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懂,魅力难挡是吧?”詹晓宁指着汝年点点头道,“这招我暂时学不会,那只能用死缠难打这个法子了。横竖她郑甜儿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休想逃出我如来,不是,我詹晓宁的五指山!两位,慢喝,我去找甜儿了!”
门响了一声后,詹晓宁就出去了。夏夜往书架后瞄了一眼,小声喊道:“喂……甜儿?甜儿可以出来了!晓宁已经走了,你可以出来了!喂喂喂,别在里面别晕过去了吧?”
话音刚落,郑甜儿一阵风似的从书架后跑了出来,招呼也不打,开了门就往外奔去。从院子走过的初真好不奇怪,看了看她的背影,走进书房问道:“甜儿怎么了?”
汝年笑道:“没什么,姑娘家害羞罢了!。”
“什么害羞啊?”
“自然是因为听见晓宁刚才那番话害羞了,”夏夜抖肩笑道,“但愿这回她能相信晓宁不是闹着玩儿的。不过,就算她相信了,晓宁要下的功夫还很多呢!这也是晓宁该的,谁让晓宁先欠她的呢?”
郑甜儿当晚跑回了浩瀚阁,住在了她之前一直住着的那房间里。一晚上,她都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总感觉心头像被什么煎着似的,一不小心就会糊了。反反复复折腾到天亮,她总算是睡着了。可没过多久,她又被外面的响动给吵醒了。
她好不烦躁,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想瞧瞧是谁在外面吵吵。一推开窗户,她就看见了詹晓宁,暗暗道了一声阴魂不散,赶紧把窗户关上了。然后,一溜烟地跑到*边,爬上去,用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念念有词道:“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听不见!赶紧走!赶紧走!”
“甜儿?”詹晓宁的声音如约而至。
“别喊了!烦死人了!”郑甜儿捂在被子里小声道。
“甜儿?”
“谁是你家甜儿?詹晓宁你烦死人了!”她继续嘀咕道。
“甜儿,我刚才看见你了,你应该睡醒了吧?我买了早饭放在外面,你喜不喜欢都吃一口吧,听见没?”
“谁要你买早饭了?”郑甜儿捂着耳朵念念道。
“还有……我刚刚碰到阮曲中了,他说你要去衡阳了。衡阳太远了,甜儿。你去当镖师也太危险了,不去好不好?你要真想找份工干,来我蹴鞠联盟吧!反正你球踢得那么好,不用太浪费了,你说是不是?”
“我才不要跟你一块儿踢蹴鞠呢!”
“甜儿,东西我给你放门口了,记得趁热吃啊!你讨厌我而已,别讨厌这些无辜的米肠粉和大白粥好不好?我先去蹴鞠联盟了,你有事儿就来联盟找我吧!走了!”
“滚!快滚!”
“另外……”
“还没完了?”
“还有件事儿,我姐在找你,你赶紧回府一趟。我走了哦,甜儿!记得把早饭吃了再去找我姐哦!走了哦!”
哗啦一声,郑甜儿把被子掀开了,长长地呼吸了一口气后自言自语道:“对哦,我还得去阮府呢!怎么把这事儿都给忘了?该死的詹晓宁,你别再出现了行不行?”
郑甜儿起*后,匆匆地赶回了阮府。随后,宝梳带着她和元宵进宫去了。没想到,这一次在吴贵妃寝殿的偏殿里,她见到的不止吴贵妃,还有刚刚回宫的皇帝。
落坐后,吴贵妃跟宝梳客套了几句,便起身去安排膳食了。殿内仅剩下了宝梳和那个眼神漂浮的皇帝赵构。正当宝梳觉得这氛围有点怪异沉闷时,赵构开口了。他一双眼睛在宝梳身上打溜了一圈后,闲散地靠在椅背上问道:“听说你还懂医?”
“回陛下的话,会一点点而已。”宝梳客气地回答道。
“嗯,”赵构微微点点头,透露出了一丝丝满意道,“懂医也是好的。能潜下心来学医的人不多,更何况是女子了。”
宝梳礼貌地笑了笑,没有说话。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赵构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儿,像一个醉鬼在窥视猎物似的。片刻后,赵构又问道:“你哪儿的人?”
“哦,雅州藕新乡人。”
“家里有几口人?”
“爹娘都已经亡故,没人了。”
“没人了?那是什么时候嫁给你丈夫的?”
宝梳迟疑了一下,没有立刻回答,心想这皇帝问得这么仔细做什么?人口普查啊?
赵构抬起眼皮瞟了瞟她,又问道:“怎么了?不好回答吗?”
“回陛下的话,不是不好回答,是民妇在想到底是哪一年嫁给民妇丈夫的。因为民妇很早就嫁人了,想想也有很长一段日子了。陛下忽然这样问民妇,民妇还得好好想想才能回到。大概七年多吧,民妇嫁给丈夫已经有七年多了。”
“也是很长一段日子了,”赵构玩着手里的玉貔貅漫不经心地问道,“过得还顺心吗?”
