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过了她又有点不满意,“小文艺你那一脸赴死的表情给谁看呢?”又不是老娘求你来的,主动跑到人家床上求婚,脸上整的跟烈士就义似的,这不是成心么?
淡定地扑扑衣襟摆出孩子你吃错药的表情,知心姐姐吕晗子坐到了小文艺旁边,看小文艺瑟缩了一下又整出赴死的表情,她真是憋气,统共屋里就一张床,她不坐这坐哪?
“到底受什么刺激了,赶紧说,一会人多抢不上位置洗澡了。”
小文艺松了口气,“哦哦哦,就是结婚这事,你看行么?”
吕晗子戳他脑门:“你是不是看姐最近发达了要傍姐?实话跟你说吧,姐虽然解决了温饱,但经济水平还在贫困线以下挣扎,没有那闲钱包养小白脸啊。但是你别灰心,你长得这么白肯定有人愿意要!”
小文艺眼泪汪汪:“晗子!”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
吕晗子见不得他那可怜样,赶紧从包里扒拉出饭盒,忍痛递过去:“喏,吃吧。”
小文艺吧嗒吧嗒掉眼泪,“我吃不下。”
这孩子差点饿死都没哭成这样,这是怎么了?吕晗子真急了,“有屁快放!想急死姐?”
还真有人就吃这套,“嗯嗯嗯。”小文艺可怜巴巴含着眼泪开始控诉:“我妈给我下最后通牒了,要我回家结婚给她生孙子,否则就断绝母子关系。”
断绝就断绝呗,吕晗子替小文艺委屈,三年多从没见亲妈来看过他,每年过年都是俩人拿着泡面对付过去的,她是没家可回,小文艺可是亲爹亲娘齐全的,这老太太隐身三年,想要孙子就想起儿子啦?
没有耕耘哪有收获?切!
“不回去!”
小文艺连连点头,“我也不想回去,我的梦在这里!”
这么一说也没多大事啊,吕晗子不着痕迹地抽回饭盒,“既然你决定了那还嚎丧什么?反正都这么混了三年了,再混三十年也就是一眨眼的事儿。”
小文艺又悲痛起来:“我妈说今年再不结婚就断了我的生活费!”这才是最令他悲痛的!
“什么?这几年都是你妈给你生活费?”合着老太太一直在默默支持儿子?吕晗子鄙视啊,吃你妈的花你妈的,死文艺你过年都不回家真是太过分了!
小文艺点头:“有什么不对吗?”
满身都是槽点好不好?她都不知从何吐起好了!
“那你自己就没赚点钱?上次不是还卖出去画了?”
小文艺骄傲地昂头,“那是第一次卖出去,都请你吃肯德基了!”
“ouch!”吕晗子扶额:“文艺啊,听姐的,明天就乖乖回家结婚吧,一定要三年抱俩五年带仨,务必让你妈心想事成,你后半生想不饿死全指着这位老佛爷了!”
小文艺深以为然:“所以我认真地考虑过了,我妈要孙子咱俩给她生一个就行了呗。”
“咱俩?”吕晗子磨牙:当她是只会生孩子的母猪?
被求婚的喜悦荡然无存,吕晗子两脚把小文艺踹出门,“今晚就给我滚出帝都,能回老家回老家能回火星回火星,总之别让我再看见你,见一次打一次听见没有?”
“晗子你别生气,你听我说啊……”小文艺贴着紧闭的房门欲哭无泪,相比不认识的那些矫情女,他是真的愿意跟晗子过一辈子的,可是他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让晗子误会了?
哀怨一阵没了辙只能先回自己房间,转身看到走廊窗口悬着的人吓得他一哆嗦,只见那人手一挥,小文艺惊觉某处穴道一痛,一连串的尖叫就这么含在嘴里了。
那人一个倒挂金钩轻松翻进走廊,姿态飘逸身形潇洒,真是帅啊!要不是此刻有生命危险,小文艺都想为他叫声好了,再看他紧皱着英气的眉打量自己,眼神犀利越看越不满意的样子。小文艺吓得在心里大吼:“大侠饶命!”
大侠红唇轻启:“不要痴心妄想!”
一开一合间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剑眉星目面白如玉连牙齿都那么好看,学美术的天生对美的事物格外敏感,小文艺脑海里迅速闪过一行字:玉树临风!痴痴地想:死在这么帅的人手下也是种幸福!
回过神来时走廊只剩他一人,若不是肩膀还酸疼着他都要怀疑自己眼花了,脑子里全是那一幕的惊艳回放,小文艺嘀咕:“那位大侠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一路飘回家的梁大侠也在暗自郁闷:他走火入魔了?神经病似的跳出去威胁人家干什么?那死丫头终于有人肯收了不是普天同庆的事吗?他只管带着师妹回去就行了,但这一腔不爽是为哪般啊?啊啊啊啊啊!
