怯生生的样子,心中怜惜更甚,他轻啄了下她的唇,然后手指轻翻,娘子腰间的那条束带已经落在他的手心。
那紧绷的衣裳霎时松开。
而就在这时候,“笃笃笃——”的脚步声在别院里响起。
带着沉闷和肃然响彻深夜。
☆、305.第305章 最难消受美人恩(下)
急促的喘息与外头的高声禀告同时响起。
“主子,皇宫出事了。”
凤一的声音带着平日少有的严肃,想来事情相当严重。
那双在娘子身上轻点着火的手霎时停下,季初色微低着头,眼前娘子鬓云乱洒,****半掩,艳若桃红,就如同一朵含苞欲放的花朵,等待着人去呵护。
季初色的心神微漾,他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已经渐渐恢复了清明。
“美人,你要去皇宫?”天意迷迷糊糊也听到外头的话语,声音含媚,柔情似水,就这样半阖着眼看向她头顶上的人。
季初色不舍地抬手帮她拢了拢发丝,低头在她唇瓣上轻啄一口,然后倾身而起,抓起榻边的衣裳,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若不是急事,凤一不会在这时候来见我。”
“那你晚上还会回来吗?”天意半撑起身子,黑顺的长发顺着她的肩膀滑落。
此时她的衣裳半褪,乌黑长发紧贴在莹白的肌肤上,黑与白的视觉冲击,季初色加重的呼吸,不由偏头避开落在娘子身上的视线,转而看向她的眸子,湿漉漉如被洗过的眸子带着含羞的期冀,就好像一团柔软的云朵撞进了他的内心深处,季初色恨不得现在就将娘子狠狠压在身下。
但是他不能,他轻吐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如平常一般,“我会尽早回来的,如果你困了,便先睡吧!”
天意歪着头看了他好生一会儿,最后点了点头,“好。”
在娘子这样不加掩饰的目光下,季初色觉得压力非常大,他穿戴完毕后,正要抬步离去,最后想了想,还是走回了榻前。
天意不知道美人突然走回来的用意,有些不解地仰头看他。
此时季初色伸出手勾起了娘子的下巴,眸中暗光流转。
“娘子,以后只能在我面前穿这样的衣裳,其他人,不许。”
充满霸道又不容反驳的话语,让天意微微一愣,随即她羞得满脸通红,细语如蚊,“嗯。”
得到娘子的应答,季初色俯身在她饱满色泽光亮的唇上轻咬了一口,然后这才满意地离去。
天意望着那快步离去的身影,直到房门一关一合后,她才反应过来,整个人顿时在床榻上翻滚着。
“啊啊啊啊……”
今晚她都做了什么呀!
今晚把这一辈子的脸都丢尽了!
滚了半天后,天意发现她的衣裳早已经全部被敞开了,她一怔,想到最后美人强忍着冲动从她身上起来的时候,不由更是羞红。
若不是今晚皇宫出事,恐怕今晚……
天意捂着脸,感觉不仅手心发烫,整张脸都滚烫滚烫的。
她决定要等美人回来,看他平安无事才放心,只不过当她平静了心神后,酒意又上涌了,此次跟之前的醉意不同,而是带着昏昏沉沉,不一会儿她一偏头,便沉沉入睡。
出了房间的季初色交代了侍砚侍墨几声后,便与风烈们汇合。
“皇宫发生了什么事?”季初色站在庭院里,脸色淡淡。
凤一抬首禀道,“新科状元此前失踪,陛下封锁了皇宫要道去寻找,最后却在太子的宫殿里找到了昏迷不醒的新科状元。”
季初色抬手,食指与拇摩挲,指尖仿佛还带着方才肌肤的滑腻,他冷呵一笑,“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太子在这个时候还敢做出这样的事,真是勇气可嘉。”
“那主子,咱们要做什么?”凤一询问。
“进宫。”声音浅淡,却不容人质疑。
“是。”
他如今已经是镇国将军,虽然还没有上任,但是皇宫里一部分的禁军侍卫陛下已经交予他管理,此时发生了这样的大事,他不能袖手旁观。
于是季初色带着亲卫朝皇宫而去。
风烈的信息十分迅速,陛下刚赶到太子宫殿,季初色也刚好到达。
“陛下。”季初色行礼。
东临帝此时已经满脸乌云密布,对他点点头,两人便一同走进宫殿。
太子宫殿里的所有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二皇子待人直扑太子寝宫,然后将左右门都封锁起来,太子妃带着人去理论,却被二皇子的人拦下,说是静等陛下处置。
可怜的太子宫内众人如今还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今又见到陛下降临,更是哆哆嗦嗦上跪下行礼。
太子妃原本想要让父皇替她们做主,定二皇弟一个擅闯太子宫殿的罪责,可是却在抬头看到父皇那张黑沉沉的脸,她顿时将喉咙里的问责咽了下去,她顿时感觉到大事不好,难不成太子又做了什么惹怒天颜的事情?
太子妃心中惶恐,她立即叫了一个激灵的宫女,让她偷偷溜走去找皇后,此时也只有皇后能救太子了。
东临帝压根看也不看跪了满地的宫中众人,而是大步跨去,朝内殿而去。
穿过内殿,待走到一间房间前,便听到里头在发生着争执。
“太子皇兄,你怎么可将心思打在朝中官员身上,你可知道他可是今年的文状元,父皇十分赏识他,正打算给他安排职位,你怎么……哎。”
“诸葛思远,别以为本太子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一心想要我的太子之位,现在别来装好人,我做事这么隐蔽,你到底是怎么发现人在我这里的?说,你是不是在我宫里安排了眼线?”
这时候东临帝再也听不下去了,他大步一跨,出现在众人面前,“你这个逆子,犯了错,还有脸说!”
诸葛流光压根不知道父皇已经到来,满脸惊恐地看着他,“父、父皇……”
而诸葛思远早就得到了下人的暗示,才会在刚才那么巧的时候引得太子说出那一段话,他低头掩饰眼底的精光,唤道,“父皇。”
黄福连忙道,“陛下莫气,气坏了身子便不妙了。”
东临帝冷哼一声,在房中的椅子上坐下。
“新科状元呢?”他的目光在房间内逡巡,却不见人影。
“儿臣让人带下去打理了,待会就会来觐见。”
诸葛思远说得隐晦,但是在场的人没有人听出不出来,人家已经被太子揉虐得不成人样了,如果不带下去处理一番,想来会冒犯圣颜。
东临帝哪里不知道诸葛思远的意思,他目光如炬地盯着诸葛流光,仿佛要将他身上烧出两个洞来。
季初色静静站在陛下身旁,目光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诸葛思远,再看向跪坐在地上,衣冠不整的诸葛流光,转而淡淡冷嗤一笑。
此时新科状元被带了进来。
虽然穿戴整齐,但是身上那些暧昧的红痕,以及裸露在衣裳外头的肌肤都带着让人误会的伤痕,一一清晰地暴露在众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