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
我抬眼看向怔怔的无忧,招呼他‘回神了’。
无忧被我叫的一愣。
我举起手示意他看看他自己的杰作。
无忧有点尴尬地眼珠转了转,侧过头,半晌,找到托词。
“我怕你沾水,多包了几层。”说完,自己都不忍心看自己包扎的伤手一眼。
对于他的说词,我彻底无语了,想反驳,又怕他那性子泛起倔,干脆吞了吞口水,使劲咽下了差点出口的话。
这时。
一个身材佝偻,肤色土黄的老头闯进来,边跑过来,声音边传过来,“无忧大夫,求你救救的我儿啊!”
无忧见状连忙迎过去:“老人家,你先慢慢把话说清楚,如果无忧能做到的,自然会尽全力。”
那老伯本刚要跪向无忧跪下求他救自己的儿子,却被无忧迅速地托起:“我那不孝儿啊,赌输了钱,别人打断了腿......”
揉了揉眼圈,那老伯哆嗦着抿不严实的嘴唇,继续讲道:“现在没法去赌钱了,整天在家里折腾,今早我赶集去,他自己闲活的憋屈,喝了卤水......”
那老伯说道关键地方,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大声痛哭起来,“我的儿啊,现在怕是要不行了,无忧大夫,你跟我走吧,求求你救救他。”
说着,又要跪下。
“这......”
无忧的为难我当然知道,别人求死,他本是最鄙视跟最不愿意理会的,今日要不是这老伯心疼自己的儿子,让无忧有点为难,怕还了别人,早就狠言狠语教训一番。
老伯见无忧有点不情愿,拍着大腿,哭的更大声了:“老头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还打算让他养老送终的,日个要是没了,就真活活要了我的老命啊--”
得,这一出怎么搞的和我在电视剧里看到的一模一样?简直了!
我侧脸看向无忧,他下定决心般点了头。
“好,我这就跟你去。”
我听他的话,赶紧凑过来,我也要跟着,虽然无忧会武功,但是善心最容易被人利用,我不放心,看着无忧,傻傻笑笑,“我也去。”
“这位是?”
那老伯见我走过来,连忙想问好,却听见无忧淡淡回他一句,“我的侍从。”
‘侍从?’
‘奴才?’
我狠狠瞪着无忧,是谁给你的银子?是谁?是谁一路支持你实现自己理想?是谁?竟然把我说成是奴才!有这么给力的奴才吗?有吗?有吗?
心里怄气,嘴上却只能撇了撇,没办法,现在人家是大人物!是万千少女心目中的男神!我忍,我忍!
那老头听见无忧说我是他的奴才,原本热切看着我的眼神冷了几分,转头又祈求地看向无忧,“我们现在就走吧!”
“好!”
无忧叮嘱我带上他的药箱,那模样活脱脱的资本家剥削民工,当然我就是那个不幸的被剥削者!
吩咐我完,他就先抬腿走出了门。
我拿过药箱,也快步跟了出去,心里却一阵翻腾,无处释放。
......
我们在那老头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处街角的破落院子,我左右环顾,这里完全像是没人住一般,枯草,枯木,凌乱的长着。
此时正是初春,小草发芽,树木抽枝,可看着院里,竟有一丝莫名的苍凉,远处破屋子的窗纸已经破碎不堪了,灰突突的窗楞也泛着形容不清的腐朽。
我小跑到无忧的身侧,有点担心地提醒他:“无忧大夫,小的觉得此地怪慎得慌,要不咱回去吧。”
无忧难得凑过脸,小声在我耳边嘀咕,“难道皖晴不好奇么?”
‘好奇?’好奇有人要害你?还是害我?好奇害死猫啊!
我拉住他,“别去......”
身旁的老头看见我的动作,急切地招呼一声,“就再前面的屋子里,无忧大夫快随我进去吧,我的儿啊~......”
招呼着,又声泪俱下。
我瞪一眼那老头,你这是在搞什么鬼?要是敢打无忧的注意,别看你是老头,老太太也不行!
老头瞧见我瞪他,嘴角勾起一抹像是鄙夷的弧度。
我睁大眼睛想仔细分辨清楚,却一瞬间他就隐藏的很深,很干净。
无忧推开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酸臭味。
我忙堵住口鼻,却依旧抵挡不住这股子恶心臭味,皱起眉,跟着无忧走到炕沿边,瞧见一个面色乌黑的男子,他瞪大眼,狰狞地五官扭曲在一起。
‘死人?’
