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娘没事的,雨夕不用担心”。陆沁摸了摸陆雨夕的头。
“娘,这世上我就您一个亲人,就当为了为我您也有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知道么?”
“娘知道了。你今天去哪儿啦?我一天没见到你人影了。”陆沁缓缓坐起身来,拉着陆雨夕的手,关心的问道。
“娘,您可不要激动好吗?我今天见到李…爹了。”陆雨夕看着陆沁的表情,陆沁眼神明显一怔。
“是么…他怎么样啊,过得好么…”
“娘,我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我只知道没有他我们照样能过得好。”
“好了,扶娘去院子里透透气吧。”
见娘不想提起那个人,雨夕也就没继续说,也没告诉陆沁她今天的疯狂举动。陆雨夕扶着陆沁在院子的石凳上坐下,陆沁安静地坐着,眼里透着浓浓的悲伤。陆雨夕从背后抱住陆沁,想要给她一点安慰。陆沁拍拍雨夕的手,两人相视无语,就这样安静的呆着。
夜空,晴朗无云,能看到闪烁的星星,偶尔会传来几声犬吠声。陆雨夕在床上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起身披了件外套,站在院子里看着夜空。不是说星星能听到心里的愿望,然后化作流星再滑落到你思念的人的枕边。陆雨夕望了望陆沁的房间,希望星星能把健康带给娘亲,能够抚平她心底的伤痕。房里烛光在摇曳,走近,能听到陆沁不时的咳嗽声。雨夕很担心,抬手准备敲门,想了想放下手,在石阶上坐下,静静地用自己的方式陪着自己的娘亲。
同一片夜空下,遥远的塞外军营,韩兆天独自坐在军帐中,只有帐外怒吼的狂风和摇曳的烛光陪伴着他。战事越来越严峻,今天的一仗我军损失了近万人,仅仅歼敌三千余人,可谓损失惨重啊。韩兆天眉头紧锁,背着手踱出军帐,望着夜空的月亮,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将军,夜深了,赶紧歇息吧。”韩兆天回过神,看了看来人,“天羽,你说,我们这一仗要怎么打呢?”
“将军,末将认为,我军已经丧失了有利的进攻优势,现在我军只能凭借良好的易守难攻的优势,好好守住我们的领地,再寻找进攻的条件。”
“天羽,你来我军才没多久,没想到我们还能这样一起战斗。”韩兆天走过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将军,我…”
“天羽,不要叫我将军,现在,我们只有故友,能够说说心里话的故友。”
“末将不敢,我并不是以前的刘翔子。”原来,天羽就是刘翔子,参兵的时候叔父特意为他改了名字。
刘翔子,不,现在的刘天羽,刚进军队没多久,就献策立功,又因熟知兵法,被破格提升为副将,在一次刺探敌情的任务中,身份败露,险丧命,是韩兆天把他从悬崖下救起背回军营疗伤。也是在那个时候才知道韩兆天已经是这里的将军,跟他一样的副将韩天凌,则是韩兆天的弟弟。现在的他们,都应经成长为挺拔健壮的男子了,各自肩膀都背负着各自的责任。
“好了,天羽,你先回去吧。”
“兆天…你也不用太担心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我相信你可以带领我军取得胜利,待我们凯旋的时候,我一定跟你不醉不归。”刘天羽,背对着韩兆天说道,“你知道么,你离开后雨夕很生气,我也离开了,我想她肯定抓狂了吧,昨日我爹捎来信,说雨夕和沁姨已经离开村子好几年了。”
离开了么,那个小女孩,聪明、坚强的女孩,五年了,她过得好么,这辈子还能再见到么,韩兆天默默地站着,站了许久,就那样望着夜空,沉默无语。风吹乱了他的头发,扬起了他的衣角,却没有撼动他的身躯。
京城近郊,陆雨夕听着不断传来的啜泣声,望着夜空闪烁的星星,从未有过的无助。从怀中摸出韩兆天的玉佩,哈了口气,用衣袖擦了擦。思念就像潮水般涌来,在这个孤独的夜里,想念翔子哥的百般呵护,想念韩兆天的男子气概,想念郝大婶的疼惜,想念自家菜园和果林。眼睛看了看周围,这里,所谓的新居,却没有一点温暖,就像孤岛中的人们,为了求生,却不得不找寻生的希望。
第十三章 全世界只剩我和你
“开门开门”,门外传来一阵叫喊,陆雨夕从睡梦中惊醒,站起身来,听了听屋里的情况,怕叫喊声吵醒了在休息的娘亲。衣服都还没来得及换,急忙跑过去。
“开门开门,赶紧开门!”外面的人不停地敲打着门。
“你们是什么人,来我家干嘛?”陆雨夕不敢开门,冲着外面的人问道。
“我们奉长公主之命,前来捉拿昨日惊公主凤架之人。”领头那位趾高气扬得说道。
“是嘛,公主之命是吧,那公主有没有说抓谁呀,姓谁名谁呀,长什么样啊,你确定公主是让你们来我家抓人?”
