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没回来,倒是等来了景思瑶。
她的到来倒是让柳无忧稍稍诧异了一下,本以为昨晚见面闹了一出之后见了她会剑拔弩张呢,没想到现在却是笑脸迎人,“大嫂。”
“思瑶,”柳无忧就算诧异也要以礼相待,“坐下说话。”
随红给景思瑶倒了茶,她也不着急喝,从袖子里拿出一条白如初雪的帕子,而且料子是上好的锦缎,柳无忧第一个反应便是不会这么简单的过来送帕子而已。
“大嫂,这帕子是娘让我送过来的,说是明早要用。”
柳无忧又不傻,知道这帕子的用处,便欣然接受了。
“大嫂啊,有件事情我想问问你,”景思瑶又露出一副羞赧的样子了,这已经不是柳无忧第一次见了,“你家大弟可是有婚配了?”
柳无忧脑子轰了一声,好像听到一声巨雷一样,景思瑶已经移情到柳无虑身上了?这无疑是个悲剧,要是被盯上了,自己以后肯定又得烦烦了,她左思右想,忽然想了个主意,“思瑶啊,我大弟已经有了婚配了。”
“真的吗?看他年纪尚小呢。”景思瑶怀疑柳无忧话里的真实性。
你妹啊,你都知道他年纪小还敢肖想,这也太无耻下流了些,柳无忧心里骂完,痛快许多,脸上笑道,“是真的,早上他便同我说了,看上他的是帝上的妹妹,那个叫什么公主来着,我给忘记了。”
“玉溪公主?”景思瑶问道。
“对对,就是她。”柳无忧随后应道,不是她胡说八道,就是要往高了说,这景思瑶才会心甘情愿放弃,她总不能胆大到和公主抢欣赏人吧,想到这,柳无忧是觉得自己无比的聪明。
“玉溪公主也喜欢他,我也喜欢他,那可怎么办啊?”景思瑶自言自语地说道,人也跟着傻愣愣得了。
柳无忧很想下逐客令了,可是又怕景思瑶发癫,便朝随红使眼色,随红也是见识过景思瑶的癫狂,便摇了摇头,也是怕了。
这时,墨风的声音出现在了院子里,“爷,您慢着些,别踩坏夫人的花了。”
“无忧,忧忧,无忧啊……”天佑的声音拉得长长的,听上去是醉得不轻。
很快,墨风半背着天佑进来了,“夫人,爷醉得不行,连路走都不了了。”
“谁说的,”天佑突然站得直直地,他迈开一大步,来到景思瑶跟前说道,“你怎么还在这儿?没见你哥你嫂要洞房了吗?”
说完,天佑手一挥,险些打到景思瑶。
景思瑶惊恐地急忙起身,“大嫂,我先走了,改日再来找你。”说完,就一溜烟小跑出去了。
柳无忧此时哪里还顾得上景思瑶,她扶过天佑将他安置在床上。
墨风朝随红使眼色,两人出门时悄然带上了门。
柳无忧绞了干净的帕子给天佑净了面,她借着烛光仔细端详着天佑,被酒气熏得一脸潮红的他就是睡着了还依然英俊不凡。
“还说会不喝多,这下子好了,那白帕子恐怕派不上用场了,”柳无忧喃喃自语道,“看来明天又得头疼了。”
“喝,继续喝,不醉不归啊,”天佑踢脚甩手的样子,俨然就是喝多了。
柳无忧多少有些失望,这可是她得洞房花烛夜,好歹也该一杯喝合情酒才是,最不济陪着说会儿话也行啊,等了大半天的,等来不省人事的醉人。
正当柳无忧转身那一瞬间,天佑黝深如潭的眸子猛然睁开,他伸手一拉,将柳无忧扯上了床,刚好趴在了他的身上。
柳无忧一惊,抬头看到的便是他的笑容,“丫头,是不是怨我喝醉就了呢?”
“你没醉啊?”柳无忧彻底沉醉在他那如沐春风般和煦的笑容中了。
“今日你我大喜之日,我如何能喝醉了,那岂不是很对不起我的小娘子了,那几个老头被都敏找来为难我,他们也够蠢的,事先也不打听打听我的酒量,真是自不量力,”天佑嘲笑完那几位大人之后,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问道,“我刚刚没听错的话,你可是在怨我?”
“没,”柳无忧矢口否认,眼眸却因为说谎而游移不定,剩下的也找不出理由了。
“没有吗?”天佑侧首回想道,“那刚刚是哪个怨妇在抱怨呢?”
柳无忧脸上顿时一阵燥热,糗到家了,刚刚居然没发觉他在装醉,要不然打死她也不会说那样的话了,墨风那家伙,居然伙同天佑来骗她,看她明天怎么收拾他,哼!
