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怜似也感觉气氛不对,把头从宋倾琛的怀里抬起来,楚楚可怜的对上宋的脸庞:
“大哥,我们快走吧,我身子有些不舒服。”
“好。”
宋倾琛锁眉头,扶着宋小怜就准备走。
却又突然回过头来,冷冷的看向余珂:
“这次事件,望余小姐对在下有个交待。”
余珂心里是真有些气了,宋倾琛欺人太甚,他凭什么这样对他,就是因为自己喜欢他吗:
“什么事件?宋将军到凭什么认为,是我欺辱了江夫人?!”
余珂冷下脸来。
“这还用问,事实摆在眼前,你不明缘由,打烂江夫人的食盒,又推倒江夫人在地,我等亲眼见证,余小姐就不要强词狡辩了。”
一旁的重星柏再次帮腔。
余珂本对这重星柏也没有什么好感,但这人竟然真当她是闷嘴葫芦啊:
“呵呵,那还真不好意思了,让你看错了。”
余珂边说,边伸出自己沾满草汁的手,
“见笑,我刚才正在采集风灵草呢。”‘
而此种植物,虽然漂亮柔软,易于编织,却是一种极易染色的花草。
又指指,掉在地上,盒盖分离,食物掉出的玉白色食盒的提手。
直接问道:
“倘若我夺过江夫人的食盒,又把江夫人推倒在地,那这盒子和她衣服上怎么会不染一点颜色。”
因这风灵草汁不易干涸,余珂边说,边把手,放在食盒上,轻轻一点,就是一个印迹。
众人听到这里,看了看盒子各处,还有宋小怜的衣服上,却没有余珂手上的青色草汁。
一时语塞,但是光凭这些也不能证明余珂是完全没事的。
“哼,满山遍野,此草处处有,谁知道,你是不是趁我们不注意,自己抓了一把,刚揉到手上的。”
另一个宋倾琛的同僚帮腔。
“呵,今日可真是见识到了,我大金国男儿,欺我这等弱女子的嘴上功夫了。壮士,你到是随手抓几把给我看看。”
余珂无语的看着眼前的高大汉子,无怪别人常说,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真正的风灵草,在杂草中,非常难辩,就是余珂,她也是靠自己不为人知的一些小手段弄到的。
果真,男子,四处看了一番,又在草丛打了许久,也没找到一株草。
余珂讽刺一笑,从草丛中番出自己刚才用风灵草编织的小物件。
“众位,这些能证明我刚才是在做什么了吧。”
江碧春听到这里呵呵一笑:
“今天,可真让我见识到了一场好戏,也不怕你笑话,这个女人在我们江府时,就竟做些下三烂的事,但事后还能装出这等楚楚可怜的样子博取同情,我真是恶心够了。”
而和江碧春一起过来的,一位李御史家的嫡女,自家本也有位和这宋小怜一样恶心的妹妹,又加长期跟着江碧春,对此妇也半点无好感:
“刚才的事大家也都明白了,现在还是江夫人把刚才的事解释清楚,你到是怎样自导自演,怎么和自家大哥等商量后。演出这等,你一出事,他们就恰巧赶到现场,又是怎么诬赖余小姐的这些事,都好好解释清楚。”
☆、命里纠结无处醒
宋小怜没料到余珂竟还有这一手,又听着李小姐的话,一时神色微有慌张:
突然两眼一翻,就要有昏倒的趋势。
“怜儿,你怎么了。”
“江夫人……”
“快叫大夫。”
几个男人都围了过去。
宋小怜被掐虎口、人中穴后,幽幽转醒:
“我……咳咳,众位,你们要相信我啊,咳咳,我好难受……”
江碧春一脸受不了的看到这里:
“好啦,大家都散了吧,告诉你们,我这大嫂别的本事半点没有,这装可怜,装柔弱,装病可是一流的。而且最爱逼真的在大家眼前演了一遍又一遍。也不怕大家笑话,本小姐还上过不少回当呢。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别看人演了。”
余珂看着江碧春是真的对这宋小怜无好感,虽然两人平时关系不好,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于是附和起了江碧春的话:
“这也是,我还听说这江夫人还就喜欢当着一些四肢发达,头大无脑的男人们演,呵呵,可不是次次成功!”
