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那扇生锈的铁门如同一个苍老病弱的老人一般叫了一身。
一个小小的身影被推了进来,谢长安的声音在这平静的夜色中如同催命的鬼魅般道:“祝姑娘,我把你弟弟也请来了,好好劝劝你姐姐,早死早超生。”
狗剩小朋友站在黑暗中,祝君好看不清他此时的神色,一瞬之后他跑过来第一次撒娇一般抱住了她的腰,小脑袋紧紧贴在她的腹部。
“咕咕,他们打你了么。”小男孩的声音有些青涩的触动。
祝君好低眸看着他黑漆漆的头顶安慰道:“姑姑没事的,不要怕,你先帮姑姑把绳子解开。”
狗剩小朋友绕道身后踮起脚三下两下解开了绳子,祝君好的眉心一动,一个奇异念头一闪而过后甩了甩被绑的发麻一只手,另一条胳膊带着鞭伤动也不敢动。
“受伤了?你蹲下。”狗剩小朋友轻道。
祝君好揉了揉发硬的脖子问道:“要干嘛,不要看啦,很可怕的。”
鞭子是用的特殊的材料,谢长安这家伙晕血所以一鞭子下去不见血肉翻飞,可她隐约感觉她的肋骨都有可能被打断了,那片的皮肤一定是黑青一片。
“你害羞什么?我还小。”狗剩小朋友似乎是很认真的道。
祝君好才没有害羞呢,她给多少这么大的小男孩换过衣服了,罢了,要看就看。
衣衫儿一解露出半个肩膀来,月光下肩的弧度圆润白洁,可这一缕深重的乌色彻彻底底破坏的美感,衣带触碰到伤处时疼的轻“嘶”了一声。
狗剩的眼眸微微一沉,转瞬抬头瞥了一眼咬牙的她轻问道:“你为何不肯招?黄金珠宝哪有你这条命重要。”
祝君好也是这样想的,谢长安却不这样想,死脑筋一样的折腾她。
揉了揉发酸的鼻子委屈道:“姑姑我压根不知道,他们抓错人了。”
狗剩小朋友一瞬不瞬盯着她湿润委屈的眼眶,片刻后一边抬起袖子替她擦了眼角疼出来的泪珠,一边道:“可他们说若是你不招就杀了我,我不想死。”小孩子的声音清脆稚嫩余带了几分天真烂漫。
谢长安可真是个变态,祝君好一只手轻轻搂过狗剩的小腰,拍了几下他的背哄道:“不怕,他们若是想杀你那姑姑就打他们,姑姑不会让你出事的。”
“可他们都很凶,咕咕你打不过他们。”狗剩别过脸看着祝君好认真道。
月色下他墨色的瞳眸如漾开的一砚墨,无辜又人畜无害的模样很是天真,祝君好轻咬了咬唇,双手捧着他的小脸道:“你是怕姑姑死嘛?不要怕,姑姑可是仙女,是不会杀死的。”
破系统绑定造成她这一年怎么作死都不会死,用这个谎言哄哄小孩子还是不错的。
“嗯。”狗剩点了点头。
祝君好眉眼弯弯,难得见狗剩这么乖,平日里叫嚣的像个小霸王,如今落难乖巧多了,倒也是个懂事的孩子。
想到这她捏了捏狗剩的小脸,在他滑嫩的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祝君好亲过的小朋友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这个是最特别的一个。
狗剩的身子一僵,暗淡的月光下看不清他的神色,只瞧见那双眼眸清亮的如同繁星在其中倾斜一般。
这漆黑帮了他的忙,让祝君好看不见他抿紧的唇亦因为不可置信而紧张僵硬的脊背。
“睡吧,来姑姑怀里,姑姑给你唱小星星。”祝君好大喇喇的躺在了地上,在这地方她还要讲究这讲究那就是欠扁。
狗剩小朋友一把抱住祝君好的腰躺了下去,小脸紧紧埋在她胸前。
又埋胸,要是在大点她可是会发火的,不过这么小应该还不懂,祝君好吐了一口气轻哼道:“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眼睛,挂在天空放光明····”
她以前在班上时哄小孩子睡觉经常唱的歌曲,对与一个唱歌跑调王来说会唱这首已经很难了。
“睡了?”
“尚未。”
“那姑姑给你讲个农夫和蛇的故事,从前那有一个善良的农夫,他冬天出门时捡到了一条睡着的小蛇····”
祝君好说的轻快喜悦,这是她一贯给小孩子讲故事的风格,这个微微灰色的伊索寓言也被她讲的欢乐。
故事讲罢,狗剩从她胸前微微抬了头一脸认真的问道:“这个农夫是你爹么,不然怎么和你一样蠢。”
还真是三句话离不开嘲讽她,祝君好轻哼一声眉头一挑道:“这样说姑姑是不对的,姑姑蠢不就是等于你蠢嘛,干嘛总是骂自己。”
“我才不蠢。”狗剩瞪眼狡辩道。
“那你说姑姑蠢,你知道这是不对的么,你就不能装乖逗逗姑姑开心么,姑姑现在肩膀好痛好痛,你都不能体谅一点么~”祝君好如同放连环炮一般抱怨道,就差一句要你何用了。
她说的可怜,狗剩小朋友抿了抿唇坐起身在祝君好的肩上轻吹了一口气后凉凉的念道:“乖,不疼了。”
这是在哄她?表情很认真,就是口气有些讨厌,不过祝君好心都已经萌化了,一把揽过狗剩笑问道:“小东西,谁教你的?”
