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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如易 (三月果)


  怎么裘彪毕青被斩首示众,此人不是应该在牢里关着吗?
  就在余舒惊疑不定时,那泥人慌慌张张倒退了几步,拖着半条瘸腿,逃似的钻进了身后的巷子。
  等到余舒回过神来,人已经跑远了。
  余舒着急地扒着窗子,想下轿子,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脑中一连串的问号冒出来——
  数月之前,裘彪毕青那对匪人在京城里撞见她,知道她没死,怕她揭穿他们和水匪里应外合,谋财害命之事,便对她痛下杀手,后来她请薛睿帮忙,将这一伙人绳之以法。
  而他们雇来的凶手,也就是那个“海哥”,因为伤了景尘的手,被余舒敲断了两根手指,送入牢狱。
  裘彪毕青被斩首,她清楚记得,那个海哥也因为行凶杀人,被判了十年牢狱,这才几个月,怎么人就跑出来了?
  难不成是逃狱?
  可是,看情形他在外面待的时日不短了,怎么她没听到一点风声,也没听薛睿告诉她人跑了呀?
  余舒越想越困惑,又不敢冒然一个人追过去,只能记下这段路,让轿夫赶紧抬她离开。
  
  一回生,二回熟,余舒一个人到供人院去,精挑细选了两个能打能扛的奴仆,花了四百两银子的高价把人领走,却没找上回出面接待薛睿的那名管事讨便宜。
  拿着卖身契,带着两个据说以前曾给一位戴罪的郎将公做过私兵的护卫,余舒出来供人院,轿子也不坐了,直接带着两个人,步行往返回之前见到“海哥”的那条街上。
  “小姐,咱们这是去哪儿?”
  “到前头去,我要抓个人,你们给我帮着点手。”余舒面色沉沉道,既然她知道人从牢里逃出来了,就不能这么放任着,一定得揪出来,免得夜长梦多。
  两名新上任的打手面面相觑一眼,因为在供人院被调‖教过,为了往后日子好过,谨记得听命行事,并没有再多嘴,亦步亦趋地跟在余舒身后,进了一条巷子。
  余舒料定那个“海哥”瘸着腿,这一时半会儿跑不了多远,加上他特征明显,不出半个时辰,就在这附近打听到他的下落。
  等余舒带着人七拐八拐,找到一条臭水沟边上时,瞿海正缩着身子窝在破桥底下咳嗽。
  一听到脚步声靠近,瞿海警觉地抬起头,一瞄到来人身影,便连滚带爬地要跑,余舒带来的两个打手却已经听命上前擒拿他。
  不同于之前余舒在街上看到的懦弱,瞿海竟然拖着一条瘸腿,以一敌二和人打斗起来,过了十数招,才不敌败下,被反扭住两条手臂,推送到余舒面前。
  “小姐,人拿下了,要如何处置?”
  余舒盯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瞿海,脸色难看,径直问道:“你是怎么从牢里逃出来的?”
  “咳咳…”瞿海自知挣扎不脱,便低下头,一声不吭,也不回答余舒问题。
  余舒冷笑:“你不说也罢,左右你是逃犯,我现在就将你送到衙门去伏法。”
  瞿海身体一僵,缓缓抬头,盯了余舒已汇入,满是血丝的眼里竟然流露出恳求之色:“当初我仅是受人钱财,替人消灾,你我本身并无仇怨,咳咳咳…我对你行凶,可你也断我两指,全算是扯平。你若放了我,我指天立誓日后绝不找你寻仇,否则不得好死,不然——”
  说到这里,他急喘了几声,咬着牙,猛地狠戾起来:“不然,只要我一日不死,便一日不会让你好过!”
  这瞿海昔日也算是个人物,有些血性,受制于人,还敢出言威胁,不得不说是有几分胆量,倘若余舒胆子小些,或许被他吓到,但这女人死都历过,哪会被这虚张声势唬到。
  眉头只是抖了抖,心知此地不是逼问之处,余舒一挥手,不耐烦地命令两个打手:“敲晕了,带走。”
  
