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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井伤情 (酒澈)


  熙阳倒是不想这么多,搂住我道:“这下好了,我和月月之间再也不需有交情,你也不必担心了。”
  我如何想不出缘由,便索性不想了,点点头:“对,这样也好。”
  “那既然这样,不如……”他正经了神色,“不如我们开始约会吧,多相处相处。”
  “约会?”我和熙阳之间,除了在井队最后一段时间天天并肩散步,好像真的再没有什么彼此静谧相处的回忆了。
  “可是,你的腿……”
  “腿会好的,我现在已经好多了,不用拐杖也能走几步。”他握紧我的手,“雨澄,我想更了解你,真的。”
  我抿着唇点点头,约会本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这样专门放出来说,倒让人显得羞怯了。但无论怎样,我之所以送了他情侣手表,便也是希望两个人能够像其他情侣一样拥有彼此之间的回忆和纪念。对于中间横亘着两座大山的我们,或许用约会这种平常情侣都会做的事,能让我们彼此觉得更靠近一些。
  黑暗已至,新年的第一天就要这样落幕了。手机里已经堆了如山的祝福短信,之前一直没有来得及一一阅读。现在抽出了空,我便开始一条一条地翻着短信。
  朱小二、陈老师傅……这些曾经在井队上的朋友们也一一发来新年问候,他们还好吗,新年是否得到了假期的批准?每年的春节,总有大量的钻井工人因为生产进度的需要不能归家,他们奔忙在荒郊野外,在狂野的冷风中酿一杯苦酒,独品思乡的滋味。
  与那些已经在井队干了几十年的老员工相比,我无疑是幸运的,早早就调离了荒野的孤寂生活。这说到底,还要归功于施春洋,还有他那办事效率极高的老爸。
  想来,我仍然是存了几分诧异的。连施春洋这样的人都能觉察出我当初伺机录音取证,他那更加精明的老爸怎么会被熙阳拙劣的剪辑骗过呢?或许,真是气晕了头脑,连与儿子当面的对质都懒得做。
  我飞快地扫过一条条的短信,到杨坚的信息时,我停了下来。在一大段春节祝福的文字后,他还加了一句:施春洋虽然还没有离职,但他伺机对你做的事,我们这两天都知道了。终于明白你当时为什么执意要走,保重。
  大大的问号打在我心头,当时的那件事,我谁也没有说,也嘱咐过熙阳不要说出去。何故如今又被翻了出来,还似乎已经在队上人人知晓了?

