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省吧!要是去给你扫墓,我可能会叫一声!”
“小青你太想不开了,”詹远旷摊开手道,“你拿什么跟我打官司?打官司是需要钱的。以夏归堂眼下的实力,你根本就拖不了多久,到时候律师费都交不出来你怎么跟我打官司?还是听叔叔的,把夏归堂给我,我会好好地看着詹家这份来之不易的家业的。”
“你是想好好利用夏归堂赚钱吧?当初你离开的时候是怎么说的?你说夏归堂不过就是一个破房子老古董,如今呢?你看着夏归堂被列为遗产项目,身价倍增,连同我们詹家的祖宅都达2个亿的估值了,你就想回来抢了?还不知廉耻地伪造了爷爷的遗书,想从我爸爸手里把夏归堂抢回去,甚至还找人偷走了祖上留下的秘传医谱,将其中三道秘方卖给别人,已经帮你赚了很大一笔了,你还不死心,还想连夏归堂都吞了!你别做梦了,詹远旷,我绝对不会把夏归堂给你的!”
“何必这么固执呢,小青?我并没有说独吞夏归堂,有钱大家一起赚。你是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不像你老爸那么死板,难道连这点都想不通?死守祖业是没用前途的,拿出来共享才会有发展。”
“所以就要把夏归堂修成旅游景点,还要把詹家祖先的灵位牌拿出来供人参观?你死了这份心吧,詹远旷!我不会交出夏归堂的,大不了打官司就是了!”
“打官司你能跟我打多久?你爸爸现在还在医院里,这么耗下去,拖久了你怕是连医院的费用都付不起了吧?小青啊,”詹远旷故作惋惜地叹了一口气道,“我以为你脑子比你爸灵活,但我没想到你也这么顽固不化。那没办法了,只能法庭上见了。不过,我手里有你爷爷留下的遗书还有詹家秘传医谱,以及那几位证人,我相信法庭会把夏归堂判给我的。”
“遗书是伪造的,是伪造的就有漏洞!还有那本秘传医谱,传到我爸爸手里也只剩一半儿了,你拿着有什么用?你拿着就能证明当初爷爷是把医谱和夏归堂传给你的吗?詹远旷,做事别太狠了,小心遭报应!”
她骂完这句话后,开车走了。带着疲惫而凌乱的思绪回到了詹家的祖屋里。这是在城郊的一处僻静大宅,有着百年以上的历史了。自从叔叔詹远旷跟家里打响了争夺夏归堂的战争后,她会时不时回来一趟。从前倒不会,只是过年祭祖的时候才会回来。
提着两瓶红酒,她来到了神楼上,坐在了那一排排的祖先灵位排前,慢条斯理地喝起了红酒。她一边喝一边对着那些排位说:“哎,各位祖先,谁吭个声儿吧?我们詹家眼下都这样了,你们还能高枕无忧吗?难道你们想被人参观?像动物园的猴子大象一样,给个十块钱就进来瞅你们几眼,摸你们一下,你们愿意?为什么都是姓詹的,品种就这么不齐全呢?你们可不可以发点狠,弄个惊天霹雳把那詹远旷劈醒啊?”
打了两个酒嗝后,她双手撑在身后冲着那些牌位,微带醉意又道:“就没一个说话的?这些年好吃好喝供着你们,你们多少也得有点表示吧?难道想看着夏归堂变成旅游公司吗?詹远旷是个狠角色,倘若有一天夏归堂没有了利用价值,你们这些木牌子就是一堆废柴,上哪儿喝好香油吃好烛蜡去?所以啊,显显灵吧,各位祖先!”
“那个姐……”背后忽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是弟弟詹小宁。
“干什么?你也来了,来,喝酒!”
詹小宁走到她身边盘腿坐下道:“姐,你在这儿骂祖先呢!小心祖先跳出来收拾你哦!”
“有本事就来收拾我啊!”她两只脚乱弹了几下,冲着祖先牌位嚷道,“哎,各位祖先,听见没有?有本事……有本事就跳出来收拾我,连带把詹远旷那个玩意儿也收拾了!要真显灵就好了!也不用我们这儿焦头烂额地想怎么对付詹远旷了!唉!”她说着躺在了地板上,盯着天花板上的桐油灯幽幽道:“有什么用呢?詹远旷说得对,打持久战我们是打不过他的。他比我们有钱,爸爸的医药费加律师费,那是多大一笔开支啊!我们撑不了多久的。”
“那怎么办?把夏归堂和詹家这间祖屋让给他?你甘心吗?”詹小宁拿着红酒瓶子灌了一口道,“我是不甘心的。别说他是爷爷的私生子,就算他是我爸爸同父同母的儿子,也没他这样的!大不了,就跟他一直打官司打下去!姐,不用怕!我告诉你,有家影视公司看上我了,说不定我有当大明星的潜质……”
“潜你个头啊潜!”她一跃而起拍了詹小宁脑袋一下道,“什么影视公司啊?找你去当牛郎还是少爷的?你就信了?就你这样的能去演戏当模特?”
