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些把他家小舅子叫出来,让人领回家去。”
“回亭长的话,我们这里的工匠没有叫赵坤的,而且现在工匠们都还没有上工呢。”柳老太爷不知所以然。
“人都说来了,怎么会没来?”亭长见柳老太爷不按他的话行事,有些拉不下来脸。
“确实没人,亭长明察。”柳老太爷可是老实人,实话实说。
“给我进去搜,”亭长越过柳老太爷直接朝那群小喽喽吩咐道,小喽喽一听吩咐,立刻摩拳擦掌地要进后院。
“慢着,”柳无忧喝声道,“我柳家重地,岂是你们想进就进的?”这一群人分明就是来闹事的,若是被他们发现赵坤的尸首,柳家脱不了干系,这样一来,柳家吃上官司不说,还要从这沈家庄上消失。
“我就是要进去了,你能怎么样我了?”刀疤脸手持镰刀架在肩膀之上,地痞流氓的样子已经尽数流露出来了。
天佑上前一步,将柳无忧挡在身后,满眼狠戾,“过我这一关再说。”
“上,”刀疤脸手一扬,小喽喽一拥而上,手里亮出明晃晃的尖刀朝天佑跑了过来,只见天绕着柳无忧一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踢飞了那些小喽喽。
“娘子,有我在,”天佑拍了拍手道。
“我知道,”柳无忧朝天佑莞尔一笑,她并不以此为惧,天佑身手那么好,几只蟑螂虫蚁有什么可怕的。
“放肆,居然连我都不放在眼里,”亭长的权威被无视,气得脸色涨红,“人家小舅子在你们柳家那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不要抵赖了,还是速速让开,不然的话,我……”
“亭长,一大清早地,沈钱袋子可是请你吃过早饭了?”沈千算不知何时已经悄悄来到后院,见着亭长便是傲慢地问好。
“关你什么事情,”亭长压低声音对沈千算说道,希望他不要多管闲事。
“柳二姑娘,鄙人等你许久不上门,便过来问候一下,”沈千算直接无视所谓的亭长大人。
“沈老板海涵,我柳家现在贵客迎门,实在是抽不得身,”柳无忧屈膝后笑着说道。
“无妨,无妨,”沈千算瞅见西屋塌了这么一大块,惊讶道,“莫不是我派的工匠手艺不精,怎么会这样?”
“沈老板过滤了,工匠们极好……”
刘无忧还没说完,刀疤脸便起哄道,“还我小舅子,还我小舅子。”小喽喽们跟着瞎嚷嚷起来。
顿时,柳家院子一片闹哄哄。
“柳…柳二姑娘!”
柳无忧听到身后的声音,凉意从脚底慢慢蹿了上来,赵坤明明已经断气,怎么还会有她的声音。她壮着胆子慢慢回头,看到赵坤捂着胸口站在门口。
“你……”是人是鬼?柳无忧和天佑对视了一眼,紧张地望着赵坤。
只见他噗通跪在了地上,连连磕头道,“小的多谢您的救命之恩,大恩大德无以言谢,这一辈子只愿做牛做马偿还恩情。”
柳无忧的脑中跑出无数只草泥马,自己怎么成了救命恩人了?
“你……你起来说话,”柳无忧因为赵坤的复生而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赵坤起身后,一口吐掉了嘴里的残血,朝刀疤脸说道,“姓曹的,你和沈钱袋子说一声,老子不干了。”
“你…你…你…”刀疤脸横眉怒目道,“你不是受伤了吗?”
“别说受伤了,老子差点没命了,”赵坤指着地上的血说道,“看见没?老子差点去阎王爷那里报道了,是柳二姑娘救得我,我以后再也不干伤天害理的事情的,那是要遭报应的。”说完,赵坤大摇大摆地走掉了。
撞邪了这是?
柳无忧彻底明白了,那个幕后主使人先是派了赵坤来暗中破坏,但是他倒霉,引来了柳无忧和天佑,差点命丧柳家,而后,刀疤脸过来讨要人,要是人受伤了,还要回个说法,这样的意图是什么?还有,为何赵坤会完好无缺地站在自己的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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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天佑:娘子,你说粗话了。
无忧:【侧目状】
天佑:姑娘家家的不能说粗话,不然就不温柔了。
无忧:【瞪目状】
天佑:娘子怎么不说话?
无忧:老娘牙疼行不行?
天佑:娘子又说粗话了。
无忧:滚!
【话说有效收满五百才能上架,哎呦喂,小叶子的存稿啥时候能拍上点用场呢】求解?
