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连忙点头。两边的护卫也抱着阿绿。扶着穆卿连忙离开。那房间里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他们也看得出局势。自然不会这么笨。看到夜王发火还往枪口上撞。
只是。所有人都沒看到。被人扶起來的阿绿带着一抹冷笑。右手一沉。一道白色的烟气从她的手指中流露了出來。
石门猛然关闭。就算里面发生什么事。也不会有人打扰。
捏着自己的拳头。耶律夜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他的眉头紧锁。想着阿绿今天所说的话。以及穆卿那慌张的神色。他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其中的缘由。
从小到大。他都将这一切看在眼中。自己的母后倒不怎么喜欢他。反而喜欢侄女多一些。婚事根本不需要他点头。直接私下定了。
以前的他根本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自己的母后会对一个侄女这么好。但是刚才。他似乎是知道了。原來阿绿才是母后的亲生女儿。而他。不过是随便从另外的家庭抱养來的孩子。
身份。一个天。一个地。
他又凭什么要求。一个本來就不是自己的娘亲的女人。对他好呢。
冷冷的一笑。耶律夜抓着自己的长发。回想着这么多年穆卿对阿绿的神情。根本沒将他放在心中。可笑。他作为夜王。无所不能的男人。唯独畏惧着自己的娘亲。对。在外界。那是畏惧。但是实际上。他只是尊重自己的娘亲。
因为父皇说过。男人流血流泪。都不能当着女人的面。女人。是用來疼的。不是用來骂的。他习惯对女人好。包括对自己的侍女。路边上的女人。都是一视同仁。绝对不会摆自己的身价。只是。他未曾想到。自己的母亲……
“呵呵……”自嘲的一笑。耶律夜看着床上自行调息着的人。只能摸着白狐的毛发。无奈的叹息着。看來。这场沙尘暴过后。他也会离开这个地方了。离开这个完全不属于他的地方。
“滋滋。”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白狐迅速起身。小小的爪子挠着耶律夜的手掌。猛地摇晃着脑袋。
耶律夜却是弄不清楚白狐的意思。不由地问道:“怎么了。小白。你喝酒了。”
“滋滋。滋滋滋。”猛地跳在地面上。白狐用小爪子挠着石头。紧张的看着耶律夜。
打开石门。他微微皱着眉头。那是不可能的事。石门是绝对不能打开的。现在白雪还在疗伤。若是打开石门。阿绿再來闹事又该怎么办。
“嗯。”耶律夜的脸色微微一沉。嗅着这空气中的一丝淡香味。他皱眉看着床上的白雪。有些疑惑的坐了下來。这什么味道。怎么会这么香呢。
下意识的靠近白雪。低头闻着那一股芳香。耶律夜看着那巴掌大的脸。心头狠狠地一颤。眼前的女人。他好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的。好熟悉。只是一时间。却想不起來。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为什么。
这种奇怪的芳香。似乎就是从她的身体中传出來的。到底是什么香味呢。这么香。侧身躺在白雪的身边。耶律夜下意识的张开手來。将躺着的人抱在自己的怀中。嗅着她发丝上的香味。
就好像是从身体内部传來的体香。耶律夜闭上双眼。这味道让他很想睡觉。体内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流窜着一般。他低头护着怀中的人。那大手却是朝着白雪的衣衫上拉去。
“滋滋。”白狐叫着。只是怎么也沒办法叫醒已经睡下的耶律夜。它急的抓着自己的毛发。只能到白雪的耳边。用粗糙的舌头嗜舔着白雪的脸颊。想要以这样的方式唤醒白雪。
眼看着耶律夜就要拉下白雪的衣服。白狐再也忍不住了。轻盈的身子猛然跃起。狠狠地一口咬在耶律夜的手掌之上。
剧烈的疼痛传來。也让耶律夜清醒了一分。他兀然睁开双眼。却是看到怀中衣衫凌乱的女人。全身的冷汗都吓了出來。耶律夜迅速为白雪穿好衣服。连忙走到一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只是觉得白雪身上的味道非常的好闻。为什么会突然间睡着。还差点扒光了白雪的衣服。
“谢谢你。小白。”深吸了一口冷气。耶律夜低声道。看着床榻上的人。他实在不敢继续停留。迅速打开石门走了出去。守候在石门边上。禁止任何人來打扰白雪。
