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是司徒怜儿擅自削减老太妃的用度在先,老太妃问责一下她怎么了?做人媳妇的,把手伸到婆婆的院子里,还从未听说过这种道理的!
旁的人家,身为婆婆,就是要让媳妇天天在身边伺候也没人敢说个不字,她堂堂太妃,难道连教导自家媳妇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老太妃柳眉一竖,一贯慈和的面容顿时充满了杀气,一屁股坐在绣墩上,一指紧紧抱在一起的俩人,直接对左右道:“来人!给我把这两个孽障都拿下!”
老太妃手下有几百号亲卫,排了几班轮流守卫佛光普照殿,如今当值的便有七八十号人,如今老太妃一吩咐,呼啦啦的全涌了进来,看起来便格外有气势。
就算上官饶身边有十来个暗卫,但上官饶也没胆子真跟老太妃动手,因而要不了一会儿,上官饶和司徒怜儿都让老太妃给拿下了。
老太妃到底顾念母子情谊,不希望上官饶这么拎不清的事情让外人知道,本准备让上官饶跪一跪,再跟他说清楚,好好教导一番也就是了,却没想到皇帝也跟了过来。
原着里皇帝开口给上官饶求情,又说司徒怜儿年纪小,请老太妃多多包涵,老太妃就只能给皇帝这个面子,将这件事高高拿起,轻轻放下。结果不但让上官饶生了怨气,还给了司徒怜儿用这事离间老太妃母子关系的机会。
这一次,上官戎在外面久等不见人,刚要进来,却被徐芙给拦住了。
上官戎记性很好,徐芙是他赐给上官饶的,所以一眼就认出来了。但看到徐芙明显鼓起的大肚子,上官戎还是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徐芙将上官戎请到小花园的亭子里,这里四面开阔,就算她跟上官戎谈论什么,不但别人不方便偷听,而且也不会给人说闲话的余地。
徐芙这段时间好好的回忆了一下原着剧情,将司徒怜儿做的生意细细的理了一遍,都整理下来后记成了一本小折子,如今,这本小折子就被上官戎拿在了手里。
上官戎越看越心惊,一是心惊于司徒怜儿仅仅两岁就能做出这么多事,二是心惊这些生意里的利润,居然远远超过了国库!
要知道,国库主要来自于赋税,偶尔天灾之年,还要给老百姓免税,国库收入就会大受影响。大夏又是采取的十五税一的标准,比较低,而且老百姓交税是交粮食的,这些赋税运到各个粮仓的途中,运粮的人畜还会产生损耗,所以国库并不丰厚。上官戎完全想不到,司徒怜儿的那么点儿无本生意,居然就能产生这么多的银子!
这可是真正的富可敌国啊!
饶是上官戎当了多年皇帝,已经练就了一番不动声色,拿着小折子的手也不由得抖了抖。
像上官戎这样的皇家子孙,就算再怎么能干,从小到大学的也都是些治国之道。都说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实在太低,除了收税,他们这种上层人士是不会去关注小小的商人的。因而根本想不到经商会有这么大的利润。
偏偏,有这么大的利润,国家却没从中收到相应的赋税,上官戎心头的怒火不越烧越旺才怪了。
他压住怒火,冷着脸看徐芙,问:“你一个后院妇人,如何会知道这些东西?”
徐芙早有准备,从容自如的道:“正因为臣妾是后院妇人,除了瑞王爷一无所有,臣妾才会知道这么多。而且,我们南诏不比大夏地广物博,跟商人打交道的事情陛下恐怕就不如臣妾知道得多了。”
古龙巨巨告诉我们,说话说一半不但是忽悠人的最高境界,还能使自己看起来非常有深度哒!徐芙一副淡定远目状。
上官戎的目光落在徐芙鼓起的肚子上,半晌,忽然笑起来:“说起来,朕还是刚刚才知道瑞王侧妃怀孕一事,一时来得匆忙,竟忘了带见面礼,这枚玉佩便算是朕送给小世子的见面礼吧。”
说着,从腰间摘下一枚龙纹玉佩。
徐芙心道,原着里上官戎便给了司徒怜儿一枚龙纹玉佩,司徒怜儿就是凭着这枚玉佩有了出入皇宫的权限,虽然不知道上官戎随手摘下的这枚玉佩是不是有同等的作用,但至少上官戎是亲口许诺了徐芙肚子里的孩子是“世子”的。
徐芙大大方方的接过来,然后怨念万分的顶着个大肚子蹲下谢恩。
哪想,上官戎却忽而道:“只不过,襄月公主大概还不知道吧,瑞王上个月便已经上报了宗族,说侧妃因病去世了。”
徐芙的脚一软,啪嗒一下坐在了地上,肚子还晃了两下。
上官戎见她呆愣愣的模样,终于舒坦了,顿时哈哈大笑,还纡尊降贵的将徐芙这颗球扶了起来,嘴里却十分讨人厌的道:“瑞王侧妃聪明伶俐,想必会有办法‘死而复生’的,对吧?”说完,扬长而去,还没忘记把徐芙的小册子给带走。
徐芙恨不得仰天长啸:上官饶!算你狠!尼玛居然就这样叛我死刑!就算我生出孩子来,这孩子也没名没分!我擦!老娘一定要你求着我把孩子给你送回去!
