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珂脑子晕晕忽忽,极忙拉下眼罩,周围阳光刺阳。
余珂眨眨眼,看到周围所有人,竟都目瞪口呆的盯着她。
“怎么了?”
余珂不明所以,她这又干了什么大事。
然后想起自己在比赛,看向旁边,发现米蔓儿的绣布上,什么也没有留下,只是十分严肃的盯着自己面前的绣图看。
余珂又看向自己的绣布上,发现一朵生机盎然的红色牡丹悄然绽放着。
‘我察……’
余珂也一瞪眼,自己绣这样好,连她一时都被惊住了。
虽然在她的预期中也不会太差,但是真的看到实物,还是满震撼的。
“贵国的绣技鬼斧神工,米蔓儿万分敬佩。”
米蔓儿用着本国的礼节,对着余珂行了礼。
余珂忙起身跳到一边:
“咳,我,咳,我在家中日日勤加练习家师传技艺,有此成果,也全赖师傅费尽心血的教导。”
余珂昧着良心道。
米蔓儿到没有追究余珂前后不一的说词:
“那位江师傅一定是位伟大的绣艺师傅,可惜米蔓儿此生无缘见到她了。”
米蔓儿一脸怅惘,仿佛真为这位去逝的绣娘,十分悲伤。
余珂听到这里,心里也不好受起来。
江三娘不过才回乡几年,怎么就突然去逝了呢。
想起这位良师曾经的音容笑貌,余珂一时眼里泛起泪意。
“请节哀,有你这样的优秀弟子,她老人家在天之灵,定是心慰非常的。”
米蔓儿安慰余珂道。
余珂看着这位厥突的米蔓儿如此豁达,看着她真诚的灰棕色眼睛,到真心喜欢,敬佩起这个来自草原的针线师傅来。
“师傅她一生专注绣艺,若她知道,我可以认识您这样一位秀艺大师,定是为我高兴的。”
到是八公主,在看了看完余珂的绣品后,欢快一笑,
“你这绣功果真还是不错的,刚才何必如此谦虚。”
说着看向皇后娘娘:
“母后,儿臣请你赏赐她。”
贞静皇后看着余珂为她争了光,也到不吝啬,大手一挥,直接赏了余珂几匹贡品布料,和一些金器、银器。
余珂忙行大礼谢恩,然后受着众人的注目,保持着最基本的仪态,退到自己的座位上。
到是远处的男宾看此情形,也要求瞻赏余珂绣作。
余珂略表心虚,她胜在自己会经纬天典此法,而且因长期操纵丝线的关系,当她把元力注入丝线后,她可以轻晰的感触到每根线的位置,所以作弊之下,才绣成这幅绣作。
‘胜之不武啊。’
也因她的‘高超绣艺’,当天一直成了大家的焦点人物。
当晚回去后。
余王氏看着,这些从宫里拿回来的赏赐,听到跟去的余珏,眉飞色舞的说了余珂如何技艺绝伦,如何与厥突神绣手大战三百回合。
笑着道:
“我儿争气,这事说出去,也让娘面上有光。”
余珂却不好意思:
“别听小珏乱吹,是那厥突艺师让我罢了。”
“我儿绣技高超,天姿卓然,有何不好意思的。”
余王氏满脸骄傲,接着看向余珏:
“还有呢?”
余珏听着余王氏的话,又事无巨细的说了一会。
最后余王氏想了想:
“珂儿,你出了如此风头,这几天就不要出去了。”
余珂点头,心里却想起另外的事:
“母亲,您派人查查这段时间,有没有什么外人来过余府和十姨娘她们接触过。”
余王氏听到这里,柳眉一竖:
“这个余婉,以前本以为是个好的,此次,竟然做出此等事情。”
虽说余珂这回是出了风头,但倘若余珂没学到江师傅的本领,还不知道要受怎样的调侃嘲讽呢。
而接下来几天,余珂都待在余府,做自己喜欢的简单事情。
也从家仆口中知道了,余婉为何比她先知道江三娘去逝的消息。
原来是她这一年来,忙于府内生意,自己又太过跳脱,有时候喜欢上各处店铺转转。
所以有些事候是不在府内的。
“就在今天打春,一个乡下汉子,领着儿女,来到府外来求见你。小姐刚好出去,小的就让他等等。没想余婉小姐正好出来,问明了男子一些情况后,突然把他拉到边上,说了一番话,接过男子手中的包袱,给了几量银子打发了那个乡下男人。”
余府一个机灵的护卫,把当时的情况叙述了一遍。
“她们都说了什么?”
