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那四个字你可会写了?”
“……会了。”夏大水愣愣地点头。
“用了多长时间?半个时辰可有?”如果记得快,学习量便可多些,如果不快,那就不能教太多了,话锋一转,便自作决定,“半个时辰也就是一个小时,限你必须学会十个字以上,不然,哼!捏脸的伺候!”
“……好,我,我知道了。”
夏大水绞着手指,咬着下嘴唇,低低的脑袋都快低到了胸腔里,却是因为他的脸已经红得能滴出血来。
自此之后,半个时辰内,夏大水就只会写九个字,多一个都不会,每每都在王大山和王三妞的嘲笑声中,被某不良老师一通捏脸惩罚,直到某老师及笄,捏脸惩罚才在柳氏义正言辞下被强令喝止,当然,这已是后话。
“明天早上你再过来吧,今天太晚了就算了,以后得好好学习哈!”
说完,拍了怕夏大水的肩膀,转身就进屋了,她得做个课程表,得写份教科书,还得教一教现代的各种先进知识,总之,一切都应该进入正轨了,生活有条不紊才能持续发展,让那些个狗屁前尘往事都一边呆着去吧!哈哈。
夕阳的彩虹一点一点地消退,夏大水一直站在院子里,直到柳氏喊他吃饭,才有所惊觉,却不好意思在留下,连忙摆手,说是夏楠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会儿可能也在等着他回家吃饭,便告辞回家了。
第二天,黎明刚至,夏小翜和王大山就已经整装待发,只是,淅沥沥的小雨却一直下个不停,夏小翜才涌起一丝懊恼,真是没远见,牛车就一平板,谁坐了谁就变成落汤鸡,怎么拉活啊!得尽快找个木匠,将平板牛车换成箱式才行。
却也不顾柳氏的劝阻,拿了两把漏洞的破伞便和王大山赶着牛车走了,只是打消了出租车试营业的想法。
夏小翜此去县城,除了拉砖买纯碱之外,她还要去一趟当铺,因为那支碎成两半的玉佩正在她怀里安然沉睡。
到了县城城门口,雨便停了,可不幸的是,官差似乎比上次进城时更多了,排查的程度也更为细致,夏小翜从周围民众的议论中得知,官府有八名官差不知所踪……
秀气的小脸挂上一丝苍白,王大山疑惑地问了一声,才让夏小翜恢复镇静,人又不是她杀的,她最多算个目击,再说那些官差也是活该吧!死了就死了,又不是好东西,她心虚什么呀!是不是最近事太多,害得她智商都变低了,连王大山都看出她异常,那还了得?忍不住,夏小翜就将自己鄙视了一顿。
庆幸的是,和上次一样,官差不过是走个形式,只常规地问了几句,便放了他们进城。
------题外话------
一位亲说,她的文写了三十多万字只有一个收藏,我问,那你为什么不缩减剧情,还要坚持写三十万?这位亲说,她舍不得男主,她太爱男主了,所以,一定要给他一个完美结局!
我听了,肃然起敬!
☆、034: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买了一并要买的东西,买砖的时候却被商家告知只管装货,不管送货,夏小翜一合计,就算装满一牛车,这砖也不够砌成两人高的熔窖,只得和王大山分开,让他驾车回去,先让砖瓦工们用着,吃过饭,歇一歇,再跑一趟买一车,顺便再将她接回去。
商量好之后,两人便分道扬镳。
王大山走了,夏小翜便开始寻找当铺,可令人郁闷的是,两家当铺逛下来,掌柜的都拿着碎成两半的玉佩摇头,说就算要当也只能当十文,夏小翜自是不干,收了东西,转身就走,哪知,竟和一娇俏女子撞上了。
女子“哎呦”一声,差点摔倒,夏小翜下意识地连忙扶住,刚要道歉,这女子便红着脸甩开她,却先一步道起歉来,“对不起,我,我没有看见。”
“额!没事,是我不小心才对。”愣了一下,夏小翜收回手,笑了起来。
这女子相貌姣好,看起来十四五岁的样子,穿着绸缎,头插银钗,一看就不是贫苦人家的闺女,只是话音中有一丝轻颤,貌似很胆小的样子,她也是手头紧,来当铺典当的吗?便好奇地问了出来。
被如此直言询问,女子的脸瞬间羞红的像颗苹果,抬眼一看,面前竟是一名小少年,虽然没有头发,但那笑容却透着干净、友善,连忙又将头低了下去,却没回话。
夏小翜已经从女子窘迫的表情中得到了答案,便笑笑说,“天热,你快进去吧!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便迈开腿绕过女子,不甚在意地将此视为随机小插曲一般抛到了脑后,接着,就往酒楼一条街来了,她知道,那里有一家很是高档的当铺,也许,可以碰碰运气。
酒楼一条街虽不到饭点时间,却繁华依旧,夏小翜边走,边四处张望,希望能从一些蛛丝马迹中寻到商机,刚刚走到紫来阁楼下,便被一双潋滟生辉的美目盯上了。
紫来阁二楼,一扇敞开的窗户,一名红衣男子倚在窗前,一名黑色劲装的男子立在旁边。
黑衣男子站得笔直,正十分恭敬地说着什么,而那名红衣男子,眼眸虽潋滟,一张脸却极为苍白,嘴唇更是殷红得犹似刚喝了一碗血而尚未擦拭,却给人一种冷艳,孤傲,又超脱世外一般的孤寂感。
“宫中没有异动,各大臣都安分守己,皇上虽勤政,倒也不忘主子,一天总要亲自去御医院督促两三次,只是……只是九皇子,虽然已被挑断脚筋再不能逃跑,但他的党羽依旧在寻找……”
黑衣男子一边汇报,一边困惑地想:主子乃是世袭罔替的正西侯第四子,他为什么要幽禁九皇子?各种刑具虐待不说,连求死都不能成全,而全天下都以为九皇子是和当初的十一皇子一样神秘地失踪了,怪就怪在正西候名头虽响亮,却已三代不理朝政,而主子与九皇子并无交集,又是哪来的仇恨?岂不是很怪!
