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延均牵起方若熙,走上前去,跪下叩首:“母妃,这是若熙,孩儿的妻子,今日带来让你见见。”
方若熙随后也跪下,可是跪下也不知该说什么的好,转头看向福伯:“福伯,把纸钱给我吧。”
福伯递给方若熙一打纸钱,可是方若熙只是拿着,却不会点火。。
最后还是福伯把火点上,两人烧完纸钱起身,华妃开口了:“我也来给小姐烧点。”作势要跪下,却被福伯给拦住了:“华妃娘娘,您身份尊贵,不可随意跪拜。”语气甚是强硬。
“阿福,反正没有外人,无妨的。”华妃执意。
“可是小姐受不起,您还是不要坚持了,烧点儿纸钱就得了。”福伯的话应是正理,可是在方若熙听来,确实有点不对劲,但也不好质疑什么。
“是啊,华妃娘娘,你来了也算是尽心了,那些虚礼可就不必了。”龙延均也是劝阻。
华妃也不再坚持:“那好吧。”随即对着墓碑拜了三拜:“小姐啊,您在地下可要安息了,这延均可找了个好媳‘妇’啊。”
最后福伯也上前跪地烧纸,继而点上香烛,眼里隐约含着些许泪‘花’。
上香完毕,四人刚踏出院子,一小沙弥便跑了过来:“阿弥陀佛,慧明方丈派小僧过来请四王爷过去一叙。”
龙延均点点头:“你不来我也自是要去的。”转头看向华妃:“华妃娘娘,您就先行回宫吧。”
“也罢,丫鬟小厮们都在寺外等着呢,我就先离去了。你们定要一路顺风啊。”说完看了福伯一眼,便转身走了。熙眼里,总有点怪怪的感觉,方若熙甩甩脑袋,看向龙延均:“我与福伯也要去嘛?”
“你去便可,福伯便先行回府吧。”
“福伯走回去么?”只有一辆马车啊,福伯走回去要很久的。
龙延均笑笑:“福伯自是驾车回去。”
方若熙点点头,半饷:“福伯驾车回去?那待会儿我们怎么回去哈?”
“我们才要走回。”
“啊?一起不行么?让福伯在外等着我们不就可以了?”方若熙提出有效建议,可是却被龙延均驳了回去:“与慧明方丈不知要聊多久,若是聊一日,福伯便等一日么?”
“聊一日?与和尚有什么好聊的?”听和尚阿弥陀佛叽里呱啦一天?真是受不了:“那你个人去就可以了,我与福伯就先回去了。”
龙延均摇摇头:“我一个人走回去该有多无聊啊?你就陪陪我罢。”拉着方若熙便是往南行去。
“福伯,你便先回去罢。”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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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你别走那么快啊。”
“不是我走太快,而是你‘腿’短。”
“你才‘腿’短。你放开我。”
“马上到了。”
“马上到了与我叫你放手有何关系?”
“在慧明方丈面前,可不能手牵手,到时我自会放开你。”
方若熙撇撇嘴:“若是以后有人不许你与我在一起,你定会离开。”
“为何这样说?”
“人家看不惯牵手你就不牵啊?那人家看不惯我们俩在一起那就不在一起好了。”
“哦。明白了,若熙这是生气了?你是想我在方丈面前也不放开你?直说嘛。”
“我。。我哪儿有,瞎扯。”方若熙气呼呼的,龙延均心情却是好了许多。
良久,走在二人前方小沙弥停住脚步,转身拘礼:“阿弥陀佛,两位施主,方丈的院子就在前方,小僧不便前去。”
龙延均还以一礼:“多谢小师傅了,我们自行去便是。”
回到古代做神医目录 第70章 慧明方丈
两人走入院中,简单朴素,没有什么特别的装饰。方右看看,只见一厢房内发出阵阵青烟,摇摇龙延均:“你看那儿是不是起火了。”
龙延均‘摸’‘摸’方若熙的脑袋,还未来得及回答,便从里面传出一苍老又有些虚幻的声音:“到了便进来吧。”
方若熙却是吓了一跳,随即两人推‘门’。
房内烟雾缭绕,朦胧之中,只见一老者在蒲团上打坐,双目下垂,左手持一串佛珠,右手敲打着木鱼,发出‘咚咚’的声音,嘴里也在不停的念着什么。
龙延均从一旁柜上拿下两串佛珠,一串递给方若熙,自己戴上一串。放开牵着方若熙的手,双掌合十:“阿弥陀佛,延均见过慧明方丈。”
慧明方丈没有什么反应,没有停下手中动作。倒是熙一愣一愣的。
看看慧明方丈,又看看龙延均,小声问:“方丈戴的左手,你戴的右手,我该戴哪只手啊?”
