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镜泽闻言,惊叹道,“还有这种事?百事通的武功不差啊,居然还能被几个女人绑了?”
“二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唐麦不再多言,而是望着大山,自从哥哥代替她受了老毒医的毒药,成为老毒医的弟子,她也有好些年不曾回来了。
进山的路不好走,进村的路更是凶险万分,好在唐麦还记得该如何进去,一行五人、一头狮子、一条小蛇,从中午一直走到傍晚,才看到严家村。
可奇怪的是,以往唐麦在这时候到达严家村,往往都能看到村里升起的炊烟,可今日,村子安静的有些不正常。
“各位嫂嫂,黑衣老奶奶,我是麦儿,我回来看你们了。我师傅还好吗?”唐麦冲着严家村就大喊道,可里面一点儿回音都没有。
按照前几次的经验,他们走到这儿,村里的人就该发现他们的存在,面带不善的跑出来,堵截他们,相尽一切办法,试图将他们赶走了。
“煦之,怎么这么安静啊?”唐麦有些不安的问道。
“小麦,别急,我们进去看看。”楚漠阳握住了唐麦的手,对着西水和北火使了个眼色,牵着唐麦朝村头走去。
西水和北火急速上前,替两人开路,警惕的盯着附近的一草一木。
龙镜泽见四人戒备的往前走,也没人理他,只好走到小狮面前,“瞧瞧,我们两都被他们抛弃了,以后啊,还是本世子陪你相依为命吧,有本世子如此英俊潇洒的人陪你,你可真是三生有幸啊。”
小狮瞟了龙镜泽一眼,理都懒得理他,迈开脚步,高傲的朝前走去,徒留心碎成了渣渣的龙镜泽,还站在原地。
龙镜泽是被一声大叫声给震回了意识,他心头一跳,急忙朝村里跑去,还未跑进,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跑进去一看,满村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到处都是。
这些尸体全都穿着黑衣,从身形上看,全都是女人,鲜红的血液和泼墨的纯黑交织在地上,让人一阵干呕,地上的血液已经干涸,但尸体尚未完全腐烂,看得出,死亡时间,不超过三天。
龙镜泽站在一堆尸体中间,入目所及都是鲜红的血液,一阵头昏目眩,“——嗵”的一下,终于没撑住的,仰面倒在了地上。
他,晕血。
见到这画面的唐麦,甚至来不及难过,朝着老毒医所在的那条密道狂奔而去,她如今唯一的希望就是,老毒医平安无事。
死了,全村的人,全都死了。
发生何事了,到底发生了何事?
唐麦冲进密道,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漆黑,她打开机关,地上全都是死掉的毒虫,这些东西全都是老毒医的宝贝,她以前在这里,老毒医都不允许她多碰的。
“师傅,你不要有事,你千万不要有事。”虽说老毒医未达目的不折手段,可他毕竟教过她毒术,认过她这个徒弟,折磨她也是为了让她在毒术上有所突破,她不是不识好歹的人,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她的心里是有承认这个师傅的。
唐麦屏住呼吸,努力的绕过脚下那些毒虫的尸体,朝最里面老毒医居住的那间密室走去,还未走到,就看到以往给她带路的那个黑衣老女人,在密室的大门前,躺着。
“婆婆,婆婆。”
唐麦眼皮狂跳,顾不得脚下虫子的尸体,朝着密室大门狂奔而去,抱起黑衣老女人的身体,就急忙查看她是否还有气息。
然而,黑衣老女人的身体早已冰冷。
“这到底是怎么了?”这里的人脾气虽然古怪,但都是好人,一辈子与世无争的,为何会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唐麦甚至不敢走进密室大门,她真的很怕,怕一走进去,看到的就是老毒医的尸体。
她放下了黑衣老女人的尸体,可就在放下去的时候,发现黑衣老女人的手握得紧紧的,她拼命的将尸体的手掰开,终于看到了里面的东西。
一块染血的玉佩。
她拿起玉佩,刚将尸体放下,还未仔细观察玉佩,赫然发现,尸体下面还藏着一个血字。
而此时,楚漠阳和西水也跟着赶了进来,楚漠阳见唐麦毫无表情的蹲在一具尸体面前,眉宇一蹙,急忙上前,将人从地上扶了起来。
“煦之,那是什么字?”唐麦站起身,还是呆呆的,指着地上的血字就问楚漠阳。
楚漠阳被这么一问,才将视线从唐麦的身上转移到了尸体的身侧。
“是个‘女’字,婆婆临死前,为何要写个‘女’字?还有这玉佩,煦之,你能查出来,这玉佩是何人的吗?婆婆死了都还握着这块玉佩。”
“小麦,这些事交给我,你先歇会儿。”楚漠阳见唐麦的神色有些不对劲,说完这些话,就点了她的睡穴,心疼的将人搂进了怀里,回头对身后的西水道,“西水,你进去看看,任何蛛丝马迹都不得放过。”
“是,爷。”西水得令,转身朝密室走去。
西水走进密室,密室内漆黑一片,他点了火折子,才看清里面的状况,和外面走道不同,密室内没有明显的血渍,只有里面的东西被砸的乱七八糟,到处都是破碎的瓶瓶罐罐,看得出这儿曾经发生过激烈的打斗。
西水在密室内走了一圈,并未发现任何人的踪迹,地上除了那些被砸碎的瓶瓶罐罐,也没有其他有用的线索。
“爷,里面没人,只有打斗的痕迹。”西水走出来,对楚漠阳回禀道。
楚漠阳蹙眉,沉默了片刻,望着四周的环境,突然觉得有哪儿不对劲,抱着唐麦,就对西水道,“先出去。”
“是,爷。”西水也没有多问,爷的判断向来不会出错。
三人出了密道,北火正在密道口等着,一见唐麦是由楚漠阳抱出来的,顿时就紧张的走上了前,“爷,夫人怎么了?”