  ☆、073 原是多欺瞒

  困惑灌满了我的脑海,支离破碎的记忆涌来,让我不知如何拼凑。犹豫了很久,我还是拨通了杨坚的电话。
  “左雨澄?”他有些惊讶我会给他打电话,还是在晚上十点以后。
  “杨坚,打扰你了,实在是有件事忍不住想问问你。”
  “你说。”
  我默默在心里组织了语言:“请问,你在短信里说的那件事,队上的人是怎么知道的?”
  他却也是困惑:“我们队上绝大多数人都收到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指名点姓地说了施春洋和你这件事。可我们回拨过去,那手机却没人接。”
  我的心提到嗓子眼,本以为问一问就能明了的事,如今却变得扑朔迷离。是谁发的匿名短信呢?当初这件事,除了施春洋那头的人以外,便只有我和熙阳知道,我不曾说,难道是熙阳传播出去的?
  不,不可能,他对我的心思如此明晰,绝不会在事情已经结束之后还做这种损害我名节的事。可除了他,还有谁会知道呢?我同杨坚匆匆道了声谢谢,便挂掉电话,径直去隔壁房间找熙阳问个究竟。
  他见到我来,很是欣喜:“这么晚还着急来跟我约会呀?”
  我皱着眉,并不说话,直接把杨坚的短信给他看。他越看,神色也越凝重,读完后脱口而出:“不是我!”
  “我知道不是你,我是想问,你有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别的人?”
  他的脸色更加难看,好半天才垂下头,吐出一口气:“周娅楠……”
  我大为震惊,自己千思万虑,也没想到居然是娅楠。在井队上,唯有我们两个女子,我曾以为她是我的福音依靠,后来又因为望舒与她分崩瓦解,但一切的恩怨,都在罗毅去世以后归于平静。如今已经过去这么久,她没有动机、也没有理由做这样的事,又为何还要苦苦对我纠缠不休?
  我问熙阳:“你怎么会跟娅楠说这件事?”
  他的解释拙劣:“不经意遇到,就不小心说了……”
  我冷笑:“你大街上遇到一个人,就把损我名节的事随便告诉她了?”
  “我……”他支支吾吾,“是她主动问起我施春洋的事,让我跟她讲讲……”
  娅楠主动提起施春洋?这两个人又如何有了交集?我仍然气不过,没好气地说:“她让你讲,那你随便讲讲就可以了,何必要把我的事拿出来说?你应该知道这事传出去对我很不利。”
  他满脸愧色:“我一想到那件事就气愤,没忍住不小心跟她提了,也没有料到她会这样做……”
  “没忍住?不小心?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责问他,又意识到这个时候的责问毫无用处,憋着委屈和怒火,问他:“娅楠离开井队以后就换了号码,你有没有她现在的联系方式?”
  其实,我对熙阳有她联系方式的这件事并不抱什么期望。罗毅去世以后,娅楠一心想抛却前尘往事,几乎和所有井队的旧识断了联系。可我没想到,熙阳竟真的有她的新号码,瞟了一眼他正在翻着的手机,娅楠的名字竟赫然出现在“最近通话”一栏里。
  “你不久前才联系过她?”我的心沉下来,隐隐有种被欺骗的感觉。
  他微微一怔,慌乱解释道:“这是前几天偶然碰到时,互留电话号码拨的,没有怎么联系过。”
  如今,我已不想再去分辨他话中的真假,记下娅楠的联系电话,便不再理他,转身要回自己的房间。
  “雨澄!”熙阳着急地叫我。
  “怎么了?”我转回身,语气冷淡,锐利如刀。
  他慌了神:“雨澄,别对我这么冷漠,你骂我好了。”
  没有实质性的话语,没有进一步的解释,我想听的,并不是他的愧疚和抱歉,而是一个圆满一点的解释。
  “没有心情和力气骂你了。”我抛下这句话,想起熙阳还在腿伤之中,又觉得自己太过残忍,还是心软地补上了抚慰的话语:“暂时没有。”
  他本陷在无助的罅隙,听了后面补充的那一句,稍稍松了一口气,不再争辩什么,声音低回歉意:“对不起……”
  这声对不起在寂深封闭的房间里泛出了回音,好像蕴着多重含义。冬日枯朽的枝干蛰伏着,似在追忆薄如蝉翼的温情。过往纵横交缠的回忆泛了上来,逼得我再次去面对那些埋在心底深处的林林种种。在似水流年里,不停拷问流年似水。
  一个星期以后,我和娅楠约在市中心一家咖啡厅见面。
  “好久不见。”她穿着大红色的紧身皮衣,在寒白的冬天里格外引人注目,眼神也比过去更加锐利明晰。
  娅楠依然很瘦。我想起第一次见她时,她穿着宽大的休闲服,纤纤细手与粗大袖管形成鲜明对比,她总塞着耳机兀自听着歌,可自从罗毅从井喷现场救出她以后,便再也不见她用过耳机。曾经她的**和肝胆狭义,或许也随着井喷那场烧了**的大火,变得摇晃不安。
  我犹豫着应该怎样开口,毕竟这件事,也不全可能是她做的,便先问她点别的:“你从井队离职以后,回来做什么工作呢?”
  娅楠眉毛一挑,端起咖啡凑到嘴边,说道:“雨澄,不必这样和我客套。我知道你来找我问什么。”她轻轻吹了吹咖啡,抿下一口,丝毫没有惊慌的神色,“这件事,的确是我做的。”
  我见她如此坦然的神色,火气一下窜上来,厉声责问:“周娅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我现在改名叫罗娅楠了。”她放下杯子,“你先别急着生气,听我把事情给你讲完。”
  罗娅楠?我一怔。斯人已逝,她和她的母亲,是终于不再怨恨罗毅了吗?
  迟来的谅解和微薄的补偿,当他的女儿终于愿意冠上他的姓,他却再也见不到了。
  我又有些想念那个沉稳大气、历经跌宕的男人,每当他迎风饮酒的画面出现在我的脑海,便好像又看到了那张悲怆沧桑的侧脸,心也不自觉颤抖起来。
  我收敛心绪,深吸一口气,回到和罗娅楠的对话上:“这么久不见,你的确变了许多,说吧,让我听听你的理由。”
  她酝酿了几秒,不再迂回,开头第一句话便直击要害:“我和你一样,都受过施春洋的骚扰。”
  我一怔:“你怎么认识他了?你早已不在井队,应该和他碰不着面才对。”
  娅楠苦笑:“在我爸爸的葬礼上,施春洋也来了。他接替了我爸爸的职位,好歹有个承接的关系,就也来参加了。”
  “那个时候就盯上你了?”这男人何其荒谬,竟会在他人的葬礼上,对死者的女儿动那样的心思。
  “不,他先看上了我妈妈。这次他腿伤好以后,就来我家拜访,结果发现还有个更年轻的我。”她咬牙切齿,几乎是从牙齿缝里迸出了几个字,“我真是恨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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