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翜一副自己也不知道的样子,而后放下铜镜,果断指使柳月做她毁灭证据的帮凶。
柳月听了,胡乱地穿了外衣,连忙出了房门,因为有点心虚,她一路蹑手蹑脚地进了厨房,见无任何动静,刚刚放松地呼出一口气,便一把推开浴室虚掩的门,而后,一把捂住自己差点尖叫出声的嘴巴,瞪着眼睛看着屋里的人。
王大山听到声响转过身来,一见来人,倏地一下呆愣掉,却只一瞬间便反应过来,连忙拿起凳子上的衣服遮在胸前,脸上是一片爆红的尴尬之色,啊!他就是晚上做了噩梦,出了一身汗,想洗洗而已,可他粗心地忘了关门。
而柳月作为一名深宅闺秀,虽是庶女却何曾见过半身*的男子?良好的教养没有让她尖叫,却禁不住又充满好奇,就这样瞪着眼睛看着,完全忘了要转身勿视。
王大山长年累月风吹日晒,那脸早被晒得黝黑,却没想到,身上的皮肤竟然这么白!哇哦,胳膊也好粗壮的,哇哦,那被衣服遮不住的一小片胸膛也好强壮呢,哇哦,她刚才还看到了两颗粉粉的小朱果,哇哦!她好像不该这样看的!
柳月一抬头,不期然正好对上王大山的眼睛,唰一下,脸颊羞红,随后,捂着嘴巴,飞一般地冲了出去,冲回了自己的小西屋,而后,转身一关门,就靠在门板上喘个不停,那小心肝更是扑腾扑腾地就好像要跳出胸腔一般。
夏小翜穿戴整齐地坐在炕沿,看着柳月冲进来的怪异样子,不禁诧异:“怎么了?”
“没,没什么……”
柳月的脸红得好比成熟的大苹果,咬了下嘴唇,又跺了一下脚,随后是一副懊恼神色,她看了不该看的东西,为什么没有在第一时间避出去?还看了半天,这让被偷看的人如何感想?会不会说自己不检点?会不会鄙视自己?会不会……
夏小翜看着柳月的独角戏,越看越好奇,通常一个女人能做出如此的表现,那是离发情不远了,嘿嘿嘿,柳月一定是春心大发了,倏地一下,福至心灵,她幽幽地说:“大姐,是不是我大哥正在洗澡被你看到了?”
“啊!没有!他穿着亵裤的!”
柳月连忙否认,却见夏小翜似笑非笑的目光,直囧得想找个地缝钻下去,而夏小翜可没想放过她。
“幸好娘不知道,不然啊……干姐姐非变成亲大嫂不可,哎呦!那就太好了!哈哈哈,我现在就去找娘说去!”
“别,你别……”柳月一慌,连忙将门死死靠住,一副不让夏小翜出门的意思。
夏小翜笑得好不快乐,连自己的两根香肠嘴都忘了,正要再接再厉地打趣柳月,不期然,却听到院门开关的声音,从窗口一望,便看见王大山拿着斧子出了门。
“二妞,好妹妹,你千万不能和姨母乱说,你知道女人的名节……”
“哎呦,知道了,我刚才是和你开玩笑呢,哈哈哈……放心吧,我不说!”她是真没打算乱说,就算有心要柳月变成嫂子,那也得让他们两情相悦。
柳月听到夏小翜的保证,这才踏实下来,转身就想去浴室重新拿布巾,却又在开门的瞬间正好撞见柳氏,只是她的脸上还挂着羞红,乍一看到柳氏,脸色就更像做贼一样虚到不行,完了!姨母是不是听到什么了?这下不用二妞去打小报告了,她全知道了!
而柳氏出屋,正好听到她与“王二妞”最后的两句话,疑惑地看着柳月的脸色,又下意识地看向屋里的夏小翜,瞬间雷劈了一样,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红肿高涨的双唇,没了反应!
得!这下误会闹大了!夏小翜也是一脸心虚,却知道柳氏的想法,柳氏一定会认为自己的嘴绝对是柳月的杰作,这要怎么解释?总不能老实交代说,自己是被个男人半夜偷走了,这嘴,是被偷她的人给亲的!
“娘,你有话跟我说没?进来吧!”
夏小翜认命了,出言把柳氏叫进来,然后使眼色,放了柳月自由。
☆、049:玻璃实验又失败!
她还能和柳氏说什么,不过是从头到尾瞎扯一通,一会儿说过敏,一会儿又说得病,打死都不承认她和柳月有一腿!本来就没一腿!怎么承认?
柳氏想起刚刚听到的谈话内容,自然提了出来,夏小翜眼珠一转,反倒勾着柳氏的肩膀问她喜欢不喜欢柳月,还一脸的奸笑。
柳氏一看她的表情,就猜到了,这丫头又动了让柳月当嫂子的心思,想了想,却没点头也没摇头。
当然,夏小翜并没有将柳月和王大山在浴室的事说出来,只说是两人的衣袖碰了一下,正好让夏小翜看见了,反倒是柳月深宅女子太过死板,嚷嚷着要她保密。
柳氏听了半信半疑,但终是放过了柳月,却不肯放过夏小翜的嘴唇,夏小翜无奈,只得让柳氏找时间将村尾的杨大夫请过来,好好给她诊断诊断!
