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把床铺掀开,到处找了找,果然有夹层。
我把能搬动的床板掰开,底下很黑,什么也看不见,但是这个洞的大小足够人摔下去。
伸手摸了摸,有楼梯。打开包袱,把必用品拿出来塞进怀里,然后拿起一盏油灯小心翼翼从楼梯爬下去。
墙下有一条小溪,看上去像是红色的,我用手摸了摸后放在鼻下闻,是血。
心下更加紧张了几分,这时传来“咚咚”声,就像是巨大的铁器在砍伐这什么东西,我深呼吸几口气,朝声源处走去。
硕大的厨房悬挂着各种腌制品,一个男人坐在里头挥着大刀,肉沫四溅,整个厨房弥漫着浓腥恶臭。
似乎砍累了,他休息了会儿,把什么东西扔到灶台上。
我定睛一看,是个人头!
男人的!
是那一家三口中的父亲!
我立即吹熄灯火,靠在墙上缓缓喘气。
“娘,为什么床底下有洞,她要带我们去哪啊?”小胖子呜呜咽咽地说。
“求求你,放了我们吧,我们把钱全部给你,我儿还小,求你们放了他……”小胖子他娘一直在哭嚷着求放过。
老妇人阴森森的声音在厨房响起:“老头子,之前那个处理好了吗?”
“就快好了。你怎么这么心急就把他妻儿带过来了?我忙不过来啊。”
“我们的狼群饿了好几天,今个儿就多送些食物过去。”
小胖子躲在他娘身后大叫:“娘,我怕……”
“啊啊,孩儿他爹!”小胖子的娘认出了灶台上的人头,绝望地哭倒在灶台下。
“娘,你别吓我,娘……”
老妇人阴笑着,扯开小胖子,说:“哭什么,等会儿就轮到你们母子两!”
挥着砍刀的老头说:“对了,我听小儿说今个儿有个漂亮姑娘,怎么不先把她带过来给我玩玩?”
“你这个臭老头子,一心就想着玩女人,我可告诉你,那女人有武功,应该不好对付。她房里有我专门放的迷魂香伺候着呢,等会我就去她床下把她逮过来,要玩也得我们儿子先玩了。”老妇人瞪他一眼。
小胖子突然拿起灶台上的菜刀,站在他娘身前,一边抖着双脚一边颤着嗓子说:“娘,我保护你,你快走……”
小胖子他娘惊慌道:“儿啊……”
老妇人阴笑着,抓住小胖子的手,夺走菜刀,顺势就要从他头顶砍下,我从墙后出来,飞身过去,一脚踢翻老妇人,然后取下两边油灯甩过去。
“快走!”我把小胖子和他娘扶起来,然后朝光亮的地方护送他们出去。
然而等我们到达门口,老妇人又高又壮的儿子突然出现,堵住我们去路。
我挥出一招空降拳,几拳击中他的胸口,他却毫无反应,皮真厚!
他冷笑着把我提起,我双手掐住他的脖子,倒立空中,从袖子里划出匕首,不做犹豫一刀划破他的喉咙。
他双手松口,捂住自己的脖子跌跌撞撞后退。
小胖子和他娘眼看就要跑出客栈,老夫人从天而降,抓住他们的衣领又扔了回来,我在空中接住他们,对他们说:“等会儿有机会就逃。”
耳后有动静,我一招游龙摆腿,向跑出来的老头踢过去,他中招后倒,老妇人又在前面飞过去,双手举爪扼住我的脑袋。
我拍开她的手,一掌击中她的胳膊。她吃疼地大叫一声后倒下,倒地的位置正好在她儿子旁边。
她见儿子仰着头,表情痛苦,奄奄一息,怒目视我,要跟我拼了。而小胖子和他娘就趁他们全力对付之时从侧门溜走。
我引着老妇人和老头从后门走,给小胖子他们有充足时间逃窜,然而我没想到真正的危机就在后山。
跑到毫无生机的枯山,老妇人和老头皆阴笑着走来,似乎放弃了追逐,可是却又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老妇人把两指放在口中,吹出口哨,“嗷呜——”狼的嘶鸣声此起彼伏。
耳边又传来奔跑的声音,我意识到不妙,用最快的速度逃跑,可是来不及了,从四面八方跑来一群狼,把我团团围住。
老头坏笑着说:“你活该,原本今晚准备用那一家三口来喂狼,还想留你在我这多玩几日,可惜你偏偏多管闲事,自找死路,你就留在这好好喂养我的狼!老婆子,我们走。”
那二人从山头离开,我脱下衣服,用火折子点着,一匹狼突然猛扑过来,我甩着燃烧的衣服过去,它立马退后。
我重重地喘气,四周都是绿色犀利的眼睛和嗜血尖锐的獠牙,绝望灌顶而来。
“走啊——走啊——”我甩着火衣,想把狼群赶退。
火星烧到手,我烫的扔掉衣服,正对着烧伤的手哈气,几头狼同时飞扑过来。
眼看就要死翘翘了,天空刹那划过一道流光,一把剑在空中舞出优美的线条,几头狼中招倒下。
邙月剑!
