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当的敢当的!”白筝抽回自己的手,往后退了两步。
“白贵人真会说笑。”
“哪里哪里!柳婕妤,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就不陪你了。”没等柳翡雪回话,白筝直接转身走开,
“帮我问候问候你的二哥。如果有机会,我会向太后求个情,宴请宴请他,毕竟他也算是北赤的客人。”柳翡雪目光一凝,幽幽开口。
虽然早就料到柳翡雪已经将他们所有的对话都听了去,但柳翡雪亲自说出口的时候,白筝的心跳还是漏跳一拍。
“好说好说!我一定代为转达!到时候我也会请求皇上,好好赏赐柳婕妤的一片善心的。”白筝回身,恭敬而谦卑的朝柳翡雪行了礼,而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居然拿皇上来压她!这个白筝倒挺会恃宠而骄!
柳翡雪一甩衣袖,哼了一声,“白筝,我们走着瞧!”
“婕妤娘娘,夜深了,我们回去吧。”墨珠从暗处转出来,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要你多嘴!”柳翡雪一掌扇在墨珠脸上,将怒气全部发在墨珠身上。
体胖的墨珠被柳翡雪那一巴掌扇得退了半步,却只低着头,不敢再出声。
柳翡雪一跺脚,转身往回走,“今天你做的很好,以后也给我好好盯着她。一有情况,就来告诉我。”
“是,婕妤娘娘。”墨珠忙跟上去。
待柳翡雪和墨珠走后,一直藏在转角处的白筝这才松了紧绷的身体,重重地呼了一口气。
墨珠?柳翡雪居然派了人跟踪她,要不是今晚她多留了个心眼、没走,不知何时才会发现柳翡雪的手段。
不过,如今的柳翡雪又多了一个她的把柄!
*
景玺的寝殿,大赤宫。
待所有的宫人都退下后,景玺掏出从白筝身上拿回来的那张笺纸,幸而贾青舞没有发现这张笺纸,否则后果就严重了。
景玺暗忖,也许这是上天在警示他,不要把白筝卷入到这场争斗之中来。
将那张笺纸握在手中,默默凝视良久之后,他取下灯罩,将那笺纸焚了。
“主子。”灵风闪进屋中,带进来一阵凉风。
景玺顺手将手中的暖炉递给他。灵风犹豫再三,没有接,却也不说话。
“拿着吧,瞧你那双手冻得。朕看着都瘆的慌。”
“是!”灵风将暖炉接过,单手拖着,身姿笔直,而另一手仍然提着剑。
景玺无奈摇头,“算了。”似乎是对灵风的不谙世事或者说古板感到绝望了。“有什么事,说吧?”
灵风望了一眼景玺那只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手,最后连关心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只是抱剑一礼,将腰板弯的比平日里更低,“贾青舞,死了。”
“确定?”
“确定。属下亲自验过了。”
景玺陷入沉默,推开木窗,外面竟纷纷扬扬地下起雪来,“除夕快到了。”
灵风看了一眼景玺的侧脸,犹豫了好久之后,才出了声,“哦。”
景玺嘴角一抽,决定不再说话。
“有人!”只是片刻的沉默过后,灵风突然紧张地护着景玺。
“是季审言,让他进来。”
“是!那属下出去守着。”灵风抱剑,转身出去。
季审言这时候也进来了,“皇上。”
景玺关紧木窗,转身望着季审言。
季审言详细地将巷子里的事情说了,连柳翡雪是如何掌打墨珠的事情,都没放过。
“她居然派人跟着白筝?呵。她倒是有胆子。”景玺缓步走到书桌边,在一堆奏折里随手抽出一本打开。
“柳将军,有些老糊涂了。你选个日子,替朕去看看他。让他有时间来宫里坐坐,朕和他聊聊天,谈谈心。”景玺将奏折扔回桌上。
“臣遵旨。”
*
白筝好不容易摸回自己的撷芳殿,刚进门,就迎面撞上一个宫女。只是那宫女非但不向白筝道歉,反而狠狠地瞪了一眼她,径直转身走了。
紧随其后的两个太监一瞧是白筝,生怕白筝将怒气全撒在自己身上,二话不说就跪了下去。
白筝莫名其妙,却猛然想起刚才的宫女是贾青舞从娘家带过来的丫鬟!
“将刚才那个宫女给我带回来,我有事问她。”白筝急忙吩咐跪着的两个太监。
宫里的人最会见风使舵。最初的两个月,宫里的人对白筝不冷不热,满不在乎。如今白筝突然得宠,各个自然是逮着一切机会表现衷心。
白筝前脚刚回到自己的寝殿,两个小太监后脚就将那宫女押到了她面前。
“放开我!”那宫女一见白筝,眼里的恨意分外浓重。
白筝暗自心惊,“你的主子呢?你深夜带着包袱要去哪里?”