“嘶~”柳无忧走神时,嘴唇被天佑咬了一下,疼她倒吸了一口冷气,抬脚就想要踢过去,被天佑眼疾手快地抓住了脚踝。
“娘子,你可想好了,这一脚下去,我这辈子都不能行事了,你可是要守活寡了。”天佑‘奸笑’道。
柳无忧此时可管那么多,还正是一脚狠狠地踢了过去,反正没尝过‘猪肉’,索性这辈子就不要了,先出气了再说。
“喂,柳无忧,”天佑一脸的痛楚,翻身躺在床上,双手紧紧地捂着下腹,“你还真下得去手啊,我可是你夫君啊,老天爷啊,你给了我一个什么女人啊。”
柳无忧顿时慌了神,愣在那里,她刚刚踢到重要部分了吗?不知道啊,她也不肯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踢到了呀,那怎么办,扒下裤子看看?还是……
柳无忧忽然感觉一阵委屈,要是他废了那也不能怪自己啊,她也是无心的,谁让他骗人的,“天佑,要是真的不行了,也没有关系的,我不介意。”
天佑闻言,真想找面墙撞上去算了,她不知道他很介意吗?那可是男人的尊严!
“柳无忧,你先去把合情酒拿过来,等酒喝了再说。”
柳无忧一愣,反问道,“现在你还有心情喝酒?你的声音……”
“我的声音怎么了?”天佑的声音一下子就尖细了起来,好像女人的声音。
娘娘腔!柳无忧脑子里蹦出三个字,她这一脚把她老公踢成了娘娘腔?她感觉自己就是个悲剧,老天要不要这么玩她啊。
“无忧啊,我现在这个样子也是你造成的,你得对我负责,就算不能行事了,那我们喝了合情酒也一样是夫妻。”
柳无忧爬下床,抖着手倒了两杯酒,然后紧张地来到床前,小心翼翼地坐了下去,下定决心道,“要真是废了,我会对你负责的。”
天佑听到‘废了’两个字,嘴角忍不住抽抽了,这女人平时聪明得很,怎么现在又笨的这么可爱。
柳无忧把酒杯递到他的嘴角,看样子是想喂他喝了。
“你就这样喝合情酒啊?”
“那要怎么喝?”柳无忧瞥了一眼护着下腹的双手,言下之意,你还有手可以端着酒杯喝吗?
“用嘴喂我喝!”天佑目光灼燃坚定,不容拒绝。
柳无忧心生愧疚,毫不犹豫地将合情酒倒进了自己的嘴里,然后贴上天佑的唇慢慢将酒渡进去,酒香混着柳无忧的甜美,如杨枝甘露,让天佑舍不得一口将酒吞下。
“该轮到我了,”柳无忧正沉醉的时候,天佑发话了,她急忙将酒递了过去,等天佑含住酒水之后,她便闭上了眼睛。
天佑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像是天使和魔鬼的结合,他轻轻地凑了上去,柔软地不可思议的唇怎么品尝都嫌不够,随后慢慢靠了下去,柳无忧顺势躺在了床上,一双大手轻柔地扯开嫁衣上的腰封,紧接着衣襟被挑开,露出洁白轻盈的寝衣,红色的肚兜若隐若现,分外妖娆。
等柳无忧发觉的时候,连寝衣的衣带都衣襟被解开了,她赶忙按住他的手,双眸从迷离瞬间变成清明,“你不是受伤了吗?”
“可我想看看。”天佑一双手还想继续。
“不行。”柳无忧双手紧紧的抓着他,不让他解开她的最后防线。
“为什么?我还不够惨吗?”天佑故作悲戚。
柳无忧一咬牙,狠心说道,“我是怕伤了你自尊,会让你难过。”
天佑一顿,再也忍不住了,笑得前翻后仰。
“天佑,你笑什么?”柳无忧不明白了,眨着一双无辜的眼睛问道。
天佑是好不容易止住笑的,“无忧,不如我们试试,说不准没受伤呢。”
呃?柳无忧确定自己没听错,“试试?”
“试试!”天佑眼里已经盈满了异样的神采,那是迫不及待地兴奋。
柳无忧一横心,紧紧地闭上了眼睛,说道,“那便试试吧。”
天佑哭笑不得,怎么就跟上了刑场一般呢,不过呢,捉弄一下也挺好的,他可不想慢慢长夜都折腾他心爱的女子,虽然他很想得到她。
天佑甩手挥下床帐子,昏暗的床里一下子暧昧了起来,绝美的女人,诱人的身段,恰好的时机,这一切都驱使着天佑不要在迟疑下去了。
“哧哧哧哧!”一阵怪声来自于院子。
柳无忧骨碌爬了起来,打开床帐子就要下地。
天佑一把抓住了她,问道,“你去哪里?”
“我去抓偷花贼,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来。”柳无忧扯了嫁衣重新披在了身上,穿上鞋子就跑出去了。
天佑绝对想不到自己的娘子竟然在洞房花烛夜抓偷花贼,真是除了郁闷只剩下苦闷了,谁能告诉他他的小娘子脑子到底在想什么,*一刻值千金吶,她怎么就舍得拿这千金万金去抓头花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