抬起头,一白衣挺拔的身影犹如巨人屹立眼前,我立马像抓住稻草一般死死攥住他,“师兄!”
“呵。”他垂眸看我,冷笑。
我撇撇嘴,咽口水。
两头狼从容尘面前飞扑过来,容尘持起邙月剑,舞出花式,一头狼被刺破喉咙后倒下,另一头咬住容尘的胳膊,容尘反手把剑往后一捅,狼呜咽一声后死掉,我把它从容尘手臂上取下,大片鲜血浸湿了他的整只袖子。
两边又扑来几头,容尘把我护在怀里,一手挥剑,对准狼的头狠狠砍下,一手不顾伤势,紧紧抱着我。
一头狼从他身后跑来,我挣脱着,容尘却死也不放手,正要去杀身后的狼,另外两边又跑来几头,一时间群起而攻之,任凭容尘功力再深厚,也难对众敌。
容尘脱掉上衣,点着后拉着我后退,所有狼聚集在我们前方,暗绿色的眸子凌厉得好似刀锋一般。
退到有枯草的地方,把烧着的衣服扔上去,地上枯草大片大片地燃起来。然而我们只顾一股脑地后退,却不知身后还有一头恶狼,它眨眼扑过来,只觉手中力道加重,容尘把我护在怀里往下按,有什么黏稠极腥的液体灌入我的脖颈里。
我抬头一看,恶狼咬住容尘的脖子,容尘一只手掌刺穿狼的头骨,那流淌在容尘身上的已分不清是狼血还是人血。
☆、第六十三章 :那一夜
“容尘?”
狼死了。
容尘喘了几口气,满是鲜血的手抚在我的脸上,他的脸苍白憔悴,嘴角噙着微笑,眼皮颤抖着,久久不肯合上。
“阿肉,阿肉……”
他的气息越来越弱,终是合上眼睛,倒下。
“容尘?”我扶住他,捂住他脖子上不断淌血的伤口,一时慌乱不知所措。
撕下身上的缎面里衣,把他的伤口包扎住,看着容尘依然休克,我的心脏好似被什么紧紧攥住、扭曲、撕碎……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你绝对不可以有事,容尘,答应我,一定要撑过去,一定要撑过去!撑过去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紧紧抱住容尘逐渐冰冷下去的身体。
容尘脖子上的血终是止住了,四周荒无人烟,嘶鸣凄厉,我背起容尘,一步一步向前走。
就算死,也死在一起。
不,我一定要你活着。
容尘,你听到了没有?所以也请你一起努力。
咬着牙,背着容尘一步一步前进……
天边露出鱼肚白,望着茫茫天际,往事缓缓呈现……
那时容尘才来西崂山没几天,师父不在的时候,他时常坐在雪山崖上像一座玉像呆呆望着天边出神,青涩的脸上有着有别于年龄的深沉与坚韧。
我过去问他:“你在想什么呢?”
他转头看我,一言不发。
“明明有很多话,就是憋在心里,什么也不说。师兄?哈哈哈,我才不会叫你师兄,师兄只会在师父面前这么叫。”
“随你便。”
“终于肯说话啦?容尘,你知道我叫什么吗?我叫Rose,叫一个给我听听。”
“阿肉。”
“嘿。”
“师父是这么叫的。”
“师父那是发音不标准,我的名字叫Rose,玫瑰的意思,知道什么是玫瑰不?很漂亮的花,娇艳,芬芳,生命力旺盛。”
“像你一样?”
“对,像我一样。”
容尘浅浅笑了笑,别开头。
“嘿,容尘,你来了西崂山后,好像一直有心事,能不能和我说说?”
“不能。”
“……”见他安静地望着崖下,稚嫩的脸上显出些许疑惑,我说,“猜猜下面有什么?”
容尘微微蹙眉看过来。
“云烟之下有奥秘哦。”我去旁边捡来一块比两个拳头都大的石头,扔下去,过了会儿半点动静也没有。“是不是一点声音也没听到?”
容尘无动于衷。
“猜猜吧,下面有什么?”见他沉默着,我继续说,“师父说,苍穹之中包罗万象,人生的时候有大地容纳,人死的时候亦有地方接纳,人间与阴间只有三个通道,而我们脚下就是其中一个。”
容尘看过来,我说:“嘘,师父不让我告诉别人,这个秘密只有我和师父知道,阴间里的鬼啊,都很小气,不让凡人随随便便下去找亲人的。好了,我要回去做饭了,做好饭过来叫你吃啊。”
容尘狐疑地看了看我,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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