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玄青子已然昏迷,诸事便只有靠她一人挑大梁,唱独角戏。幸得两人熟稔无比,这种事情是做熟了的,转轴拨弦三两声,玄青子的身子便自然动.情,于是接下去轻车熟路,一切尽在不言中。
少顷玄青子的脸色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周妍心中愈发有底,于是更加殷勤。又过了片刻,玄青子微微睁开眼睛,看到这种情况,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小师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主动了?”他定了定神,微笑着说道。
却见周妍脸红了红,毫无预兆地滴下泪来。“你是不是觉得我没羞没臊?我……”周妍语无伦次,泣不成声。
玄青子吓得赶快安慰她:“妍儿,你莫哭,我原是和你说笑的。你方才……前前后后我都看在眼里……若非你误打误撞,领悟了双修之法,我这次,焉能有命在?”
他不说还好,一说“前前后后都看在眼里”,周妍更觉得羞恼,索性放声大哭起来。
玄青子一边哄周妍,一边却在心中微微地荡漾。
先前周妍为了逼他杀死鳌拜,哀求、威逼、利诱、正话反说……无所不用其极,他最后虽然被迫答应,心中却不免有些寥落,想着小师妹如此不看重他,便有几分顾影自怜、黯然神伤的意味。
如今他魂魄离体,见周妍为了救他一条性命,竟是什么都豁出去了,便觉得这番痴情总算没有错付,此时便是魂飞魄散,也是再无遗憾了。
玄青子心中有了底气,哄起周妍时,方有了几分游刃有余、挥洒如意的味道。不知道陪了多少小心,周妍方止了泪,又道:“如今你活过来了,我便是……我便是脸面扫地,也没甚么。你……你为我付出很多,实在无以为报,便待来世吧。”
玄青子细细咂摸她话里的味道,竟有驱赶他走的意思,不觉慌了神,忙道:“此间凶险,你何必一人在此狼虎之地?我如今已知你的心意,我们同去隐居山林,从此双宿双飞,岂不快哉?”
周妍摇头:“正因为此间凶险,我才要你离开。”
玄青子自是不肯,挖空心思寻找要周妍和他同去的理由,无奈伊人似吃了秤砣铁了心,说不走就是不走。他继而转念想赖在此处,岂料周妍尽管缺人,却严词拒绝了他要留在此处帮忙的请求。玄青子最后无奈,便托言道:“我如今元气大伤,精血两亏,师妹却需还我。”
周妍心中便有几分气恼失望,但此人刚刚不顾生死为自己效力,她也不好拒绝,沉着脸问道:“要如何还?我还你便是。”
玄青子便涎皮赖脸地说:“须师妹专心陪我一个月,共领双修之道,只怕才可恢复几成元气。”心中却做好打算,在这一个月里,用尽十八般武功奉承师妹,好让她对自己死心塌地,千依百顺。
周妍将信将疑,虽然觉得这个人好生无耻,但毕竟是自己喜欢的人,不忍心拒绝,遂寻了个借口,称病一个月,整日躲在咸福宫中,足不出户。
第47章 奉旨出墙
道家的双修之法,自然和凡俗世有所不同。只是玄青子为了彻底折服周妍,使出了浑身解数,自然非道家双修术所能涵盖了。待到后面,情不醉人人自醉,将修持、见心明性等诸多要诀统统置于脑后,只觉飘飘欲仙,共登极乐。
玄青子便向周妍道:“师妹,人生苦短,气运之争自有圣者劳心劳力,你我何必涉足其间?”
周妍摇头道:“圣人不死,大盗不止。在他们眼中,只怕千年兴衰不过一弹指间,焉能感黎民之苦,察百姓之怨?”
玄青子只觉得鸡同鸭讲,甚觉恼怒。待到一月期满,周妍便推他离开,他只赔笑说道:“师兄一时未能静气凝神,双修之时恐折损了师妹不少修为,若是听之任之,只怕油尽灯枯,寿夭不远矣。”
周妍听闻说会危及自己性命,大惊失色,难道要出师未捷身先死不成?于是连连怪他不好。
玄青子便道:“诸法皆可破。这倒也不要紧,只需我再还给师妹便是。”
周妍听他说的含糊,先是不解,继而领悟,遂两颊飞红,心中仍不放心,问道:“莫不是师兄你贪恋温柔,诓骗于我?”