我心里一紧,连忙躲到无忧身后,抓起他衣袍,突如其来的惊吓让我身体不可抑止地颤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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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冤枉
更新时间2014-3-22 23:51:25 字数:2250
无忧看到眼前这具五官扭曲到一起的男人尸体,也是一愣。
我躲在他身后,扯了扯他的袖子,不敢再探过头看上一眼,“无忧,我们回去吧,你看看这四周......”我扭头看向屋内,深棕色的桌面上附着厚厚的土;窗户透风,吹起屋顶垂下来的长长的蜘蛛丝;墙边的一个书架子,半敞着门,和着风劲,吱呀吱呀地响,诡异的声音加上屋内那具尸体越发阴森,吓人。
我更贴近些身前的无忧,害怕地朝他道:“这里真吓人,无忧,我们回去吧。”
我嘴上说害怕,其实心里并不十分,自从穿越而来,到我设计害死三姨娘,再到遇流民积尸,我心境早就不再如前世那般胆小了。
只是,看到那已死的人,再听见吱呀吱呀诡异的声音,竟会让我想到些超自然的东西,因为自己能穿越,自然想到他也能,想到一切和鬼怪神明相关的说法。
无忧伸出一只手,抚了抚我紧抓着他衣袖的手背,轻声道,“别怕。”
这声‘别怕’使得我心底觉得莫名地安慰一些,突然意识到什么,我再次扭过头在室内搜索了一圈,人呢?那个老头人呢?
“无忧,那个老头不见了。”
“嗯?”
无忧回过头,也想到那个求他来救自己儿子的老头,眼珠溜溜转了几圈,嘴角扯出一个讽刺的弧度,一把牵起我抓着他袖子的手,“皖晴,快跟我走。”
我毫无意识地别他扯着走出门,因为我恍惚想起了一个可怕的鬼故事《聊斋》。
院门口传来嘈杂声,我瞬间回神。
“站住,你们这些杀人凶手,想要去哪里?”
那声音熟悉中带着一丝跃跃欲试地快感。
此时。
无忧极坦然地看向冲进院子的官兵和一个身穿官服的大明官员,当然那声‘站住’是发自刚刚还哭着,要跪下求无忧救救自己儿子的老头。
“请问这位老伯,刚才无忧进屋的时候,你怎么不在?难道你就不遗憾连你儿子最后一句话都没有听见么?”
“你撒谎。”
听完无忧的话,那老头原本还庆幸的脸上,即刻露出一丝不置信和一丝羞愧,但很快就隐匿不见。
“你就是无忧大夫?”一身官服的大明官员,一脸正色地问。
“草民无忧。”
无忧拱了拱手,挺直的脊背没有丝毫弯曲。
“嗯......本官听说你摆架子,延误了救这老伯儿子的好时机,造成人命?可是真的?”
摆架子?摆架子个毛毛!道听途说,不辨是非!我狠狠盯着那官员,总觉得他那肥硕的五官在哪里见过,暗暗思索片刻,没想到是哪人,只得继续狠狠地瞪着他,敢冤枉我的无忧?找死!
“回大人,草民冤枉。”
“哦?说来听听。”
那官员听见无忧喊冤,仿佛来了兴致,提醒他说下去。
“大人......”
无忧抬了抬嘴角,继续道:“这老伯说自己的儿子因为好赌,被人打折了腿,今日又喝了卤水......根据无忧所学,一碗卤水虽有毒,可还不至于使人面色乌黑发青,无忧觉得这老伯的儿子是被人捂死的.....凶手一定趁着他熟睡下手,死者挣扎,**单有撕毁的痕迹,如果是中毒他应该会撕扯自己身体来减轻疼痛。至于无忧进来时,这人已经死亡,看样子也已过了两三个时辰,所以说无忧冤枉。”
“你倒是说你冤枉,你怎么不记得你刚才还说,我遗憾没听到他的最后一句话?”
“是啊,你儿子一定不信自己的爹会对他下手,心里悲恸,一定问你‘为什么?’”
“你......”
那老头瞪圆了眼睛,眸光中闪过一丝危险。
转而又委屈地匍匐在那肥硕官员脚下,“老头我可就这么一个儿啊,怎么可能狠心杀了他呢,今晨还好好的,我从集市回来他就虚弱到没力气说话了,我去找无忧大夫,他一直推托才延误了救我儿子的时机,如今老头我儿子没了,也不想活了。”
他拍打着地面,那感觉真像极了我在电视剧里看见的,贫苦小市民告官员,无助、无奈的样子。
我看向无忧,他的眉间紧紧皱着,他一定没想过好心竟惹来灾祸,这老头一脸悲悯的样子让谁见了都觉得是慈父,活脱脱的视子如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