于飞半夜醒来吓了一跳:“梁哥,那是承重墙!”
☆、第10章 奇葩反击
于飞刚码完一车旧砖头气还没喘匀,小队长又过来派活了:“小于你把这片的钢筋处理好捆起来,下午有车来拉。”
“队长,眼看着都中午了估计来不及,拆钢筋又是个技术活,我晚上多干会,明天上午一定弄完成吗?”于飞小心翼翼地跟小队长商量,生怕语气不好留下不好印象。
作为刚来没几天的小工,队里最脏最累的活都是他的,不过为了早日成为大工,无论谁叫他干活,他都乐呵呵地应了。只要真能在这学到吃饭的本事,再苦再累他都觉得值。
有了这完美心态,于飞在工地人缘不错,开始总把活推给他的人逐渐的就不好意思了,于飞更加卖力,总是主动跑这跑那的帮忙,他觉得多干点就多学点,一想到这个就全身是劲。
不过今天活实在太多了,从早上五点吃过饭开始,抡大锤、码转头、卸水泥不停地转,到现在他连口水都没喝上,看着别的小工已经陆续去吃饭了,于飞的肚子叫起来,一上午没直起过的腰也开始闹革命了。
“队长要不您再派个人带带我?”
小队长看着于飞似笑非笑:“小于呀,你也知道拆钢筋是技术活,那可不是谁都能干的,不过谁让你有两个好朋友呢,连工头都挂在嘴边夸,我不照顾你照顾谁?”
这就是说活一定要他自己干了,于飞勉强笑一笑:“谢谢队长,您看明天我一准交工行吗?”大不了今晚干通宵了。
“当然不行,这车可是三天前工头就约好的,如果到时东西弄不出去,这钱是你出还是我出呢?”
“这……”于飞无语,三天前就约好车来拉了,今天才告诉他,这不明摆着为难人吗?
原本还以为这见人就笑的小队长是个好人,真是看走眼了,不过升为大工前还得在他手底下干,于飞只能忍了,“那我尽力。”
小队长转身就走:“该说的我都说了,干不完你自己找工头解释去。”
看着散落开来的水泥板,于飞叹气,尽力试试吧,轮起大锤开了工。
火辣辣的太阳晒着一会衣服就湿透了,于飞有点晕,咕咚咕咚灌了一大瓶水,甩甩头继续干,几锤子下去里面的钢筋露了头,总算有点进展了,于飞抹去满脑门的汗,想紧砸几下把钢筋抽出来,没想到刚抬起大锤整个人就倒了下来。
再醒来看见梁尚骏、段长峰担忧的脸,于飞有点不好意思:“梁哥,段哥,你们咋在这呢?”
梁尚骏递给他一杯凉白开,“赶紧喝了,你中暑了。”
“哦。”
等他喝得差不多了,段长峰拿出饭盒递过来,“快吃吧,不仅中暑还有点低血糖,我在这里面绊了点红糖。”
“嘿嘿,我就爱吃甜的。”于飞傻乎乎地笑,呼噜一阵喝光了粥,挣扎着起来,“不能再耽误了,一会拉钢筋的车来了活干不出来不行。”
梁尚骏压下他,“小飞你歇着,今日这事我已跟工头说了,但凡有人敢算计到我兄弟头上,梁某绝不当缩头乌龟。”
之前一个不爽拍死的人多了去了,因为这世界杀人犯法捕快还有火器(主要是这点),他这暴脾气真是好太多了,但也没好到一个小杂役就能欺负他兄弟的份上!
于飞嗫嚅:“梁哥我没事,再说我一个小工还不就是让干啥就干啥么。”
段长峰冷笑:“拆钢筋得先看建筑图纸,知道大体位置了才能下手。你一个新来的小工拎着大锤满工地的跑,就算你肯卖力气,工头也不肯耽误这个时间。”
于飞似懂非懂,段长峰又递给他一块毛巾,“就是你们小队长故意整你,原因么……”段长峰摸摸于飞的头,“是我俩连累了你。”
于飞傻笑:“段哥你说啥呢?咱们兄弟你还说这个?”
梁尚骏笑笑:“对,兄弟之间不需如此外道,不过我可不能看着自家兄弟白白被人欺负。”
段长峰见于飞脸色好了不少,帮他收拾了东西,“走,下午我跟工头请了假,连着干了一周多,咱也回家休息休息。”
于飞还是不放心:“那拉钢筋的车一会来了……”
梁尚骏踢他:“说你傻还真傻,工头都知道了还会让车来?”
“嘿嘿嘿,那就好。”
“好什么?”路见不平一声吼的女侠吕晗子同志在得知小弟(自认为)被人欺负后,对此事高度重视,她首先关心了受害者于飞的身体情况,得知情况大有好转后表示很欣慰,同时对当时现场的另外两名人员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