玄青子闻言一惊,暗想师妹何时变得精明起来了?莫不是这些天日里夜里耕耘不掇,把他的灵气都给吸走了,故而脑子开了窍?但他转念又一想,横竖师妹于修道之事一窍不通,纵有猜疑,哪里就敢认定了,于是指天誓日,矢口抵赖。
周妍对这个看着她长大的师兄,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原本他不明白她心意,因此尚存了几分敬重之心,倒也好拿捏,如今看了她为救自己奋不顾身,心中便笃定起来,开始变着花样调笑她,欺骗她,横竖玄青子自己心里明白哪怕他欺骗她,也是为了她好,是以心中毫无愧疚。
周妍无奈,又传讯于大志,教他想办法再拖延一个月。这次于大志应承的便没那么爽快了,欲言又止,吞吞吐吐地最后说道:“小人们战战兢兢,潜伏于此,只盼着姑娘迷惑了那鞑子皇帝,我们好趁机发难,如今姑娘三番五次避宠,这是作何道理?姑娘可知道,就在姑娘称病不出的这一个月里,皇后娘娘已然有了身孕,如今宠冠六宫,声势更与他时不同,便是太皇太后也让她三分,说推迟选秀就推迟选秀,说不令妃嫔侍寝就不令妃嫔侍寝。太皇太后怕皇上憋急了,明面上撤了绿头牌,暗地里却纵容皇上去妃嫔们的寝宫白日宣.淫,姑娘若不趁此机会,只怕其余人都要骑在姑娘身上作威作福了!”
“身孕?”周妍大吃一惊,“皇后怎会有身孕?”
于大志却不知道她和杜子君拿仙丹谋算康熙的事情,不以为然地说道:“皇后如今也大了,天葵已至,有身孕岂不是很正常?屈指来算,已是三四个月了。皇后谨慎,三个月里头瞒的密不透风,无人知道。倒是周贵人你,”他不由自主地瞟了一眼周妍的肚子,“照道理承恩也不少日子了,怎地连个音讯全无?”
周妍心中便有些生气,面上却不动声色道:“我等既然是为了大业忍辱负重,若是再为鞑子产下子嗣,却叫人情何以堪?”
于大志笑道:“姑娘说哪里话来?以皇嗣邀宠,这是宫中最常见的事情,姑娘为了取信于鞑子皇帝,委身于贼,乃至产下贼子,又有何不可?待到光复之日,大义灭亲,即不损姑娘一世英名。”他一边说,一边做了个手起刀落的姿势。
周妍身子一颤,怒道:“你出去!如此灭绝人伦之事,我怎做得出来?我称病一月,亦是为大明社稷故。信也由你,不信也由你!”
于大志自知触怒了她,摸了摸鼻子,讪讪退出,心中却想着:“周贵人毕竟是个娘们儿,头发长见识短,还是不够狠心。所以说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娘们儿心太软,怎成得了事?”一面摇头,一面自去了。
他入宫之前,便有天地会总舵主吩咐,要他无论如何都要听周妍的话,是以虽然心中老大不以为然,仍是照着周妍所说的做了,暗自贿赂了敬事房的小太监,又替周妍称病一个月不提。
这边玄青子看到周妍对子嗣之事如此在意,他却只觉得灵光一闪,暗道:“原来妍儿在意这个。既如此,我何不令她有孕,只说一时不慎,未曾做的妥当,谅她也无话可说,最多哭闹一场,只得认命了。再以腹中孩儿为要挟,她自然知道利害,彼时离开这是非之地,双宿双飞,岂不快哉?”
玄青子是炼气之士,自然晓得此处诀窍。他布局十分谨慎,几日后趁着周妍一时不察,便已布下暗棋,只待数月之后,纸包不住火时带她离开。他思前想后,只觉得此计甚妙,明面上仍装着一无所知的样子,依旧奉承殷勤,只是行动之时,倍加小心,再不似前番毫无忌惮,求索无度。
然而螳螂扑蝉,黄雀在后。
一日两人正在享受闺房之乐时,突然之间一群乌鸦开始疯狂地撞门,周妍心有疑惑,玄青子却笑道:“不妨。区区乌鸦,虽是爱新觉罗家的神鸦,口不能言,能奈我何?它在咸福宫盘旋已久,我岂不知?只是念着慈宁宫中有高人在,不好伤了它而已。”言语十分猖狂。
然而,这次乌鸦袭击,却与往日不同。不多时,咸福宫寝殿的门在乌鸦撞击下已然碎裂,周妍只往外看了一眼,身子立即僵掉了。
只见咸福宫原本的太监宫女皆瑟瑟发抖,跪伏在地。正中央康熙皇帝握着皇后赫舍里的手,正气的浑身乱颤。在帝后周围,十几个蒙古萨满披头散发,口中念念有词。
赫舍里见到周妍这副狼狈模样,就笑了起来。
她此时怀孕不过四个月,小腹微微隆起,脚下特地换了平底鞋,扶着康熙的手,稳稳地站着,声音尤其显得沉稳:“数月来乌鸦常在咸福宫出没,本宫便知道必有缘故。特地派人细细探查,原来周贵人不守妇德,不安于室,竟然和疏桐子道长有染,丢尽了我爱新觉罗家的颜面。本宫统领后宫,竟叫发生这种事情,实在是罪莫大焉。幸得亡羊补牢,为时不晚。来人呀,速速拿下这对奸.夫.淫.妇!”
玄青子冷冷一笑,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华!不过几个小小的蒙古萨满,就想拿我?”一边对周妍说道:“妍儿,事情败露了,还不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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