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你告状了?”
李半夏陡然站正了,好好的怎么说起她了。嘿嘿!该不会是东山为她抱不平,教训这几个小兔崽子?
“什么她,她是你娘。”
刘当归撇撇嘴,没有拒绝这个称呼。“那爹,娘跟你告状了?”
“嗯。”刘东山叹气,“人家说说也就罢了,你怎么也跟着后面瞎胡闹。”刘东山一本正经地教训自家孩子,完全忘了在李半夏说完这些事后,自己要不是怕半夏生气,也很想叫句来听听来着。
“倔驴没什么啊,很贴切。”刘当归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把在门边听的李半夏气得不行,差点没冲过去,将那小家伙的脑袋给彻底地揉成一个鸟窝。
“胡闹!以后莫跟你娘开这种玩笑,你娘昨天被人闹事,嘴上没说,心里肯定不痛快。”
“她才没有呢。”刘当归嘟囔,那个女人要真是生气,就不会这个样子了。
“就算你娘没生气,你这个做儿子的也不能拿别人打趣你娘的话来开玩笑。”刘东山板着脸,极力做出严肃的样子。
刘当归胡乱地点点头,“好吧,下次不会了。”反正说也说过了,刘当归在心底悄悄加上一句。
“这便好。”孩子听话,刘东山自是高兴的。
“我说,爹,娘是不是昨晚罚你和她分开睡了?还是不让你抱~”
“你个浑小子!从哪学的这些!”刘东山老脸都红了,将这小鬼一下子骂了回去,觉得这些孩子是越发地不好应付了,竟然学会打趣自己的老爹了。
李半夏也踉跄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当归小子还有这一手,笑着捂脸,她和东山这长辈当的还真是没有一点威严。
几个孩子都在那拍手嘿笑,刘当归挨个地按过去,将那些小家伙笑嘻嘻的脑瓜按下去,然后还给家里最小的那个狠狠倒起来,一下一下拍着他的小屁股。
李半夏笑看着大小孩玩成一堆,将空间留给了他们,自己则去娘房里找她聊天了。
马氏正在给一家老小纳鞋底,时间久了,眼睛有些花。正仰着脖子休息时,李半夏从门外探头进来,看到她一个人,就钻了进来。
“娘,又在纳鞋底啊?”
“嗯,趁着手还活络的时候,给你们多做几双鞋,再过几年,眼睛就更加不好使啦。”
“娘,你不用这么累,我们会有鞋子穿的。有时间,你就和爹多到外面转转,和其他的爷爷奶奶说说话,别天天闷在家里。赶明儿,我和东山陪你们二老出去走走。”李半夏从马氏手里接过鞋底,照着马氏的样子扎了两针,却无论如何都扎不进去,手还生疼。
马氏笑着把鞋底拿了过来,很熟练而且轻松地就将针线扎了进去。
“娘,你真厉害。”每次看到这里,李半夏总是像好奇宝宝一样盯着马氏的手猛瞧。
马氏慈爱地笑了,“女人家都会的东西,有啥好厉害的。”
“可是我就不会。”
“我们半夏的手拿的可不是针线,纳的也不是鞋底。你拿的是金针,救的是人命。能拿针线的女人多了去了,可拿针线救命的女人却不多。”
“可我不只是想做一个好大夫,还想做个好媳妇儿,娘,教我吧~”
……
☆、588 恶化
588恶化
“可我不只是想做一个好大夫,还想做个好媳妇儿,娘,教我吧~”
刘东山回到房间的时候,李半夏不在。恰巧在这时,从马氏的房里听到她们婆媳俩的声音,刘东山走了过去。
昏暗的房间里,马氏将灯凑近了,一针一线教着李半夏纳鞋底。而李半夏,微微低着头,看着马氏动作。等她做了示范,便接到自己手上,艰难地学起来。一连几次,都没抓住其中的诀窍。
马氏也不着急,一遍一遍地教她,直到李半夏使出了吃奶的劲儿终于将那根大头针给扎进了鞋底里,然后又用足了全身的力将那根针拔出来。马氏看着都忧心,哪有人纳鞋底用这么大力气的,还真怕这针一不小心就扎了自己。
刘东山在门外,看得也是心惊胆战。这么大福的动作,该担心的不是她手中的那双鞋底,而是娘和她自己。看李半夏这么坚持,刘东山也希望她早点学会,李半夏在使力的时候他也在外面替她暗暗使力。
“娘,你看,我成了耶!——”李半夏高兴得蹦起来,马氏却唬了她一眼,“中间漏针了,得拆了麻索重来。”
“啊?——”李半夏整个傻住了,看看鞋底中间,再对比一下上面一排密密麻麻的针脚,果然漏了针。天!她好不容易才打进去一针,居然还要拆了重来,李半夏头痛。
“娘,偶尔漏个一针两针的应该也没什么吧?”反正是穿在脚上的,有一点瑕疵不会有什么影响的。李半夏虽然做事严谨。在鞋底方面因为实在不精通,倒没那么严厉的要求。
马氏摇头,接过鞋底,三下五除二便将李半夏刚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扎进去的一针给拆掉,并退了一个格子。往里面锥了一针。
纳鞋底时,遇到特别难纳的地方,会用到锥子。李半夏看了马氏纳鞋底之后,才知道,居家生活的女人是最会灵活运用锥子的人。
马氏将这一手传给了李半夏,李半夏很用心地在学习着。在别的妇人看来再轻而易举的事,对于她而言却比什么都还要困难。
但李半夏有信心,有这么好的师父,又有耐心,她又不是个傻瓜。焉有学不会的道理?