徐芙对着天狠狠的挥了两下拳头,被她指使开的老嬷嬷这会儿回来了,远远看到她坐在地上,吓得快步跑过来,麻利的把徐芙给扶了起来,又在她耳边念念叨叨了好几个小时的孕妇注意事项,念得徐芙对上官饶更加怨念深重,最后一拍板:擦!要来就来狠的!上官饶你可别怪我啊!
作者有话要说: 可怜的侧妃,被“去世”了。
☆、七岁小王妃06
绯衣怀孕比徐芙还早一个月,因而先生了个儿子出来。
老太妃吃斋念佛这么多年,终于盼来个孙子,乐得合不拢口。
老太妃觉得这是瑞王府的大事,瞒了上官饶十个月,总不能瞒他一辈子,因而喜得胖孙后就叫人去请了上官饶夫妻过来——老太妃再也不喜欢司徒怜儿,想法还是比较主流的:司徒怜儿毕竟是王妃,这孩子将来还要喊她一声嫡母。
上官饶跟司徒怜儿结婚好几个月了,司徒怜儿年龄小,他看得着吃不着,作为一只肉食动物,正是忍耐不住的时候,因而一直有所怀疑的司徒怜儿看到上官饶出现在了青楼后就跟上官饶大吵了一架,两人又开始了误会、解释、误会、解释的节奏。
如今老太妃将两人请来,正在气头上的司徒怜儿一看,上官饶居然连儿子都有了!
司徒怜儿大受打击,连给老太妃请安都忘记了,进门-出门-啪嗒啪嗒转身就跑不见人影了,老太妃刚在心头慢悠悠起的话头还没说出口呢,就目瞪口呆的只看到个7岁小豆丁的背影了!
上官饶虽然在跟司徒怜儿生气,但司徒怜儿毕竟是他的心肝宝贝,哪儿能就看着小豆丁跑掉啊?
于是扔下一句:“母妃!这还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野种呢,你怎么就弄来给儿子找麻烦?来人啊!赶紧拿出去扔掉!”就追在司徒怜儿的屁股后面跑掉了。
老太妃扬手指着这俩人,气得直哆嗦,转头就跪在菩萨面前直呼“家门不幸”!
瑞王爷和王妃两人之间的故事实在太多太精彩了,司徒怜儿年纪小,就算穿越前后的年头加起来都已经二十多岁了,可不管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都是受尽宠爱的主儿,从来没有受过挫折,因而哪怕她自称220的智商,也仍旧只知道用钱收买人心,根本没办法把整个王府管束好——这就好比一个婴儿,哪怕天生的智商再高,可在没有人教导、没有生活经验的情况下,连1+1=2这么简单的题都不可能做出来一样。
于是,活得愈发滋润的下人们都把王爷、王妃之间的故事当做乐子,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传得神乎其神。徐芙不需要去仔细打听就知道原着进行到哪一步了。
虽然原着里没有绯衣产子这一出,可就凭那两口子的尿性,徐芙用脚趾头猜都能猜到会发生什么事,因而一早就避讳着不想让上官饶知道自己怀孕的事,躲在后间并没有出来。直到那两个倒霉催的跑远了,徐芙才赶紧出来收拾残局。
徐芙趁机向老太妃提起为绯衣母子上宗谱的事。
到时候只要老太妃一询问,立刻就能发现上官饶这货乱改她和绯衣生死的问题,老太妃哪怕是为了孙儿身份的名正言顺,也一定会想尽办法改过来,根本不用徐芙操心。
这古时候的宗谱就跟现代的户口本儿似的,只要宗谱一上,哪怕绯衣母子真是上官饶捡来的野种呢?那也仍旧是上官饶实打实的小妾和庶子了!
老太妃也赶紧安慰绯衣,并且向绯衣保证,将奏请皇帝立绯衣为庶妃。
瑞王身为王爷,能够有一个正妃,两个侧妃,四个庶妃。上官饶以前的后院里,虽然有数不清的美人,但除开襄月这几个身份特殊的,像绯衣这样的舞女,都是没名没分的跟着上官饶的,能够被立为庶妃,可以说是一步登天,真正有了身份保障。不管是对绯衣,还是绯衣的儿子,都是很有好处的。但绯衣却像是终于看淡了,表情之中并不见有太多惊喜。
老太妃也觉得很无奈,狠了狠心,转头对徐芙道:“这样下去不行,饶儿都快被女人给黏在裤腰带上了。襄月,你好好养身体,等你出了月子,这个王府就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