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冷么?要不要再加热水呀?”令桐长长的伸着胳膊,身子扭向外,胡乱摸索着应付他,这小屁孩怎么变得这样,呃,这样放荡……,她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但意思是这样没错啦,果然是长大想媳妇了吗!
“你先出去吧,朕要穿衣服了。”冉于飞故作镇定道,但是待令桐出去后,从脚底丝丝上窜的激荡之意便怎样也收不住,他觉的有什么东西要从身体迸发,却苦于找不见出口而越发叫嚣狰狞,即便被热水包围亦无法缓解。
他噌的起身不再逗留,披好衣服发丝轻散,看上去倒真有放荡不羁之感。他疾步走到外面,带看见令桐后又缓缓踱步,见她徒自支着脑袋眉头深锁,仿佛在思索什么解不开的愁事,可是她又能有何愁事呢,莫怪他又忍不住往杨沁许如清身上想,他实在是没见过有甚事难倒过她,即便面对奥鲁克都没皱过眉头,连他都被她比了下去,现在这般却又为何。
冉于飞没有打断她,径自取了软垫放在床上,自己斜倚上去,微湿的青丝散乱在身后,亦学她一样侧身支着脑袋,令桐思考人生,他便思考她。对,他近日是中了邪,从那日令桐砍下小郡王的脑袋护在他身前时,他的整个心魂跟思维便不受控制的被她缠绕,越拧越乱寻不见头尾。
那时的第一感觉是,他要变得强大,他要永远将她护在羽翼之下,可是,她终是不属于他的,再过十年,哦不,现在只有五年,她就要离开,她去哪干嘛嫁给谁都与自己无关,这种感觉十分的不美好。他跟她吵了那么多年,又一起经历了生死,她能走的那样坦然吗?可是不走,他又凭什么留她呢,圣旨吗,强迫么,冉于飞罕见的犯了难,他是多么仁义圣明的君主啊,怎么能干这种事呢?
冉于飞想到这不郁结了,他开始纠结了,他到底要不要耍一把君王的流氓呢,要知道做圣上的耍流氓,可是占尽了立场,谁都不敢挑理!
嗯哼,冉于飞开始为他这伟大的设想试想种种可能性,这流氓耍起来也是个技术活,既要有理有据又要自然,还要瞒过这个鬼精灵,让她心甘情愿,还有权哥,还有瑞国公,最主要的还有许如清,哎呀,真是比治国还让人头疼啊。
“唉……”千头万绪只剩叹息,可是某个当事人居然毫无反应,冉于飞看不下去了,凭什么就他一个人纠结!
“喂,白包子,过来替朕揉揉腿。”某无耻男无耻道。
“啥!”令桐胳膊一滑,脑袋差点磕到桌上,他还有完没完,还要不要脸,揉腿?他怎么说的出口的!
“嗯?”冉于飞板着脸。
“得得得。”你官大你说了算,她现在只求他赶紧睡了清静,也不同他多说,好脾气的坐在床边替他揉腿。令桐的想法很美好,人一放松自然容易入眠,故而她十分认真的替他按摩放松,但事实情况是,直至她累倒在床边昏昏欲睡,冉于飞还十分清醒的看着她。
其实无耻之徒也不是那样难做么,咳咳,她自己困了睡在他身边,这总不能怨他了吧,然后他再发挥他圣明君主的本能,替她摆放好睡姿,这样不就妥了吗!
于是冉于飞再一次无比坦然的将她抱起来放在身边,抱着人家柔软的小身板安然入睡。抱着抱着他又觉不够,脑袋蹭啊蹭的就蹭到她脸上,想起那日亲她脸颊的美妙触感,忍不住又贴了上去。
咳咳……他发誓他真不是有意碰到她嘴巴的,是嘴巴自己滑下去的,他还真是有无耻的潜质啊,偷个香都偷的如此到位,半点也不吃亏,这软软绵绵的嘴唇可不是又比脸颊妙多了么。
然出来混的总要还,他不过是不舍离开多磨蹭了一会便糟恶果栖身,那激流一样的感觉再次袭满身心,这次连他的思绪亦不受控制,满身的灼热化作一声轻叹,尽数缠绕在她的呼吸之间,他不由自主的轻黏她的唇畔,若不是怕她醒来,他很想探进去尝尝咸淡,但只是这样也令他浑身颤栗。他觉的自己真是病了,这样即美妙又心惊的感觉让他着迷,明知不该却又放不开,任由那股潮涌聚集,冲进血脉突破心防。
最后的最后冉于飞哭了,就在他不知是迷乱还是昏睡后,居然再次被幼时尿床的噩梦光顾,人果然不能做亏心事啊,最后因果报应,这让他明天怎样见人呐!
