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只能确定他们绝不是大陆中的顶级世家
。”云旭老实的摇了摇头,脸色略显凝重。
这帮人实力非凡,且出手狠辣,到底是来自什么地方?
龙华大陆中,第一世家乃是云族,但云旭自问,云族内的年轻一代门生,绝比不上方才的这几名女子,不论是实力还是手段。
“罢了,左右与我们无关。”不论这些人来自何处,都与她毫无关系,凌若夕比谁都清楚,好奇心会害死人这个真理。
可她能漠视这帮人的出现,但云旭却做不到,他连夜修书一封,再度传回云族,希望能通过云族的情报网,调查到这帮人的来历。
此时,云族内却早已是硝烟横生,暗潮涌动,大长老的死被查出乃是被人下药,再用匕首刺中心脉,这个消息让云族中的弟子人人自危,总觉得那杀人凶手就在族里。
议事堂中,几位长老分别坐在下首,宽敞的大厅,气氛略显压抑。
“少主,大长老之死,必定和灵药被盗一事有关,我提议请族长出关,揪出这心狠手辣之人。”二长老义正严词地说道。
“哦?二长老这话的意思,是在指责本尊办事不力?”云井辰慵懒地倚靠在木椅上,挑眉问道,眉宇间邪气肆虐。
二长老哪里敢说是?只能悻悻地闭上嘴,但心里却对云井辰太过霸道的姿态隐升薄怒。
如果不是少主私自离开族里,害得灵药失窃,又将这件事交给大长老调查,大长老也不会惨死。
“大哥,二长老也是为了云族的安定着想,你又何必动怒呢?”云井寒似笑非笑地开口,“虽说爹把灵药失窃一事交托给大哥,但现在,事情已经发展到无法控制的地步,为今之计,应当将此事告诉爹,由爹定夺。”
“呵,本尊乃是云族少主,爹不在,族内大小事务都该由本尊做主,大长老之死,本尊定会调查清楚,无需让爹烦心。”云井辰睨了他一眼,一口回绝了云井寒和二长老的提议。
“可若是大哥久久给不出交代,又如何是好呢?”云井寒咄咄逼人地问道,“大哥若是有办法,也不会到了今日仍旧找不出杀害大长老的真凶,更找不到灵药的下落,不是吗?”
“本尊不行,难不成你行?”云井辰轻轻拨开肩头的一缕青丝,笑得邪魅如妖,但口气却透着一分不屑一分冷傲。
云井寒最讨厌的,便是他这副永远比自己强的姿态!如今他这个少主深陷困局,他还有什么底气说出这种话?
“大哥不行,二弟我自然也就更不行了……”云井寒以退为进,仿佛未曾听出云井辰的不屑般,“我只是觉得,既然大哥一意孤行,想要独自追查,至少也要给出一个期限,让大家心里有个底。”
他就是要让云井辰表态,若是在期限内查不出凶手,找不到灵药,他这个少主必定会民心尽失,到那时,就该是他云井寒出头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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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20章 养不熟的白眼狼
议事堂内,诸位长老纷纷屏气,冷眼旁观着这对兄弟交战,云井寒不满云井辰这个少主已不是一两天,如今借机发难,也在情理之中。
云井辰含笑的眼光逐渐凌厉,他就这么盯着云井寒,也不吭声,却莫名的让人有种背脊发凉的错觉。
云井寒被他盯得有些不安,强笑道:“大哥,你觉得弟弟的提议怎么样?”
“好,就以十日为期,若十日内,本尊找不到凶手,你们再想请爹出关,本尊定不阻挠
。”云井辰收回视线,立下了军令状。
呵,得意吧,云井辰,你也就只有现在还能继续威风了,云井寒阴恻恻地勾起嘴角,布满阴霾的黑眸,眯成一条缝,他仿佛已经看见了十日后,云井辰束手无策的狼狈模样。
“既然大哥如此自信,那就这么说定了……”云井寒见好就收,他就不信,云井辰能查出什么来,众人如数退出议事堂,只留下云井辰一人,靠在椅子中,斑驳的烛光在他精湛绝伦的面容上投射下一层淡淡的暗色。
大长老的死,灵药失窃,这两件事必定是有内鬼从中搅合,就是不知道这个内鬼,是不是他心头所想的这个人了……
凉薄的嘴唇弯起一抹惊艳的弧线,一抹惊心动魄的浅笑,悄然爬上了他的嘴角。
“噗哧,噗哧。”
一只信鸽扑闪着翅膀从厅外飞入,云井辰眼眸一亮,抬起胳膊任由信鸽落在自己的手臂上,他轻轻取下装着信笺的竹筒,打开一看,脸上的笑容在瞬间冰封。
“少主?”云玲送走诸位长老后,这才进入议事厅,却在看见云井辰手臂上停着的白鸽时,眼眸顿时缩紧。
该死!怎么可能还有一只格子?