刘东山在门边站了许久,看半夏时而泄气,时而振奋精神,又时而在那哭丧着小脸,一阵阵好笑。最后还是将空间留给了她们婆媳俩,自己则回去为娘和半夏准备打尖的东西。
半夏耗了不少的力气,娘教半夏这个生手也一定费了不少心思,再过一会儿。肯定会听到她们说饿了。
刘申姜从背后出现,拍了拍儿子的肩,他家的东山。不只是一个孝顺儿子,还是一个温柔体贴的丈夫。
所有的生活都很完美,一家人平安健康地生活在一起,没有别离,也没有未知的危险,这一切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诶……半夏……半夏……东山她媳妇儿……哎!东山。东山他爹,你们快来啊……”
房里忽然传来马氏的凄厉的惊呼。刘东山一惊,转而意识到什么。手中的瓷盆应声而落,摔在地上发生“嘭”地响声。冲进房中,李半夏正倒在地上,马氏艰难地托着她,看到他们进来,哭喊着:“东山,你快来看看你媳妇儿啊,这是怎么了,啊?刚刚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李半夏半躺在地上,嘴角流出一滴血丝,整个人就像是死去了一般,倒在地上悄无声息。
刘东山的腿颤了一下,身体一瞬间冰冷僵硬,由着本能的意识驱动,往李半夏晕倒的地方扑去。
“半夏——半夏——”刘东山一把将李半夏拉起,紧紧抱着她。他不明白,前一刻还生气勃勃,和娘学着纳鞋底的半夏,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刘东山真的很想求求老天,不要再折磨半夏了,这样的痛苦已经够多了。请它保佑他的半夏,健健康康平安生活下去吧,有什么痛苦他一人承受。
“东山,快点把媳妇儿抱着去找赵郎中,看看他怎么说~”刘申姜看着自家这个傻儿子,又是心疼又是无奈。还有他那儿媳妇儿啊,这小俩口子,怎么好好过个日子,就这么难呢。
刘东山仿若醒悟一般,忙抱起李半夏,或许是起来得太猛了,之前好不容易养好的腰伤,不小心给闪了一下,疼得他抽了口气。
身边爹和娘正在焦急地查看着李半夏的情况,刘东山皱皱眉,忍着腰中的惊变,默默地毫不犹豫地抱着李半夏冲向屋外。
几个孩子听到动静,也全都围了过来。这一瞬间的陡变,让几个孩子都慌了神,刘灵芝甚至还哇哇大哭了起来。
还是刘当归机灵,连忙去了马厩,把笑愁牵了过来。
将李半夏给小心抱着上了马背,刘东山勒着马缰,用还不熟练地马术,飞快地就朝妙手仁心堂赶去。
马背上十分颠簸,虽然笑愁通灵性,但村中的山路便是如此。刘东山将李半夏全身的重量都按到自己腰上,脑袋埋在自己的怀里,双手牢牢固定住她,一路往前走。
每颠簸一下,刘东山的腰便会痛上一分。半夏曾经嘱咐过,他的腰刚好,又因为曾经扭伤过两次,很容易在以后的日子里造成习惯性地扭伤。这就要求东山在生活中多加小心,注意保护自己的腰,腰部不要使过多的力。
先前因为急着赶到京都,腰上的伤被刘东山一拖再拖,又多番赶路,让他的腰部累积了常人几倍以上的疲劳。
李半夏回来后,积极地为刘东山调养身体。虽然很有起色,也治好了他的腰伤,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但还是不可避免地给身体造成了影响。每一样病情离去,总会给身体留下痕迹。刘东山的腰,可说是他身体致命的弱点。神医的医术再高,自己若不精心防护,依然会留下遗憾。
小小的一段路,此时在刘东山看来,却是那般遥远,似乎永远都无法到达。
李半夏的脑袋,在他的怀里轻轻歪倒,柔柔地贴着,即使是在昏迷中,对这个怀抱,也是无比的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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