“你少在那儿狡辩,公主说了,让我们来抓陆沁,你们赶紧让开,把陆沁交出来,不然有你们好受的。”
“你们敢,你们敢踏进这个门试试,有种让你们公主自己过来拿人,否则,门都没有!”一提到陆沁,陆雨夕就怒火中烧,好一个没良心的驸马啊,好一个狠心的长公主啊。娘亲还在病床上,此刻却要来抓人。
陆雨夕假装没有听到门外叫嚣的声音,来到陆沁房间,陆沁已经起身坐在床上,看见雨夕进来,努力地笑了笑。
“娘,不想笑不用刻意地笑。娘,你不用去理那个禽兽不如的人,他……”心中抑制不住的愤怒。
“雨夕,我不准你这样讲,他不管怎样也是你爹,我知道你气他、怨他、恨他,雨夕,娘没关系的,他之前离开了我们娘俩,就是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的人而已,他现在只是熟悉的陌生人而已。”陆沁说的有点激动,开始猛烈的咳起来。
雨夕轻轻地抚摸着陆沁的背,“娘,不要激动,大夫说了,你不能情绪激动的。”
“雨夕,我就想让你知道,”陆沁缓过一口气,“在这个世界上,就只剩我和你了,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你,知道么,不管发生什么事,娘一定好好保护你的,一定。”陆沁把说着雨夕拥入怀中。
“娘,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去招惹那个人的,是我心里不平,娘,您说的对,世界上就剩您和我了,我们相依为命的生活了十几年,女儿长大了,娘亲也不用太为女儿担心了,您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好么。”
“娘没事的,我还要亲手为雨夕盖上盖头,送你出嫁呢,不然娘怎么安心的离开呢。”
“我不准您说这样的话,您要看我出嫁,还要看着外孙出生,教导外孙成人呢,听到没,娘,您一定要长命百岁。”
“好好好,雨夕说说什么都好。”母女俩就那样抱着、笑着,仿佛外界的一切繁杂都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本来的万里晴空乌云,怎么一瞬间就乌云密布呢。雨哗啦啦地下着,街上行人在忙着躲避这突然而至的大雨。院子里除了雨声听不到其他的声音,但是老天并不满足于现有的宁静,一片可怕的黑暗像贪婪的魔鬼一样企图把整个世界吞噬掉。就在这时,闪电像一条矫健的白龙,把乌云撕得四分五裂,又像一柄利剑把乌云划的七零八落。霎时间,无穷大的天宇熠熠生辉。
陆雨夕坐在门槛上,望着天空,过去,很怕打雷、闪电,现在居然喜欢上了这种天气。伸出手接了点雨水,凉凉的,仿佛雨水能洗去了一切纷扰。看向陆沁房间,能从窗户上看到娘亲的身影,娘亲好像挥笔在写着什么。
却不知此时街上,训练有素的侍卫么正抬着一顶轿子前行中。雨打在他们身上仿佛也没有什么感觉,轿中的人丝毫不受天气影响,愤怒已经让她失去了理智。
一阵敲门声打破了院子里的宁静。陆雨夕撑着伞赶紧去开门,门一开就被人踢到在雨中。
“你们是谁,闯进我家想干嘛。”陆雨夕站起身来,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对着来人吼道。
“大胆,还不跪下,公主驾到。”一个太监模样的人尖着嗓子叫道。
陆雨夕盯着轿子并没有跪下行礼,只见之前见过的长公主在太监的搀扶下走下轿子,太监赶紧撑开伞,为长公主撑上。长公主一手扶着太监的手背,一只手拿着条丝巾,装模作样的擦了擦衣服。
“怎么,见到本宫不下跪么?”长公主挑衅地看着站在雨中的陆雨夕。
“我跪天、跪地、跪父母,我为什么要跪拜你?”陆雨夕不服气的说。
“是么,来人,去把陆沁那个贱人给我拉出来。”
“你们不许动,”陆雨夕制止要行动的侍卫,“长公主,你们皇家就是这样欺负百姓的么,请问我娘犯是么错了。”
“她犯什么错,她最大的错误就是没教导好自己的女儿,这么不懂礼节,这么没有教养。”
“不就是让我跪么,我又不是男儿,膝下没有黄金,”说着直挺的跪下来。
“这才对嘛,”走近用食指挑起陆雨夕的下巴,“早这样就对了,啧啧,陆沁还生了个美人坯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