黑衣男子汇报着,完全没有看出红衣男子的心不在焉,他看见那个小秃头毫不迟疑地进了当铺,不由微微皱了眉头。
花天凌怎么来县城了?她要当东西吗?
红衣男子手一抬,止住了黑衣男子的话,淡淡地说,“看到那个当铺了吗?一会儿会有一个秃头小孩儿出来,你跟上,找个机会丢张银票,记住是丢,不是给!明白?然后跟着,一直到她回家,再回来事无巨细地报给我。”
黑衣男子望了一眼当铺,皱起了眉头,这人谁啊?主子想给他钱?还用丢的?这是什么意思?却只说:“主子,属下要是离开,谁照顾您!”
红衣男子表情一冷,森森的目光看过来,一身黑色劲装的黑火便噤了声。
红衣男子却转目望向窗外,好似自言自语一般,“她是花天凌,花将军的女儿,我欠她的一次还不清,就慢慢还!”
花将军的女儿尚在人间?黑火浑身一抖,却又感觉哪里不对,“主子!花家、吴家、乃至韩王府三年前的灭门惨案都跟您没关系,那是九皇子……”
“够了!”红衣男子一拍桌子,冷眼看着黑火,很生气,“你被吴彪带坏了!竟也管起本尊来了。”
“本尊”一出口,黑火便知主子生气了,下跪认错的同时又经不住劝解,“主子啊!属下无心冒犯,只是您何苦非要将九皇子欠下的债算在自己头上?”
“黑火!不得多言!”
红衣男子冷叱一声,却脸色一变,开始剧烈的咳嗽,黑火吓得,瞬间白了脸,连忙站起帮他顺气,暗恨着自己太过“多管闲事”。
“你是不想在本尊身边伺候了!本尊可以成全你!咳咳咳……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后,红衣男子一个没收住,一口血就喷了出来,半张桌面瞬间血红,喷上白瓷茶壶,溅到杯中热茶,放眼望去一片殷红血迹,急得黑火眼圈都红了。
“主子,你别生气,属下错了!我错了!再不多嘴!药,快点吃药。”
掏药的手颤抖着,黑火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主子犯病,主子要出点意外,黑天阁不但会覆灭,天下也会跟着大乱!而他照顾主子的饮食起居,怎么反让主子犯病吐了血!他真是该死,黑火的手抖得更加厉害了。
红衣男子拿过药,在咳嗽中吞下苦丸,没一会儿便平静下来,只淡淡地说,“把桌子换过,咳咳……在沏一壶茶来,就去跟踪花天凌吧!”
黑火一顿,想说留下,却终是动动嘴唇,什么都没说,做人家属下的,听命就好,又岂能随便插手主子的事,主子没拍死他,已经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了。
“好吧!等她出来,属下便跟上。”
瞥了他一眼,红衣男子的脸色看不出喜怒,语气却依旧平淡,“去吧!空尘大师一会儿就来了,有他在,本尊无碍!”
黑火叹口气,最终转身去找店小二,安排换桌子换茶。
却看洛神樱与黑火互动的场景,又哪里只像是主与仆的关系!
话说,夏小翜进了枯山县最高大山的当铺,心中还是没底,只是抱着撞大运的想法,和掌柜的磨叽半天,也没抬出个好价钱,便暗自磨了磨牙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