“主子已经被你害死了,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本来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宫女,嘴中冒出的几句话却让白筝一阵心惊。
“放肆!不得对贵人无礼!”其中一个小太监一巴掌扇在那宫女脸上,低声呵斥一声,生怕她说出更多难听的话语。
看着宫女脸上那鲜明的五指印,白筝猛地站起身,却又坐下,稳了心神之后,这才开口,“你的主子,死了?”
“哼!”那宫女被刚才的太监一打,锐气顿时少了好多,不过对白筝的恨意依然还在,抿着唇不说话,更是不看白筝。
白筝回想了一下白天的情形,望着较为年长的那个太监问道,“怎么回事?”
年长一点的太监立马跪下,“回贵人,奴才……奴才……”
“但说无妨。如若遗漏半点,我为你是问!”白筝内心早已经掀起万丈波澜,但面上仍强装镇定,摆出架势,不过是为了得到最真实的情况。
听那太监颤颤巍巍地说了好多,白筝才大概明白。贾青舞使用毒药想要残害她,却被皇帝和太后身边的德全公公当场捉住。本来她罪不至死,可皇帝却因为她的所作所为而意外受到伤害。在德全添油加醋的描述下,太后一怒之下直接赏了贾青舞一杯毒酒。
而那颗药,可以通过皮肤渗透进入人体的体内,轻则致使女子不孕,重则腐烂人的内脏。而遇水过后,则会快速地腐蚀人的皮肤。
“那药丸这么厉害?”白筝一想起自己胸口的那些药物,不由得一阵后怕。再一想到贾青舞在转眼之间就被处死,她的一颗心更是狂跳起来,只觉得脊梁骨一阵酥麻。
“那药丸确实厉害。幸亏皇上及时赶来,否则贵人就危险了。只是皇上……不过听太医说,皇上的伤没有大碍,过一两个月就好了。只是这快要过年的气氛,被这贾容华一闹,生生地破坏了。真够晦气。”之前答话的太监以为白筝是在问他,毕竟年轻,为求表现,又说了一连串。
拜他捉住的那宫女恨恨地看着那太监,“狗腿子!”
“嘿,你……”那太监抬手就要去打那宫女。
“你们下去吧,先将她关起来。别伤害她。”白筝心中烦闷,挥手让退。
“是,贵人。”
待那三人完全退出自己的视线,白筝望了一眼自己的床榻,脑海中有一个画面一闪而过,一个大胆的念头直击她的心房!
正文 第118章 您笑话臣妾 5000+
更新时间:2014-8-24 17:53:36 本章字数:8045
待那三人完全退出自己的视线,白筝望了一眼自己的床榻,脑海中有一个画面一闪而过,一个大胆的念头直击她的心房!)
刚才那太监说,那药丸遇水之后会快速地腐蚀人的皮肤。
如果景玺真的不知道这药丸所带来的后果,那么按照正常人的做法,肯定会用水清理。可白天景玺帮她清理胸口上的药渍时,根本没沾过水,而是用手背和干的布巾一点一点擦净的。至始至终,不管在有水没水的情况下,他都没有用水!
由此可见,对于这药丸,景玺是了解的,是清楚的瑚!
既然了解,为什么到了最后,景玺却要用盆中的清水来洗手呢?这不是故意伤害自己吗?
况且,白筝可以肯定,正当贾青舞准备对自己下毒手的时候,她其实就已经醒了。而贾青舞不过才在她的胸口涂抹一小会儿,景玺就和德全出现在了房中。
这未免也太过于巧合了。
更,贾青舞的药丸,到底是哪里来的?她为什么要选在那个时刻动手铄?
……
白筝拍了拍自己脑袋,所有的事情像一团乱麻堵在她的心口,让她呼吸不过来。
而且如今最为主要的是,贾青舞就这么死了。她实在不敢想象,那么柔弱的贾青舞,居然会对她做这种事情。
比起选秀那天因为摘了一朵御花园的花就被处死的那个女子,贾青舞的死,让白筝更加震惊,更加觉得深宫可怖。
毕竟贾青舞与她在一起朝夕相处了两个月。她还清晰地记得她和她在撷芳殿里吃过的每一顿饭,和她聊天时喜欢坐的回廊位置!
如果说贾青舞依然活的好好的,白筝肯定会因为记仇而时时想要她受到报应,甚至她可能亲自还回去。但贾青舞一死,白筝觉得,仇恨一点意义也没有,反而让她生出许多的怀念。
这情况,真有些“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的味道。
那么贾青舞的死,或者说让贾青舞这么快就消逝掉的人,究竟是太后,还是……景玺?难道贾青舞单纯是想害她白筝,却时运不济,被人撞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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