余珂问道。
“小的,看是主子问话,不敢靠得太近。”
其实就是当时,他听到了,现在也忘得差不多了。
余珂听着点头,让人打赏了这个护卫,摆手让他下去。
正准备去府中花园散散心,
没想十姨娘那里可能得到了风声,余婉含着泪,捧着包袱直接入了她的易草园。
余珂刚走出门外,就见迎面走来的余婉,“噗通”给她跪下:
“姐姐,上次婉儿私自向公主禀报您得了江师傅的真传手艺是不对,但婉儿也真没有害你的意思啊。”
☆、天大地大多逍遥
余珂看着余婉这一跪,心里有些寒心。
“妹妹说什么傻话,我何曾怪过你。到是你在姐姐面前行此大礼,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如何欺悔于你呢。”
余珂话虽说着,却根本没有伸手扶余婉。
她坦诚待人,但并不代表她没脾气。
这次的事,若不是她有几分其它技能,恐怕此刻早成大街小巷的谈资笑柄了。
“姐姐待妹妹婉如一母同胞的亲妹,别人又怎么会那般想呢。”
余婉含泪看向余珂,眼神十分真诚。
“你知道就好,天凉,妹妹还是快点起来吧。”
余珂看着余婉不冷不热道。
余玫起身,期期艾艾又说了一遍刚才那个护卫说的经过。
又解释了一番,她是如何没有交于余珂,这包袱为何落到她的手上这么长时间。
余珂听着理由竟还很充足:
“到是难为妹妹,替我保存了如此之久,。”
余珂并没有亲自接,而是让身边丫头接过江三娘义子要给她的东西,虽心里也不太相信这是江三娘点名送她的,但还是想着留作纪念的。
不过经历颇多,防人之心不可无,她还是多加小心一些。
余婉听着余珂的冷嘲,不自在道:
“不敢当,应该的。”
“若无事,姐姐还要去母亲那里一趟,妹妹可要一起去。”
“不了,姐姐去吧,我改天再向母亲请安。”
说着落荒而逃。
余珂看着余婉的背影,沉默着。
心里却想起来,前几天,那个曾要娶余玫的南宫大少,似再次来余府求亲的事。
说来也怪,发生了余玫这事,那南宫举不仅没和余府产生愁怨,又巴巴上门,实在耐人寻味。
不过,也足见此家人的不同寻常。
按余老爷的意思是:
‘余家就剩这两个姑娘了,不能草率。’
但现在,余珂却突然觉得把余婉嫁出去也好。
……………………
又过了十来天,每三年一次的皇室围猎要开始了。
皇上留下太子和一批忠臣监国后,就带着人马浩浩荡荡出发了。
余珂本以为,这皇室围猎肯定没她什么事,却没想,这次八公主,竟亲自禀报皇上,邀请她前去。
“宫主能邀请你,是天大的荣耀,定是要去的。”
余王氏知道此事后,非常高兴。
她的女儿貌美聪慧,缺就缺在她身份低微,没有给她好的交际圈子。
如今有公主扶持着,可是天大的好机会。
余珂大约也知道余王氏在想什么:
“也不过因为前几日,女儿在绣艺上小胜一把,公主多瞧了我两眼而已。”
身份差距这么大,她到没觉得公主如何看重她,想与她结交什么的。
“你管那些做甚,记着,少说多做,多琢磨一下公主的心思,千万别惹公厌弃了你。”
余王氏觉得自家的女儿怎么不上道呢。
“我知晓了。”
道理谁不明白,不过逢迎巴结这些事也不是谁都做得来的。
这天,靖康历二十二年,十月十九,宜远游,攀山,破土的黄道吉日。
余珂准备一番后,只带着小沙,陪着公主的銮驾上了路。
不过,说着她是与公主同行,不如说只是在公主的车驾后,跟着罢了,与她同在一个马车上的是皇后娘娘的一个外方表亲。
看来也是因为公主,争得了这出行名额。
只是此女句句都是自家与皇后,公主如何亲厚,自己又与谁谁关系不一般,哪家富贵泼天,哪家有权有势。
让余珂也只能心里叹息,笑着偶尔附和几句,并不与她多谈。
就这样几日舟车劳顿,余珂也统公没见到几次公主的面,就来到了目的地。
一处距离皇城千里外,地貌奇特,十分适合野生动物生存的地域。
余珂下车后,看着秋日风光中,天蓝蓝,水蓝蓝,草长鹰飞,各类吃得滚圆的小动物,不时从草丛中穿行而过,或是在远处的草地上奔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