第49章 抱抱抱抱
令桐昨晚用神过度倒是一夜好眠,她舒心的自小床上醒来,扭了扭身子伸了伸腰,咦?冉于飞人呐!他睡得床榻也整整齐齐,显然一早被人收拾过了,很奇怪的是连被褥都换了,他马上就要再次启程,这行宫还不知晓哪年再来,现在换了不是一点用处也没有吗?而且,他只要不上朝,起的一向比自己晚些,今儿怎么这样勤快了呢?
她当然不知道冉于飞昨晚做了亏心事,他现在除了无颜见她更无颜见自己,他自然知晓那是怎么一回事,只不过当时懵懵懂懂心慌意乱,也是事后才反应过来,更是觉的无地自容却又隐有期待。是以被梦惊醒后,冉于飞便逃了出来,他一个人洗干净换好衣服后,又将她抱至小床踏上,命宫人将床铺换了,这才算是毁痕灭迹放了心,可他心里这层别扭却是抹也抹不去,非要做点什么事才能转移注意。
于是当他捧着食盒送来早餐时,令桐彻底傻了眼,是她昨晚做梦还是今早梦没醒,这厮怎么如此贤惠,瞧他如今身形修长体态端庄,原先就瞧出他是个美人胚子,如今长开后更显风流,除了还留有一丝青涩外,已然十分养眼,这样一走进来,真是再完美不过的好男子形容。
不过冉于飞毕竟还是冉于飞,令桐对他从来都没放松过警惕,这厮里里外外各有一副玲珑心肝,稍有不慎便要吃他一亏,这无事献殷勤的模样,再好看也透着心虚。
“这是吃的?”令桐狐疑的看着他端过来的食盒,言下之意是问这饭有没有问题是否能吃。
“不是吃的难道是看的!这可是朕花了一个多时辰做出来的,还不快去洗手净面然后过来吃饭!”冉于飞怒视她。
“你做的?”那不是更不能吃了,还花一个时辰,说出去也要有人信好吧,好好做你的圣上,多的是人伺候你,一大早去吓唬人家厨子真的好吗?
“呃,朕只是搭了把手,小小的帮了下忙,主要还是御膳师傅做的,我这一时半会也学不会,等以后有机会回宫再学吧,来来你先尝尝,朕头一次见到平日的吃食是怎样做出来的,心情正激动呢,你就不能配合一下么。”
“还要学!你快让宫里的师傅多活几年吧。”令桐白了他一眼,真是爱折腾,虽然这些吃食味道不错,但再美味也难掩其中透出的浓浓惶恐之意,看来行宫这拨师傅被吓的不轻啊。
“如何如何,味道不错吧?”冉于飞一脸期待。
令桐违心的点点头,她比较想知道他真的没做什么亏心事么,无事献殷勤的让她十分没底。“味道是不错,可是你能解释一下今天的反常行为么?”
“啊……朕真是有下厨的天赋,初次尝试便如此成功,我都忍不住多喝了一碗粥,来你也吃一碗瑶柱虾仁粥,朕特意多放了好多瑶柱虾仁,知晓你爱吃,朕这一片心意总不能辜负了,一会吃不完就带着路上吃。”冉于飞唯有装死一条路。
令桐依旧斜睨着他,冉于飞被盯的发毛,只好又道:“这不是一路都在麻烦你心里过意不去吗,眼看着就要回宫了,在宫里又不方便表示。不过说起回宫,太后若是问你这几个月的事,你就挑些好玩的与她说说,其余的莫要多言知道吗?”
冉于飞这贴药算是对了症,说起回宫千头万绪的事涌上来,两人之前的轻松氛围不知不觉消散,随之而来的便是朝中几个月以来的变化。
圣驾离京尚还远的时候便听问各处谈论海禁一事,孙未果然不负所望,趁着西北战事还真就让他促成了,但成归成,所受阻碍也是显而易见的。以秦阁老为首的保守派险些没将朝堂闹翻,西北打仗朝中斗法,竟是一点都没闲着。
实则原本也不至于闹成这般,坏就坏在因着这事闹出了人命。说起这倒霉催的不是别人,正是崔侯家的长子太后的亲侄儿崔绣樱的亲哥哥崔成。这崔成作养的跟他爹一样的小家子气,小家子气也就罢了,偏又放荡纨绔,仗着太后亲姑姑做了太多好事。之前因着税收一事崔侯吃了亏,崔成便看不下去了,对孙未以及白家便记恨在心。当然对白家他一时半会还招惹不到,可孙未一介文臣他是不放在眼睛里的。海禁事一出,他便找到了爆发点,朝里朝外可劲闹,不想孙未此人端的是无所顾忌,寻了个由头便把他关了。
没想到最后崔成不明不白死在了牢里,这下崔家可是闹翻了天,要知道崔侯就这么一个拿的出手的嫡子,其余的庶子只有更拿不出手的。这样以来无疑要了崔侯的老命,他三天两头去太后跟前哭闹,仗着圣上不在,几乎把后宫当做自家花园,据说都哭晕好几次,也亏得他身子结实,愣是哭了一个多月这才病倒,在家里要死要活的甚是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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