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您误会老太爷和太夫人了,他们想你想得紧,老早就想回来了,无奈太夫人身子不大好,所以耽搁了。”也不知道添叔说得是不是真的,看天佑的样子,明显觉得他不相信。
“也罢,”天佑再无其他过于的语言,添叔也没多逗留,直接回去了。
这样奇怪的气氛让柳无忧心底浮上一层不安,“天佑,你不是说你爹娘不会回来的吗?”
“丫头,他们只是过来观礼而已,你啊,别太担心了,等亲事一了,他们就会回去了。”天佑的话让柳无忧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们不是已经成亲过了吗?怎么还要再行一遍礼吗?
天佑看出柳无忧的不解,解释道,“盛京这里,儿媳妇要给公婆敬茶,真正入了族谱才算礼成,不然就是不明不白的身份。”
这样一解释,柳无忧稍稍宽心了,只不过是敬茶,她不至于不懂礼数。
过了两天,下了朝的天佑把柳无忧叫到了湖边,他紧蹙眉头,看似下了很大的决心对柳无忧说道,“无忧,最近帝上给了我一个差事,就是让我管着粮草采买的事情,我本来是想拒绝,可是帝上说每月可以拿到二十两银子,我考虑了一天,决定接下来。”
“你是要问我的意思?”
“不是,我想告诉你,往后我可能没办法经常陪着你了,你一个人在这里,身边又没个说话的人,我怕你会不习惯。”
柳无忧莞尔一笑,感谢他的体贴,“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了,怎么会不习惯,加上这府中那么多的事情要忙,我也没时间不习惯啊。”
“我就知道你能理解我,”天佑微微舒展眉头,可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知道我最羡慕武刚甚么?”
“嗯?”
“他有孩子了,而我没有。”
“我们早晚也会有的,”柳无忧随口说道,心里想,孩子的事情哪里是可以羡慕得来的。
“那我们抓紧时间生一个?”天佑望着柳无忧提议道。
柳无忧不曾想他会这么着急,她才十六岁,真得不想这么早生孩子,且不说她没做好心理准备,这幅身子骨也忒小了点,万一生产的时候碰上不幸就呜呼哀哉了。
“你还不想要吗?”天佑急切地问道。
柳无忧怕他失望,模棱两可地应道,“孩子的事情也是靠缘分的,不是我们说生就能生的,是吧?”
天佑闻言,笑眯了眼睛,“就我们现在这样肯定是生不了的,你放心,我会拼尽全力的。”
两人相拥结束孩子的话题,而今之后,天佑变得忙碌起来,有时候甚至只有在夜里醒来的时候才能摸到他,而白日里根本不见他的身影,纵然是这样的繁忙,天佑依然是煮好早饭给柳无忧,打从那次谈话之后,二十两银子就进了柳无忧的荷包。
但是,她没有乱花,给自己三人扯了两身衣裳后,剩下的银子便再也没有动过了,平日里吃的菜肴都是墨风种的,虽然简单了些,可是胜在柳无忧会很多种烧法,吃了一些日子也不觉得腻,既然菜卖不出去了,那么只有等牡丹花了。
从第一天插枝桠开始,已经过了二十余天了,有了柳无忧精血的浇灌,所有的枝桠都已经茂盛长大,现在枝头上已经挂着娇嫩的花蕾,正等着绚烂绽放了。
柳无忧让墨风给她准备好五只花盆,然后将整颗牡丹花移进了花盆里,用好之后,有用鹅卵石压住了盆面。
“夫人,您的意思是……”墨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柳无忧让他去卖花。
然而,柳无忧却改变了之前的注意,她不想自己的下人还这么辛苦,风里来雨里去地去卖花,毕竟墨风是管家,不是走街窜巷的小贩。
“你把这些话送到花铺去,就和老板说,以每盆三两的银子卖给他,他卖多少我们不插手。”
“这么少,”墨风颇为心疼,“您卖个二十两一盆都不是问题,现在京中牡丹花的价格已经快有三十两一盆了,而且价格还在涨,还有人抢都抢不到呢。”
“我们这不是刚开始卖吗?花苞未开,花铺掌柜也未必会相信我们这盆就是牡丹,”柳无忧的打算是让客人买走含苞待放的盆花,到时候牡丹花开,正是象征了富贵。
比得就是时间上得优势。
墨风把花送走之后,柳无忧这才琢磨起了十几天后的事情,天佑口中的爹娘带着全家回府,这样的‘盛况’是她之前没想到的,接下去的日子里,她便开始琢磨起来了。空闲时,拉着墨风说景府的事情和他听,但是墨风惜字如金,并没有说太多。
盛京的四月底,已经有了初夏的味道,柳无忧为了等天佑一个晚上强打着精神,可是等来的天佑比她想象中更为憔悴和疲惫。
“丫头,你怎么还没睡?”天佑亦是强忍着疲倦和柳无忧说话。
柳无忧心疼万分,许多想问的话都咽了回去,这边打水净面,谁知从净室里出来后,发现他已经呼呼大睡了。
什么事情会忙成这个样子?柳无忧望着天佑沉睡的脸,这样一个坚毅果敢且英武不凡的男人会是她的老公,想起来心里都是甜滋滋的。
第二天,柳无忧醒来的时候,意外地发现天佑还睡在身边,她伸手偷偷地勾勒他那英俊硬朗的脸,描上千万遍都不够。
“丫头,再这样盯着为夫瞧,为夫可是会不好意思的哦。”天佑突然开腔,一双黑眸猛然睁开,将柳无忧的惊讶尽收眼底。
柳无忧只当他还在熟睡呢,原来他已经早早地醒过来了,“我都几日没见着你了,多看你几眼也不过分,说起来,你是不是应该补偿我的精神损失。”
“精神损失?”天佑故作思考,其实是趁柳无忧偷乐的时候在她的左右脸颊偷亲了一下,然后翻身睁眼望着她,“这样可是够了?”
