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珣无奈的看着她,要他两个月不碰她,似乎也太难了。以前他能忍得住是因为他怕她生气,自从两人和好以后她很少拒绝他的索求,甚至有时候她也会主动邀请他,现在让吃惯了肉的人忽然吃素,叫他如何受得了?
郑珣说道:“两个月也太久了些,歌儿就不怕我憋出什么毛病来吗?”
楚歌已经无话可说了,又不是只有他需要憋,这种事不是两个人的事情吗?
郑珣趁机说道:“两个月也可以,你想让我听你的话,今晚你就得乖乖听我的话。”
楚歌半推半就的答应了郑珣的要求,很快帐子里就传来娇媚的吟哦声。
皇宫的御书房里,龙椅上的皇帝面色沉重的听着下面的官员带回来的消息。
“皇上,云州私盐一案,王、谢、赵三家都有所牵连,而且他们三家基本已经垄断了云州的商市,私盐的开采正是他们在背后支持的。而赵王他……”官员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
皇帝有些不悦:“说。”
官员只得道:“赵王似乎收受了王家的贿赂,他上交给皇上您的名单只是明面上一些无足轻重的人,真正的操纵者并未在其中。”
皇帝沉默不说话,官员冷汗涔涔,他奉皇帝密旨去彻查云州私盐一案的时候,已经料到会是这么个结果,就看皇帝什么态度了,毕竟赵王是皇后所出,若是皇帝不顾情面要把此事拿到明面上来,别说皇后的面子了,就连玉妃也会受到牵连,毕竟王家家主是玉妃娘娘的妹夫,也是皇帝的妹夫。这件案子牵连甚广,实在不是什么好事啊。
就在官员诚惶诚恐之际,皇帝对官员道:“你下去吧,朕要静一静。”
官员巴不得如此,立刻离开了御书房。
皇帝看着官员的奏折上证据确凿的写着云州私盐一案的事情,不由得怒火中烧,抓起旁边的玉玺就要往地上砸过去,吓得内侍管长急忙前去阻止道:“陛下息怒,息怒啊!这可是玉玺啊,要是被您砸坏了,可怎么跟先帝交待呀!”
皇帝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把玉玺往案桌上扔过去。管长忙拿起玉玺检查了一遍,发现没什么损伤后,大大松了一口气,他好久没看过皇帝那么震怒了,除了贤妃走后的那次,皇帝独自在御书房坐了整整一夜。现在他又为赵王受贿一事震怒,看来皇帝还是很在意赵王的。
皇帝也不顾这位侍候了自己三十多年的内侍在想什么,他抬脚就走出了御书房,管长赶紧吩咐一名女官看好皇上,只怕皇上要独自一个人静一静。
皇帝忽视掉身后那名女官,径直来到了光华宫。光华宫里的陈设一切如故,没有灰尘,跟六年前贤妃还在的时候一模一样。不一样的是贤妃已经去了,留下他一人除了怀念,便再也做不了什么。
皇帝用手轻轻抚摸过贤妃居住的屋子里的陈设,回想着她的一颦一笑,不禁也笑了起来。其实贤妃担得起“贤”的称号,她不禁人长得美,做什么事都安安静静的,一点儿也不侍宠而娇。每次他有什么烦心事,第一想到的就是来贤妃这里坐一坐,听她唱唱小曲,她从来不会多问,他说她就听,有时候关于朝堂政事的她还劝他不要跟她说,她一直牢记后宫不能干政,常劝他雨露均沾。她越是这样,他反而越喜欢她,觉得后宫佳丽三千,只有她是最特别的。
可惜,这样不可多得的解语花注定在后宫中存活不久。也只有月美人能学得几分贤妃的处事,所以他每次来光华宫的时候,会就近去看看月美人,他承认他把月美人当成了贤妃的代替品,月美人想必也是清楚的,因此月美人对他无欲无求,甘愿做贤妃的影子。后来时间久了,连他也分不清月美人到底是贤妃还是月美人了。
皇帝只是恼赵王的不成器,这么一件小事都办不好,他本来也想过到底立谁为太子的,后来月美人直接跟他说,齐王性子温厚敦实,还是适合去封地做王爷。皇帝便决定把太子之位传给赵王的。
想到这里,皇帝叹了一口气,他移步去了明心堂。
随后管长得到女官的回报,皇帝去了月美人那儿,今晚决定宿在明心堂,管长这才放了心。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忙着修改简历找论文资料,所以只能来一发短小君
☆、第四十九章
京城北郊的皇家狩猎场背靠月亮山,月亮山下有一片郁郁葱葱的茂林,有很多野兽栖息于其中。狩猎场被石砌的墙壁围了起来,每天都有专门的侍卫把守,寻常百姓根本无法进入其中。
每年春季和秋季皇帝都会举办一次狩猎活动,以此来奖赏狩猎最多的前三名臣子,有时候皇帝也会亲自上阵与臣子们参加。去年秋季的狩猎活动皇帝猎得的动物最多,今年受邀参加的很多大臣都跃跃欲试,因为皇帝说今年此次狩猎,谁得到的猎物最多,就会任由此人提出赏赐,只要在合理范围内都能答应。
这个赏赐对那些大臣们来说诱惑不可谓不大,除了可以讨要金银珠宝,甚至也可以要求加官,这简直可以在官场少拼搏奋斗几十年,所以当皇帝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在场的除了年纪大的,身子骨不太好的大臣都报名参加了。
皇帝今天的兴致似乎颇高,他坐在龙椅上情绪激昂的说了一番话,在楚歌听来,跟那些领导人的发言没有多大区别。还好皇帝说的不久,等皇帝一说完,皇帝身边的管长就宣布参加狩猎的人可以先去选马,选好了马再开始比赛。
楚歌问身边的郑珣:“你真的不去比赛吗?”
