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鸳鸯浴!
“不行,”柳无忧反对加抗议,“我已经洗过了,再洗就脱层皮了。”
“丫头,乖,帮我洗,好吗?”天佑央求道,那额角暴起的青筋格外下人。
柳无忧这才安静了下来,他鲜少这么求着自己,看来是真的累着了,连洗澡都要人伺候。
浴桶里干净清澈的水飘着鲜艳的花瓣,使得整个净室的气氛显得更为暧昧了。柳无忧越看越觉得脸烧得厉害,这接下去会不会……昨晚两人才恩爱过,不会连日接着如此吧?
天佑脱衣裳的时候,柳无忧羞涩地背过身去,还是未能自然到直面他光溜溜的身子。
天佑也不像往常那般琢磨,一脚踩进浴桶,将那花瓣尽数推去了浴桶边沿,舒坦地忍不住喘了出来。
“丫头,帮我好好洗洗,可是把我累着了。”天佑好像累得连眼皮都要睁不开来了。
柳无忧拿起帕巾,边搓边问道,“这是去哪儿了?累成这样!”
天佑猛然睁开眼睛,眼里顿时清明起来,“还不是你的牡丹花,我这一路插过来,是把腰都快累断了。”这话是交待了自己下午的行踪。
柳无忧闻言,心软似水,“你这厢不让我去,自己倒是累得半死,这不是成心让我难过吗?”
“嗯?”天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净室里只剩下哗啦啦的水声了。
良久之后,天佑才说道,“我是舍不得你累着,这个家应该由我撑着,是我应该为你挡风遮雨才是,丫头,我不能给你荣华富贵,却想你有着比皇妃更舒服的日子,我只想让你知道,眼前的苦难都是暂时的,等有一日,我一定会让你风风光光地站在人前,不必像现在这样缩在京郊……”
天佑的声音越来越轻,到后面都已经听不见了。
但他前面的一番话,却是把柳无忧听得泪流满面,她不曾要求过荣华富贵,更不想要皇妃的浮华日子,只求和天佑双宿双栖,如此简单而已。
柳无忧不知道的是,眼下局势已经暗潮汹涌,绝对不是一个将军所能安身于自己小日子的时候。
等柳无忧搓好背的时候,天佑已经睡着了。
一尺七的身高,如何叫她一个小女子搬得动,所以只好去外边叫墨风过来帮忙了,等人进了屋子,天佑已经裹着寝衣在床上呼呼大睡了,只是那一身的潮湿,真怕会着凉。
“夫人,爷这样睡觉肯定要受凉,您还是给换身衣裳吧,属下也着实累了,该睡觉去了,”墨风打了个哈欠,没发觉柳无忧一脸的愁容就走了。
刚刚躲过看他躶体,现在还得面对。
天佑身上得衣服差不多是她闭着眼睛穿上得,等穿好之后,累得她筋疲力尽,那床头那书也是一个字都看不下去,吹灯睡觉了。
第二天,柳无忧是被一阵痒痒给吵醒了,耳边炙热难当,是天佑那粗犷而急促的气息。
柳无忧一扭头,对上一双迷离深邃的眼眸,“醒了?天佑!”打好招呼,便翻了个身,攀上天佑的脖子,想继续睡觉,可是等她贴身上去的时候,才发觉这是个错误。
“丫头,”天佑轻声呼唤后,便低头擒住了柳无忧的红唇,辗转啃啮,是迫不及待要将身下的可人儿纳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柳无忧被这突如其来的热吻弄得只能嘤咛和娇喘,一切想说的话全部被淹没在天佑的狂风骤雨之中。
清风吹起香帐,吹不尽相思与柔情,诉不完爱恋与痴迷。
风停雨止,只留下一阵喘息之声。
许久之后,柳无忧动了下酸疼的身子,一脸疲惫地凝望着天佑,“你这哪里是累着了呀?”
天佑极为餍足,如被刀镌刻出来的眉眼异常柔和,看着柳无忧脸上的媚色,不禁笑了出来,他一转身正面对着柳无忧,“累了,丫头给捏捏。”
说完,拉过柳无忧的手放在了自己精壮的腰身之上。
柳无忧刚碰到那发烫的肌肤,立刻缩回了手,整个人坐了起来,发觉胸前一阵凉意时衣襟来不及遮掩了。
一抹春光无限美好,看得天佑忍不住吞咽口水。
柳无忧羞赧地钻进了锦被之内,扯过枕头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天佑没有依恋这般温馨绝美的时候,他下了床,一脸的神清气爽,捡起小几的衣裳边穿边和柳无忧说话,“丫头,快起来看看去,那牡丹花都已经插好了,好不好还得你说了算。”
“这么快?”柳无忧探出一个头来,难以置信地问道。
“那陆谦也是个有本事的,找来不少人。”
柳无忧拿了衣衫偷偷在被窝里穿好,这才放心地掀了被子,光明正大地出来了。
“爷,夫人,”门外响起了陆谦的声音。
“进来,”天佑看了一眼柳无忧衣着整齐之后才应了一声。
陆谦提着水桶,才半桶水就好像把他累得够呛了,那体力还不如十岁的胖丫,“夫人,胖丫姑娘正在烧饭……”
陆谦这是在解释为何自己提了洗漱之水进来。
“陆管家,天佑说所有的牡丹花枝都已经插好了,是真的吗?”柳无忧随口一问,没瞧见陆谦看天佑的疑惑。
天佑不着痕迹地点了一下头,陆谦才恭敬回道,“回夫人的话,的确已经办得妥当,您过去看看?”