“随你。”
之后房内一片寂静,慧明方丈也不开口说话。方若熙从来就不相信什么神佛之事,无聊至极,便仔细打量着方丈:双颊下陷,双手也是布满老茧,不知袈裟下包裹着的是怎样一副瘦骨嶙峋的躯体。
啧啧啧,方若熙不禁摇头,这就是吃斋的好处?可以减‘肥’。这嘴里念叨个不停的,也不口渴?站都站累了,弯腰敲敲自己的大‘腿’,以一种‘我要坐凳子’的目光看着龙延均。龙延均指着方丈侧身的一处蒲团,示意可以去那儿坐,不过此坐非彼坐,而是打坐。方方丈打坐的‘腿’。这左脚压右脚、右脚压左脚的,还不如站着。
良久,就在方若熙靠在龙延均的身上快要睡着之时,方丈终于开金口了:“佛法圆融,方便随缘,念佛惟心诚、心不散‘乱’是最重要的,余在其次。佛岂有左右手之分别耶?”
方若熙一下便清醒了过来,愣了半饷才反应过来,这慧明方丈是在回答自己的问题呢。‘摸’‘摸’鼻子,只听慧明方丈又道:“心静则万事空,你二人过来打坐片刻吧。”
龙延均倒是很乐意,走到方丈左侧便双‘腿’盘膝坐下;这方若熙再怎么不乐意也不能自己一人对抗恶势力不是?于是也走到右侧蒲团坐下,只是姿势没有那么标准罢了。看着蒲团前案桌上摆的佛像,不由问出:“这是哪路菩萨啊?”
“阿弥陀佛。”方若熙没想到这方丈会回答这个问题,很是意外,也很是不解,继续追问:“这是阿弥陀佛?”
方丈点点头。方若熙大吃一惊:“我一直以为‘阿弥陀佛’是和尚的口头禅,没想到竟是一个菩萨?”
龙延均闻言满头黑线下滑,方丈也睁开眼睛,熙:“阿弥陀佛又乃无量寿佛、无量光佛、观自在王极乐世界中的阿弥陀佛佛、甘‘露’王。且并非菩萨。”
一双深黑‘色’的眼睛深陷在眼窝里,方若熙只觉得慧明方丈的眼睛极明亮,未听进方丈之言却是不受控制的点点头。慧明方丈闭眼,继续念经,方若熙也不再开口提问。
也不知过了多久,方丈终于放下手中木鱼‘棒’,双手合十念了句什么,再次睁开眼睛:
“阿弥陀佛,龙施主近来可好?”
“谢方丈关心,延均一切安好,转眼间又是一年了。”
“老衲以为世间最可宝贵的就是‘今’,最易丧失的也是‘今’,因为它最容易丧失,所以更觉得它宝贵。逆水行舟用力撑,一篙松劲退千寻;古云‘此日足可惜’,吾辈更应惜秒‘阴’。”
“多谢方丈提点。”龙延均一副受益匪浅的样子,方若熙却还在‘迷’‘迷’糊糊中。
方丈转头熙:“方施主,可还清醒?”
突然被方丈点到名,这心情就跟上课打瞌睡被老师抓住了一样,立马就清醒无比啊。点头如捣蒜:“当然清醒,清醒。”
“方施主倒是看得开之人呐。”
“哈?我干嘛要看不开?”自己没有受什么委屈啊,我打瞌睡看不开的应该是你吧?
方丈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露’出一抹笑意:“施主真是既来之则安之啊。”
既来之则安之?随即恍然大悟,一下从蒲团上跳起来指着慧明方丈:“你知道?”
“阿弥陀佛,施主认为老衲知道老衲便知道,认为老衲不知道老衲便不知道。”
龙延均见状,也起身走到方若熙身边:“知道什么?”
“那你知道我怎么才能回去么?”好吧,直接无视了龙延均。
“老衲未知。不过,若是有机缘,施主你可还宁愿离去否?”
是啊,自己愿离去么?自己都不知道,看了一眼龙延均:“如若不愿又如何?当初我还不是不愿来此,却不还是来了?”
“阿弥陀佛。正乃此理,命里有时终需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龙延均又是憋不住了:“你们在说什么呢?”
方若熙摆摆手:“没什么。”又看向方丈:“老头让我走我就走让我来我便来?这不是耍我玩儿吗?”
“天意难测,本身难归。”
方若熙也是越来越听不懂了,前一句倒还好,这后一句‘本身难归’啥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