果真,听了江碧春,余珂的话,不仅在场几个男人有些下不来台,就连装昏的宋小怜也有些装不下去了。
余珂看着缩在宋倾琛怀中的女人,有心讽刺‘一个嫁过人的寡妇,还是本份一点。’
或让宋小怜、宋倾琛兄妹给她好好赔礼道歉,但,
她和宋倾琛闹这么难看,又是何必。
不过这重星柏,余珂想到这里一笑,看向脸色略不好看的重星柏:
“我听说,重公子对丽珠姐姐一往情深呢,唉,也不知是不是真的。但看今日,你不仅是非不辩,还不断为一个孀居寡妇说这么多昧良心之语,一幅两人关系不浅,为她当靠山的样子,我也大概可以理解梁姐姐的心情了。”
重星柏,听着余珂的话,越说越不对味,后面可以说直指他和宋小怜关系不正当了:
“你……你怎么可以歪曲事实,乱说一通。”
重星柏没想到余珂嘴巴如此之毒,一时脸上青红交加。
“我可是亲眼见证,重公子就不要强词狡辩了,需知解释就是掩释。不过你放心,愿意为如此柔弱,又守寡未过三年的江夫人挡风遮雨,我等也理解你。”
余珂语重心常的重复了重星柏刚才对她的说词,把话越抹越黑。
得罪就得罪人了,她心中的恶气总要找个人出的。
果真,听到这里,江碧春想笑又不敢笑,然后整整表情做出一幅痛心疾首的样子,仰望苍穹:
“无怪我大嫂在我大哥尸骨未寒之时就非要出了我江家大门,原来是心急这事啊。唉,我可怜的大哥,你在天之灵还不知伤心成什么样子呢。”
余珂听着,本想和江碧春继续唱会双簧,但忽然看着宋倾琛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还有她们孤身几个女子,也没有人压阵,说得太过,触怒这些莽夫们也不好。
于是看着,自己的丫鬟小沙从不远过来时,看着江碧春一行人道:
“事情都清楚了,都在这京城里抬头不见低头见,我今儿也懒得和某些人多做计较,就先放她一马,权当被狗咬了一回。时间也不早了,不如我们去别处转转吧。”
“嗯,为个贱人,费这么多口舌是没意思,不如大家去我那里喝杯茶吧。”
江碧春虽和余珂有过不快,但几次接触下来,却发现余珂这性子,其实并不让人讨厌。
余珂一笑:
“我让丫头刚打回来,几里外玉泉糊的水,拿来煮茶可不正好。”
几人说说笑笑远去后。
宋倾琛身边几人被几个女人瞧了洋相,自知脸上无光,也推说有事,先行离去。
只剩下宋倾琛和宋小怜,宋倾琛阴沉着脸,突然把宋小怜推开。
“大哥。”
本来躺在宋倾琛肩膀上的宋小怜,突然被推开,马上着急的睁开眼睛,满眼委屈的指责宋倾琛的粗鲁。
“为何要在我面前装病,为何骗我,为何要诬赖余小姐。”
宋倾琛眼里带着痛色。
是什么时候,这个妹妹看他的眼光不再单纯呢,宋倾琛想着。
但那时的他,却不敢相信,这个庶妹是对抱有那种见不得光的想法的。
后来是明白了,但却自欺欺人的不愿去承认。
他总觉得,自己天生克妻,有个小家的梦注定要破灭了。
又因亲母早逝,受尽亲人间阴谋算计的他,总觉得有这样一个相信他,依赖他的妹妹,也算上天,给他的温暖吧。
所以就算知道了,这个妹妹偶尔耍的手段、阴谋,他也权当没看见。
毕竟宋小怜这些手段,也全是为了得到他的关注而矣。
只是当余珂看他的眼神不再有温度,毫无流连的离开这里后,他却觉得心里立刻变得空落落的。
而且经过这次事件后,也让他突然清醒了,这个他觉得一向无害的庶妹,也许是他一直没有看透的。
甚至这段自欺欺人的感情,也让他被迫面对起来。
“大哥,你怎么了,你不是说要一辈子照料我,对我好的吗?”
宋小怜突然神经质的伸手拂上宋倾琛的脸,眼带迷恋道。
宋倾琛躲开她的手,语气平淡道:
“这次回去后,你就回江家吧,这也是父亲的意思。”
而宋小怜,听到后,像是不敢相信般,接着脸上出现疯狂:
“大哥,江家是火坑你不知道吗,你是要送我去死吗。还有我变成这样是因为谁,你为什么还看不明白!”
宋小怜用着尖利的声音质问道。
“…………”
宋倾琛却背过身子,看也不看她,无言的沉默着。
宋小怜看着这样的宋倾琛,眼里出现惊恐:
“为什么想丢弃我,是因为那个余珂吗?大哥喜欢她是不是,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女人,啊!”
宋小怜尖利的声音回荡四周,宋倾琛却突然起身,不再理这个让他突然觉得有些不可理喻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