“云玲,你知道本尊生平最讨厌什么吗?”云井辰五指一紧,将信笺在掌心捏成一团,微微用力,纸片的碎末洋洋洒洒落了一地。
他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却让云玲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不安地握紧拳头,避开从正前方投来的凌厉视线。
“少主生平最痛恨背叛。”她胆战心惊地说道,难道少主已经猜到了?不……不可能!那些事她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少主怎么可能怀疑到她身上?
云玲不停的在心里安慰着自己,但那丝丝不安,却始终盘绕在她的心尖,不论如何也挥之不去。
“本尊一直很奇怪,为何连日来云旭会一点音讯也没有传回,若非今日他接连修书两封,而这一封落入本尊手里,兴许本尊还不知道,在本尊身边竟有一只白眼狼。”云井辰凉薄的笑了,他缓缓从椅子上站直起身,峻拔的身躯带来一股如山般沉重的压迫感。
云玲艰难地吞咽一下,垂下头,不愿让他发现自己的异常。
“能够截获云旭的信鸽,秘密将书信处理掉的,定是本尊身边最亲近的人。”云井辰迈开双腿,一步一步走到云玲身旁,狭长妩媚的双眼危险地眯起:“为什么这么做?”
这些信鸽虽说是云族中的所有物,但能够随时驱使它们的,除了族长,只有云井辰以及他身边最信赖的属下,为了防止信鸽在半路被敌人截下,这些信鸽的身上都配有阵法,一旦有敌人袭击,或者是不懂驯养之法的人妄想强行得到书信,便会催动阵法,导致自曝。
可是现在,信鸽安然无恙,可偏偏信却不知所踪,云井辰想不到除了云玲外,还能有谁可以做到这一点。
云玲的脸蛋上刷地出现了数多冷汗,她能感觉到,少主这次是真的动怒了……心头一慌,咚地一声跪在地上,“少主……”
“给本尊一个理由,你知道的,本尊最痛恨的,就是自己人的背叛
。”云井辰屈指弹了弹火红的袖口,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云玲,等待着她给出一个答案。
为何要这么做?
这些日子外界所有的消息通通被阻断,她可知,他有多担心?
云玲痛苦的闭上眼,头重重磕在地上,“少主,云玲从未背叛过少主,从来没有。”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云井辰如同死水般的黑眸,定定地凝视着她,身上的冷意几乎要将这整个议事堂的空气给凝固掉。
“少主,那样的女人根本配不上少主,属下只是不愿少主一颗心错付。”云玲说得极其坚决,提到凌若夕时,难掩心头的鄙夷与厌恶,“少主风华绝代,区区一个凌若夕,怎么能让少主上心?属下别无他法,只能出此下策,希望能让少主渐渐忘记她。”
“谁给你这样的权利,恩?”云井辰眸光森寒,嘴角的笑扩大几分,笑得艳丽,却又带着丝丝冷然,素手挑起云玲的下颚,望入她那双溢满仰慕与憧憬的眸子里,“就因为这个理由,所以你隐瞒了外界的所有消息,截下云旭传回的书信,是不是!”
下颚被握得生疼,云玲不敢挣扎,硬着头皮点头,“是。”
“放肆!”云井辰怒从心起,一掌拍向她的胸口,玄力的气浪呼啸而至,云玲不躲也不避,无畏无惧地望着云井辰,即使今日死在少主手里,她也无悔!
掌风擦过她的面颊,在距离她半寸的位置时改向,轰地一声,玄力撞上她身后的大门,木门被撞得支离破碎。
云玲愕然瞪大一双杏目,无法相信少主竟会饶她一命。
云井辰漠然收回手,拂袖转身,“本尊不杀你,但本尊也再留不得你,本尊身边不需要私自替本尊做决定的属下,你自行去刑堂领罚,从今往后,你已不再是本尊的隐卫。”
他这分明是要与云玲断绝主仆关系!
云玲脸色顿时一白,连滚带爬爬行到云井辰脚边,拼命摇头:“不,属下不要离开少主。”
“不杀你已是本尊的极限,滚。”袖袍从空中麾下,紫阶的威压直挺挺冲着云玲扑来,将她娇小的身躯掀开,刮出大厅。
“少主!少主!!”云玲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她这下是真的慌了、怕了,若是云井辰不要她,那她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