☆、35 慢慢现形(二)
“柳姑娘,不瞒你说,这次我不光是要来要货,而且还是来告诉你,到底是谁烧了你的房子,”沈千算手里捏着两只核桃,院子里静得只剩核桃碰撞声了。
“沈老板,若是我没猜错,应该就是他们的主使人了吧,”柳无忧一颗心沉下来了,没有人命的困扰,似乎一切都那么轻松起来。
“不错,柳姑娘好深的智慧。”
“沈老板过奖了,”柳无忧微微点了一下头,然后又对亭长说道,“亭长大人,您在这里是最好不过了,这次我柳家被烧,屋子被毁,请您给个公道。”
“我,我又不知是谁要害你们,怎么给你公道?”亭长边说边示意刀疤脸等人速速离去,可是有天佑在,这些人休想逃走。
只见天佑抓起地上的草绳,几个玄影换步,就将这七八个小喽喽给绑在了一起,而那姓曹的刀疤脸见势不对,急忙朝外边跑去,天佑两下轻功跳过去,长腿一挥,刀疤脸后空翻过,整张脸向下摔了过去,抬起头时,满脸鼻血,惨不忍睹啊。
柳无忧不会同情他们,更不会怜悯他们,她朝亭长行了礼,说道,“这几人就交给亭长大人处置了。”
“忧忧,”柳三重不解,亭长和这些人明显是一丘之貉呀?
柳无忧这么做,自然是有她的道理。
亭长多少挽回了些脸面,脸色好看许多,“那我带着先走了,这件事情我会给柳家一个交代的。”
交代?柳无忧不稀罕,这个仇她要自己报!
亭长一走,院子立刻空旷许多,造房子的工匠陆续上了工,将那些好事婆都赶了出来,包工头一看后院塌了那么多,以为是自己监工不力,惭愧之下,更加卖力,柳无忧自是不会说出事情的始末了。
沈千算被请到了清静的地方,邱氏按着她的吩咐将昨日风干好的腌鱼切好整好,放在盘子里等着沈千算验货。
沈千算轻捏鱼干,如极为稀罕地咬了一小口,细细平常之下连连点点,“不错,酒香四溢却不醉,鱼香满口却不腥,香辣麻口,好吃!”
“沈老板可是喜欢?”
“自然,不然我也不会一大早就来了。”
“如此便好,沈老板爽快人,今日咱们就把事情了一了,”柳无忧正色道,“我用这些东西和沈老板换一个人的名字。”
沈千算呵呵一笑,用手沾了点露珠,在木板上写下‘沈钱袋子’四个大字。
果然是他!柳无忧刚才就听到赵坤听到钱袋子,以为自己是耳朵出了意外,他一直认为是沈冒发所为,想不到这其中还是另有他人。
难道是因为松子一事得罪沈钱袋子?
虽然有疑惑,柳无忧还是将腌鱼的秘诀告诉了沈千算,直爽地令沈千算有些无地自容,思来想去,还是将留在肚子里的秘密说了出来,“柳姑娘,实不相瞒,沈钱袋子一直将我视为对手,他的生意我都有插足,弄得他少赚了许多银子,加上松子一事,你让我赚了不少,他一气之下放了火,这才使你们柳家遭难,接着,你们给我们送的腌鱼获得极好的口碑,他心生嫉恨,派了个人来祸害你们家,瞧刚刚那些人,没一个是好的,所以……”
这话不难理解,沈钱袋子和沈千算竞争,两家原本不相上下,而柳无忧的出现打破了两家的平衡,只有让柳家消失在沈家庄,沈钱袋子才会善罢甘休。
难怪沈千算对柳家客气了许多,原来还有这层原因在。
柳无忧听完后,没有吭声,沈千算等得有些心虚。
“柳姑娘,你看这件事情……”沈千算抹了抹额间的汗意,双眼不敢直视柳无忧,像是做了亏心事一样。
“沈老板若是内疚,可否借清泉茶楼一月?”柳无忧已经想出了法子对付沈钱袋子,但是冤有头债有主,沈千算也逃不了干系,只要他配合,收拾沈钱袋子自然不在话下,若是……
生意人以赚钱为目的,信誉,似乎有些遥不可及,所以柳无忧做好了两全准备。
“这……”清泉茶楼是沈千算的主业,若借给柳无忧一月,银子岂不是少赚了许多,于是,沈千算啪啪拍了两下,只见来了个下人,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用了红绸布盖着,不难看出里面的什么东西。
“这些银子是我的一点心意,还请柳姑娘笑纳。”
整整一百两银子,整齐地码在托盘上,等着柳无忧的青睐。
可是柳无忧只是瞄了一眼,并没有因为是银子而有所动心,她想要的是为柳家报仇,而不仅仅是这点银子。
“柳姑娘是鲜少?”沈千算见柳无忧不为所动,有些捏不准了。
“沈老板,实话和你说了吧,你把清泉茶楼借我一个月,不仅能赚得盆满钵满,我还能将沈钱袋子彻底赶出沈家庄,你不觉得这样很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