既然如此,柳无忧得加快动作了,那花枝插好之后要马上浇上掺着她精血的水,三人没顾得上吃胖丫端来的早饭,匆匆之下,天佑拿了两个馒头揣进怀里,省得小娘子一会儿饿了。
这一小小得动作让柳无忧看得了一阵窝心。
到了地头,不甚整齐的一排排牡丹花枝已经迎风摇曳了,“陆管家,这就是大婶大嫂插的花枝?”柳无忧怎么也想不到即为农妇,为何连最基本的整齐都做不到,那样子分明就是生手干出来的活。
“夫人,这个……”陆谦一时回不上,朝天佑求助。
“丫头,黑灯瞎火的,你让她们也没办法插得好,这不想让张大娘知道,又不想让昂二井媳妇知道,那得秘密进行才好啊,黑漆漆地插成这样也算不错的了。”天佑急忙帮腔,生怕柳无忧不相信,又补充道,“按着我们以前在边疆的种地习惯,还是这样好。”
“是啊,夫人,乱是乱了点,可是不浪费地嘛,”陆谦擦着脖子上的汗说道。
柳无忧巡视了一番,将不合格的花枝重新加以固定,眼看着时间紧迫,也不在继续追问下去了,她在三个水桶里分别滴了精血,三人分开进行浇花,只要是顺利,十天功夫能便能长出花蕾来了。
不远处,一个小身影在暗自偷窥。
天佑瞥了一眼,捡起地上的小石子朝那小身影扔了过去。
“哎呀!”随着一声尖叫,小身影从草堆上跌了下来。
柳无忧循声望了过去,定睛一望,她不是那个叫荷花的小姑娘么,怎得偷偷地到这里来了。
“你过来,”柳无忧朝她招了招手,荷花低垂着头双手不安地绞着背袄的下摆,“夫……夫人。”
“有事吗?”柳无忧狐疑不解地问道,这荷花就不怕张徐氏发现她跑出来了吗?
荷花微微抬起了头,见柳无忧如心里想得那般和善,便小声地问道,“夫人,您这里还需要帮手吗?”
原来仍是为了差事而来。
“妹妹,那张大娘不是不许你们擅自出来谋生麽,你到我这里来她知道吗?”就算柳无忧要用人,也要问个明明白白。
“她……她知……知道的,”荷花的声音小到听不见了要。
柳无忧相信才怪呢,不过看她样子也不人拆穿,“你娘病着,急着用钱,你怎么有银子给她反而没钱给你娘请郎中呢?”
一句话便把荷花问得跪在了地上,“夫人,求求你了,我什么都能干,洗衣做饭种地带孩子我都不会,只要你先给我一点银子,让我给我娘请个郎中,不然的话我娘她会死的。”
说着说着,荷花便哭了起来,“我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要是我娘死了,我们怎么办,只要夫人发发善心,荷花我愿意做牛做马为夫人卖命。”
柳无忧本不是个软心肠的人,但是此刻真心心软了,到底要不要荷花帮忙?要是被张徐氏知道了,荷花一家在张家村的日子恐怕就难过了。
“丫头,怎么回事?”天佑听见哭声,急忙走了过来,见到荷花跪在地上,有些莫名其妙。
柳无忧简单说了一下,他便拿了主意,“收下她吧,是个可怜的孩子。”
“可是,万一张徐氏知道的话,以后他们怎么在张家村生活?”柳无忧担心的是这个。
“搬出来就行了。”
柳无忧不甚赞同,“你倒是想得简单,张家村可是人家的根,也不是说搬就搬的。”
荷花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辩,便悄声说道,“大爷,夫人,那地方我们也不想待了,如若有银子的话,我们便把‘人头’给缴了,索性就搬出去了。”
天佑一挑眉,好像在说,看吧,孤儿寡母的,谁愿意留在那地方被人欺负。
“那留下他们?”柳无忧问道。
天佑点点头,“反正住得地方也有,加上这么多得地,有人帮衬着岂不是更好。”
既然天佑发话,柳无忧也不拒绝了,加上她还很佩服荷花的勇气,敢背着张徐氏出来找他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