宝梳偷偷地瞄了他一眼,垂眉回答道:“回陛下的话,过得是再顺心不过了。民妇夫妻感情甚好,连拌嘴都很少。”
“是吗?”赵构听了这话似有不悦,丢开了玉貔貅,拿起金樽喝了一口酒道,“可朕听说你们夫妻前阵子还闹了不合,还和离了,是不是当着朕的面儿不好说啊?此处就我们二人,不必介怀,就当朕是普通人就行了。”
“前阵子?哦,前阵子民妇与丈夫的确有些吵闹,但都是小打小闹,伤不了感情的。俗话说得好,越吵越情深,想必民妇与丈夫便是那一类人。当时民妇的确火冒三丈,心想这辈子都不要理那男人了。可一转眼,民妇心里又牵挂着他,一日不见当真是如隔三秋的。所以民妇这辈子是不能没有他的,若没他,民妇真跟死了没分别。”宝梳一边说着这话一边偷偷拿眼去瞄眼前这皇帝。
只见赵构摩挲着金樽,嘴角勾起一丝蔑笑道:“你时常跟别人这样夸赞你们夫妻之情吗?”
“这是夸赞吗?”宝梳淡定应对道,“民妇不觉得这是夸赞,民妇只是如实禀报而已。在陛下面前,民妇怎敢说假话?民妇与丈夫感情是好,不敢有瞒陛下。”
“如此说来,你是不愿与你丈夫分开了?”赵构斜眼瞟了瞟宝梳道。
“陛下这话是何意?”宝梳反问道。
“你只管回到朕的话就是了。”赵构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道。
宝梳沉吟了片刻,回答道:“陛下这话问得民妇心里惶恐,民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若是民妇哪里做错了或者说错了,还请陛下宽恕!”
“不必这么慌张,”赵构的眼睛在宝梳脸上滚了两遍后,放下金樽起身道,“在这儿候着吧!等贵妃回来她自然会跟你说的。”
随后,赵构反背着手大摇大摆地走了。宝梳心里有些忐忑,特别是赵构最后一句话。坐在那儿候了吴贵妃好一会儿,吴贵妃才回来。落坐后,宝梳问吴贵妃道:“娘娘,那方子我让詹媛拟了两个,您要不要过目?”
吴贵妃冲她笑了笑道:“不必给我了,不如直接由你来为陛下调养最好。你懂医的,自然会比旁人更仔细。”
宝梳略感惊愕,忙问道:“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要民妇长居宫中为陛下调养吗?”
“长居宫中不好吗?”吴贵妃笑盈盈地反问道。
一听这话,宝梳立刻起身,走到吴贵妃跟前行了个礼道:“民妇资质愚钝,还请贵妃娘娘明示。”
☆、第五百零六章 去死吧狗皇帝
“你先坐下来,本宫慢慢跟你说来。”
“民妇不敢,还请娘娘明示!”宝梳脸色收紧,垂头站在那儿没动。
吴贵妃大概看出她有些不高兴了,便问道:“让你长居宫中,你就这么不乐意?”
“回娘娘的话,”宝梳正色道,“谁愿意与自己心爱的丈夫分开呢?”
“是啊,没人愿意与自己心爱的人分开,但倘若是为了江山社稷,天下百姓呢?”
“一个女人能撼动江山社稷的,民妇只听说过一个,那就是殷商的纣王!”
“大胆!”吴贵妃身边的宫婢立刻喝道,“在娘娘面前,岂容你放肆?”
宝梳面不改色道:“民妇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民妇粗俗愚钝,实在不适合在宫中长居,还请娘娘明鉴!”
吴贵妃的眉心微微拧起,她听得出宝梳刚才那话是在讽刺当今的皇帝如同纣王一般荒yin无道,也看得出来宝梳与丈夫情深,不愿意留在后宫侍奉。但皇帝已经开了口,她也不得不跟宝梳直说了。
“事情其实是这样的。自上回陛下见过你一面之后,便对你心存念想。前几日,陛下派人找来了你的生辰八字算了算,发现你命格奇旺,能助国运,能替陛下延绵子嗣,所以陛下有心想收你入宫。今日召见你,便是想先跟你说一声。待选定良辰吉日后,陛下便会派人将你迎入宫中。”
“什么?宝梳抬头惊愕地看着吴贵妃,简直是哑然了!那没用的皇帝居然真的想收自己入后宫,去死吧他!
“可能你会觉得太突然了,但陛下金口已开,你还是收拾心情,回去准备入宫侍奉吧!其实,这也是你的福分。你是个深明大义的人,能造福江山社稷和天下百姓的事想必你不会推却,你丈夫也会欣然乐意。自然了,你入宫自后,陛下会另外赏赐两位宫婢给你丈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