“歌儿很希望我去比赛吗?想要什么赏赐,我去给你赢回来。”郑珣握住她的手,笑看着她。
楚歌道:“我才不希望你去比赛呢,要是受伤了怎么办,我只是问一问。既然你不想去,我们就到别处去走走吧,我好久没来狩猎场了。”
郑珣道:“那好吧,我可是第一次来,要是我迷路了,你可得给我领路。”
楚歌倒不怕迷路,她又没打算往密林里去,只要离人群不远就行。
姐弟俩已经去跟容榕玩耍了,有宜陵公主和上官嫣然看着,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楚歌本想让月烟留在这儿守着,免得等姐弟俩回来寻不到他们,结果一转身,月烟不知去哪儿了。
紫烟说:“公主,刚才慕容公子来把月烟叫过去了,估摸着她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楚歌只好让羽烟留下来,她则和郑珣四处走走,就当做是踏春了。
狩猎场的非狩猎区经过了工匠们的精心修葺,被布置得很有几分公园的味道,这里栽种着一些楚歌叫不出名的奇花异草,眼下正是百花争艳的时候,那些灼灼绽放的花朵开得五彩缤纷,走在石子铺就的小路上,鼻尖满是花香和青草阳光的味道,的确不是源州能有的盛景。
楚歌时不时蹲下来摸一摸那些开得正好的花,郑珣只是静静站在一旁含笑的看着她,楚歌在赏花,他在赏楚歌,两人互不干扰,怡然自得。倘若以后的时光也能一直如此,他也甘之如饴了。
还好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那场狩猎比赛上了,这里没什么人,否则楚歌就不敢如此放松了。
两人走走停停,来到一棵大树下的石凳下歇息,郑珣拿出手帕给楚歌擦汗,楚歌抢过手帕,随便胡乱的擦了两下,然后拿出自己身上携带的手帕给郑珣擦汗。
楚歌说道:“没想到龚壮也来了。”当她看到龚壮和宋歆歆一块儿出现时,吃惊不小,宋歆歆挽着龚壮的手,脸上洋溢着新婚燕尔般幸福的微笑,引得很多人都凑上去称赞他们多么多么般配恩爱,看得楚歌又是郁闷又是疑惑。
楚歌不免在心里猜测,龚壮莫非移情别恋了,毕竟宋歆歆确实长得不错,而且他好久没来看顾玲珑,楚歌简直不懂他们三人在做什么。最让楚歌不解的是,宋歆歆来到狩猎场的时候,视线都没有往郑珣身上落过。
郑珣道:“他们最近的关系挺好的,苏兄去找过龚兄几次,每次龚兄都在陪朝月公主,就连苏兄去找他喝酒都被拒绝了。”
“还有这种事?”楚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龚壮和宋歆歆关系好也不算坏事,可照这样下去,龚壮不会把顾玲珑完全抛在脑后了吧?没看出来龚壮是见色忘义之人呐。
“你在担心什么?”
“我只是担心龚壮有了朝月公主,就把玲珑忘在脑后,他好久没来看玲珑了。”
郑珣拍了拍她的手背,“这点你大可不必多虑,苏兄的话里似乎透出朝月公主已经同意了会把顾玲珑接进府里。”
“真的吗?那玲珑的孩子她也会接受?”宋歆歆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会变得如此大方了?
“孩子自然会放在朝月公主那儿抚养,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
这不是剥夺了顾玲珑做母亲的权利吗,看来龚壮已经答应了宋歆歆这个要求,他这样单方面的为顾玲珑做决定,不知道顾玲珑到时候能不能接受。那可是顾玲珑的第一个孩子,为了换来能进公主府的机会,却要拿自己的孩子来交换。若是楚歌,她肯定做不来这样的事情,龚壮又怎么能保证把顾玲珑接进去之后,宋歆歆会再给她怀上孩子的机会呢。