于是,谈话便自此收尾,夏小翜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忍不住将洛神樱好一通骂!玛德!都怪他!亲亲亲,亲个鸟啊!弄得自己每天早上都得和人解释!禁不住又想,丫的昨天晚上干嘛要戳她?难道是恶趣味!真是怪胎!
夏小翜浑身打了一个机灵,突然想起回来之前怪胎说的话,晚上还来……偷情!哎呀我的妈呀!可别来了,在这样下去,她非得天天都睡眠不足不可!
之后,夏大水过来了,和王三妞一起端端正正地坐在院子里,等待着开课,王大山进山砍柴,一时半会也回不来,夏小翜想了想,便让柳月先给这两个人讲课。
而当夏小翜从屋中出来,只要身影出现在院子里,柳月便眼尖的发现,夏大水的心总是不在课堂上,时不时就走神,尤其那双眼睛,总是要跟着“王二妞”的身影一起转悠,心中一动,便深深地看了一眼夏大水。
夏小翜自是不知有人正在用目光热恋着她,一通洗漱后,和柳氏打了一声招呼,直接就研究熔窖去了。
夏大水的眼睛冒出了暗淡的神色,他觉得他都已经好几天没和“王二妞”说话了,那他该不该主动去找她说点什么?
柳月见他一副实在心不在焉的样子,只好出言提醒,夏大水一惊,蓦然回神,赶紧端正态度,开始认真学习。
夏小翜将昨天烧柴的数量多加了三分之一,全心全意地看着熔窖,连早饭都没上桌吃。
课程结束时,王大山回来了。
而夏大水却没有理由继续留在柳家,他想找夏小翜,又怕打扰她,犹犹豫豫地不知如何是好,最后只得和王大山说,如果还需要搬石头,就到家去叫他。
王大山吃着早饭,自是没有异议,直接点头答应了。
柳月看了一眼,忙调转目光,若无其事地收拾自己的授课内容,王大山诧异,忙说别收,自己还没学呢!问柳月能不能给他单独讲一遍。
柳月看过来,却不见王大山有任何异样的表情,她愣了一下,不禁反省,自己是不是对早上的事太过计较了?人家被看的人都没一点介意的样子,她何必纠结,想开后,便毫无压力地点头了,就等着王大山吃完早饭再教他一遍。
柳月却不知,王大山表面上平平静静地,心里其实也很尴尬的,和柳月说话,他都觉得老费劲了,甚至都不敢看她的眼睛。
就这样,一上午的时间晃荡过去了,柳月教完王大山就着手帮忙和柳氏一起做午饭,当饭菜摆好,夏小翜便出来了,众人一看她那脸色,怎会不明白,连忙惯例似的安慰几句。
夏小翜的目光扫了一圈,瘪瘪嘴,开始吃饭,却极快,飞一般的速度直看得众人傻眼,之后,夏小翜一搁筷子,又跑去了研究熔窖了,众人不禁面面相觑:这样是不是不太好?二妞怎么好像一副走火入魔的样子,不会东西没发明出来,她就先疯了吧!
禁不住,几个人都担心地不得了,柳氏二话不说,吃过饭就出门了,她要去请杨大夫过来,不但要给闺女看看嘴,还要给她看看……有没有发疯的前兆。
于是,午饭后,一家人便各自忙起了自己的事,王大山继续上山砍柴,因为夏小翜用柴用的实在多,不多备点根本顶不住她烧的,柳月便拉了王三妞一起,开始从浅入深地教她做女红。
而夏小翜就别提了,直到杨大夫上门,她都没有停下研究的意思,柳氏一气,口气就硬了,强令她出来看病,夏小翜只得出来了,却神情萎顿。
杨大夫是个五十多的老头,看了看夏小翜的嘴,又看了看她萎顿沮丧的精神,竟是脉都没诊就之乎者也了一推,开了两张药方给柳氏,然后,直接要了五百文钱走了。
夏小翜白眼一翻,狠狠骂了一句“庸医”,便不理会众人同样“他是庸医”的神情,又跑熔窖去了,柳氏实在没辙,看着手里的药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柳月便善解人意地说明日看过二妞的嘴唇后再说。
时间依旧过得很快,一下午没了。
当柳氏和柳月机械性地开始做晚饭的时候,夏小翜捧着一个怪怪的东西在院子里叫喊:“快出来看看我做的东西!”
两人一愣,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疾步窜出了厨房,一看夏小翜手里碰着的是一只坛子样的东西,香炉大小,呈半透明状,那材质却是她们从没见过的,柳氏好奇,伸手接了过来,和柳月相互传递着观看,不禁都连连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