“无碍,只是点了她的睡穴。北火,你去找间屋子,打扫干净。”
北火闻言,松了口气,福身道,“奴婢这就去。”
北火找了间相对干净的屋子,打扫了一遍,将楚漠阳请了进去,楚漠阳将昏睡的唐麦放在床上,拿着唐麦方才发现的玉佩,走到窗边,望着满村的尸体,眉宇见的褶皱越来越深。
西水本在门口守着,就见小狮驼了个人过来,他瞧见的瞬间还吃了一惊,等小狮走进,翻了个身,将人丢在地上,他瞧见那张脸时,担心全都化为了泡沫,上前一检查,发现这家伙居然只是昏了过去,一时面目狰狞的没走上前去给龙镜泽两脚,都算好的。
唐麦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楚漠阳就在她身边睡着,她坐起身子,脑子里一片空白,这感觉,就像是忘记了什么似的。
楚漠阳睡的并不沉,唐麦一坐起身,他就感觉到了,睁开眼睛,就看到唐麦坐在那儿发呆。
“小麦。”
唐麦听到楚漠阳的声音,回过头,皱着眉头,有些难受道,“煦之,这是哪儿?我们怎么会在这儿?”
“这是严家村。”楚漠阳见唐麦蹙着眉头,伸手在她太阳穴的位置按压着道,“我们是来找小柯的下落的。”
“严家村?我们何时到的这里?我怎么不记得了。”
唐麦的这话,让楚漠阳放在她脑部的手微微顿了一下,眼中一闪而过的是诧异和担忧,他伸手就将人抱进了怀里,“昨天刚到,许是你这一路上舟车劳顿,累过了头,还未到这儿就睡着了。”
“煦之,你该叫醒我的。”唐麦闻言,有些担忧道,“这儿的嫂嫂们不喜欢外人进来,她们没为难你们吧?”
“没有。”
“这就好。”唐麦松了口气,推开将她抱得有些紧的楚漠阳道,“天色不早了,我们起来吧。梳洗之后,我去做点儿吃的,带去见师傅。”
“你都不知道,这位毒医师傅脾气比神医师傅还要怪,但他们都喜欢吃我做的东西。哥哥要是来过这儿,我去贿赂贿赂师傅,他肯定会说的。”
楚漠阳见唐麦明显是将昨日的事,忘得一干二净的模样,在她下床之前,拉住了她,“小麦,为夫昨日去找过你师傅了。”
“你去找过师傅了?”唐麦瞪大了眼睛,随即拉过了楚漠阳,将他上上下下瞧了一遍,直到确定他毫发无损,提起的心才放了下来,但还是问道,“师傅他没为难你吧?你没有要把你收为弟子,把你丢大缸里泡着的意思吧?”
“没有,这儿的人说你师傅出去了,不在这儿。”
“出去了?”唐麦有些诧异,“以往,我或是哥哥每年都会在这个时间点左右来这儿,师傅还会留我们在这儿待上一、两个月,他今年怎么出去了?”
“许是有事儿。”
“你有问这儿的嫂嫂,师傅去哪儿了吗?”唐麦问出这话之后,突然疑惑的望着楚漠阳,“煦之,不对啊,我到这儿好几次了,可还是听不懂这儿嫂嫂们的话,你怎么知道她们说,师傅出去了?”
楚漠阳心头一跳,还未来得及圆谎,就听唐麦自言自语道,“你见到的是不是黑衣老婆婆,是她告诉你的吧。这儿只有她一个人会说我们这儿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