柳无忧有种阴沟里翻船的感觉,摸了摸微湿的两个唇印,咧嘴道,“咦……你都没漱口呢就乱亲,脏死了。”
天佑才不理会柳无忧的抗议,等她说完是直接含住了她的红唇,天知道那娇艳欲滴的樱唇有多少诱人呢,这几日太忙了,他一样思念和牵挂在家的小女人。
连绵的吻如春风细雨,令柳无忧留恋得不能自已,等她示意到一声声娇喘从嘴角溢出的时候,才依依不舍地偏离了天佑的唇。
天佑还要不够,迷离着双眼望着身下温柔如水的女人,“无忧,这几日可是想我想得紧?”
“嗯!”柳无忧毫不吝啬自己的思念之心,“瞧你都瘦了,我看着心疼,每日等不到你,看不到你,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傻瓜,这是我的家,你是我娘子,我怎么会不要你,就是这几日忙了些,再等段时间会好些,”天佑说着自己的无奈。
“我知道,就是想你,所以更加牵挂了,”柳无忧窝在他的怀里,感受着真实的天佑。
“哈……”天佑突然笑开了,“这话你可是甚少与我说道,之前还以为你不在乎我呢。”
对于情话,柳无忧从来都不削于挂在嘴边,可是今日她就是想让天佑知道她对他的爱恋。
柳无忧伺候天佑起床,穿衣梳头,打水净面,自然得俨然老夫老妻了,谁能知道两人是至今都未圆房的夫妻呢。
早饭完了些,干脆就让墨风去街上买了点过来,顺便去花铺瞧瞧,昨天送过去的牡丹花可是有消息了。
两碗清粥,配上柳无忧自己做的酸菜,着实开胃。
墨风吃完,给柳无忧回话,“花铺的娘子说了,昨天倒是卖出去一盆,但是那客人说了要是牡丹花不开,这银子还得还回去。”说完,从怀里拿出三两银子给柳无忧,算是交差了。
花自然会开,只是需要时间等待而已,柳无忧思忖后说道,“你帮我再送六盆花去街上聚丰楼,尽量说服那掌柜的,让我们把花摆放在门口。”
聚丰楼是盛京最大的酒楼。
“这个……”墨风望了一眼天佑,支支吾吾地回道,“这个恐怕没那么容易。”
“有什么难的,”天佑说道,“你直接拿着我的令牌去,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我也是正经侯爷,这一点都办不到的话,我便第一个砸了他们的招牌。”
但是,柳无忧却极为不赞同这种做法,“还是得心服口服才行,你这侯爷得身份压下去只会让人觉得你凌弱了。”
“那娘子你有办法?”
“还是得用银子,”柳无忧把刚刚得了三两银子重新给了墨风,就让我们摆三天,一天一两银子,要是他们这样都不同意的话,再拿天佑的令牌去。“
”小人知道了,“这三两银子都还未捂热,又被用了出去,墨风颇为心疼,可柳无忧却觉得赚大钱就应该舍得小钱。
天佑偷偷地把令牌给墨风带过去,这事儿柳无忧自然不知道了。
柳无忧收拾好碗筷之后,切了点果子给天佑端过去了,推开书房的门,第一眼便看到天佑愁眉不展,他发现柳无忧的时候,也把手里的东西快速收好,笑道,”怎么不去侍弄你的花圃了?“
”这不有事情找你呢,“柳无忧放好果盘后,端了凳子坐在天佑的身边,问道,”你爹娘就要回来了,你可是想好了怎么安排?“
”什么安排?“天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