“喂,姐,你是在诋毁我的长相和内涵吗?”
“呵!”她抖肩干笑了一声道,“这两样东西你有吗,詹小宁?”
“我没有我那么多妞是怎么泡回来的?泡妞很容易,但要泡出高质量的妞除了长相之外还得有内涵知道不知道?要不然这样,姐,我去泡个金丝雀?立马就能解决我们家的财政状况……”
“省省吧!”她打断了詹小宁的话,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走到了屋子中央那个大青铜鼎跟前,哐哐地拍了两下道,“让 你去泡金丝雀,还不如把这个鼎卖了快呢!这个鼎在拍卖会上都能值好几百万了。”
“你卖这屋子里的东西爸爸会跟你拼命的!”
她趴在那青铜鼎的边沿,无奈地眨了眨微微湿润的眼睛道:“我知道……这屋子里的东西都是祖上传下来的,不能卖的,你跟我去卖身都不能卖它们……但是眼下怎么办呢?詹小宁,你是家里唯一的儿子,你说个主意出来?”
“你是长女,你拿主意!你让我去泡金丝雀我也去!”
“就你那长相,算了吧!”她说着慢慢爬上了那青铜鼎。詹小宁忙起身喊道:“姐,你干什么啊?想跳鼎里去啊?喝醉了吧!”
她爬上鼎,坐在鼎的边缘晃了晃腿儿道:“我记得我第一次写情书表白失败的时候我就躲这里头哭来着,忽然想回味回味那滋味儿了!”
“算了吧!你喝醉了,我去拿几个橙来给你醒醒酒,坐稳了,别掉下去了!磕着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詹小宁说完就出去了。屋子里忽然就安静了下来,她低头盯着黑漆漆的鼎内发起了神,月光皎洁地投射了过来,扑在她脸上如一层迷雾似的,两秒钟后,她忽然从边沿栽了下去,只留下了一声惨叫……
☆、第四百二十七章 所有的记忆都回来了
“啊!”也是一声尖叫后,宝梳猛地从*上坐了起来。眼前一切令她熟悉又陌生!片刻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是做梦了。
原来是场梦啊……不是,应该算是一场带有回忆的梦!她总算想起来了,那些被她自己刻意抹去的不快的记忆!她的记忆如同乐乐的记忆一般,停留在了叔叔詹远旷还没回来争夺夏归堂之前。在那之前,她的生活很平静也很愉快,每天都是充满阳光的。可自从詹远旷回来争夺夏归堂之后,一切都变了。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冲浪冲越的,因为记忆里有她去海边冲浪被淹的情景。但事实上,她是喝酒喝高了,不小心栽进青铜鼎里撞穿的!
好了,什么都想起来了!可什么都想起来之后呢?眼下詹家如何了?她不在的日子,官司是否打赢了?还在医院住院的爸爸怎么样了?
“宝梳?宝梳你没事儿吧?”初真的声音从旁边飘了过来。她猛地一下抽过回神,想起了自己还是靳宝梳呢!
“喂,你到底有事儿没有啊?”海樱也在*边着急地盯着她问道。
她稍微收敛了一下心神,深吸了一口气道:“没事儿……”
“没事儿怎么出那么多冷汗啊?好端端的怎么会晕倒呢?”
这时,詹媛走了过来,拿起宝梳的手把了把脉道:“没什么大碍,就是脉象有点凌乱,刚才是做了什么吓人的梦吗?”
“呃……那个……算是吧!”宝梳的目光在詹媛脸上瞄了两眼,想起了詹家那本秘传医谱其实就是詹媛写出来的。传到她爸爸那一代已经只剩下一半儿了,有好些秘方也只有一半儿,所以如果能从詹媛手里把另一半也拿到,那至少能挽救夏归堂一时的财政困境吧?
“好好歇着吧!”詹媛的话打断了宝梳的神思,“你大概是最近太累了,有点中暑,喝两剂药汤就没事儿了,不用那么大惊小怪的。”
“对了,那个……那个登徒浪子呢?”宝梳这才想起刚刚那个脸面浮肿的“刺客”。
“哦,给关到后院柴房了,”海樱道,“刚刚你忽然晕了,把我们都吓死了!哪儿有功夫去理会他啊?曲中就把他关到柴房里去了,打算明早送衙门去!”
宝梳听了这话,才稍微放下心来。等初真等人都离开后,她悄悄地穿上衣裳,偷偷摸摸地溜到了柴房所在的那个小院子里。不曾想,夏夜还在柴房里,正一个劲儿地盘问那“刺客”的来历。那“刺客”也不傻,始终都说叫詹媛来了才行。两人就那么杠上了,你一句我一句地斗起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