  第三百三十一章 厄卦
  
  余舒抓到瞿海后,没有冒然将人带回家中,而是去往城南的回兴街。
  说起来这三间屋的小院子是余舒进京以后的第一个落脚处,后来夏明明回了夏江家,赵慧夫妇进京寻人,他们姐弟两个搬过去住,这里才空了出来。
  城南的治安本就不比城北,大白天的见到有人扛着一个乞丐在街上走,只是好奇多看两眼,并没有好事者上前询问。
  余舒走在前面领路,到了小院门口,把手伸进门槛下面的缝儿里将备用的钥匙抠出来,解了门锁,示意刚刚买来的两个手下将瞿海带进去,转身挂上门栓。
  小院里有一段时日无人打扫,里里外外积了一层灰,余舒推门进了堂屋,让他们把人随便丢在地上,摸摸桌子上的灰尘,拍拍手,背着手在屋里来回走了两遍,才停下来,扭过头正色对面含疑窦的两个人道:“我在供人院里没有明说,那里管事的想必只告诉你们,我买你们回去是充作护院用的,其实不尽如此。你们瞧我一个年轻女子,独自出门在外,想必狐疑,不妨告诉你们,姑娘我是个易客,做的是先生,是故俗礼不拘着。我使了那些钱买你们回来,若要你们看门守夜,未免大材小用,这里便有一件差事吩咐给你们做,做的好了,往后我就拿你们当手下人看,将来或许还要帮你们脱了奴籍。”
  一番话说到这里,那两个武夫面上已经露出惊愕,看起来是不信的,但余舒也没要他们一时半会儿相信她的承许,只是要先唬住他们好好帮她做事便可。
  “我说的话,你们可明白了?”余舒又问。
  那两个武夫也不是不识相,有一个会看眼色的,偷偷扯了扯另外一个,上前一步。冲余舒拱手一拜,低头诚诚道:“小的周虎既然已是小姐的人,自会以小姐马首是瞻,唯命是从。但凭小姐吩咐。”
  另外一个则有点憨厚,却也不傻,看到周虎表态,也瓮声瓮气地抱拳道:“小人宋大力,只要小姐管着一口饭吃,就全听您的命。”
  余舒从两人寥寥言行中已经大概可见他们脾性,便放心了一些。满意地点点头,指着被丢在地上的瞿海交待道:“此人曾与我有些旧怨,你们暂且在这院子里住下,帮我看住他,不许让人跑了,这里有一些银子,你们先拿着这几日吃喝,待我走后。将他丢水里洗一洗,换上干净衣服,再绑起来看着。”
  余舒将钱袋里最大的一块银取出来给了那看起来聪明一些的周虎。又交待了几句琐碎,便留下钥匙,一个人走了。
  没有急着审问瞿海,是因为有一些事要先弄清楚,才好逼供。
  
  余舒离开回兴街,又到城北找了一家大易馆,买了两样东西,回到家中,天已经黑了,草草吃了晚饭。便让芸豆催促厨房烧热水,送进屋里,沐浴更衣后,将下午买来的小香炉摆在茶桌上,打开一只珐琅瓷的小盒子,取了一段龙涎香出来。添在炉中焚了。
  《易扎。上选集》中有载,焚龙涎香之气,可助易客推卜,这也是家底丰厚的易客最喜欢辅以卜算的一种手法,余舒以前不用,是因为一百两一小盒的香太贵,耗不起,今次却难得折本了。
  昨日在双阳会上瞥见纪星璇身影,今天就撞见了逃狱的瞿海,余舒居安思危,很是疑心这两起事有着何种联系,她从公主府赴宴回来后,担心刘翼寻她麻烦,就拿六爻给自己卜过卦,卦象一直不平,凶兆隐隐,加上之前景尘的提醒,她几乎敢肯定以自己的倒霉体质,十有八九她又要大祸临头。
  可惜她生辰不准,最得心应手的祸时法则偏偏不能自用,资质又有局限,不能看破六爻卦数,每每想推算出细节,就会掷出空卦来。
  这才为了消灾破财,沐浴焚香,准备好一切,让芸豆守在门外免得有人吵闹,才取出她惯用的三枚通宝,坐在桌前,阖上双目,虔诚默念了一段景尘教给她的清心咒,好不容易等到脑海澄明,心无杂念,这才聚精会神地问起来事,将手中快要捂热的铜钱掷在银盘里,一次两次,手指一边沾了茶水在桌上写卦,直到六次全卦,额头泌出一层细汗,方才看着桌面上的卦象,露出一丝喜色——
  成了!
  不枉费她那一百两银子,余舒暗下欣喜,知道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很快收回神,将注意力全部投放在那由水珠凝结,快要消失的卦象上,心中竟然隐约有感,一手端了茶杯,一手不停地沾水写算,不是她不想用纸笔,而是灵感稍纵即逝,唯恐一个转身的工夫,就推算不出结果。
  大概耗费了一个时辰之功,焚掉了那一小盒的龙涎香,余舒才总算得出一个明确的迹象。
  她蹙着眉毛,手指在身前胡乱擦拭了两下,带着一身薰香,起身走到书桌前,若有所思地研出墨,蘸笔在纸上写下——
  二月十三,忌水,杀身之祸。
  
  昨天推算出来的卦象,让余舒彻夜未眠,不怪她不能淡定,这世间有几个人能在明知道自己就要大祸临头,还能踏踏实实躺在床上睡觉的。
  吃早饭的时候,贺芳芝最先看出余舒一丝异样,见赵慧为她夹的菜搁在碟子里只动了两口,又观察她面色,便出言问道:“没有胃口就别强咽,等下我给你瞧瞧,看是积食还是厌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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