“呼……”人性化的吐出一口大气來。白狐迅速落在地面上。黑色的双眸转动着。小小的嘴巴一张。冷淡的说道:“沒想到这个吸血的家伙知道神兽的死穴。居然敢用**來坏事。若是白雪真的失去了纯洁之身。九大神兽就算是聚集在一起。也沒办法发挥出最强的实力。想要净化戾气。就必须依靠着他们的纯净身躯了。”
黑眸一转。白狐看着前方。就好像是将这世界看透一般。恭敬的问道:“王。对于白雪的考验还要继续吗。她的身体太弱。根本沒办法继续挑战。遇到吸血恶魔。只有死路一条。”
“考验白雪。不在于实力。而在于她自己的心。继续。所有罗塔空间的人。都不得停下。”冰冷的声音回荡着。将这一切全部隔绝。
白狐也只得无奈的跳上床榻。卷缩在白雪的身边。一旦开始。就休想结束。是他太天真了。
火红色的火焰环绕在城镇之上。在沙尘暴之中卷席而來。疯狂的吞噬着这一片的天地。阴冷的声音回荡在四周。就好像是巫婆的声音一般。异常的恐怖。
床榻上的人猛然睁开眼。邪邪的笑容出现在她的嘴角。她就好像一具沒有灵魂的躯壳一般。顺着自己房间里的楼梯朝着上面走去。离开地下的避难所。一步步的朝着外面的风沙而出。
“不见了。阿绿不见了。”慌张的看着正在翻阅着奏折的耶律骅。穆卿恨不得现在就调派人手。马上去寻找着她的宝贝女儿。
根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的耶律骅看着手中的书本。端起茶水。淡漠的说道:“可敦。你也应该矜持一些了。阿绿会去哪。兴许是到四周转转而已。不用担心。”
“不会的。阿绿她身受重伤。怎么可能出去转。可汗。你……”穆卿慌张了。一时间却说漏了嘴。
第二百九十四章:低贱
皱着眉头。耶律骅放下手中的奏折。冷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阿绿怎么会受伤。是不是你太纵容她。她又去跟夜儿闹事。被夜儿伤了。这小小丫头的。就算是你的侄女。未來的可敦。也不能这样对夜儿啊。”
“不是。是被白雪伤了。但是现在阿绿不知道去了哪。可汗。你派遣人马。找找阿绿吧。”摇了摇头。穆卿焦急的说道。
刷的一声。石门的门帘被掀开了。耶律夜冷着脸走了进來。手中捏着书信。“父皇。你看看吧。是外面传进來的书信。”
“这是什么东西。你确定沒毒吗。”穆卿变得警惕起來。毕竟现在他们躲在这下面。沒人知道他们的行踪。这突然传來的书信。又是以什么方式传进來的。书信上是否带着毒药。
这就是养育了他二十多年的母亲啊。耶律夜在心中冷笑着。淡漠的抽出信纸來。冷淡的说道:“这书信是写给儿臣的。不过儿臣看后。觉得必须让父皇看看。信封已经检查过了。沒有毒。”
“写给你的书信。你给可汗看什么。下去。别闹事。”穆卿怒声道。现在她就担心着阿绿的下落。对于耶律夜的事沒有半点的兴趣。
冷然一笑。耶律夜淡然道:“上面写的事情。跟阿绿有关。”
“什么。”一把夺过书信。穆卿一目十行。快速的看着上面的信息。整个人的脸色大变。骇然的看着眼前的耶律夜。
“敬可汗、可敦。你们的阿绿在我手中。想要换回她。就带着白雪和耶律夜到城外三里处对换。一个时辰后若不见人。就为阿绿收尸吧。”耶律夜背着书信上写着的内容。那双眼带笑。冷淡的看着眼前的穆卿。
换回阿绿。得要耶律夜和白雪两个人才行。换而言之。就算是交出白雪。也要一个耶律夜才行。
脸色一沉。耶律骅怒声道:“开什么玩笑。一个小小的丫头。居然要夜儿去换。夜儿可是未來的可汗。怎么可能为了去换一个小丫头。夜儿。这件事我不答应。”
“不。可汗。不能这样。”穆卿慌张了。尖锐的叫了出來。她看书信看得太快。也沒注意到下面的几个字。是耶律夜在最后的一行加进去的。其实。只要白雪一个人就行。但是。他想着这件事。也得有一个结果吧。
让穆卿亲口说出來。比让他开口说。要好很多。
他相信自己的父亲。会怎样去判断的。
“可敦。你平常不喜欢夜儿也就算了。但是夜儿是我们的亲生骨肉。难道你想救你的侄女。胜过我们的儿子。想要拿我们夜儿的命。去换阿绿吗。阿绿的性命重要。但是夜儿的更重要。”耶律骅怒声道。这一次他也发火了。平常可敦怎么闹他都不会说什么。只是现在。要拿耶律夜的命换一个女流之辈。他是绝对不允许的。
穆卿的脸色大变。在家族之中。他们自然血脉的重要性。更何况这一脉下來。他们也只有阿绿一个孩子。若是。若是阿绿真的死了。那么他们王族的血脉。就算是彻底的断了。
阴冷的看着耶律夜。穆卿捏紧了双拳。冷声说道:“可汗。为了救阿绿。我什么都敢豁出去了。阿绿。才是我们的亲生骨肉。这个人只不过是我当年偷龙转凤拿回來的小子而已。他的命低贱不堪。阿绿身上流着的。才是我们王族真正的血脉。你难道想看着我们的血脉。就这样灭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