“我娘,这样就不会疼了。”他说罢一头埋在祝君好的胸前不再说话。
或许是触碰到了他的辛酸事,祝君好轻叹息一声轻闭上了眼。
前程一片茫茫,不过总算有人陪着她,虽然是个小家伙,但那也不影响她现在的好心情。
☆、第10章 红丸一颗
第十章:红丸一颗
“陛下,此药名为“三元丹”,取处女初潮之经血,谓之“先天红铅”,加上夜半第一滴寒露及乌梅人参等药材,煮过十七次之后浓为药浆,又加以红铅、秋石、人乳、辰砂、松脂等药物炼制而成,可益寿延年,壮气暖润。”谢齐一拱手徐徐道来,他面容清瘦,颇有几分仙气。
一层波斯的琉璃珠帘轻掀开,当今陛下朱常洛此时正椅座在锦绣软榻上,年近四十,本是老当益壮的时间却看起来枯黄黑瘦,仿若一个迟暮的老人。
这旁人若不是不知道,定是以为陛下日理万机所导致体虚,其实那是沉迷女色,被吸干了精骨才变得如此。
“好好好,呈上来。”朱常洛挥手道。
谢齐微微一笑将锦盒递了美貌宫女呈上了去,锦盒一掀,一枚清透朱红的药丸躺在其中,可闻清香满鼻。
“臣以试过此药,若是吃了此物可夜御十女而金抢不到。”谢齐大言不惭道。
朱常洛浑浊的眼眸一亮,举盏就吃了下去,顿感身舒体畅,连日来的压抑一扫而空,仿若处在雾里云端一般的惬意。
“好药,朕重重有赏。”
君臣欢快,一室齐乐。
#
可怜的祝君好睡了一夜后受伤肩膀肿的不忍瞩目,送来的茶水冷饭都没有心思吃,这般病怏怏的模样谢长安却还不肯放过她。
阳光暗淡的的刑室里祝君好被吊在半空中,那铁僚摩擦着她细嫩的手腕,肩膀上的伤疼如同刀扎火烧一般疼痛,狗剩小朋友和她同一个姿势被挂在旁边,像一个小风筝一样漂来浮去。
“我奉劝你一句,还是招了吧,免得受着皮肉罪。”谢长安带着面具依旧是那个阴阳怪气的模样。
说个毛线,祝君好已经不想再说一句话,也没有什么力气和谢长安这个变态争什么了。
“很好,很有骨气,女子爱美,我就替祝姑娘好好梳洗一番。”
梳洗?纳尼,不是她想到的那个吧,抬了有点黑眼圈的眼扫了一眼阴森的谢长安道:“谢谢啊,随你吧,你放过我弟弟就成,他什么都不知道。”
谢长安扫一眼冷冷淡淡的狗剩低笑一声,流金的面具有些莫名的诡异,那把声音不改森冷道:“祝姑娘,这梳洗是一种刑罚。”
果然如她所料,这是永乐帝这熊老人发明的刑罚,扒光衣服用开水一遍一遍浇在人身上,然后用铁刷子把皮肉都刷下来,直到露出森森白骨为止。
说他是变态他还喘上了,一个问题翻来覆去问了n次都说了不知道还像十万个为什么一直在问,祝君好有些气节了,翻了个白眼道:“你是弱智么?”
谢长安有些疑惑的歪歪头随即又发出那种鬼畜一般的笑声道:“是在骂我?我最喜欢你骂我了。”
a级精神病人妥妥的,都不用带鉴定的。
“咚咚”沉重的铁门外响起急促的敲打声,谢长安一怔凉凉瞥了一眼祝君好后上前打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个娇艳的美人儿,肤如莹雪,见之忘俗,裹着一袭穿金桃花瓣的石榴裙,面容苍白而焦急。
不知她和谢长安说了什么,虽然看不清脸,但祝君好从谢长安僵直颤抖的脊背上也知道是发生大事了,不过活该他倒霉,反正着什么火也烧不到她。
“放他们两个下来,带这小子出来。”谢长安一旋身止不住颤抖道。
祝君好有些莫名其妙,但似乎嗅出了那抹子肃穆的味道,几个黑衣的侍卫解开了绳索将两人缓慢的放了下来,狗剩一边活动手腕一边扫了几人一眼,眉梢儿凝的紧紧的。
“你们要带他去哪儿?他什么都不知道。”祝君好哭丧着脸挡在狗剩身前道。
难不成谢长安这厮看上狗剩的美色了不成,打算哔哩哔哩哔哩哔哩。
对与她有些脱轨的想法狗剩只是轻拉了拉她荷绿的衣袖道:“没事,我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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